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定情信物?

蛤蟆吞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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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将军就会胡说,说……说的什么呀……”李璇突然羞红着脸埋头说道。

    李思钰抬手取下头盔,笑道:“公主笑了就好,李某不过就这么一胡说,不过这事情就是这般,人呐总得向前看。”

    “愁丝三千,李某不知道公主为何……为何会成了这般模样,只是觉得,再多的忧愁也不是由公主来承担这些,若是所有忧愁都让公主去承担,还要我等男儿作甚?”

    李思钰叹气道:“此行河中危险颇大,这里不是河北之地,李某身边也不是我辽东一万悍卒护佑,很难保证公主安危,还请公主莫要再冒险随军前行。”

    李璇听了这话,有些担忧抬头道:“李将军你……”

    李思钰笑了笑,说道:“公主不习武艺,跟着大军,若是宣武军趁夜偷袭,李某难免会有疏忽,李某自信可无碍,可若是伤了公主,李某当如何向朝廷交待?”

    李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伸手从颈间解下一块白玉,伸手递向李思钰,脸上羞红更甚,目光却坚定。

    看到李璇这般模样,李思钰心下猛然咯噔一下,他就是想装也没法装了,他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他还未能理清,但是公主这个时候跑了过来,还把贴身玉佩送到眼前,这也太明显了。

    李思钰苦笑一声。

    “公主,您老这也太……李某可是将军,不是书生啊!”

    玉佩依然躺在白暇无垢手心里,细长手指微颤,却未收回,就这么放在李思钰面前。

    李思钰犹豫半天,叹气一声,伸手接过尚有余温的白玉,苦涩道:“公主这可让李某难做了,李某是有妻儿的,并非良配之人……”

    “我知道……”

    看着李璇低着脑袋,嘴里说出这句话来,李思钰心下叹气一声,起身道:“算了,今日公主可把李某震晕了,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不过公主还是要回潼关才是。”

    李璇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嗯,全凭……李将军做主。”

    李思钰很是无奈,若让她回长安,或是干脆狠下心不理会,估计又该泪水汪汪了。他无奈伸出大手揉了揉小德子脑袋,捏了捏这孩子肥嘟嘟的脸颊,笑骂道:“你小子好好照顾公主,看你都快把公主饿成了骨架子了,你小子倒是胖了不少!”

    “嗯嗯,小德子好好照顾公主!”

    李思钰说完这些,起身就要离开,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李璇。

    就在他要跳下马车时,马夫宦官突然开口道:“李将军且慢!”

    “嗯?”

    李思钰奇怪看向眼前马夫宦官,见到此人面色颇为方正,不像一个宦官,更像是一个武将,奇怪问道:“这位公公可有他事?”

    马夫宦官正是张承业,按理说,公主与裴贽分开后,公主一行人要早于裴贽来到潼关,可是公主一行人速度很慢,刻意在等待裴贽,再加上李思钰要出兵河中,偷偷潜回长安的裴贽,只是匆匆与皇帝李晔商议了一下神策军之事,就急匆匆追赶公主一行人。

    张承业自得了杨复恭授意后,心下大定,一路上尽心尽力,他知道今后自己的后半生可能就落在眼前之人身上了。

    “咱家张承业,前来之时路遇杨中尉,杨公公要咱家随身服侍将军。”

    “张承业?”

    李思钰愣了一下,脑中好像有这么一号宦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也未能想到此人是谁,嘴里却说道:“是监军吗?”

    张承业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将军误会了。本来咱家护送公主前来潼关后,就要去河东充任监军一职,路遇杨公公,才让咱家前来服侍将军的。”

    “监军?晋王李克用?”

    李思钰奇怪打量起来眼前宦官张承业,若是这宦官不开口,他还真想不到此人是谁来。

    历史上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史书上说此人是个好宦官,善于理财,比较严正,是李存瑁理财大太监,后来李克用死后,李存瑁问他要钱,他不给,最后被李存瑁打杀了。

    李思钰奇怪看着张承业,张承业心下打鼓了起来,不知李思钰会如何处置他。

    李思钰开口道:“既然是阿父推荐,张公公就随公主一同回潼关,府内一应杂事就交给公公打理好了。”

    说着就想写封信给大丫,却突然发现大丫不再身边,连个“人形笔墨纸砚”都没有。

    无奈之下,随意叫了个亲卫,吩咐一声,安排一下护送公主返回潼关之事,这才作罢。

    大军前行,朱温第一时间内得知了此事,本犹豫的宣武军不再犹豫,由朱友裕亲领两万大军驻扎在风陵渡北岸。

    风陵渡距离潼关不是很远,可以说很近,一日半日的距离。

    李思钰于南岸,朱友裕于北岸,两人隔河而望。

    李思钰看到朱友裕一身披挂,丝毫没有河北所见那种翩翩公子模样,暗暗点头,此人的确可谓是朱家二代领军之人。

    在李思钰观察之时,朱友裕也在观察李思钰和身后一万人马,越是观察,心中越惊。他知道李思钰的的确确只是带着五千兵马前来关中的,其余兵马必然是新近招纳的民壮,可这才几日,怎么看着这些民壮已然如同最精锐的辽东军一般。

    朱友裕深吸一口气,抱拳大喊:“李悍虎,多日不见,怎么今日前来此地?不会是李将军要再起刀兵吧?”

    李思钰大笑道:“哈哈……朱兄多虑了,李某前来是想调和贵军与晋王之事,不知朱兄可否给李某一个面子?”

    “哦?李……”

    就在朱友裕准备开口大喊,身旁的刘知俊高声怒道:“李悍虎!你辽东军前来阻断我军退路,这是要说和我军与晋军之为吗?”

    李思钰目光一闪,看向朱友裕身侧小将,一个白马俊俏小将,很是奇怪地看向朱友裕,觉得这位不会是兔吧?

    李思钰也不多说话,大手一挥,万余兵卒,包括蒙哥翰手下骑卒纷纷下马,全都立于河水岸边,随着李思钰大手一挥,齐刷刷抬起长弓。

    “嗡……”

    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飞向对岸。

    刘知俊大怒,非但不退,然而打马向前几步,拔剑指向李思钰。

    刘知俊自持武艺高强,不畏惧漫天箭矢,但是在河北吃过亏的军卒大骇,急忙举起大盾,看到这一幕,刘知俊很不满。

    河水宽数十丈,这么远岂是弓箭可以穿过的,可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漫天箭矢扑杀过来,抛射的重箭在达到顶点时,在重力加速下,一头撞进北岸的宣武军之中,“噗噗”声不断。

    刘知俊一脸惊愕看向胸前插着的箭矢,虽这箭矢并未真正穿透内层皮甲,可是却穿透了外层铁甲,从铁甲之间的缝隙间钻了进去。

    刘知俊忍不住后退两步,回头看向重重保护的朱友裕,看着不少军卒倒地哀嚎声……

    距离还是远了些,箭矢并未真正对宣武军造成太大伤害,可这一阵箭射已经吓住了河对岸的朱友裕。

    李思钰并不是真的想怎么样朱友裕,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有能力挡住他们的退路,迫使他们退让。

    箭矢过后,南北两岸一时间诡异的沉默了起来。

    李思钰跳下战马,走到岸边,大声道:“朱兄,可否谈谈?”

    朱友裕犹豫了一下,跳下战马,向前走了两步,刘知俊急忙上前护住。

    李思钰看的真切,指着刘知俊大笑道:“你这兔爷之前狐假虎威,怎么此时却如此胆怯?”

    “滚一边去!”

    随着李思钰怒吼,刘知俊大怒,恨不得挥剑过河砍了李思钰,却被朱友裕拉了一把,轻轻摇头。

    “希贤莫要冲动,李悍虎非常人,之前箭矢不过是威吓一下罢了。”

    说着朱友裕推开刘知俊,大步走到岸边,与李思钰遥遥相对。

    “李悍虎,你可不怎么讲规矩啊!”

    “规矩?李某倒是觉得朱兄不怎么规矩!从李罕之攻打河中府开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邑、谢县两县盐池,朱兄不会独吞吧?”

    “呵呵……李兄此言过了,我军不过是驱除无罪而伐的河东军罢了,岂会私吞河中之地!”

    李思钰点了点头,大拇指一挑,大声赞道:“朱兄大仁大义,兄弟不及也!只是不知朱兄当何时返回汴州啊?”

    朱友裕笑道,大声说道:“晋王现今还霸着晋州不走,既然来了,总要赶走恶客吧?”

    李思钰有些无语起来,第一次发现朱友裕比他更善于颠倒黑白,脸皮更厚。

    “原来这样啊!也对,晋军占着晋州,贵军占着蒲州,还真是头疼啊!世子指责贵军断了盐道,贵军指责晋军无罪而伐,这还真不好评论了,不如这样可好,安邑、谢县暂时交给朝廷处置,等你们赶走了河东军,再把安邑、谢县交给王重盈,毕竟百姓是不能没盐吃的,如何?”

    听了这话,朱友裕直摇头,大声道:“兵凶战危的,交给朝廷之人,岂不是害了朝廷大臣?此计不妥,大大的不妥!再说我军也没有阻断盐路,只是李兄把盐工和大车都带走了,这才无法产出食盐来。”

    李思钰更加无语起来,怎么觉得自己还真成了万恶的坏蛋起来。

    “被动啊!”

    李思钰心下嘀咕,嘴上却不认输道:“所以啊!李某有人有车,李某觉得这盐池交给李某最合适,反正李某现在也无甚大事可做,挖挖盐巴也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