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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解说着,众人也都听得是连连点头,唯独满桂早已按捺不住,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孙承宗看看皇帝,皇帝已经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显然心思不在这里。\WWW、QΒ⑸。c0М\
“忠明,你似乎有话要说。”孙承宗笑着问满桂。满桂这个字是皇帝给取的。
“回阁老,是的,末将有话要说。”满桂见不得有人贬低骑兵,作为骑兵的忠实拥趸以及实践、掌握者,对这种步卒对抗骑兵的什么空心方阵觉得蛋疼。在他看来,皇帝根本没必要搞什么步兵方阵对付东虏,只要练得五六万jing锐骑兵,他保管能夷平了东虏,还费这样多心思?虽然被孙承宗教训过,但是,显然,也并不太服气,更大的原因就是,看如今这个架势,皇帝是要以步卒作为主力,骑兵作为配合了,那么,日后和东虏决战,骑兵顶多是个配角……,所以,也不得不争,不是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么?
“有何话只管说。”孙承宗笑着说道。
“回阁老,末将以为,实在是难以相信,靠着这一百余步卒能对抗百余骑兵,如果是末将领队,只需一个冲锋,这个步卒方阵就会垮掉,一旦这个方阵垮掉,那些步卒必定四散,末将只需尾随追杀即可……”满桂想了几天,也难过了几天,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皇帝会nong这个什么步卒方阵,为什么这个步卒方阵能克制骑兵?他也承认,这个什么步卒方阵确实有些优点,不过,要他nong清这里面的优点,也有点为难他了,皇帝不让他们泄密,他连找个人商量一下也办不到,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煎熬了好几天,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
“……”孙承宗看着一脸苦恼的满桂,只能笑笑。
“诸位请看,这火枪加刺刀,足足有六尺长,如果东虏骑兵硬撞,则必定会撞在火枪上,虽能撞开一个空隙,可也是必死无疑,如此,东虏骑兵要冲阵,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而且还要做好冲在最面前的人必死的准备,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一旦前面的人受不住压力,改而转向,则又成了围攻刺刀阵的态势了,忠明,我问你,你带队冲阵,是准备冲在最前面呢还是冲在最后面……”孙承宗问道。
“这……末将领队冲阵,向来都是一马当先……”满桂本来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后面那句话的,不过想想孙承宗刚刚说的话,跑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必死无疑,满桂又犹豫了,再想想自己一头撞在刺刀上面的场景,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出口的话随即又改了,谁也不想挂在刺刀上啊!虽然可以撞死那么一两个步卒……
“如何?忠明是怕了?冲在最面前可是必死啊!”孙承宗满脸笑意的说道。
“那……,那末将就绕……”满桂确实有点怕,本想说绕圈,可又觉得,那一个圈都是火枪,打马绕圈,不是死得更快么?又没说下去了,想了想,又道:“……末将派敢死之人,强行撞阵……”满桂说来说去,又说道了孙承宗说的路子上去了,直接连续不断的冲撞一点,是对这个方阵最大的伤害。
“不错,忠明如果拼得一些死伤,直撞一点,此方阵确实容易被攻破……”孙承宗坦承这个方阵的弱点。
满桂到此时,那满脑袋的浆糊,才稍稍有些清醒,没人跟他讲解,没人跟他理论,让他在脑海里不断勾画步卒的军阵,这可是相当的折磨。
众人也听得不断点头,很多东西,对他们这些常年戎马生涯的人来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如果东虏骑兵不惧死伤的硬撞刺刀阵,刺刀阵也还有手段,此刺刀阵乃是空心,即便是被东虏骑兵撞开一个空隙,只要迅合拢,依旧还是一个方阵,依旧还能防备东虏的冲击……”孙承宗继续解说空心刺刀方阵的优缺点。
“……当然,步卒以此空心方阵防御东虏骑兵,更是要靠严密的组织,严格的纪律,有必死的决心,否则,则不足以抵御东虏骑兵……”孙承宗说了优缺点,也说了组织空心方阵的要求。
满桂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又道:“阁老,天下将那里有如此不怕死的步卒啊?依末将看,在平地里,或者是草原上,一群步卒看到大股骑兵冲过来,腿都吓软了,那里还能防备得了骑兵冲击?”满桂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了,这几日,他可是憋坏了。不能找别人商量,自己自己一个人闷头闷脑的憋气。
孙承宗最近的笑容,一直比较多,人也开朗了许多,见满桂一脸苦恼,已经知道满桂想的什么,为什么这样说,笑道:“贞素,你说说,这天下可有这样的步卒?”
孙承宗也不解释什么新军训练如何如何严厉,纪律如何如何严格,一定能扛住东虏骑兵的冲锋,而是直接问了秦良yu,这可是实打实的,有现成战绩,有过实战的,自然比什么说服力都强。
“回阁老,别人能不能能防守住,素贞不知道,但贞素自信能够做到,呵呵,满都督莫非是信不过贞素?”秦良yu先是回答了孙承宗的话,然后又淡淡的笑着对满桂说话。
满桂本想说道争辩,见是秦良yu,话随之一堵,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天下间就还真的有这样的兵,还和东虏实战过,他更是亲眼见过,满桂鼓将起来的满肚子的牢sao,也散得差不多了,满脑子的浆糊,也终于清醒些了。
“……可,那时候你用的是白杆长枪,足足有一丈六,那枪密集得跟刺猬一般,确实难以下手,我满桂也敢过托大说一定能破得了你的枪阵,可如今火枪不过六尺,那样短,我以死士连人带马撞阵,一下子就可以破开……”满桂面对秦良yu,也不敢说大话,那白杆兵的枪阵,他见过,密集得跟刺猬一般的长矛对着你,你就是再勇敢,也要怵,即便是连人带马冲上去,也不过是挂在枪上的结局,骑兵可连mao都够不着白杆兵,想到这里,满桂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半截,不过,却也有了新的理由,白杆兵很长,连人带马冲上去,只会挂在枪上,可如今这火枪这样短,拼死冲上去,是可以撞开方阵的。
“满都督此话差矣,白杆兵的弱点,在于没有攻击、反击的利器,虽然此方阵用的是火枪,好似短了,比白杆少了些防御力,可都督不要忘记了,火枪可是能shè击的,实际,则是将攻击的距离拉长到百步,百步之内均在我shè杀范围内,都督要冲阵,怕是更加困难……”场面上,一下子变成了秦良yu和满桂打对台戏。一个天然的骑兵,一个天然的步卒,打对台戏,也好理解。
见两位持不同意见的将领争论,孙承宗笑道:“二位不用争了,老夫来下个结论吧。”
两个人见孙承宗说话,立刻停止了争论。静待孙承宗说话。
“忠明说得没错,如果是小规模的军阵,要防备骑兵突袭,确实比较难,经不起接二连三的冲杀……”孙承宗笑着解释道。
满桂听了,才觉得合理,要是步卒随随便便都能防备骑兵冲击了,那还要他骑兵干嘛?脑袋一直堵得厉害的满桂这才稍稍好过一些。
“……不过,他日和东虏决战,却也绝不是一个小方阵对付东虏……”孙承宗继续说道。说道他日和东虏决战,众人都打起jing神,仔细听。
“……诸位再看看此方阵的变化吧……”孙承宗说道,然后示意一边的校尉,那校尉得了消息,连连挥动手中的旗帜。
校场上立刻生了变化,又出来了好几队的步卒,和先前那队步卒一样,也列成了空心方阵,三个方阵一排,三排组成一个更大的,有九个空心方阵组成的大方阵,每个小方阵之间,又有空隙,相当整齐。
如此一变,先前略显单薄的步卒方阵,立刻变得厚实起来,也变得气势起来。层层叠叠的刺刀,在阳光下耀耀生辉,一片肃杀。
“忠明,此时再给你同样多的骑兵,你如何冲阵?”孙承宗没有解说,直接问满桂。
满桂看到这变得厚实的步卒方阵,也愣起来,这个方阵,和先前那个小方阵一般,如果绕着他寻找破绽,围着他杀伤,肯定是不行的,那层层叠叠的火枪,可不是吃素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冲一点,或者冲一个面。
“回阁老,此时,末将也依旧只能冲某一点,不过,此方阵有数个小方阵组成,末将冲其中任何一点,其实,也跟冲某一面没两样,势必会被其他两边打击,如此,伤亡必定倍增,要想破阵,势必死伤更多……,此阵四面都是一样,也没有侧翼,除了不断冲击某个面,就没什么好办法了……”满桂看了半天,有些凝重的说道,原本一团浆糊的脑袋,看到实物,看到实际情形的时候,也变得清醒多了,实话实说。
“不错,忠明说得没错,单独一个方阵过于单薄,对付骑兵的冲击,很困难,如果有数个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则威力就体现出来了,此时,一些特殊的功用,也就可以体现出来了……,诸位请看……”孙承宗再次示意道。
那负责摇旗的校尉,立刻挥动手中的旗帜,校场上再次生变化。
数百骑兵开始冲锋,同样是步卒方阵开火,依旧是退出一些骑兵……
“……诸位看出问题没有?忠明?”孙承宗问道,问了一下,又问满桂。
“回阁老,看出些问题了,骑兵比较分散,步卒方阵也不是很密集,每个方阵长有二十步,三个方阵,共有六十余步,加上中间空隙,有近七十步吧……,七十步能同时过二三十骑,可这个,不多,才七八骑……”满桂疑惑的说道。
“满都督不是想排成密集阵形冲阵吧?满都督可忘记了,阁老可是说过,这方阵,可是有大炮助阵的,都督这密集阵形一排,岂不是成了活靶子?”秦良yu见满桂说一排二三十骑冲阵,立刻出言反驳。
满桂听了秦良yu的话,也是老脸一红,语言为之一塞,他这话确实说得有些外行了,二三十骑一排,这样密集的骑兵,那火枪手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打得到,更别说大炮开火犁出来的血槽了,那可当真就是活靶子。
“不错,每面只不过七八骑,其实,也不算少了,再多了,如素贞所言,只怕东虏都未必舍得拿人命填……,素贞说说,此阵的厉害之处吧,火炮就暂且不说,稍后再说……”孙承宗笑着说道。
“回阁老,下官以为,此步卒方阵略显稀疏,并未组成严密的阵形,如果按照阁老所言,每个小方阵由四个一百二十人组成,每个面则该有一百二十人,三排,每排则有四十人,四十人挤一挤,完全可以在二十步之内挤下来,如此,一个小方阵就有一百二十杆大内造,三个小方阵一一个面,则有三百六十杆大内造,如此齐shè的威力,东虏不付出些代价,休想靠近方阵啊!如果按照如今陛下新军的训练水准,完全可以做到伤敌一百以上……”秦良yu微笑着说道。皇帝拿海量的实弹训练新军,大内造又是有名的好枪,秦良yu也才敢说三到四枪中一枪。
听秦良yu如此一说,众人也都是一窒,一次开火就损失上白jing锐,要是大明的官军,怕都该散伙了吧,大明将领的战斗力来自家丁,家丁占个一二成,是很普遍的,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家丁,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如果是打自己大明内部的官军,估计也就只要开一次火,战斗也就该结束了……
七十步的一个面上,面对三百余杆大内造,满桂嘀咕起来,冲在最前面的那那些人,可是必死无疑啊!这可真的是个考验意志的活,满桂嘀咕了半天,才道:“回阁老,如此,末将也只有连续不断全力突击了,不死不罢休……”满桂想了半天,也只能这样干,当然,他也再不敢说什么二三十骑排成一排突击了,那样,又要扯到大炮了。
“嗯,不错,如果此时,东虏骑兵仍然不顾死伤的冲击,或许还有机会,不过,忠明,可别忘记了,大内造在八十步上的杀伤可是很厉害的,在六十步上,训练有素的士卒,完全可以做到五中一,或者四中一,或者更高,你这一下子,去了多少人马?”孙承宗问到。
满桂不语了半天,冲阵,靠的就是为将的带头冲,才能有战力,可如今,带头的去冲阵必死无疑,他心里就犯难,要是带头冲的人都死干净了,那还打个屁的仗啊!后面那些人不一窝蜂散了才怪呢。当然,或许东虏比他强一些,或许都不怕死,经过孙承宗再次提醒,满桂不得不承认,秦良yu说得有道理。
“……先暂且不说这个,先看看这方阵一旦成阵之后的奇效吧……”孙承宗看满桂一脸无奈的无语,又示意那个校尉。
那校尉也一直听孙承宗和几个带兵的大员谈话,孙承宗说完,立刻挥舞旗帜。
那校场上的骑兵开始冲锋起来。步卒依旧是放火枪,不过,奇怪的是,骑兵冲到步卒方阵跟前的时候,却散开了,朝着两个方阵之间的空隙跑去。
“……诸位可能不信,如果两个方阵之间有空隙,这马是不愿意撞在刀尖上的,必定朝着空隙里跑,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孙承宗怪异的解释着。
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大家也都试过,在马前面,用那刺刀晃来晃去,果然,那马就容易受到惊吓,如果你让马往刀尖子上撞,马则会避开,孙承宗说,众人则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满桂也是一副怪怪的表情,连马的习惯都考虑进去了,这仗打的,当真是绞尽脑汁。
说道这里,校场上已经是硝烟滚滚了,骑兵不断突击四个角上的薄弱部位,也不断的有骑兵和步卒退场,随着骑兵不计死伤的突入,四个角上的步卒方阵,终于抵抗不住,溃散了,但是,和普通的溃散不同的是,他们溃散了不是撒丫子四处1uan跑,而是连拖带拽的将所有人转移到后一个方阵里,在这个方阵里寻求庇护,后面一个方阵开始接手作战,骑兵又需要重新开始冲阵,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步卒方阵……
看到这里,很多人都已经明白这个空心刺刀阵的厉害了,如孙阁老先前所言,此阵和传统的军阵最大的区别就是溃散只是溃散其中一个,而不是以前那种一溃散,满盘皆输。
“……诸位也看到了,此小方阵组成大方阵的另外一个长处,就是不惧怕溃散,即便是被敌方骑兵突入溃散,也不至于全线崩溃,只需要有组织,有序的转移至左右、后方的方阵,就可以了,后一个方阵可以继续以全新的姿态开始作战……”孙承宗解释道。
众人都看出了些mén道,看着九个小方阵变成了五个方阵,虽然减少了四个方阵,好似实力大减,其实,损失的并不多,剩下的几个方阵,因为有士卒加入,反而更加的结实了。
反倒是冲锋的骑兵,显得越来越疲乏了,冲锋也开始越来越没有力度,不似先前威猛。
“诸位再看,这样的好处还有就是伤员的问题,由于大的军阵还在,所以,伤员完全可以撤回,这对军心和士气可是有相当大的作用,而这空心的内部则是安置伤员的好去处……,人皆常言,无后顾之忧,此阵的好处,也就是照顾了后顾之忧……”孙承宗介绍道。
众人倒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孙承宗说的,那些溃散的小军阵,其实,“伤亡”顶多过半,有的不过伤亡了一二成,却也是拖拉抗拽的将一些可能是“伤员”的人撤退到后一个方阵,小军阵里的人因为有活路,有退路,倒不是太慌张,有条不紊的shè击、御敌、不紧不慢的撤退,和以往那种前面溃散,后面望风而逃的情况完全不同。
“……此不过是小手段,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一旦和东虏决战,则必定是几十个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一个面就不是三百杆大内造,而是一两千杆大内造,按照新军的训练水准,八十步之内,完全可以做到四中一,也就是说,一个照面,东虏就会损失数百jing锐,老夫不知道虏酋能下多大的决心……”孙承宗说道。
众人看过了一场微缩版的大战,也明白了这个空心方阵的优缺点所在了。静静的听孙承宗介绍。
“大规模的决战,肯定会辅助以炮兵和骑兵,而不会是完全以步卒对抗骑兵,炮兵的位置,每一个面,从左到右,参谋部的设想,是安排在第四方阵,如此,每一个面都有炮火可以支援,防止东虏大规模的密集冲击,只要东虏不能以密集阵形死冲,则根本无需惧怕东虏……”孙承宗总结道。
“阁老,那骑兵呢?可有位置?”满桂看过了微缩版的步兵方阵大战,也多少看明白了些名堂,再不复先前脑袋那般mi糊,知道皇帝是真的要用步卒空心方阵对敌了,这种空心方阵,规模越大,特别是几万人的大战,辅以火炮,那骑兵想要冲阵,简直就是找死,当下也就死心了,以骑兵对骑兵的决战,满桂也不敢想了,这事,还是得听皇帝的,当下就把脑袋垂了下来,见孙承宗半响没提到骑兵,又问了句,配角就配角吧,别搞得连配角都做不成,那就惨了。
“……骑兵,则是在关键时刻的权勇,属于四处救火和追杀溃敌的,如素贞说的,步卒的弱点就是无法追击已经疲惫和溃散的骑兵,校场上的情形诸位也看到了,尽管骑兵已经疲惫,可步卒却也奈何不得骑兵,所以,骑兵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抵挡东虏,给步卒列阵争取机会,再就是追杀疲惫、溃散之敌……”孙承宗说道。
众人都听得点头,虽然还没完全明白,但也大致的清楚了。
“此前就说过,此阵最关键的就是步、炮、骑的协同作战……,所以,必须有最严格的训练,最严格的纪律,必须有面对死亡视而不见的意志……,务必做到互相信任,互相协调,互相补助,这才是赢得战事的关键。”孙承宗说道。
众人又点头,不断消化孙承宗的话。
“……当然,此阵也是有不少弱点,那位可以说说此阵的弱点?”孙承宗训完了一顿话,又开始考大家。
大家都还在消化孙承宗的话,还mimi糊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秦良yu却不同,此战阵,完全就是给她白杆兵量身定制的,对于了解此阵,已经有了完全的认识,听见孙承宗问话,立刻道:“回阁老,此战阵,乃是步卒对抗骑兵的战阵,对付骑兵,有克制的奇效,但是,如此密集的阵形,却极怕大炮轰击,一大对方有大炮,则此阵就危险了……”
秦良yu一说,大家倒是明白过来,确实,如此密集的人群集中在一起,固然火力强大,但是,也怕敌人有大炮,一旦敌人大炮开火,那一炮下来地上就是一个血槽啊!
“嗯,不错,看来素贞对此阵了解甚是通透,此阵,乃是专mén针对骑兵而设立,最怕的就是敌人也有大炮,那样,此阵就危险了,不过,好在如今东虏那边没有火炮,上次本也还有一些,结果在镇江堡之战的时候被全部打掉了,如今,东虏是没有一mén像样的炮了,当然,前提是我大明的晋商、盐商没给东虏重新走私过去……”孙承宗带着一些诡异的笑说道。
听孙承宗说道晋商、盐商通虏,这里的这些人,个个心里起了不一样的心思,盐商在大明朝纵横了二百年了,多少代皇帝拿盐商没办法,盐商要怎么摆nong盐课就怎么摆nong,要怎么吸食国人膏血就怎么吸食,唯独到了当今这位皇帝这里,被连根拔起,可见当今这位皇帝的能力和魄力,纷纷偷偷的看了看皇帝,见皇帝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又纷纷转过头来。更是对晋商盐商通虏恨得厉害,要是不拔出盐商,到了和东虏决战的时候,东虏不知道从哪里nong来一些火炮,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素贞可知,还有那些弱点?”孙承宗见大家脸sè暗,又问道。
“回阁老,此阵,还惧怕同样的火枪阵营,如果同样的火枪阵营对战,那可真的是排队枪毙啊!拼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和意志了……”秦良yu想了想,又道。
“不错,素贞说得没错,此方阵一旦遇到相同的方阵,就完全打成了排队枪毙的态势,就拼双方的勇气和意志而已……,所以,此方阵,是专mén为了在和平地草原上和东虏决战而设计,欺的就是东虏没有炮兵,没有步卒,只有骑兵而已……,根据参谋部的推演,明年东虏一定会来围城,以期望围点打援,参谋部的设想就是利用城池死抗,前沿各城池,皆以补足粮草弹yao,死抗半年是不成问题的,可为训练步卒方阵争取时日,想那东虏不过是围点打援,也不会拼着巨大的伤亡死攻城池,所以,被围的城池只要应对得当,倒是不惧东虏围城,……关键就在这救兵如何救,按照东虏的意愿去救就被围的城池,这样肯定不利于我大明,参谋部的考虑,开辟第二战场,在三岔河登陆,吸引东虏来打,到时候,东虏既要围城,又要来打我三岔河登陆这一边,东虏兵力必定会被分散,如果算上东江镇mao帅那里牵制,东虏老巢防守的,三岔河这边,估计兵力也不会太高,充其量不过三四万人,jing锐应该不会过一万,到时候,摆出此步卒方阵对敌,那东虏见是步卒方阵,必定以为好欺,必定会来攻,到时候,会给东虏一个惊喜……”孙承宗肯定了秦良yu的说法,也将这个方阵的强弱点给予了评定,并且结合了参谋部的推演说明年的战事。
众人也吸了口气,排队枪毙?那可真的是一个“好词”,那可真的是考验人的意志啊!参谋部的推演大家都知道一些,听了孙承宗说的话,看了这个空心步卒方阵,对明年的战事,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了,按照如此算计,大明倒是稳赢不输。
“……步卒方阵的规模,参谋部预计为两万人左右,核心就是素贞的白杆兵混合新军编练,炮兵另外算,骑兵也是额外,总兵力预计和第二战场东虏的兵力相当……”孙承宗继续解释道。
众人再次点点头,总兵力相当,按照这种步卒方阵抵抗骑兵的威力,倒是真的不惧怕敌人骑兵,不少人又偷偷看了看秦良yu,见这位白杆兵的统帅正喜滋滋的,这心里的胜算又觉得大了些,人家秦良yu光靠白杆兵都可以和东虏过招,如今给皇帝加强了火枪,大炮,骑兵,要是还不能赢,那真的就有鬼了。
校场上的演练,也接近尾声了,负责进攻的骑兵们,早已是疲惫不堪,而步卒方阵里的步卒,则依旧是五个空心方阵,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开火、shè击,根本就不怕骑兵,骑兵也越来越没有勇气去冲击步卒的方阵了,那连续不断的火力,实在是靠不了边,没有做好必死的准备,冲上去就是个死,那个地方一旦冲上去,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当然,面对远处的骑兵,步卒们也没个好办法,只能干瞪眼。
孙承宗正给众人讲解,众人都还在认真的听,皇帝还在神游太虚,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王承恩赶忙过去,问个究竟。
回过头来的时候,王承恩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
“陛下,陛下,喜事,大喜事啊!”王承恩在皇帝面前报喜道。
“……哦,哦,什么喜事?”杨改革这才从神游太虚当中醒过来,见校场上的演练都差不多结束了,才知道,自己这一出神,去了不少时间。
“回陛下,英国公,成国公等勋贵齐齐上奏,都言受代王感召,都自觉羞于同盐商共持盐引,耻于以盐引获利,觉得这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明朝,所以,都自愿将手中的盐引献出,以示对大明忠心,请陛下定夺。”王承恩笑着说道,旁边那位来报信的太监,则是抱着一摞的奏本,对着皇帝傻笑。
将帅们听着王承恩的禀报,都是心惊,皇帝的手段果然是一步接一步,让人眼花缭1uan,先是派钦差去查盐商,紧接着又是藩王、勋贵献盐引,那么,接下来,必定是名正言顺的改盐课了,这一步步下来,当真是任何遗漏都不放过啊!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呵呵,不会是看上了朕赏赐的股票了吧,这些勋贵,真的是……”杨改革微笑着说道,这群人还挺积极的,前脚才下朝,后脚就把奏本递上来了,果然,这利益共同体就是不一样,做任何事都有动力,行动都是那么迅捷。
兵部尚书刘延元一直就在琢磨这个空心步兵方阵的事,琢磨着对付东虏有几成胜算,他对这步卒方阵的事最为陌生,既不知道骑兵是如何打仗的,也不知道步卒是如何打仗的,听孙承宗说,只觉得很厉害,听秦良yu和满桂争论,也觉得很厉害,听孙承宗下结论,更是觉得大明必胜,心里乐开了花,听到王承恩禀报勋贵上奏献出盐引的事,心里就冒出来一个词“明火执仗”,这个乔允升大叫的词,用来形容皇帝最合适不过了,不过,想想,刘延元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明火执仗,这应该是说阳谋,光明正大到你不得不服,不得不照办,这阳谋一旦动,一旦成功,任你千百个yin谋,也不是阳谋的对手,如今天下人,那个不是对盐商喊打喊杀?皇帝再这样光明正大的收回盐引,改革盐课,天下那个敢阻挡?再看卡自己身边的将帅们,天下大势,莫过于如此啊!
“呵呵,既然勋贵们都有如此的忠心,朕也不好拂了他们的好意,这样吧,就都收了吧,另外,降旨褒奖,至于赏赐么,呵呵,日后再说,先下个褒奖,嗯,再让邸报好好的将此事宣传一下,让天下臣工都向他们学习……”杨改革很顺理成章的就收下了,这些勋贵们怕早就等着自己一声令下改盐课了吧。
“奴婢遵旨……”王承恩立刻笑眯眯的答道,这等好事,这简直就是乐翻天啊!
将帅们见皇帝轻巧的就办完了事,都肃立起来。
“如何,孙师傅,演练都完了?效果如何?”杨改革jiao代完了盐引的事,又开始处理这头的事。
“回陛下,演练完毕,效果还算可以!”孙承宗道。
“哦,那就好,今日将几位召来看这兵阵,就是为了让诸位能明白朕的策略,他日诸位各奔东西,无法实时联系,只能依靠对这战略布置的了解来互相磨合、配合。”杨改革说道。
“臣等明白。”众人答道。
“另外,年关也将近,朕也不留诸位,特别是袁崇焕,你锦宁前线,是最可能遭受围城的,最要注意,回去之后,立刻动员全军全民,最好抵御东虏的准备,如何做,如何抵御,相信看过今日的军演,对参谋部和朕的设想也该有个了解了,可根据这个布置方略。”杨改革叮嘱道。
“臣明白。”袁崇焕道,其实听了皇帝的布置和策略,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他自认锦宁防线是抵御东虏的中流砥柱,可实际上,皇帝却从来没打算让他正面对敌,从来都是让他从旁牵制,和东虏决战的三岔河之战,皇帝更是以白杆兵为基础,更是让他感觉到失望,不过,皇帝的策略,容不得他分辨,再说,今年的北方大战,他的战绩也实在是拿不出手,也没底气和皇帝争辩,除了默默接受皇帝说的,也不能做点什么。
“mao大帅就在京城过了年再走吧,反正如今海面上是冰封了,也走不了。”杨改革道。
“臣领旨。”mao文龙答道。
“满桂和赵率教,你们二人,过完了年,也立刻出吧,虽然边墙不是东虏进攻的重点,但是也需防备,或许东虏chou冷子也说不准,去了关外,也同样执行今年的策略。”杨改革又道。
“臣领旨。”两个人连忙答应道。
“秦老夫人,这练空心步卒方阵的事,你就多用心吧,参谋部已经有方案,如果有不懂和不明或者建议,都可以跟孙师傅提。朕估计,最多能给你半年的时间,最多半年,就得要在辽东登陆了,以步卒对抗东虏骑兵,老夫人可有信心?”杨改革又问道。
“回陛下,有!”秦良yu信心十足的回答道,在白杆兵的基础上配火枪,大炮,骑兵,甚至战舰,这样奢华的配置,如果还打不过东虏,她倒是觉得自己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另外,朕说过,给诸位过个好年的,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今年过年,都双响。”杨改革又笑道。
“谢陛下隆恩。”几个将帅立刻磕头谢恩,皇帝果然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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