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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究竟打了多少次,用了多大的力度。但当周君博从身后握住我的肩膀时,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听到了自己急促而充满愤怒的呼吸。周君博就一直握着我的胳膊劝我冷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愤怒中,周君博问了我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和回答。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理智,甚至有些疯狂。就像李阳生曾经说的那样,像个神经病。回神之后,周君博说我眼眶都红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丧失理智。
不过那一刻红了眼眶,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真的生气。周君博说听到我一直大喊‘把孩子还给我’之类的话,便问我是不是有看到了女鬼,我才点了点头,靠着墙壁慢慢蹲下,暗骂自己的痴傻。
之前明明说好的,如果女鬼再次出现,要试着和她交流,尝试了解她的意图。周君博认为,只有了解到女鬼想要得到什么,我们才能想办法营救出孩子。
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件极其不理智的事,一件极有可能激怒女鬼的事,让我们错过了一次寻找线索的机会。事后想起,我后悔的大哭一场,蹲在墙角没有起身。
周君博没有说话,没有安慰我,也没有埋怨我的做法不对。他似乎更希望我哭出来,发泄一下,释放压力,才能完成接下来的事。
‘我们都会害怕。’他在我哭得浑身脱力,已经没有力度再哭的时候说,‘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说不定我会比你更害怕。’
然后,他就慢慢跟我分析,分析当时的情况,分析每一次女鬼袭击我的原因。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是因为婚姻关系,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女鬼只针对女性。我和你来到这里这么久,每一次女鬼都是在你眼前出现,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根本不会见到这个女鬼。而这一次,她甚至摸准了我们的行事方式,知道有任何诡异情况出现我一定会抢在你之前去查看,便用水管里的声音引走了我,再出现在你眼前……’周君博对此深信不疑,沉眸盯着我,继续往下分析,‘还有她身上穿着一身红衣,准确的说,是一件血衣。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每一本书中都有四个字反复被提及——红衣厉鬼。如果三泉镇徘徊的邪灵就是红衣厉鬼,我想,其中有许多情况都能说得清。’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线索,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那段时间我和周君博反复被一些小细节困扰,却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
后来,我问他什么是红衣厉鬼,他也说的不是很详细,大致上,一类是穿着红衣死去的厉鬼,一类是死去时鲜血将周身染红的厉鬼。但这之中还有一个说法,便是自杀与他杀的区别。周君博说书中称自杀而死的红衣厉鬼,若是死时怨气极大,以死亡作为诅咒去诅咒他人,那么这样的红衣厉鬼会被他杀而死的红衣厉鬼更为厉害。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但他显然已经为了彻查三泉镇的事,变成了一位这方面的行家,什么说法都知道一些。唯一困扰他的便是,该如何消减厉鬼的怨气。
而那天晚上的恐慌,也没有立即结束。
之前两次遭遇女鬼,女鬼只要出现一次后,便不会再次出现。
但7月24日那天晚上,听完周君博作的分析之后,我刚想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事,就无意瞧见苹果屋一楼的小窗户有一道影子。红衣女鬼就趴在窗户外看着我,露出半边被黑发遮挡的脸,布满血色的眼目光森冷的注视着我和周君博的举动。也不知道她究竟已经在那地方呆了多久,但趴着的姿势让人觉得诡异。几乎在我失神的同时,周君博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朝窗外看去……嗖的一下,女鬼消失,但我猜到她还会出现。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她一定还会出现!
她想要我的命,虽然那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已经意识到,她就是想要我的命。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萌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或是必须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们离开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拜托周君博帮我照顾李思。只要能够找到孩子,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周君博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真的这样做就可以找到孩子,那么,他会比我更快行动,和我一样毫不犹豫。
那天晚上,接连受到两次惊吓后,我慢慢就恢复了理智,同周君博说起之前的情况。
一个白天没有睡觉,他认为我该休息,提出守夜后,我突然意识到床铺被女鬼爬过,内心便产生了一丝强烈的不安感。
后来见我一愣,周君博就猜到了我的心思。原本提出让我睡他的床垫,可就在他说完这话后没多久,他掀开了之前被女鬼爬过的那床被子。
他很勇敢,也很细心。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检查床铺和被子,恨不得将女鬼碰过的每样东西立即扔出房间,但那时周君博却在仔细的检查床铺和被子的每一个角落,尽管最终找到的依旧只是几缕黑发,但仍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握在了手中。
‘不担心又会像上次那样引来恐怖的事吗?’
想起上次莫名其妙被塞入嘴里的头发,我依旧觉得恶心。周君博却摇摇头道,‘我们来到三泉镇后,情况应该与之前不同。你还记得方警官的意外车祸吗?在三泉镇外发生的事通常是意外,但在三泉镇内……’
他看着我怔怔说道,‘女鬼在这里出现,在我们眼前出现,是不会制造意外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告诉我,我们现在在三泉镇,在女鬼可以时时刻刻控制到的地方,根本无法借助任何力量,女鬼就可以亲自动手杀了我们,无需制造任何意外,用拐弯抹角的方法去杀人。
不过道理虽然明白,但说法却令人恐惧。
我知晓其中含义,却无法立即接受。
后来困意来袭,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打算继续强撑,周君博却抽走了手里的咖啡,让我去睡觉。
那段时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说是朋友,更像同一战线的战友。而且当时的他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尽管我知道他为人不错,做事有板有眼,但大多数时候,我会有一种拖累了他的想法,所以通常情况下他说什么我都会听,算是比较客套的朋友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们分好了时间,一个守白天,一个守晚上。如果我太过关注晚上的情况,天亮之后又犯困,说不定就会忽略了第二天有可能出现的线索。
那个时候就是想到了这件事,我选择了睡觉。不知睡了多久,我就感觉颈子有些疼。
我睡的是周君博的床铺,他的床铺没有被女鬼爬过,在我看来是干净的。可睡了没多久,一股阴冷之气就往被子里钻。我原本睡得迷糊,疲惫令我浑身酸软,但后来让我意识到这种情况并不是自身带来时,我又听见了李思的声音,甚至看到他的面孔在梦中漆黑世界浮现,焦急万分的看着我,摇晃我的肩膀,叫着,妈妈……
梦境戛然而止,之后发生的事,几乎要了我的命!
原本已经消失的女鬼第三次出现,趴在床头的地方,前肢对着我。一双手刚好压在肩膀疼痛的位置,摇晃的黑发在寒风中摇来晃去,匆匆从脸颊扫过,带来一阵刺骨寒意,还有些痒。
但那时,我已经没什么知觉,甚至不觉得痛,只能注意到那张慢慢压向我的面孔灰白而阴冷,眼神中带着无比仇视的恨,锋利的指甲还朝着脖子的位置不断移动!
下意识的,我从被子里抓起问米婆给我那堆符纸便朝女鬼扔去!如同错觉,那些符纸并没有起到作用,甚至还听到了女鬼发出的冷笑声,咯咯咯的在耳边回响!
却没有想到,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没有想到死亡或许能够帮助我找到李思,反而想到的是周君博。
想到是他可以带我避免危机,救我于危难!
或许这便是求生欲吧。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切突发事件反而令我更加想要活下去。冥冥之中,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危险发生之时,周君博能够及时相助。那天晚上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之前去了哪儿,见到了什么,但最终依旧是他将我从被子里拖了出去,避开了女鬼的袭击!
有许多事在那时想来并没有什么要紧,可如今我才知道,我和周君博的关系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发生了变化。有一股力量,将我们慢慢拉近,最终走到了一起。
当然,这里面也有许多他一直没有告诉我的原因。他没有告诉我,每次他从眼前消失不见的时候,都是女鬼将他困住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当他被困住时,他所看到的三泉镇有多么可怕。更没有告诉我,在他看来十分可怕的三泉镇才是三泉镇的真实面目。而在那副可怕的面目中,有着李思和周彤的身影。他们已经死去,只能用灵魂的方式与他取得交流。
或许是不想我放弃吧,周君博的做法更像是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想他或许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想到了我接下来最坏的打算,才一直隐瞒此事。
不过,没关系。在现在看来,无论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我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他的出现给了我鼓励,给了我帮助,给了我幸运,也给了我生命中最大的安慰。
7月25日,在经历女鬼接连三次袭击后,周君博带我暂时离开了三泉镇。我记得那天离开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唯一的两张床垫都被女鬼碰过,继续使用不安全,即便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内心的洁癖也会让我无法再使用它们。
当然并没有主动提出换床垫的事,但周君博已经有了暂时带我离开三泉镇的打算。我不知道他打算带我去哪儿,在开车回到市区的途中,周君博告诉我,方警官警局的同事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说有些情况想要告诉他。
那一刻,我已经意识到了这或许是一条有利线索,心里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即回到市区了解情况。但周君博对此并不慌张,昨晚我和他都没有睡觉,那时十分疲倦。他似乎很担心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始终控制着车速,中午的时候我们才回到市区,他将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才和我打车前往警局了解情况。
原来,方警官的死是有原因的。一个帮助方警官收集三泉镇相关资料的女警官告诉我们,在方警官收集的资料中似乎藏有一条重要线索,方警官那时就是因为发现了这条线索,急着想与我们联系才会遭遇车祸。虽然车祸的接过十分离奇,但看上去三泉镇用意外杀害了方警官,却有两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其一,是我们之前已经掌握到的线索,方警官对哥哥和嫂子的失踪无法释怀,渐渐被三泉镇的神秘力量所困。其二,方警官发现了三泉镇的杀戮规律,就像我和周君博之前分析出来的那样,所有失踪者中,都有一名随行女子是已婚关系。
我不知道是否结婚到底对女鬼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当时了解情况的女警官告诉我们,方警官对比了所有已知失踪者资料,发现每次失踪的人中,总有至少一位女性是已经结了婚的。
‘她们不是去往三泉镇,而是被带入三泉镇。大部分人不是主动走入了三泉镇,而是在开车过程中莫名其妙的便到了三泉镇内。’女警官说,‘这是一个很难解释的情况,可和孩子们一同出行的老师中也有一位女老师是已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