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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原被锦鹃挑拨了两句,一时爱女心切,就闹到了何媗那边。待听了何媗话,当时头脑一热,当真动了心思,想这自己一个人就拿主意去接了何姝回来。
但待过了一夜,吴氏寻思了几遍,竟也寻思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她私自去接了何姝回来,未免会惹了何老夫人不快,到时候还得把何姝送回家庙中。于是,吴氏便消了那念头,也开始吃起了素,专心孝顺何老夫人。事事不理,仿若往昔。
而何媗也没做过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成事打算,见吴氏没有做什么举动,也没了多少意外,再去做别打算就是。只锦鹃先头被府中一件件事逼有些着急,她自然没法子去对付了何媗。但以往她被王氏压着,如今吴氏虽不管事,却也是压着她一头,勾着她越发不甘愿。便一时心急怂恿着吴氏去闹,但吴氏终究不是王氏那性子,最多也只会哭了一大场,就被何媗赶了回去。
锦鹃既没看到何媗和吴氏闹起来,由着她去主持公道,借此去讨好了何媗,弄些钱出来。也没看到何媗整治了吴氏,或吴氏闹何媗生气,来为她消了口气,便有了许多懊恼。
待过了秋天入了冬,何培旭因一直跟着何媗,有了些进益,做事沉稳许多,少了一些子先头王侯公子轻浮之气。
许是因着这年头不好,又逢着这枯败季节。
这临京城中接连发生了几大桩丧事。
头一件,就是杨家老太君没了。其实杨家老太君岁数大了,且最近身子不大好,这也是可以预料得到。杨老太君去之前,也是心中明白她时日无多了。便先撑了一口气,命家中先不要顾着她,先将大事给办了。免得等她没了,把这些事因为要给她守丧给耽误了。所以杨家短短几日接连办了好几件大事,一是为杨家嫡出一个重孙子娶了皇后娘家女儿。借着又为了两个庶出孙子娶了两个富商之女,一个是皇商丁家,一个是江南迟家。
另将家中两个才貌俱佳女儿,一个抬到了太子府做了个小侍妾,一个进了皇后娘家郭家,嫁了个嫡出公子。
因时日短,这些皆匆匆办了,那杨家两个女儿也是许低了。若是好好盘算,那个嫁入太子府,做个侧妃也是不过分。只杨老太没了多少日子,其他人又各自有自己心思,若没了她话,还不知道能拖延到什么时候。许杨家都散了架子了,这些个人还存着攀高枝儿念想,想把自己女儿藏在家里,打算往那皇宫里送呢。
而后,杨老太君又指了杨家大老爷当家。
待事情俱办妥了,杨老夫人看着杨家若无意外还能撑过个十几年。才睁着眼睛盯了眼前雕梁画栋,富贵荣华,依依不舍上了路。
杨家原本就以杨老夫人为主心骨,待杨老夫人去了,杨家人都仿佛失去了脊梁一样,痛苦失声。即便是那因此得了家主之位样大老爷,也为了杨家在这朝堂中艰难处境大哭了一场。心中也是盼着杨老太君再活了几年,部署好杨家将来,许杨家就能平安熬过他这一代。
接下来陆续有几个权贵家老人儿没了。有些如杨老太君这般是家中主心骨,那子子孙孙为了无法预料将来,个个抱头痛哭。有些个则是于家人心中早就该死了,待那老人没了,家里面只是表面表一下哀痛,而后只忙着为如何分了家产事争吵起来。于是由这个上头,又失了几个青年人命,使得原本一家子分成了几家,还都结下了仇怨。
待着接二连三丧事出来了,民间说法也都多了。一些子人便因着恐慌,传起了一些浑话。说这皆是因为黑白无常每年勾得魂儿都是有定数得,这一年因着黑白无常没完成这定数,所以才赶在年前这样成批成批收人。
而接下来皇宫中又出了丧事,那皇宫最是个吃人地方,每日哪有不死几个人。只这次死是十一皇子,却不仅使得民间谣言越盛,也使得朝野震荡起来。使得才刚有了些许模样十一皇子一党,就此散了。那些臣子有得投了六皇子那边,有得投了太子那边。有些个不敢再做举动,静观其变起来。
而那因着丧子伤心欲绝梅妃不几日后也病死了,跟着十一皇子去了,就使得民间传言也传到了宫中。
那这些年痴迷于求仙问道,祈求自己长生皇帝陛下。听得这事,第一个想到不是如何安抚梅尚书一家,接下来也没想着如何去止住谣言。反而是想着这些事能否会妨害到自己,待问过和尚道士,为了求仙长生而海纳百川皇上,只信了他们话,认为了十一皇子是哪家童子转世,先已回到天上去了。那皇上对着这件不吉祥是,登时喜不自胜,认为这是自己求得真仙真佛结果。
而后,皇帝就按着那些人话,不敢将十一皇子与梅妃尸体留在宫中。草草送到京郊皇陵,寻了一处极好偏角给埋了。
待梅尚书得到信儿,梅妃尸体早就运到宫外去了。梅尚书管着礼部,掌科举,通外交,竟连忙派人进宫去问,也没问个究竟。梅尚书那个女儿在家也是千宠万宠,只因着有些才名,被选到了宫中。如今当真如一缕梅香般消失无影无踪,着实让梅尚书心寒凉了几日。
而那些谬言到了何媗这样会些医术人耳里,自然当了无稽之谈。前些日子忽冷忽暖,且冬天多食油腻,本来那身子弱老人就容易挨不住,猝死在那里,不过这一桩桩事赶得巧了些。只是那临京城老人而自死有因,但十一皇子与梅妃突然就没了,许是遭了谁毒手了。
旁人家是都在忙着丧事而,定国侯府却添了一个人。
锦鹃生了下了个男婴,因着锦鹃在怀孕时候操劳太过,那男婴生得面黄瘦小,一副活不大样子。何老夫人看过了一眼,也没说话,只塞了个长命锁便走了,并没多少喜乐。
何安谦看那边何培隽尚在病着,这边锦鹃生下又是个看起来养不活,于是便懊恼这折腾他新收那个丫头,埋怨着锦鹃不争气。所以待起名儿时候,何安谦只给了那孩子一个懈字。
阖府上下,也只锦鹃一个对自己生了个男孩儿很是高兴,觉得未来有了盼头儿,
锦鹃便又开始下心思琢磨该如何为自家儿子谋个前程,只还有两个于那处挡着。若是两个都没了,由着自己儿子兼祧两房,那该什么样光景。
锦鹃想着,心头狂跳。她没生养过,看着自家儿子这般瘦弱,也不敢往坏处想。只敢往自己儿子如何长命百岁,福泽绵长处想。
转眼又到了年下,何媗因前些日子琢磨了几个调拨了何安谦与刘国公府法子,均没成功。何媗也就暂时不再多做什么,免得太过急躁,反倒露出马脚,惹祸上身。
而这一年过年事都是锦鹃操办,原本锦鹃才刚生产完,何老夫人让她歇了几日。但锦鹃素来要强,没道理往日帮着王氏都打理了,今年论倒她管事,她倒推手不做。且今年因着太后病薨,请不得戏班子摆不了大筵席,原就轻省很多。锦鹃就仗着她有几分精明能干,硬撑着把事拦了下来。
但便是轻省了,这些名门大族往来走动也是繁琐很。锦鹃这半年也笼络了几个丫头为她做事,却仍觉得处处受制力不从心,于几处就办得难看了一些。
也幸得她反应快,及时给遮了过去,不然又要落了何安谦一顿埋怨。
但便是磕磕绊绊,锦鹃总算是撑到了除夕。这一年被上一年少了王氏与何姝,虽与何老夫人这处原就不是什么要紧人。但许是没什么热闹原因,让何老夫人却觉得冷清了不少。却也打发人去给王氏送了一盘子饺子,再问了何姝几句。
后来何老夫人看何培隽穿一身衣服还有些喜庆,衬得原本病怏怏何培隽有了些精神,便夸了几句。
锦鹃于一旁笑着说:“这是儿媳特意找人做得,打算给隽哥儿冲冲晦,许他病就好了。”
何老夫人原本听着锦鹃自称儿媳皱了皱眉,而后听她这般把何培隽放在心上,没薄待了他,便笑着说:“站着做什么,也坐下一块儿吃顿团圆饭吧。”
于是,一直站在一边伺候大家吃饭锦鹃忙笑着坐下了。待要把何培懈也叫着奶娘抱过来,却被何老夫人以孩子太小话给止住了,于是锦鹃也就不再说这话了。
何老夫人许上了年岁,就喜欢那欢喜颜色,看着何培隽衣服很是喜欢。便让锦鹃年后再给何培旭也做上一套。
锦鹃这才笑着说道:“原儿媳也为旭哥儿,做了和隽哥儿这身一样,留着过年时穿。但许是旭哥儿新衣服太多,没顾得上穿。”
何媗笑道:“并不是顾得上顾不上,只不过是那衣服送来时候脏了,就没让旭儿穿。往后锦姨娘要往们这边送衣服,最好送些干净来。”
锦鹃先是一僵,而后笑着说道:“确实是过失,往后不会必不会这样了。”
待过了除夕,何培隽就病越发重了。没几日,就死了。府中王氏知道这事儿后,那好不容易缓回一口气儿,又咽了一半儿,便是连话也说不得了。
因何培隽这是没长成便夭折,也办不得什么事儿,只草草寻了块空地掩埋了。
府中除了王氏,也只何媛与何老夫人掉几滴泪。其他人都如往常无异。
何培隽衣服也都焚了,但那件他过年穿衣服却总是寻不到,许早被个手快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