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开科取士

秀才会武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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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武二年,曹丕用一场大水破解了必死之局,两万名徐州精锐葬身鱼腹,而曹军自己的伤亡却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单从军事层面上讲,这是一场大胜。

    可是,如果全盘考虑决堤的影响,曹操是赢是输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一场大水,十多万百姓流离失所,即便曹丕栽赃陷害,将罪名推到了李贤身上,可是,天下人不是傻子,谁的嫌疑最大,一目了然。

    消息传出,曹操成了众矢之的。

    下邳,多名御使联袂上奏,请求征伐曹操,为国除此大害。

    若非天子出面安抚,说不定大臣们更为激进。

    曹操已是****,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时候不去踩上几脚、刷刷声望岂不是傻子?

    兖州,受灾百姓踊跃参军,府衙门前俱是义愤填膺的青壮。

    毒杀先帝、决堤淹民,还有什么事情是曹操不敢做的?

    只可惜大将军一心为民,又让曹贼多活了一些时日~

    江东,孙权闻听兖州之事颇为感慨,“曹孟德自此多事矣!”

    周瑜深以为然,“曹丕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短期内陈留无忧,可是,长远来看,曹操尽失民心,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数年前,击败吕布之后曹操意气风发,那时候,谁能够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孙权很是同情,“曹操也是被李贤逼的没办法了,偌大的兖州只剩下陈留一地,这让他情何以堪?李维中倒是好手段,曹操决堤,他去赈灾救民,虽然并州军损兵折将,可是,李贤却收获了民心,公瑾,是时候让韩当退兵了”。

    周瑜有些犹豫,“五万大军兴师动众,却一无所获,使君,只怕人言可畏呀”。

    孙权不屑一顾,“怕什么,随便找几个囚犯,就说抓到了刺客的同犯,若是外人问起,便说曹操才是主谋”。

    周瑜眼睛一亮,赞道:“使君此计大妙”。

    江东军北伐徐州,打的就是为孙策报仇的旗号。

    眼下,若是传出曹操才是主谋的消息,就算韩当退军也算不了什么了。

    近年来,李贤势力增长的极快,又有天子的名号,若是江东军与之为敌,很容易引火烧身。

    之前,兖州的战事尚未结束,所以李贤未曾将战略中心转移。

    如今,兖州水灾,短期内再无战事,若是江东军依旧不知进退,李贤很有可能大举进犯!

    于禁、李典已经足够难缠了,若是再来一部兵马,江东军只怕敌之不过。

    别忘了,甘宁的水军纵横东海无敌手,孙权还没有做好与李贤彻底翻脸的准备。

    “公瑾,传令吧,让大军择机归返”

    “喏!”

    下邳,大将军府,每一日,各地的情报都会汇集到这里。

    江东军退军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李贤耳中,李贤毫不意外。

    孙权刚刚吞并交州,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只要他不是傻子,便不会在这时候李贤他彻底闹翻。

    只是,江东军就此退去,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李贤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孙权一个教训,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通禀:“报,大将军,吕夫人求见”。

    “喔?请她进来吧”

    “喏!”

    吕夫人也就是貂蝉,自从避祸下邳之后,她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在郡府中出现,今日前来她却神情惶然,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大将军,妾身这厢有礼了”

    “夫人免礼,来人呐,看座”

    貂蝉一路疾行,额头已经出了细汗,她顾不得擦拭,只是急切地问道:“大将军,我听说高伯平、张文远出了事,他们怎么样了?”

    李贤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嘴里道:“夫人宽心,两位将军平安无事,只是军卒折损严重,短期内怕是无法再战了”。

    貂蝉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大将军,如今高伯平、张文远已经是朝廷大将,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多嘴,可是,若非他们,我与琦儿早已经横尸荒野,如今关心则乱,还望大将军勿怪”。

    李贤报之以善意的微笑:“夫人不必如此,此乃人之常情”。

    貂蝉犹豫一番,又道:“高伯平、张文远俱是沙场悍将,我听说,此番曹丕决堤放水才打败了他们。只是,河水改道,民不聊生,妾身听说大将军在兖州赈济流民,妾身也想尽一番绵薄之力,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夫人打算如何行事?”

    “妾身手中还有一些银钱,就用他们来买些粮秣,赠与百姓吧”

    李贤微微颌首,“夫人善心,我代兖州百姓在此谢过了”。

    貂蝉红着脸,道:“实不相瞒,这些财物多半取自兖州,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李贤愣了片刻,方才恍然。

    感情这些财物都是吕布在兖州得来的呀……

    章武二年,各地无战事。

    连年征战,连年讨伐,如今好不容易暂息兵戈,李贤决定施行一项谋划已久的政策。

    开科取士!

    无论在何时何地,人才的都是最重要的。

    李贤若想结束乱世,离不开源源不断的人才支持。

    前几年,招贤馆的设立虽然招揽了大批人才,可是,李贤扩张的太快,招贤馆征召的人才远远不能满足各地的需求。

    如今,冀州、幽州、兖州、荆州尽入囊中,这本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却带来一个极为迫切的问题:官员!

    征服一个地方,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换上自己的官员,推行自己的政策。

    可是,由于人才的匮乏,李贤不得不暂缓官员更替一事。

    连地方官员都不能彻底信赖,这样的城池即便打下来又能如何?

    地方豪族俱是墙头草,李贤实力强大,他们便投靠李贤,若是曹操大军来攻,说不定他们又会改换门庭。

    若想牢牢控制地方,必须掌握地方权力:财权、军权、政事权。

    一直以来,李贤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只是没有机会补救。

    如今,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李贤决定做成这一件大事!

    公开取士,统一招募士子官员。

    历史上,隋炀帝杨广为了对抗关陇门阀,想出开科取士的科举制度,此举一出,门阀大为震动。

    自古以来,官员俱由地方豪强担任,开科取士,无异于釜底抽薪,直接挖断了豪强垄断地方的根基。

    相对于孝廉制度,开科取士让寒门士子看到了鱼跃龙门的机会,这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其实李贤才不管他进步不进步,只要实用就好。

    毫无疑问,科举制在后世实行了一千多年,已经证明了它的效果,确实是维护统治的良药!

    如今李贤只不过让它提前出现而已。

    一刻钟之后,田丰、徐庶等人齐聚大将军府。

    李贤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诸位,我打算公开取士,择优录用”。

    徐庶并不意外,实际上,自从李贤设立招贤馆,他便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田丰倒是震惊的很,“使君,这公开取士与招贤馆有什么区别?”

    李贤耐心解释起来,“名义上,招贤馆只是郡府设立的机构,馆内招揽的人才也只是受我委派,事后才得到朝廷承认,可是,此番公开取士就不同了,只要他们通过考试,便是我大汉官吏的一员,是有品级、有俸禄的!”

    田丰激动不已,“使君,此举一出,当尽收天下士子之心!”

    汉时文风极盛,尤以荆州士子为多。

    一直以来,由于李贤出身低微,郡望士子拉不下脸面前来投靠。

    如今,如果能有一个台阶让士子们缓冲一下,想必李贤很容易得到支持。

    糜竺倒是表达了不同意见,“使君,设立招贤馆已经引起了诸多非议,若是公开取士,名门望族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只怕他们会闹出事情呀”。

    李贤明白,治理天下,离不开郡望大族的支持,一味的打击不是办法,只有拉拢一批,分化一批,这样才可以彻底收服地方。

    “无妨,开科取士虽以才能为先,不过,也不是说彻底绝了士族的上进之路,只要他们派出子弟前来,我们可以酌情录用嘛”

    徐庶颇为赞同,“使君所言极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一味苛求公平,只会将助力推倒敌人那里去,不过,在下认为,郡望士子可用,但不可大用”。

    李贤笑道:“也不尽然,只要德才兼备,我可以给他们机会”。

    徐庶不再否认,只要李贤心中警惕就可以了,没必要针锋相对。

    又商议一番之后,李贤便写好奏章,交到了皇宫。

    开科取士毕竟是大事,事先与太后、皇帝通通气,省得小人挑拨离间。

    宫内,伏太后读罢奏章,嘴里道:“李贤这是要拉拢人心呀”。

    天子年岁尚幼,不懂得人心险恶,只是笑道:“母后,大将军对我们不错,这奏章便准了吧”。

    伏太后摇了摇头,道:“皇帝,你可不能因为个人喜恶来决定朝廷大事,开科取士,有利于国计民生,这是好事,自然要准,但是,这与李贤对你好坏无关,明白吗?”

    天子耷拉着脑袋,“母后说的是”。

    伏太后苦口婆心,“敦儿,你是天子,是皇帝,切记,绝不可因私废公”。

    “孩儿记下了”

    “唉,先皇去的早,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敦儿,你可要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当以性命为先”

    刘敦瞪大了眼睛,“母后,这是皇宫呀,难道还有人敢来杀我们吗?”

    伏太后略一沉吟,嘴里道:“宫内人心险恶,先皇便死于内监之手,敦儿,切记,谁都不可信,我们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刘敦小大人一样微微颌首,道:“母后,我记下了,我知道,毒死父皇的刘常侍侍奉父皇十多年了”。

    “你怎么知道的?”

    “内侍们闲聊间说出来的”

    伏太后不再多言,只是放下奏章,叹了口气。

    翌日朝会,天子准了李贤的奏章。

    满朝大臣议论纷纷,他们出身望族,向来与李贤不是一路人。

    开科取士,这是要挖墙角呀!

    设立招贤馆,那些寒门子弟已经占了不少职位,此番若是开科取士,地方上岂不是都要换成李贤的人?

    有心死谏,可是,文官之首董承没有表态,众人心中抑郁,又不敢触怒李贤,只得沉默不言。

    会后,董府门前门庭若市。

    董承无奈,只得将人请入府中。

    “侯爷,李贼猖狂之至,竟想开科取士,此举一出,我等置于何地?”

    “是呀,李贤小儿把持朝政,多有不法,如今公开取士,就是要釜底抽薪,将我等舍弃呀”

    “还请侯爷入宫,与贵人相商,诛此****!”

    ……

    董承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喝一声,道:“说完了吗?”

    众人茫然失措。

    “你们若是说完了,我来说几句”

    “侯爷请说”

    “李贤不是傻子,他想治理天下,仅靠那些泥腿子,寒门子弟是万万不成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郡望依旧是朝廷根本”

    “可是,李贤此番宣扬无论贫贱,唯才是举,岂不是让我等郡望之士与寒门士子同台教技,此举有辱斯文,大为不妥”

    “荒谬,都到了什么时候,还不知进退,难道真要让寒门士子把持大权吗?”

    “还请侯爷指教”

    “李贤之前不是搞出个招贤馆吗?这公开取士呢,其实与招贤馆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招贤馆招收的多是些寒门子弟罢了,此番公开取士,其实是李贤给出的机会”

    “什么机会?”

    “李贤想从郡望大族中找出可用之人,可是呢,他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所以嘛,就用公开取士来掩饰,其实,李贤自己也明白,现在可不是一碗水端平的时候,这一点,我相信大家心中有数”

    众人沉默不言。

    其实,董承的分析很有道理,多数人已经信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罢了。

    董承不以为意,又道:“如今的李贤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县尉了,他做县尉的时候,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他做了大将军,就必须全盘考虑,寒门是寒门,郡望是郡望,李贤都想拉拢,所以说,大家可以放心,该有的好处一点也不会少”。

    几名大臣吸了口气,他们行了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侯爷,受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