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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应道:“好。”
“等一下。”小猴子叫住狗蛋,“再找两个人去十里街的张家求助。”
说完,他们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虽说这些日子他们没有收集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但是对于同为乞丐的铁牛,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
铁牛这人欺软怕硬,早上被石小辛打成那样,再作妖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无论是石小辛还是小猴子,这时候都宁愿这事是铁牛干的。
如果不是铁牛,那么他们毫无线索……
他们如今手上能用的人本来就少,如今城里还有人贩子,家里不能只留一群孩子,这么一来,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
相较于鬼宅,铁牛他们如今落脚的废弃院子更显破败和拥挤。
石小辛带着小猴子,径直闯进废弃院子里。
只见破败的堂屋里,三三两两的乞丐们躺在草席、木板上,用破烂棉衣盖在身上取暖。
“铁牛在哪?!”
……
当石小辛一脚踹开铁牛的房门时,铁牛正躺在整个院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唉唉”地叫唤
门被踹开的动静,让铁牛吓了一大跳,一边骂道:“要死啊,那么大动……静……”一边费力地扭头。
看到石小辛沉着脸闯了进来,铁牛顿时没了声音。
下一瞬,铁牛不顾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滚下床,“大,大姐,你们来啦?我,我……”
石小辛什么都没说,上前两步,从铁牛身边走过,站在他的床边。
接着,在铁牛瞪大的双眼注视之下,一拳砸向床板……
随即扭头冷冷地看向铁牛,“是不是你派人抓了我们的人?”
铁牛望着稀烂的床,连呼吸都忘了,更不要说回答石小辛的问题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
小猴子直接上前给愣神的铁牛一巴掌,“我们没耐心跟你磨蹭,不想像床板一样,就赶紧说。”
被打醒的铁牛大喘了一口气,“没,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敢,大姐,真的不是我。”
从进门那一刻起,两人就知道这事八成和铁牛没有关系了。
这会儿得到确切的答案,两人的心一下子就沉底了,不是铁牛,那就是被人贩子?
石小辛瞬间冷静下来,对着小猴子道:“来,我们把这事从头捋一遍。”
“好。”
无论是小猴子还是石小辛都知道,越是紧急的事件,越是要冷静。
小猴子:“都是领了粥回来路上被打晕,这事儿和早上那个被拐的孩子应该是同一伙儿干的。
对方显然早有预谋,很可能早就跟踪过我们的人。”
石小辛颔首道:“那条巷子虽然四通八达,但是只有两条路是通往城南的,其他几条路都是通往城北的。
而城北靠近守将府,越靠近守将府,就越多守卫,对方不太可能往那边去,所以我们重点盘查那两条通往城南的路……”
石小辛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这是他们这些天蹲点的成果。
只见图纸上,绘制着城内的大街小巷,有的地方绘制的十分细致,甚至做了一些特别的标记。
而有的,则只有个粗略的轮廓,显然是还没有仔细探查的。
铁牛看得一愣一愣的,没见乞丐还有纸,还能画图纸的啊……
石小辛:“狗蛋说一拐弯他们就不见了,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那他们一定是被敲晕了。
而小花和小浪是乞丐打扮,除非对方也是乞丐打扮,否则他们只能是将他们俩装进麻袋、箱子之类的东西带走。
也不排除他们利用板车之类的东西将人运走。”
小猴子若有所思,“只是城南范围太大了,我们人手怕是不够……”
石小辛闻言看向旁边的铁牛。
铁牛一脸懵地跌坐在旁边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总算把事情弄明白了。
这会儿一接触到石小辛的目光,顿时挺直了腰背。
“大姐,我、我这就把人叫来,听你号令!”
说着铁牛站起身来,忍着身上的伤痛往外跑去。
小猴子看着铁牛飞快跑出去地铁牛,惊讶道:“他不是……”受了重伤吗?
石小辛摇头道:“我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不过是挑疼得地方打……疼是真的疼,但并不是什么重伤。”
小瑶姐都特意叮嘱城内多眼线了,她怎么还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天生神力?
再说了,情报工作本来就是要低调。
所以一开始他们就选择暗搓搓地发展势力,而不是直接将城里乞丐打怕了收服了事。
若不是铁牛自己找上门,她连出手都不太愿意。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使计让铁牛他们输了鬼宅。
可惜铁牛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她选择低调,不代表她就要忍受欺辱。
……
铁牛去叫人,石小辛和小猴子便分配起任务来。
石小辛指着图纸道:“一会儿,你带人去这一片,我带人去这一片……”
正安排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石小辛和小猴子对视一眼,迅速将图纸收起来走了出去……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在这?”石小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石家兄弟。
不过当她看到两人身后跟着的两个乞丐时,她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一直在城里……
就在这时,去找人的铁牛,突然拉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乞丐跑了回来,“大姐,他,他说知道人贩子在哪!”
……
城南的烟雨巷并不如名字那般美好,只是市井上一条普通的巷子。
在这里住着各色人物,有穷酸秀才,也有貌美绣娘,有在茶馆说书的先生,也有以卖肉为生的屠夫,还有在码头扛包的……
这会儿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燃起炊烟。
巷子里有几个老人坐在门口闲聊,几个孩童在巷子里玩耍,秀才捧着本书站在绣娘门前大声地念诗。
屠夫推着板车从几个老人身边经过,一个老人招呼道:“老庄,送肉回来啦?今儿个怎么这么晚?”
老庄憨笑道:“路上车轮坏了,耽误了一会儿……你们吃饭了没?”
“正做着呢。”老人笑道,“你也快回家做饭吧。”
“好嘞,那回见。”
说着老庄便推着板车往家走去,路过秀才身边的时候,秀才掩鼻往旁边躲了躲,老庄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