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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放弃庄孝。另一个,那就是她已经知道她弟弟的被救走的事。
如果后者…不,应该不可能,她若知道她弟弟已经不在他手上,或者她弟弟的情况,她现在都不会这样对他。眼下的她,对他明显是有讨好的成分在。
无论前后者,野战都不能再迟疑,事儿一定得尽快办了,否则夜长梦多。
“好些没有?我们出门吧。”野战要站起来,夕夏急了,从他身上滑下来,手还抓着他领子。
“我去下洗手间,你等我。”她望着他的眼神脉脉含情,脸儿娇娇媚媚,声音又柔又轻。
这模样儿的她,他能拒绝?
几乎是条件反射下的点头,然后眼神直直的盯着她上楼。
夕夏转身那一刻额间冷汗直冒,怎么办现在?
野战盯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走,上楼在门外敲门,“夕夏,好了吗?”
“没,没……等等……”夕夏在里面磨蹭,野战靠着门站着,看着时间五分钟过去又敲门:
“夕夏……”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夕夏慌慌按了冲水,看了下镜面,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才开门,小脸相对。
“还好吗?”野战担心的看着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夕夏点点头,野战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说,“我们领了证儿很快就回来,然后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处理,不会很久的,我会尽快回来陪你,嗯?”
夕夏没听进去,走门边的时候又不动了,转身挡在野战身前,然后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穿这样不好,你等等,我马上换一套。”
野战耸了耸眉,没等他出声儿夕夏已经钻进衣帽间里,左挑一件右拿一件。看见野战跟着进来,夕夏急忙扬了扬手里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还是……这件?要不……这件?”
野战神色暗沉,走进去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低低的说,“在紧张?”
夕夏身体一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只是纯粹的问话?
夕夏伸手把他的手拉开,然后说,“是紧张啊,这么重要的事……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好?穿裙子好一点对不对?这件吧,我喜欢这件……”
夕夏闪身躲开野战伸过来的手,往里面走,挑着衣服,然后拿出一件对着野战说。野战眉头皱了皱,点头,没说话。
可夕夏忽然又觉得不好,“哎呀这件不行啊,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衣服的颜色相搭好一点,你说对不对?”
说完也不等野战的回应,又是一阵挑,身边的衣服被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转一圈后,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是自己淘汰的。
野战双手插裤兜里,脸色暗沉,却没出声催她,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和脸上强装的笑容和兴奋。如果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那他就真是个二傻子。
夕夏感觉到压力了,如果再倒腾,那事儿就穿了。
拿了件转身看着他笑着说:
“这件,综合考虑,这件最适合,你等我,我换好就出来。”
野战眼角微微抽了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手上拿的她最先淘汰的那件,没说话,转身出去等她。无论她怎么拖延,今天这证儿他领定了。
夕夏换衣服,那动作往死里慢,换出去时又这疼那不好。野战拉着脸,弯腰把人拦腰抱起,大步往楼下走,她说什么他不答话。
野战把人放上车,紧跟着自己上车,夕夏头别向窗外冷哼着气。野战转动方向盘转头看她,看她那样子知道她在生气,不过这时候没有功夫哄她,领证儿是头等大事。
野战甚至,为了不让她知道她弟弟的事,他想立刻办出国手续,立刻把她往国外送,出去既能让她避开庄孝,又会压下她弟弟的事,对他来说目前是最好的选择。
野战的车进市区的二环刚下立交桥就被庄孝截住了,从他转进二环线时就被八面包抄,此刻他是退无可退。
如果车上只有他一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一脚踩死油门突破重围飞出去,可车上还有个女人。
野战转眼看着夕夏,夕夏不明所以的看他,她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
野战动动了嘴,想说点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前面一长排车几个口子横排拦路,野战不得不马上刹车。车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哧啦’声很是刺耳,因为突然的刹车,让车里的人惯性前冲然后再重重的砸向靠背。
“野战--”夕夏有些恼怒,转眼横着他。
野战下一刻看着夕夏,眼中目光深邃,万分疼惜,解了安全带同时间抱着她唇压上她的,重重吸吮几下后离开,眸光深沉的看着她说:
“相信我夕夏,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我才是真的--爱你!”
夕夏还在恼怒中,又乍听他这话愣住,下一刻野战跳下车,一人走上前,大有一人敌千军的阵仗。
庄孝从车里下来,怒气盛腾,愤怒的气焰早起席卷他所有理智。指着野战大喝:
“孙战,你使卑鄙手段扣下盛夏要挟夕夏,是你不仁。觊觎夕夏,兄占弟媳,是你不义!今儿我庄孝就效仿古人割袍断义,你我从今天起,再无兄弟之情!”
庄孝怒声咆哮,血眸寒光四起,手起刀落,纯手工而制的外套袖处断下一截,庄孝一扯,一截袖子飘然落地,曾经两人出生入死的情景如同电影镜头一般快速闪过,最终如同落地的一截布料一样,往日深厚的兄弟感情不复存在!
野战心脏连连震痛,或许到看到那一截衣袍落地之时,他才明白,他心里,还有一份难割舍却被他早已舍弃的情意。
野战脚步顿住,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庄孝:
“从我们离开军队那一刻起,你--庄孝,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敌人!是敌非友,是友非敌,我当初明明白白的说过,做不成兄弟,我们就是敌人!是你,先放弃兄弟之义如今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野战步步上前,大声吼出:
“商场上你我各凭本事,我是使了手段,我孙战不是什么好人,损招、阴招我都用,你要本事你就接招。别一副自以为持着道义在哪儿瞎吼,道义?道义它算个屁!还有,云夕夏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我使什么卑鄙手段那都是我的事儿,她还不是你的人,我对她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批准?”
野战在距庄孝几步距离时顿住,“商场上你我庄家、孙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女人,中落谁家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庄孝,等着,我会一步一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狂妄小人!”庄孝冷冷的讥讽,寒冷的气息瞬间裹住全身。
庄孝身后,甚至野战身后,四方八面的人从车里下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野战抬眼环视,邪肆一笑,“行,真行,竟然被你算到。”
野战能猜不到这功能云夕夏有份儿?
他就说嘛,今天的她,似乎过于热情,她是怎么……手机?
野战脸色忽然暗沉下去,果然啊,是他看中的女人,到这时候了头脑还是清醒的。野战脸色恢复如初,依然笑着。
他今天动了庄孝一下,下一刻他就能被射成马蜂窝,八面包抄这些家伙他没看错的话,那是道上的人吧。真行--出动了这么大的动静。
野战绝不敢轻举妄动,可庄孝却摆明了不肯放过他。就算夕夏的事儿他撇一边,盛夏的事儿他也不能这么算了。
庄孝身上能别玩意儿的地方常人想都想不到,经常一晃眼手里多了把匕首,或者一扬手手上多了把迷你手枪,更精细的就是刀片,手指上、手表上、手腕上甚至嘴里,就他西装革履的时候,手腕上还别了不下十片刀片。那么别着,同时还能应用自如,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庄孝伸手,下一刻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上手,刀刃对着野战:
“三刀--挨这三刀爷今天饶你一命,不然,你就准备和他们血拼吧!”
野战眸光如蛇毒迸发,射向庄孝。
庄孝面色如常,庄孝那脸,如今要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情绪,那真是不简单。庄孝提刀走向野战,眸里寒光层层加剧。
“庄孝……”
夕夏从车里下来,远远的大喊。
庄孝停下脚步,抬眼看她。面色如旧,可眸里却盛满了欣喜。
夕夏朝庄孝跑去,庄孝下一刻扔了匕首摊开手臂迎着她。野战转身看着飞奔而来的夕夏,心里情潮荡漾,伸手去拉她:
“夕夏……”
她的手和他交错而过,下一刻她落入庄孝怀里。
野战那颗心,顿时粉碎。
“夕……”庄孝紧紧抱着夕夏,脸擦着她的头顶,胸腔剧烈震动,紧紧抱着她,以后抬着她的下巴,压下唇,火热的唇印在她唇上,一点一点的啃噬。
夕夏仰头迎着他,庄孝把她的脸往胸口压,他那心,总算又有心跳了。如果她有什么事,他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庄孝,你怎么现在才来?”夕夏脸贴着他胸膛,有些委屈,闷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夕夕……回去后我任你处罚,好不好?”庄孝抱着她低低的说。
夕夏点头,好一会儿后两人松开,庄孝再次看向野战,此刻的野战和方才张狂的野战差别甚大,此刻的野战那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颓废。
夕夏莫名其妙的心有不忍,野战虽然卑鄙,却始终没有强迫她,这两天如果他想,她是绝对逃不了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实实在在有为她考虑过。他用盛夏要挟她,是不应该,可索性大家都没事……
“算了吧庄孝,我们回去。”夕夏看了眼野战拉着庄孝的手说。
野战阴寒的目光投在夕夏身上,眸底闪过一丝欣喜:她为他说话?
夕夏拉着庄孝,庄孝不肯罢休,垂眼对着夕夏不忍的眼睛,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庄孝,盛夏已经回家了,我也没事,算了吧,以后不再往来就可以了。”
“夕……”庄孝血红的眼眸盯着她看,“让我刺他三刀……”
“庄孝……”夕夏双手捧着他的脸,“非要这么残忍吗?虽然,你已经选择割袍断义,可那不能掩盖你们曾经出生入死的事实啊!”
好说歹说才把庄孝拉回去,野战看着所有人退回去,站在原地良久才移动一步。
野战该绝望的,可绝处逢生了。
土地法下来了,原本政府那就压了他地皮的申请,法案一下来,政府就把地皮批下来了。
野战看着地权证书的瞬间,眸里重燃希望。
…
庄孝不知道该怎么跟夕夏说,回去的路上抱着一直亲吻个不停。
沉重的害怕和担忧,害怕她把盛夏的意外怪到他身上,然后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