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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钟南屿终于打开门,他发现无助的唐西西委屈地裹在他的睡袍里,身子还在颤抖,微微蜷缩着,等候在门前。
钟南屿陡然明白过来,她在害怕。她经历了那么多,即便看上去这么天真纯美,可心底里,却依然是没有一点安全感的。
那年相遇,9岁的她因紧张而情绪失控,当他用怀抱给她一个依靠,让她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就曾奇怪,为何这个看上去并非普通人家穿着的小女孩,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那时候一切平静都是那样,又经历了那么多,她不害怕才怪!
巨大的懊恼重重撞在钟南屿心头,他冲上前去,重重地拥住唐西西:“对不起丫头,让你害怕了,别怕,乖别怕,金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离开,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喃喃的温柔安抚,让唐西西终于带着哭腔哼了一声,将头重重顶在钟南屿肩头,在他的衣服上抹掉了眼泪。
再次把唐西西抱回被窝,钟南屿改变了睡地铺的念头。
他亲吻着唐西西的脸颊,轻声求道:“丫头,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会儿,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好吗?我保证我会安分。”
唐西西捏着他紧紧不肯松开的手,心底里也舍不得他强有力的怀抱带给她的少有的心安之感。
“我就当你默许了。”钟南屿将唐西西放在自己的臂弯里,让她压在自己臂膀之上:“宝贝,做个好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要害怕。爱你。”
钟南屿喃喃的细语中,唐西西终于安然睡着了。10年来,她从未这么早睡着过。这10年,秦陌因为她失眠的毛病,不知陪她熬了多少个夜晚。如今,钟南屿的怀抱,让她终于在次日到来前,就睡了过去。
梦里,是旖旎的风光,是湛蓝澄澈的的天空。
钟南屿失眠了。他看着怀中的女子渐渐睡熟,那怯生生带着委屈无助的表情终于渐渐淡去,变得安然。
他克制来克制去,却终于忍不住,又轻轻亲吻起她的额头,舍不得离开,又亲吻到她的睫毛她的脸颊。
睡梦中,被久违的安逸舒心笼罩的唐西西发出了一声呓语般的哼哼声。这一声让钟南屿更加无法自控。
钟南屿开始放肆起来,他掠过唐西西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又掠过她的脖颈,终于,他回到了他樱桃般粉嫩的唇上,轻轻地,一点点试探。
蒙眬的睡意被酥麻的感觉笼罩,唐西西迷迷糊糊地搂住了钟南屿,唇齿微动,似有所回应。
“丫头,”钟南屿艰难地抑制着喘息,眼神蒙眬,“我说过,要经过你的允许。我认为你是默许了。”
睡梦中,唐西西的嘴唇向上仰起,她下意识地在钟南屿抬头呓语的时候,寻找着方才那酥麻的感觉。
钟南屿坚定而热切地迎了上去,一只手,顺势划开了那宽大的睡袍。
当唐西西被折腾醒来,她浑身是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那感觉让她有些羞愧却又有些渴望,她不觉半是抗拒半是迷蒙地,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窗外,风声划过夜空,在99层的高度外撕扯出令人恐怖的声响。但屋内,却一片旖旎静谧。
待二人静静地相拥入眠,已是深夜。
——
这时,钟烨星依旧在忙碌。
因为纪家同时举办婚宴,他们的客人鱼龙混杂且不能明面上约束,他只能格外精心,设想出各种可能。
待安排好了酒店的安保事宜,他左思右想,觉得还有必要在从帝国大厦到酒店的路上,也加强防卫。
以钟烨星的直觉,钟南屿说不定会暗中陪伴唐西西到酒店。否则如果他不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整夜不归,把唐西西交由他人护送。
钟烨星直忙了一夜,折腾得手下人人仰马翻。
这一夜,没有睡好的人很多。项启明、林子昕、纪瑶、纪家的新郎官二少爷纪泽、纪泽的新娘吴倩……
唯独没有钟南屿和唐西西。
————
天终于渐渐泛白。钟南屿在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满足中提前醒来,近距离地凝视着唐西西恬静的睡容。这丫头,睡着了都这么美。她的眼睛已经不肿了,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美梦中的放松。
钟南屿悄悄起身,生怕惊扰了她。他将被子牢牢裹挟住她,让她在梦中依然能有被拥抱的感觉。
打开门,钟烨星正等在门外,倒让他吓了一跳。
“大清早,像鬼一样!”
钟烨星耸耸肩,脸上写满了诧异:“我哪天没在门口等你起床?怎么就今天吓到你了。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钟烨星边调侃,便迈步就要进去说话。往常兄弟俩出入彼此的房间极为正常。
钟南屿皱皱眉,卧室门还开着,他及时拦住钟烨星,做了个等待的手势。
钟烨星一脸纳闷,看着钟南屿轻手轻脚转身进门,还顺手将大门关上,将他挡在外面!
钟南屿过去,看了眼还在甜蜜中酣睡的唐西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出来将卧室门轻轻合上,又将另一间卧室门虚掩,走了两步又走回去,将里面的被褥弄乱,这才出门让钟烨星进来。
钟烨星一肚子别扭和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
“小声说,小西还睡着。”钟南屿递给面色有些憔悴的钟烨星一杯浓浓的热咖啡。
“你让小西睡你的房间?”钟烨星立即发现了端倪。
“有何不可。别的房间平常没人住,冷冰冰的。”钟南屿正襟危坐,“反正她将来一定会常在这间主卧小住。”
“大哥,”钟烨星险些笑喷了,“你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小西可是拿你当哥哥的,她这些年一直闷在家里,可没谈过恋爱,不像你,老江湖一个,这棋不逢对手,我看你怎么得手。这丫头倔着呢,要不要我帮你旁敲侧击啊。”
“胡说什么?哥清白着呢。”
“是是是——”钟烨星想忍住笑声,却忍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件事,我自己解决。”钟南屿的手指在钟烨星眼前晃了晃,笑意盈盈,心情大好,“忙了一晚上了,有什么结果?”
钟烨星当即收起笑容,有些沉重起来:“纪瑶和林子昕竟然怎么也找不到,所有的监控都被替换了。带走他们的人用的迷药,我从未见过,太高效、太无痕了。当即见效,药效不到10分钟又彻底褪去,根本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钟南屿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大哥,或许是我低估了纪家。难道,他们不止是个有点背景的土财主?”钟烨星懊恼道,“可他们平时那么粗俗张扬,那都是到了骨子里的,怎么会隐藏得这么深?他们本来就是制药出身,这迷药我也认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技术和控制力?”
“既来之,则安之。”钟南屿虽这么说着,可心中也深深不安起来。
强烈的直觉是,这件事纪家极有可能参与其中,可若说是纪家主导,那还真是高看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