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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衿也算是听明白了楚心是怎么想的,她是认为自己离开便就是对莫思聪好,却不知这样也只是自私的折磨这两人,可看着她懵懂可怜的样子,杜子衿也实在没有办法责怪她,她只是还不懂怎样去爱一个人,怎样去适应这个对她来说有些复杂的世界,用她认为最好的办法去解决事情而已。
其实在楚心的心里她最过不去的坎还是她自己,她哭的那么伤心也是因为珠儿说的都是她无法反驳,也无法改变的,她已经做了离开莫思聪的决心所以才会那样的伤心。
楚心低着头摇头道:“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珠儿说的也都是事实,莫大哥和莫夫人不在乎,可我不能这样拖莫大哥的后腿!”
“莫思聪说嫌弃你了?让你做妾了?还是莫夫人嫌弃你了?要你给莫思聪做妾了?”
杜子衿问道。
王楚心抬眼看了看杜子衿又底下了头,半晌才开口道:“我根本配不上莫大哥,我没有家世,没有靠山,还是个瞎子,只会让整个状元府丢脸,可我也不想做妾,奶奶说过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你还是舍不得离开你莫大哥是吗?”
杜子衿无奈道,她是见识到过楚心对莫思聪的依赖有多深,那是绝对不可能说断就断了,只是这傻姑娘单纯的一根筋硬生生的把自己转进了死胡同,也就只能等她慢慢的想明白然后自己退出来了。
一路上无论杜子衿和楚心说什么,楚心也都只是呆楞的点头或者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杜子衿带着楚心没有走正门,而是由下人带着从后门走出了府,刚才她来时是有丫鬟领着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宾客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便也没人看到她,不过有了楚心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了走后门。
莫夫人见他如此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的楚心的院子,毕竟前院还有一大摊子的事需要有人出面处理。
莫思聪点头敷衍的嗯的一声,便转身走到房间内一件件拾起被楚心弄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挑出几件楚心平日最喜欢的整齐的叠好放在床上,便又走到梳妆台前收拾起楚心用的东西。
“嗯,好好照顾她!”
莫夫人红着眼眶道,看着杜子衿带着楚心走出了房间,转头看了看跟失了魂一样的儿子,叹息道:“就当是让她到杜府散散心,过几天等她情绪稳定了再去接她回来就是,楚心也就是小孩子脾气,说不定等她回来也就没事了!”
“嗯,你直接找小七就好,我就先带她回去了,你让人收拾一些她平时用的东西让人送到杜府,莫夫人,子衿先告辞了!”
杜子衿附身对莫夫人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就先拜托你好好照顾楚心了,明日是她施针的日子,会很疼,我能不能道杜府陪着她?我就看着,不说换也行!”
莫思聪请求道,前几次的施针都是他陪着楚心,变着法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担心这一次要是没有他在楚心会撑不下去。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也希望你能把府里整理干净,不然就让楚心一直留在杜府,至少在杜府没人会在楚心面前胡说八道!”
杜子衿冷声道,她知道莫思聪和莫夫人都是真心对楚心好,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也是都有责任的,府里的下人妄议主子,这便是他们对下人的管教不严,若是她便就直接发卖出府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
楚心顿住了脚步,莫思聪便立刻走到她身边,抬手想要去触碰她却被她察觉到先一步躲开了,僵硬的收回手臂,莫思聪的心里如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还记得在苏州时那个时时粘着他的楚心,第一次牵他得手,第一次摸他的脸颊,第一次抱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然而那个一直依赖着他的楚心如今却要离开他,排斥他!
莫思聪和莫夫人无声的让开让杜子衿带着楚心离开,虽然知道杜子衿答应楚心送她回山上只是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但看着楚心就要走出房间,莫思聪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叫出了声,“楚心…”
“好!”
杜子衿答应道,扶起楚心抬眼看向莫思聪和莫夫人,摇了摇头。
楚心闻言便松开杜子衿,随便拿起地上的衣服擦了擦眼泪,不时抽泣着沙哑道:“我…不哭了,你带…我走!”
“好,你不要哭了我就带你离开,只是你的眼睛还没好,这样回去说不定一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了,不是让爷爷奶奶为你担心吗?要不你先和我回杜府,等赛神医治好了你的眼睛我再送你回家,好吗?”
杜子衿轻声的安抚道,现在最主要的也就是先安抚住楚心的情绪,让她听话治好眼睛再说。
走进内间的莫思聪和莫夫人闻言便停住了脚步不再上前,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们的错,他们应该早就和楚心说清楚的,而不是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便什么都不在乎,想着等她眼睛好了带她回过山上后便再和她说成亲的事,却不知这样让楚心越发的误会了。
楚心听到是杜子衿的声音便抽泣着停住了哭声,偏头转向声音的来源摸索着抱住杜子衿沙哑的哭声道:“子衿姐姐,我不要在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不要给莫大哥做姨娘!”
“楚心,你这是要打算淹了这里吗?”
杜子衿走到楚心身边蹲下问道,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和已经沙哑的嗓音,不禁觉得心疼,也只有像她这样单纯直率的人,才能这样不开心了便大声的哭出来。
门被踹开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楚心的哭声,杜子衿走到内间便看到楚心坐在一地杂乱的衣服上正哭的伤心,一时都还没发现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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