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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离心
方正送走黑爷后，收起笑容，脸色阴沉下来。
旁边的秦梦儿说道：“方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正问道：“你对破武堂了解多少？”
“破武堂？”秦梦儿仰起头想了片刻后，说道：“相传破武堂是反对朝廷的组织，他们遍布很广，有可能是商人，也有可能是帮派子弟，朝廷命官，甚至可能是乞丐，和尚等。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谁，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这组织一直存在着，没有被毁掉。”
“山东境内有破武堂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手握军权的守将。”方正说道。
秦梦儿稍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说道：“虽然我有点吃惊，不过还是能接受的。破武堂就像蛀虫一样无孔不入，山东有他的人很正常。”
“我想除掉他们。”
方正说出了心里想法。
秦梦儿摇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如果你做不到连根拔起，那么你就会变成他们的敌人，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那你就更加危险了，可能会遭到他们无休止的追杀。”
方正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无休止的追杀，那自己不是得经常带着一大群保镖出门了，这还了得，生活没乐趣了。
“可是我在金陵的时候已经设计了破武堂的人，让他们损失惨重，堂口都被端了。”
“这件事我知道，传言是金陵知府柳石投靠了朝廷，背叛了破武堂，派兵剿灭了金陵的破武堂。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方哥哥在中间有什么事？”秦梦儿狐疑的看着方正。
于是方正将金陵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将内应的事告诉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实在是太重要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梦儿笑道：“方哥哥放心好了，你的保密措施做的那么好，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希望吧。”方正苦笑道，“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滨州的破武堂。”
“方哥哥已经知道滨州的破武堂负责人是谁了？”
方正点头道：“我不清楚负责人是谁，但是我知道滨州守将严录是破武堂的人，而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滨州。”
秦梦儿何等聪明立马知道言外之意，笑道：“方哥哥放心了，他们不敢出手对付你的，起码在他们起事之前不会做出惹人怀疑的事情。”
方正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关己身就乱了头绪，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了。
于是他听秦梦儿的话，他也不再管了，可还是让管家刘冬去告知赵元年，让他多加提防。
正在衙门内安排那些书院的学生工作的赵元年看到刘冬走了过来。
轻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大人，是都督叫小的来的。”刘冬轻声说道：“都督说滨州守将严录可能是破武堂的人，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破武堂之人，所以请大人小心，多派人保护自己。”
赵元年颔首道：“知道了，告诉都督这件事让他不用管了，一切交给老夫了。”
“小人一定会把大人的话转告给都督。”刘冬说完就离开。
第三天，方正来到了军营，并召开了师部会议。
帅帐内，坐着方正、秦梦儿、雷夫子，雷啸、杨大武、杨红玉、杨威和戚百川。
“雷夫子，独立团的事情改编的怎么样了？”
雷夫子拱手道：“回禀都督，经过这两天的努力，已经将成立了一个独立团，有八千三百人。”
“嗯，人数快赶上一个师了，戚百川这群人有你统领，独立团的番号就叫山东聊城独立团，以后你们的敌人问起来，就将番号告诉他们。”方正说道，他要将独立团打造成不败之君。
“末将领命。”
“从独立团中挑选三百名水性非常好的人交给我。”方正说道。
戚百川为难的说道：“都督，他们大多数都是山贼，土匪，很少有懂水性的人。”
“没有就全军寻找。”
“是。”
“大军整顿一下，明日出发前往聊城，你们三个师到达聊城后，派人进入邯郸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可擅自行动。”方正提醒道。
“末将领命。”
方正回城后，看到百姓们一个个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他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玄三你去打听一下。”
“是。”
没过多久，玄三回来复命：“都督，这些百姓知道都督明日就会率领大军与契丹人决战，所以他们自发的在出钱，出粮，希望给大军出一份力。”
方正皱眉道：“那些二皇子一系的官员不是已经逼迫他们缴纳了很多钱粮。现在他们又捐，那么他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一想到这，方正就命令官府不得再接受百姓的捐赠，并且将所有的捐赠都退还给百姓，包括上次周茂等人所收上来的钱粮。
百姓们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听了官员的解释后，绝大多数的百姓们都非常激动，有一个如此爱如子的都督是他们的福气。
同时激起了他们爱国之心，上战场打契丹人，他们是做不到了，但是捐钱捐物那是还可以的，只要士兵们拿着他们捐赠的钱买的武器，捐赠的粮食吃饭，那么不就等于他们在上战场吗。
这种思想很容易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百姓们接受，所以整个济南都进入了募捐风潮。
如果有人不捐，那么他就会抬不起头，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吐口水，家人都会受累没面子。
现在各个衙门都被百姓们堵在门口，进出不得，他们也不好赶人，要知道，那些百姓们可都是一片善意，如果做出赶人的事情，说不定会天大五雷轰的。
街上的百姓们在闹着募捐，然而一座大宅内却坐着四个人。他们正是二皇子一系的人。
周茂说道：“各位，今日大家都看到了，百姓们发了疯似的在募捐。”
贵仁和宁和等人都纷纷点头。
贵仁脸色阴沉的说道：“哼，方正那个小子不是说不能用出征的名义募捐吗。现在百姓们自发的募捐，他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周茂说道：“他不想收也得收，可是一旦收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上都督府，要求我们的方都督要一个说法了。”
“没错，要是他不给一个说法，那么我们联名上京告御状。再加上二皇子和黄相他们，就算陛下不想责罚方正也得责罚他。”周茂兴奋的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阴沉的脸色才缓和许多。
现场当中只有宁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眼前这群只想着自己的官位，一点也没有想过老百姓的利益，他现在觉得自己跟着二皇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周茂看着宁和神色不对，连忙说道：“宁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宁和站起来说道：“周大人，下官在想，如果一开始你将事情讲清楚，那么今日大家都应该还在为公事繁忙。”
“你这是在怪本官了？”周茂的脸上出现了愠怒之色。
宁和依旧坦然自若，道：“下官不是责怪周大人，只是好奇周大人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下官等人方都督的那些要求，这样我们就不会犯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茂脸色变得十分阴沉，道：“宁和，不要以为方正那小子看好你，你就可以对本官指手画脚，要知道你现在还是二皇子的人，那么你就是我的手下，一切都该听我的，没有权力跟我这么说话。”
其他五人此时脸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贵仁，他心中也对周茂有怨言，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宁和出头问了，他们自然也非常想知道原因，可是周茂的话让他们非常的难看，感觉自己的忠心换回来的只是上面的背叛，可想而知他们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要知道二皇子将山东交给我负责，那是对我的信任，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周茂怒道。
贵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周大人，请消消火，宁大人也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看方正会怎么做，而不是讨论谁对谁错。”
宁和拱手道：“诸位大人，下官身体不适，所以先行离开了。”
“不送。”周茂怒道。
其他人也只是拱拱手，没有说话，此时他们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想要恢复官位只能继续投靠二皇子，而跟二皇子说的上话的也只有周茂。
所以他们就算再看不顺眼周茂也只能跟着他。这就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都督府内，庄庭叶已经等候方正多时了。
“都督总算盼你回来了，外面的情况您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庄庭叶看到方正立马迎了上去。
方正点头道：“看势头，这场募捐不会那么容易结束。庄大人通知各个衙门，集结所有的官差，主簿，文书等前往城门口。
让他们带好纸笔，在城门口接受募捐，将所有募捐之人的姓名，籍贯，住址等详细记录下来，就说本都督感谢他们的募捐，等打下河北后，一定十倍偿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