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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少佐完全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切中,关东军部队卡车上的大量尸体,官兵身上的饱满血迹,一律低下头神色沉痛的氛围,在数百名士兵的肃穆中,让城内涌出的日军也非常忧伤。
“啊,他们就是关东军啊。”
“这是传说中的关东军副参谋长秦彦三郎少将?太可惜了。”
“名将之花,凋谢在支那荒凉的晋地山野,无疑是帝国的悲哀,一大损失。”
跟随小原少佐出城的日军,也被眼前的事实惊呆,面面相觑,看到司令官小原抚摸着尸体大哭,他们也礼貌地低下头,真心难过。
帝国军队在临汾惨败了,主力南下讨伐,关东军增援,现在,他们都纷纷撤退回来,骄傲的关东军的副参谋长都被打死了,局势不妙啊。
忧愁和恐惧,物伤其类,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鬼子官兵,也一个个泪眼婆娑,低声饮泣。
“将军走好!”
“我们一定会给您报仇的,杀光支那人!三光,三光!八嘎!”
许多日军下层军官,军曹,伍长,小队长之流,咬牙切齿,发誓要报复。这些被法西斯和战争扭曲了人性的野兽们,眼睛里绽放着刻骨的仇恨,已经在寻思如何报复周边的支那百姓。
进入城池的八个人,有赵羽,他没有理会城外的事情,跳下马,做出要修整的样子,松松垮垮地等候着。
陈锡联将军已经混杂在后续部队中,用望远镜看着敌人,脸上露出惊喜,对于赵羽的建议,他虽然本能地排斥,觉得过于下作,最终还是统一了,马丹,对待小鬼子,什么手段都可以,讲什么原则客气!
日军纷纷出城,列队两边,八路军伪装成的关东军,守候在灵车两边,逐渐和城内日军的队列接近,后来,几乎重合!
等城门口不再有日军出来,陈锡联将军才咳嗽一声,低声道:“开始!”
“哈伊。”训练成标准日军的八路军部队,陈锡联将军的几个亲信警卫员,坐在大卡车上,距离日军有300米远,这里几辆车子,还有吴德胜副队长率领的一个神枪手15人,加上再次挑选的一些,等待消息,一听令下,立刻端起步枪,瞄准射击。
他们的目标,不是城外敌人,而是城墙上的日军哨兵,一些机枪射击孔的机枪手,按照礼节,城墙上的日军也都神情惨然地对秦彦三郎将军的尸体行注目礼。
城墙上还有数十名日军,这些,才是致命威胁。
神枪手吴德胜队长低声重复了命令,立刻开枪。
安装了消音器以后,他们依靠之前的目视侦查,现在的4倍光学瞄准具,确定了城垛口上日军的位置,数量,早已用手势做出初步的分工,十秒钟之内,大约一个小队的城上日军警戒部队,被全部击毙。
几个日军已经惊觉同伴脑袋上爆炸出来的血浆和脑浆,惊呼几声。
白天,清冷的沁县城内外,青天悠远辽阔,白云丝丝淡薄,能见度极高。陈锡联将军注意到神枪手部队的动作,马上举起望远镜进一步观察,看到一个个日军士兵,泥塑木雕站在城垛口被爆头的惊悚场面,不等狙击结束,马上大喊,同时用手枪射击:“进攻!”
城下护送灵车的八路军,距离城墙只有区区几十米,骤然听到空气中被子弹撕裂的呼啸声,看到城墙上一个个触电般抽搐爆头的日军,马上高度警觉,一听南面正式有手枪爆响,就大喊一声,突然攻击。
这是惨烈的攻击,数百名八路军精锐,在近距离面对列队的日军进行战斗。
场面极其恐怖,极其猛烈。
日军有大量老兵,倾听到头顶空气的尖锐呼啸,看到城墙上同伴的惨死,马上声嘶力竭的呼喊:“偷袭,偷袭,土八路偷袭。”
可惜,这些话有的刚喊出来,有的还在脑海里萦绕,就成为语言,箴言,遭到了现实的报应。
卡车上的八路军,立刻用机枪扫射,掷弹筒的榴弹轰击,贴近的八路军,直接撩起刺刀,嗨一声捅进鬼子的胸膛。
卡车上的八路军炮手,也都准备好了,心里计算了射击诸元,开炮就砸进鬼子的人群中。
卡车马上启动,错开位置,几辆卡车,一辆车上两挺机枪,对准日军南北向的纵队人潮,进行疯狂扫射。
日军奋勇进行顽抗,战术规避,近距离的白刃战……
灵车附近,正在痛哭的小原少佐,刚抬起头来,就被两名“关东军”士兵用刺刀逼住胸膛,他马上意识到不对,疾驰退步拔刀,被两名战士一起呐喊,将刺刀送进他的胸膛,猛烈的抖腕搅拌,绞碎了他的心脏。
“杀,杀,杀!”见证了沁源县城鬼子滥杀惨案的八路军战士,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喊大叫冲杀,刺杀,浑若猛虎雄狮,兽性勃勃。
赵羽等人听到枪声大作,立刻拔出手枪,轻快地毙掉负责接待的日军,分成两股,一路四人冲上城楼,一路四人,分成两队,攻击敌人城墙角落里的内置堡垒,用手雷轰进去,将敌人炸成碎片。
赵羽在城楼后面,截住日军,那些日军正冲过城垛口,飞蛾扑火般朝前探身观察射击,结果,遭到吴德胜神枪手部队的猛烈狙杀,纷纷倒毙,就这,还有一些家伙猬集着,被赵羽还用驳壳枪一个平端连射,二十响连射的弹雨,将几名敌人全部扫成西红柿酱汤。
当二十几个侥幸逃脱的日伪军倒冲进城门洞的时候,赵羽留在城下的四个战士,用手雷继续炸,用驳壳枪横扫,封堵了敌人后路,将敌人消灭。
接着,八路军杀进城中,歼灭其他残余日军,伪军,占领全城。
这一战斗,只有最后围歼敌人城北门碉堡群的时候,八路军牺牲8人,伤亡最大,全部战斗,总伤亡不过24人。
日军两个中队加一个宪兵班,一个特务机关班,全部被消灭,生俘20人。
伪军县长,营长,若干汉奸局长,连排长,统统被俘,当场枪决,一个营的伪军部队缴械投降。
这些人,才是最悲催的,莫名其妙,看见关东军和驻守城内的太君打起来,他们不敢放一个屁,最精明的选择了趴在地上,举起枪械,表示中立,避免殃及池鱼。
“太君,消消气,何必呢?都是一家人嘛。”
一些伪军兵油子,还很自恋地大声劝慰,直到一方日军全部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妈呀一声闭了嘴。
还好,这些人,也是最幸运的,全部被赦免,部分遣散,部分鉴别以后,加入八路军。
利用缴获的鬼子电台和密码本,经过对鬼子战俘的审讯,翻译官的软硬兼施,赵羽命令贾倩倩小组,给日军发出多封电报,冒充关东军败兵秦彦三郎的名义,跟日军太原,武乡,榆社等地的驻军取得联系,表示护送一个伤兵支队,回太原医疗。
利用沁县缴获的日军卡车,油料,陈锡联部队进行周密部署,为避免夜长梦多,立刻组成了所谓的伤兵中队,朝着武乡城进发。
由此,赵羽部队在陈锡联主力军的支援下,迅速出击。陈锡联将军也迅速在沁县城利用电台和对讲机,召集附近的各连队,紧急集中。
山路路况很差,所以,两个小时的颠簸,40里的路程才算到了尽头,路上,贾倩倩电讯组已经接获多封电报,武乡日军表示,正在准备迎接。
这是大胆的行动。充满智慧,也充满危险,一旦日军警觉这支部队的真正性质,被包围和算计的是谁,都说不定了。
赵羽就是喜欢冒险,坚持己见。还做了周密部署,手段之阴损,让人叹为观止,他小老婆贾倩倩和爱慕者凌紫嫣,曹淑华等女票们,一个个蹙眉嗔怪,“怎么能这样呢?”
陈锡联将军也有片刻的犹豫,不过,现在的名义伤,赵羽才是真正的部队长官,人家是国府军的中将,总不能完全用八路军的原则套吧?
根据战俘供认,特别是秘密资料核实,赵羽知道,日军后来再次占领武乡县城以后,在那里设置了一个特种支队,包括一个步兵大队,一个骑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建筑了牢固的防御阵地,鉴于八路军第一次轻松攻陷武乡城,日军损失惨重,随后的占领,不敢再分兵四出,建立炮楼和封锁链,因此,兵力相对集中,碉堡群等极其坚固。
根据陈锡联将军的介绍,赵羽知道,一年多时间里,八路军部队后来多次攻击武乡,都没有成功,因为敌人有密集的碉堡群,山西大量的石材,是建筑的绝佳材料,挖掘壕沟,削建断崖式斜面,大量埋设地雷,让进攻夜战的八路军损失惨重。
据说,武乡县城的日军建筑了大量半地下碉堡,顶层用水泥和预制板钢板等铺设三层,就是山炮轰上去,都炸不掉。
日军还调集了精心训练的一个特种狙击小队,非常厉害,几次给八路军造成严重损失,一次,一个八路军连队进攻武乡城外一处堡垒,不到十分钟,就被打光了,罪魁祸首后来曝光,就是这个狙击小队。
八路军还动用过缴获的坦克装甲车,实行步坦配合战术,也被日军地堡里设置的37毫米速射炮一一击毁。所以,提起武乡县城,八路军战士都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