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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能直接问么话,纳兰初心有所急。
好在纳兰夫人没等她说,正是纳兰初低头之际,纳兰夫人自言自语道:“喜新厌旧乃男儿本性,不要奢求男人会一辈子对你好,得意时需要为失意准备。初儿,你还记得么?”
纳兰初忙点头,“初儿还记得。”
纳兰夫人看着纳兰初的眼睛道:“那初儿现在,为失意时候做准备了?”
纳兰夫人口中的准备,纳兰初大概知道些。在如纳兰夫人这些在后宅中见过男人无情的女人,做准备无外乎失去男人宠爱之前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稳固地位大概分两个方面,其一是生儿子,其二便是赢得丈夫心上不可或缺的位置。
满足了这两条,即便人老珠黄也可高枕无忧。
而在纳兰夫人眼中,纳兰初儿子有了,还有便是赢得丈夫的心。
纳兰初觉得自己在孟玥心中的地位已经够了,不必过多担忧。但纳兰初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以一般男人的思想考虑问题,她说:“初儿现在得恪王的心,那是因为美貌,以及夫妻间还没过热乎,所以恪王会宠着你,但等到你年老了,到时候新人辈出,恪王的眼球必定移向新的美人。”
“娘,王爷不是这样的人。”纳兰初解释道:“娘口中的男人只是指这世间的大多数,但恪王本身就有别他人。娘的担忧不会发生的。”
纳兰夫人苦笑:“傻孩子,你说恪王有别于人,但其实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娘的经验之谈,初儿别笑笑便过。”
纳兰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但纳兰初却还是相信孟玥。
纳兰夫人继续说,纳兰初也不怎么反驳,仍旧左耳进右耳出。直到纳兰夫人问道:“初儿,你出嫁时娘为你选的一等丫头都侍寝了么?”
还有这事?
纳兰初不知道原主有没有让白水几个侍寝,但想到孟玥除她之外并没有碰过其他女人,那么白水几人应当没和孟玥做。但若侍了寝,没和孟玥做,便自然同孟玥替身做了。
这……
让白水不明不白的同别的男人上床,纳兰初有些接受不了,想着还是等白水来了亲自问问吧。
至于纳兰夫人这里,纳兰初转移话题道:“这些事情娘便别为我操心了,初儿知道分寸。”
纳兰夫人还想在说,纳兰初便开始滔滔不绝说起纳兰老将军在江南对自己的各种好,当然,考虑到纳兰夫人的接受能力,便自动将选夫那一段省略。虽然纳兰夫人也清楚,但古代女子矜持摆在这里,说出来难免尴尬。
将军府人员复杂,纳兰将军并不洁身自好,女人除了纳兰夫人与云姨娘,还是不少妾室。纳兰老将军回来,这些妾室去不得正厅,但在后花园,却是能活动的。
这不,纳兰初随便一望,将见到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来。
瞧着服饰以及发饰,不难认出众女人中三个姨娘两个庶女。为首的姨娘,是当时带孟玥来讨公道时见过的云姨娘。
纳兰初含笑瞥了众女人一眼,对纳兰夫人轻轻道:“娘,你看这些人是不是来找茬的?”
按照小说里面的剧情,妻妾关系不好,家中男主人宠妾灭妻,今日正室明面上风光,但背地里应当来讨伐。
但纳兰夫人却道:“初儿放心,她们没这个胆。张姨娘与林姨娘没有脑子,但云姨娘却不笨,你爷爷才回来,云姨娘绝不会寻我们不是。”
纳兰初不禁对纳兰夫人高看几眼,赞同之余,口上却问道:“要是云姨娘挑拨张姨娘和林姨娘动手呢?”
“不会。”纳兰夫人摇头,“一起同行,张姨娘与林姨娘身上出了岔子,追究起来,云姨娘也会有责任。若真来寻不是,即便你父亲不想追究,但初儿别忘了,你祖父极疼爱你,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这点,云姨娘是清楚的。”
分析的有道理,纳兰初赞道:“娘,你太聪明了。”
纳兰夫人轻笑了下,不知不觉间,面上含了落寞。其实她想做个糊涂人。
云姨娘走到纳兰初身前,恭敬请安。
纳兰夫人淡淡地看着花枝招展的妾室,再看自己,几年的病痛已瘦得见骨头,皮肤开始发黄,三十几岁却生生像五十几岁的人,她的心里有些伤感。
纳兰初不叫她们起来,淡眼瞥了眼一干半蹲的女人,继续与纳兰夫人说话,“娘,初儿久未回来,府中的障气得治治。”
纳兰夫人明白纳兰初有心收拾妾室,便适当应道:“嗯,娘听初儿的。”
“初儿先说自己是如何处置王府中的妾室吧。有一次,我和王爷都入睡了,但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胸大无脑的侧妃,倚仗自己恶疾复发来我房里拉人,最后啊,在我的挑唆之下,侧妃的丫鬟也折了。其实我也不想赶紧杀绝,可偏偏那侧妃仍旧不知教训,以为我禁足一年便好欺负,这不,第二天顶撞我被我夺了侧妃之位,降为夫人。后来,还想来陷害我,但王爷念及我苦楚,直接将她送回娘家了。还有一位妾室,将自家院子烧了勾引王爷过来,以为自己能怀孕母凭子贵,但第二天被我推进水里,直到奄奄一息快见阎王时才被拉上来,也就我心善,不忍伤及无辜,否则定要她香消玉殒。也有个侧妃怀孕了,但后来……好好在肚子的孩子没了,生生逼得她暴毙。这些人都还是有名分的,至于没名没分的女人痴心妄想,被我打发卖去青楼了。”
虽然这话与事实有出入,但能震慑妾室就是好话。
纳兰初继续道:“天下狐狸精还真多,杀完一波又一波,但无妨,我有闲功夫做这个。不过为起震慑,我觉得还应发明一些酷刑,比如挖眼,扒皮什么的,喔对了,听闻有一种折磨人的方法叫人彘,将人眼睛挖了,耳朵割了,四肢砍去装进盐水坛子,由盐水浸泡浇灌,一日三餐按时供给,保证她活着,这样折磨个几年,那人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心里就觉得爽。”
众妾与庶女面上无不发白,纳兰初很满意自己话中的震慑效果。然而转头一看,却发现纳兰夫人面上也有些发白。
纳兰初微怔,莫不是自己这话也将纳兰夫人吓住了?
有可能,毕竟人彘这种做法,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妾室半蹲着身子,心又被恐吓,无不煎熬,都期盼着能尽快结束这场折磨。
纳兰夫人面上有异,纳兰初无暇再惩治将军府中的妾,右手一挥直接让她们下去。
白婉担忧的看着纳兰夫人,纳兰初关切道:“娘,可是方才初儿吓着你了?”
“不是。”纳兰夫人摇头,紧紧盯着纳兰初的眼睛,问道:“你真那般对付王府中的妾?”
纳兰初点头道:“嗯,大同小异差不多吧。贱人太贱,不对付便蹬鼻子上脸,收拾几顿就好了。”
纳兰夫人沉脸指向纳兰初,似乎万般痛心,“你怎能这样做,以前娘教你的你都忘了?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这样,恪王虽现在没说什么,可一旦恪王宠了新人,以前你对付妾的事情便能成他心中的刺,有刺在心,一挑便能引起祸患。”
纳兰夫人的责怪写在脸上,责怪之中饱含关切,这样的场景,纳兰初既是暖心,又无奈着。
她轻轻说道:“娘放心,没事的。对付妾室的那些事情,王爷一直都在帮我。”
“他如今宠你当然要帮你,可一旦不宠……”
纳兰初道:“不会的,我相信他。”
纳兰夫人咬牙道:“初儿,你便一直不相信为娘么?”
纳兰夫人的胸口起伏厉害,本就病的苍白的脸让纳兰初心中一疼,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但她一直坚强的活着,尽她所能保护孩子。这样的母亲,即便不赞成她的观点,纳兰初也不忍反驳。
纳兰初握着纳兰夫人的手,轻声道:“娘,这些事情我已经做了,挽救也来不及,那你说我要怎么做?”
纳兰夫人道:“让你信任的丫鬟侍寝吧。”
纳兰初张大了眼睛,想说不行,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便听纳兰夫人猛地一阵咳嗽,随后白婉扶着纳兰夫人慢慢走向房间,纳兰初追去,白婉低声道:“夫人身子一向不好,恐怕刚才气急了,如今咳嗽不止,该回房喝药了。”
纳兰初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某处半晌,才回过神。
罢,纳兰夫人身体不好,这件事情便不要反驳她的意思。
侍寝之事,自己先不忙安排,届时纳兰夫人问起,就说她没回王府,没机会安排,且真推脱不了,她便让明月和孟玥替身上。这样既安抚了纳兰夫人,孟玥还是自己的,白水也不受损失。
嗯,就这么办!
纳兰初觉得自己很有才,独自一人坐在将军府上的假山上,仰望天空。古代天空较为纯净,几朵白云渐渐飘过,纳兰初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美极了。
“恪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坐假山有失身份。”一声男音从脑后传来。
纳兰初笑道:“有失身份的事儿就得光天化日之下做,否则谁能知道呀!”
“既然恪王妃有意让别人知晓,不若我将这事公告天下。天下皆知,能合恪王妃的意。”
“顺便再加一句,恪王妃与恪王假山之下颠鸾倒凤春情万丈,谢谢啦。”纳兰道。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纳兰初不理他,面上隐忍着笑。说实话,她好想去看看孟玥此刻的表情。
只听得孟玥一声叹,“骗不过你,没意思。”
腰上有只手臂伸出来,脖子透着男子的热气,纳兰初道:“开玩笑,你以为晚上和你白做了?你化成灰我也认识,更别提你还跟我说话,你不会口技便不要骗我,且就算你同宋青一样会口技,也骗不了我。”
孟玥道:“知道我刚才想干什么?”
纳兰初边想边道:“大概,先用这个来威胁我,然后占点便宜,性骚扰什么的肯定有的,就是不知道你有多想将我拐上床。”
孟玥面有不自在,移到纳兰初眼前,咬牙道:“整天就想这些,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她的眸子闪过一丝皎洁,“我不记得我的房间在哪里,但你应该知道。一句话,去不去?”
孟玥一副无奈样儿,没说话,却直接拉着纳兰初向别的院子走去。
纳兰初调笑道:“说你闷骚还别不承认,孟玥同学,你的行动已经暴露了你的装蒜,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就不跟你计较了。”
花园边的一处走廊,二少爷纳兰锋看着两人背影,眉头满是深思。
他知道这段时间大姐得宠,却不想既如此得宠!只是,为何大姐说不记得她的房间?
*
纳兰初房间,两人累趴倒在床上,纳兰初气喘吁吁道:“我的妈呀,这小东西太碍事儿了,这个生完,以后再不生了。妈呀,又才一次便累得不行,还能不能好好的做了。”
没等孟玥说,纳兰初又道:“不过小东西在我肚子这段时间,你还是少来勾引我,万不能伤到小宝贝。”
孟玥躺到她身边笑道:“说得好像女儿拖累你似的,但其实你爱着她呢。”
“那当然,我身上掉下的肉,即便你不爱,该爱该疼我一样都不会少。”不过,纳兰初疑惑道:“女儿?不定是儿子呢。”
“感觉。”
纳兰初摸着下巴,“你这样的人,应该不太会相信感觉才是。”
孟玥笑了笑,除了感觉,他也想要一个女儿,儿女齐全她和初儿将来都不会有遗憾。
“你什么时候走?”纳兰初问道,瞧着家伙这架势,不会赖着不走吧?
孟玥顿了下道:“再等等。”
“你还要等?原本你来假山找我的时候便已午时,我们玩了会,应当错过午饭了,现在都午后好几了,你还要等,是不是想待到晚上再走?”
“嗯,晚上走顺便赏月。”
果然是要赖着不走,纳兰初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到晚上,会不会变成‘天色已晚,明日再走’?”
孟玥正色点头,“有可能。”
“臭不要脸的!”纳兰初嗔怪道。
孟玥却将埋在纳兰初肩上大笑,没了衣衫遮掩,热气散发在肩上,纳兰初一阵酥痒,忙道:“你离我远点,好痒。”
孟玥却将身子压向她,低声道:“还要么?”
“一点点。”
然而,这一点点,却做了好久。
夜幕来临,纳兰初坐在将军府房间里的庭院中,想起下午的放纵,心头的花开得灿烂。
院里清幽,她自言自语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只隔了几条街,不是千里,才走了几个小时,并非长久分隔,然而,我却想你想得不成样子了。爱情,没经历过还真不懂这种感觉。”
孟玥带了孟天昊离开,白水明月白厢已从恪王府过来,三婢恭敬地站在她身后。听见她的话,白水白厢没什么异常表情,但明月的脸上却闪过忧色。
*
谦贵妃殿。
贤王、贤王妃、五公主都在,谦贵妃仍坐在殿中央,看了眼正向她请安磕头的孟玥与孟天昊,心下满是复杂。
当日玥儿的伤才好,便赶去江南见纳兰初。如今回京,在将军府待了一整天才进宫见她,这定是不满她派人杀纳兰初之事吧!
且纳兰初回京不住恪王府,竟直接住进娘家。这可否说她向自己示威?
当日的事情,真能让玥儿记怀在心?
儿子,谦贵妃不愿失去,但纳兰初,她也不能接受。儿子中了那女人的魔,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稚嫩的声音响起,谦贵妃一回头,便见孟天昊说道:“祖母,近日来,你似乎都不想见昊儿,为什么?”
贤王淡淡地看了孟天昊一眼,又看向孟玥,后者对孩子的温柔让他心里有了底,这样的眼神以及昨晚六弟的来信,便已说明昊儿是他亲子。他这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人喝了药也会有孕,两次都是如此,且还不知是何原因。
谦贵妃对孟天昊的态度,贤王妃从贤王处知道些,她心了然,暗道命运弄人,这屋中的人,除她和贤王六弟昊儿,其他人都不知六弟妹再有身孕,若母妃知晓昊儿是六弟亲生,知道六弟妹再有怀孕,不知她会如何。五公主不知事情原委,对谦贵妃与孟天昊之间的态度转变感到莫名其妙。
这孽种竟恬不知耻地来问她为什么,谦贵妃心里很是恼火,只冷冷道:“本宫不是你祖母,以后与你那下贱娘别来找本宫。”
孟天昊一张小脸很受伤,不知道祖母为何生气,他慢慢凑过去,想如以前一样哄祖母开心,却不想谦贵妃直接将他一推,小小的身子经不住谦贵妃的大力,直接朝几级台阶倒去。
五公主惊叫一声“昊儿。”,贤王妃双手一紧。
孟玥快速抱住孟天昊,安抚儿子受了惊吓的脸。
当年谦贵妃是那般疼爱孟天昊,没想到现在竟恨不得他死。殿中众人心思各异。
孟天昊委屈的红了眼睛,却便一直忍着不哭,他抱着孟玥的脖子,十分无措,“父王,祖母为什么不喜欢昊儿了?昊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是昊儿没错。父王,以前母妃不喜欢昊儿,再是曾祖父,现在祖母也不喜欢昊儿了。昊儿做错了什么,父王这是为什么?”
孟玥轻声安慰道:“昊儿很好,不怕,昊儿有父王,父王一直很喜欢你。”
孟天昊点了点头,却又想起知晓也不喜欢他,心里又不住难过起来。
一会儿会谈些事情,孟玥便让步庭带孟天昊下去待会儿,有些事情,孩子太小,知道了终是不好。
两父子的话回响在谦贵妃耳中,孽种不值得玥儿如此对待,谦贵妃痛心道:“玥儿,母妃都是为你好,那孽种不值得。”
孽种?五公主不由一惊,昊儿好好的,怎的成了孽种。
孟玥微了眼睛,沉声道:“事情已经查清楚,昊儿是我儿。母妃,以前是你冤枉了昊儿,也冤枉了初儿。”
“是么,玥儿,母妃教你看人待事,不想你如今识人不清,是非不分。大夫的口供摆在这里,你竟还要这么说?”
“昊儿确实是儿臣之子,与初儿成婚之前就有的孩子。”孟玥耐着性子道。
但谦贵妃却道:“玥儿,你现在竟为纳兰初骗母妃?”
孟玥定定的看着谦贵妃,不论他怎么说,母妃都会觉得他偏私初儿。母妃容不下初儿,想必日后还有对付,他突然觉得,在母妃没有对初儿停下手笔之前,让初儿住进将军府或许是对的。
这件事情上,要让母妃对初儿改变想法,还得想其他法子。
孟玥走之前,只说了句,“初儿怀孕了。”
殿中几人纷纷看向谦贵妃,却听得谦贵妃冷笑道:“怀孕?不定这怀得又是一个孽种。”
五公主想问谦贵妃原因,但见谦贵妃面上阴沉的紧,思考半晌,还是打算问贤王妃。出了殿,五公主将贤王妃拉到一边,问道:“三嫂,昊儿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五公主迟早会知道,因此贤王妃实话将谦贵妃对孟天昊身份的质疑道出。
话后,五公主咬牙道:“纳兰初这贱人,竟然这么对待六哥。贱人,亏我以前还内疚对她不好。”
“五妹觉得昊儿不是六弟的孩子?”
五公主想都没想便道:“母妃确定的事情,哪会有假?母妃不会害六哥,也不会害昊儿,她说纳兰初不守妇道,便真是不受妇道。”
贤王苦笑了声,“是吗?五妹相信母妃不会害六弟,但五妹可知六弟也不会害母妃?五妹以为六弟帮六弟妹隐瞒,那是否想过既然昊儿不是六弟的孩子,又为何隐瞒?”
五公主想了想,说道:“母妃派了杀手杀纳兰初,六哥却想让纳兰初活。”
贤王妃叹道:“五妹,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但你要相信你六哥。为他好,你便相信他,他爱六弟妹,若六弟妹过得不好,六弟也不会幸福。就当为了你六哥,母妃面前,还请你多为六弟妹说几句好话。”
“可纳兰初都这样对六哥了。”五公主不服,“一个贱人,本公主不想为她说话。”
贤王妃轻声道:“不想说话便不说,只望五妹别让事情变得更遭。”便煽风点火就好。
当年谦贵妃对昊儿的好众人都看在眼里,但现在却是这样,贤王妃不禁有些寒心。所幸沫儿自己要回来了,否则若她惹了谦贵妃不是,不定会遭什么罪。且沫儿不是昊儿,昊儿有六弟疼爱,但贤王却对沫儿不上心。
不过,话说最近,贤王见两个孩子的次数仿佛越来越多。
为何?
贤王妃百思不得其解。
五公主走后,贤王妃对丫鬟道:“六弟妹怀孕,准备准备,明日给六弟妹送礼去。”
丫鬟应下。
夜已很深,贤王妃随贤王回府时,已快深夜。
忙了一天,贤王妃只想休息,刚回来便急着沐浴,然而待一切结束,却发现贤王并没有离开。
男子坐在桌前,拿了个杯子一直盯着她的脸,一边看嘴角含着一丝笑,贤王妃有些不自在,低声道:“王爷自便,妾身累极便先睡去。”
贤王没有应,她便直接上床放帘子钻到被窝。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不多时,被窝里便多了一人。他抱着贤王妃,急切地吸允她的脖子。
贤王妃心有不愿,却也没法拒绝。只能忍着不喜,任由贤王所为。
似乎早已习惯他的霸道,贤王妃的睡眠来的很快,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着一对男女尽情嬉闹,小男孩亲自为小女孩梳发。当时她想,同样是女孩子,自己还比小姐姐漂亮,为何他不为自己梳。
随后,视线变得模糊,眼前出现了一对俊男美女,男才女貌郎情妾意。而她自己只徒有羡慕。
再后来,有人死了,俊男美女阴阳相隔。而那时,她心里为他伤心,却不可否认有那么一丝雀跃,终于有机会靠近他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但她无妨,只要不再如以前一样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走到他羞涩地说一两句话,只要她还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就算他没注意到她也何妨。他们还有机会,不是吗?
因为以前,有小姐姐的存在,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去抢夺别人的男人。
但现在小姐姐死了,她也不再有顾忌。
她原本想,嫁给他或许会花一两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定要推掉母亲为她选的亲事,即便或许这样她会成老姑娘,再无人愿娶。但她愿意为他赌。
让她没想到的事。小姐姐死了不到半年,他便求娶她。
她还没从他的举动中缓过神来,便已成了他的新娘。后来为他怀孕生子,一切如她所愿,却又与希望中的不一样。
她如愿地成了他的枕边人,却无法如愿的走到他的心里。
妾室越来越多,妾的孩子也越来越多,而他不止不爱她,也不爱她的孩子。
为什么,他不爱她也就罢了,为何不爱孩子?
贤王妃开始激动,嘴里不住质问为什么,又感觉被子里面有东西,这种感觉很难受,贤王妃不住扭动身子躲避男子的触碰,却发现怎么也躲不开,贤王妃有些急了,动作越来越大,男子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被窝中的较量越来越大。
梦中的贤王妃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躲不掉也甩不开,贤王一时气急,竟一脚将贤王踢下了床。
快入冬的时节,但贤王妃房间的布置很好,烧了暖气,地板并不冰凉。但贤王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她,“第几次了?”
贤王妃背向贤王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但她明白,贤王知道她在装睡。
第几次了?她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将贤王踢下床。
不知何时开始,她渐渐不喜欢与他欢爱。
房间的男子似乎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离开。
*
纳兰将军书房。
云姨娘道:“老将军回来,老爷辛苦了。”
“待不了多久,这些时日辛苦些也无妨,倒是今天委屈你了。”纳兰将军淡淡道。
云姨娘得体一笑,却又含着一丝委屈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依着妾身的身份,自是没有资格迎接老将军。”
纳兰将军点头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你放心,你的委屈本将都记着,日后再补偿你。”
日后的事情不定影儿?有时候长远的计划并不好,云姨娘明白这个道理。而今纳兰吟的事情在这儿,云姨娘想了想,便道:“妾身的委屈将军不必介怀,倒是吟儿……”
纳兰吟已过十六,因深受纳兰将军宠爱,是以,按照身份本应嫁高门庶出或是低门做可做当家主母的她,自以为能嫁得更好,肖想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
原本,因有纳兰将军的宠爱,且纳兰家唯一的嫡女纳兰初嫁给恪王不得宠,京中有些高门看重纳兰家的权势,也有可能求娶纳兰吟。然而现在,恪王独宠纳兰初,常年待在江南的纳兰老将军回来了,纳兰老将军对嫡庶很是看重,因此,纳兰吟先前的白日美梦算是废了。
纳兰将军沉声道:“照如今的形势,让吟儿做高门嫡媳想是不行。”
“妾身明白。”云姨娘道:“以吟儿的身份,高门嫡媳无疑高攀。可若正让吟儿嫁给庶出或是低门看人脸色,妾身于心不忍啊!”
高攀不上,身份对应的位置有看不上,纳兰将军微冷了眼睛,淡淡道:“不能高攀,又不想低就。你于心不忍,本将便能忍?有话直说,本将最是厌恶拐弯抹角之人。”
云姨娘一惊,忙道:“妾身觉得,吟儿即便嫁不了高门,也不必委屈。”
纳兰将军皱眉看着云姨娘,“你的意思?”
“大小姐虽嫁入天家,但她却……即便受恪王独宠,但依着她对老爷的态度,却是个不能倚仗的。若要我纳兰氏兴旺,天家还需有人在,侧妃虽是妾,但吟儿甘愿为老爷、为纳兰氏牺牲。”
纳兰吟想给皇室中人做妾?
纳兰将军皱起眉头,将其中厉害仔细斟酌,云姨娘静静地候在一旁,等他结果。
不想纳兰将军道自己还需想想,让云姨娘先回去。
云姨娘告了退,便到纳兰吟的房间。
深夜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坐着一对母女。
纳兰吟道:“姨娘,事情成了?”
云姨娘摇头道:“凭我对你父亲的了解,这件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纳兰吟微愣,“父亲说还需考虑?”
云姨娘闭上双眼,点了点头,“考虑?或许他真考虑,但也或许,这也只是他安抚你的借口,如此一来,等他考虑好了,你便已被抬入低门或是庶出的花轿里。”
“父亲,怎么能这样?”纳兰吟有些恼怒,“我好歹是他女儿,且我的这打算,也算为家族争光。”
“争光?”云姨娘却摇了摇头,“不,吟儿你错了。家族中若有女儿做妾,那这家族在京城便抬不起头。”
纳兰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和天家联姻大有好处,又怎会在京城中抬不起头?”
“怎么不会,这种联姻即便有好处,那也是短期的,于长久不利。你父亲会不会同意,便在于他的眼界能有多少。你父亲能不能想长远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你父亲如何想法,老将军一定不会允许,因此这件事情,即便你父亲同意,也会被老将军拦截。所以,吟儿,不管怎样的结果,你都只能嫁低门或是庶出。”
云姨娘的一番话,让纳兰吟的希望破灭。
原来她的宿命就是如此,纳兰吟不住红了眼睛,“为什么?”
云姨娘叹了口气,“因为你庶出。”
纳兰吟苦笑道:“还因为我只是个女儿吧。姨娘,我虽让你同父亲说明我的意思,但其实你并不想这么做,可你还是去做,是因为二哥吧。因为二哥告诉你,同父亲说了我便没有退路,于是你便这么做。二哥是儿子,姨娘便偏他,就因为我是个女儿,所以我的幸福便无所谓?”
“不。”云姨娘忙道:“吟儿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庶,庶本就不占好,以前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在府中猖狂,但若纳兰初想碾死我们,我们必定活不了。吟儿,你二哥说的对,我们应该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能逾越。”
“所以,因为庶,我们便要认命?”
云姨娘低着头,没有说话。
纳兰吟冷笑一笑,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无比疼爱她的姨娘现在开始倒向哥哥,纳兰吟不愿,但谁让她是个女儿,是个庶女。
姨娘不帮她,她便自己去做。
父亲不同意,她便想法子让父亲同意,老将军不同意,她便让老将军同意。
至始至终她都觉得,除了身份,自己未必比不上纳兰初。
*
夜间,孟玥溜进房间,挤进纳兰初的被窝。
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纳兰初。纳兰初睡眼微睁,萌萌道:“玥贱贱,你来了。”
“……”孟玥黑了脸。
纳兰初却开始脱他衣服,一边脱嘴上还一边道:“来,我们继续下午的,男女欢爱,食髓知味,小玥玥有福了。”
孟玥止住她的手道:“别动,睡觉。”
纳兰初不想睡觉,她想和孟玥弄一会儿,但孟玥却固执的紧,只说道:“时间长了会伤到孩子。”
嗯,个人欲望事小,孩子的事情为大,纳兰初当下收了手,就着窝进孟玥怀中,轻声道:“玥,累了吧?”
孟玥也不矫情,“嗯,有点。”
“那我给你按摩?”纳兰初道。
孟玥从她房间离去后,想也不想便知道他去了哪里。夹在自己与谦贵妃身边,定极难受吧!这件事情她不能分忧,只能让他轻松享受些。
孟玥有些意外,“你还会按摩?”
“嗯,会一点点,但应该也能让你舒服。”纳兰初起身,让孟玥按照她的指示躺下,照记忆中的了解到的按摩皮毛做。
不一会儿,纳兰初问道:“舒服么?”
“还好。”
自己这么卖力却只得个还好的结果,不应该呀!纳兰初有些郁闷,“你确定只是还好?”
“嗯。”
不应该呀!纳兰初在自己身上试验了下,确实没什么感觉,更是郁闷,但又想着,或许按摩这个东西需长久,这一时半会儿也感觉不出来。孟玥的真实感觉才能体现自己的技术。
嗯,对,刚才是孟玥故意给她较劲儿,所以才撒谎的。一定是这样!
这丫的竟然不说实话,纳兰初想着,定要从她嘴里抠出真相。
纳兰初慢慢将手移到孟玥腋下,低下头,准备挠痒痒,却在这时,突然感受到孟玥平稳的呼吸以及轻轻地鼾声。
他竟这么累!
纳兰初不由得心疼起来,轻轻将他睡觉的姿势整理好,再继续给他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来袭,纳兰初直接倒在孟玥身上。
第二天,纳兰初醒来时,已不见了孟玥。
想到爷爷离开江南,京城虽是他土生土长的家,但到底不如江南。左右自己有空,便想着去陪陪纳兰老将军。
然后,待纳兰初梳妆完毕,带着三婢去纳兰老将军院子时,却发现爷爷身旁已有孙女伺候。
纳兰吟见纳兰初来了,忙热络打招呼,“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爷爷这里,只你来便不许我来?庶女能来嫡女便不能来?妹妹能来姐姐便不能来?小小年纪其心可居。”纳兰初便走便道,说完便到纳兰老将军跟前,亲热地叫了句“爷爷”。
纳兰老将军体贴道:“起这么早,累了吧?”
纳兰初伸了个懒腰,扭了圈脖子,轻声道:“确实起的早,但是不累。”
纳兰吟眼中闪着不明情绪,她早起侍奉纳兰老将军,但老将军脸上一直淡淡的,不说她好也不说不好。但纳兰初来得如此晚,老将军却说她起的早,还问她累否。
就因为是嫡女么?
纳兰吟胸中意难平。
这时候,却听纳兰初道:“纳兰三小姐,你挪挪地儿,把爷爷身边的位置让给我,我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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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美人
她,二十一世纪千年古武世家家主,隐形吃货,时而抽风,时而丧心病狂。
他,霸道,毒舌,骚包,邪肆,潇洒不羁,风流倜傥,却又,孤傲,冷峻,手掌乾坤,睥睨天下。
前世的因,遂今世的缘,这是一只只有兽性,却没人性的禽兽因得瑟过头,而被某只胆大包天的妹纸一个鞋拔子给抽了,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复仇史。
本文前面涉及爽虐渣渣,搞笑抽风,后面涉及权势阴谋,生死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