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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序因从没与旁得女子亲近过,并不十分懂得该如何与女子亲近。偏褚时序又不愿问旁这事,所知的也不过是些胡乱找来的书画上看到的,仅仅一知半解罢了。而褚时序所知的其中大多半,又不敢再何媗身上试练。所以,褚时序只亲了亲何媗的嘴唇,之后就只美滋滋的笑着盯着何媗看,虽身上心中多了些燥热。但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还说些什么,也未敢多做了许多。
但这倒是惹得何媗比方才还坐立难安,觉得褚时序的目光很是缠,这样要比先头更加腻。
待何媗忍了一会儿,因觉得这气氛实怪异的很,就捡着先头没有问完的话,问道:“那杨家没了,似乎另有些缘故里头。”
褚时序听后,渐收了方才如孩童般的笑脸,端正了张脸挑眉问道:“不信杨家是因贪腐被抄家的?”
何媗见这时褚时序终于她谈了正事,微松了一口气后笑道:“如果只是为了贪腐之事就抄家,那这朝堂之上应该没有了。”
褚时序看了何媗一眼,笑道:“也是知道一些的,听说是因为杨家藏了一些信件,上面有一些关于皇上的事。不曾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但根据各方的话,应该和皇上如何取得皇位有关的。而要取得皇位,怎会不用些非常手段?这事被皇上知道,怎会再容得下他们家?”
“原是这样。”
何媗皱了眉,想及前不久去了杨家的时候,那个未见过面的杨家公子曾屏风后面,提过他与王玦来往一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被王玦知晓了那杨家藏有这物件,惹了杨家的灭门之祸。何媗想着,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家的那些老儿,许存着那东西是打算救自家一命的,但未想到反害了自家。”
“有哪个掌权者能容了下面的握有他的把柄呢?便是皇上痴迷炼丹长生,不及以往,但也不会容着这个。”
褚时序说道:“原本那东西就不该留着,此一遭,还要惹得太子跟着受了牵连。”
“那杨家是太子一派的,他们家留着那物件,皇上必然会对太子生疑心。只是那有心使得杨家落到这番田地的,怕也落不得好处。先头杨家听过王玦……”
何媗看着褚时序说道。
褚时序听得王玦的名字自何媗口中说出,微皱了眉,心中多了些不快。但何媗面前只笑着说道:“王玦那等小,就是与杨家来往的密一些,做了这个事,也不会露出他自己的脸来。只这事隐秘,并未全然知晓,也不知是哪个扯出了这事。”
何媗垂目说道:“太子既失杨家一臂,又惹皇上对他生疑,怕是往后越发得要失势了。”
褚时序笑道:“也不尽然。”
这时,褚时序看着一旁摆了个棋盘笑道:“还会下棋?”
何媗笑道:“这些日子过得太平,就做起了这劳心劳思的玩意儿。”
“这太平日子怕是不能久过了。”褚时序坐那棋盘旁边,笑着说道。
说完,褚时序棋盘正中放下一枚白子,说道:“这是都想得的东西。”
褚时序那黑子一旁又放下一枚白子,说道:“这是六皇子、刘贵妃、刘国公。”
然后褚时序又拿了枚白子落下,说道:“这是太子,郭皇后。”
褚时序笑着拿起了一枚黑子,说道:“这是们。”
三子落下,表明朝中三派。
而后,褚时序又捡了两枚白子放那枚代为刘皇子一派的棋子后面,说道:“这是刑部的刘嘉,工部的陈勉。”
说完,褚时序捡了枚白子放代表太子一派的棋子后面,说道:“吏部魏珂。”
而后褚时序又捡了两枚黑子笑道:“礼部的梅善,兵部的许平。”
“梅妃宫中死的蹊跷,梅尚书与这两派有着些许怨恨,还有可为。只是,许平大约不会参与其中。”何媗皱眉说道。
褚时序笑道:“他若不想参与其中,怎会让家表妹做了他的儿媳去。”
何媗想了一会儿,笑道:“难怪上次去了许府,看许叔叔竟把那次送的端砚给收了起来。想来是怕哪个有心看了,再探出究竟缘由,扯出了来。”
褚时序笑容一滞,而后复又笑道:“与他的往来也并非有意瞒,只是这时还不是张扬之时,如今也尽数告诉了。许平虽面前是个和善的叔叔,但朝堂之上未尝不是一位满腹谋算的臣子。这时节,哪怕能由得的抽身世外。许平既不想涉及到皇权争夺上,又怕他占着官职,得两方围剿,孤立无援,也只能寻了盟友。但既要联盟,抽身却不易了。”
说完,褚时序便看着何媗,他话未说尽。其中拉着许平与他联合所用计谋并未尽然说出,褚时序从未信用联姻可以拢住了的,若是联姻那般有用,杨家何至于倒的那样快。更何况嫁到许家的只是他的表妹,要使得这与自己联合,不生叛意,只得将那全家的生死命脉握手。以利诱之,以威吓之。
褚时序之所以何媗面前讲了许平之时,也是因许平与何家的关联。这时不说,若他日乱起来,许平若生旁的心思,难免要尽除了,惹了何媗的怨恨。
何媗将代表了许平的棋子握手心中,说道:“他能与们一起着实好,不然若偏了六皇子与太子一面,要与们不利的话,就要逼着下狠心了。”
褚时序笑道:“这样说,不枉与说这一场。”
说完,褚时序垂目,露了点凄哀冷落的模样,说道:“这几日,总做一个梦。梦到成了自己的心愿,住了那皇宫里头。这自小是不愿听号令,受摆布的。偏那时年幼,郡王府受了些冷落欺压,又笨的很,总是棋差一招。于是,那时就心里发誓要成了那个顶尖儿的,就可不用受牵制,让欺辱之,由杀剐,便存了逆反之心。只梦中,虽成了心愿,爽快的除尽了厌恶之。”
“但竟无一可分心中的痛快,心中的喜悦。他们那些无一识之恨,尽说歹毒怪癖。待到老时,旁竟算计谋划,无一与真心相伴。而只那空荡荡的皇城里,冷清的很,也可怜的很,一时竟然不明白那般谋权夺势是为了什么?待心头一悲,醒了过来。恍然觉得那不过是梦,这时身边还有。就觉得欢喜异常,今日又得了的话,就越发欢喜。此时才觉得挣下些东西,以权势保住了往后的日子,是有趣的。”褚时序看着何媗笑着说道。
何媗听得褚时序这番话,心里有了些酸涩,又愧了几分。心想,他似把当成一生相伴的妻子,而却心里早就把他给防了,似是不公。
但何媗终究不若褚时序,褚时序心中只何媗一个,旁得并无牵挂。何媗心中却牵扯了许多,如远边疆的何培旭,那未嫁的芸儿春燕,如今存志不嫁的小九,许平、刘翼、柳涵。以及这一世还未见到的郭旻。
褚时序能允何媗全部,只为换的何媗一心,旁的竟可舍了,而何媗是无法舍了这些的。所以,褚时序与何媗一起,注定了褚时序要吃亏一些。
褚时序见何媗发愣,就把棋盘挪到一边,躺了下来,枕着何媗的腿,闭了眼睛说道:“倦了,让躺一躺。才一回来就来见,未顾得上休息。虽杨家没了,但太子也经营了许久,一时不会那么快就倒了。只是太子被逼得这样狠,若是,就会放手一搏。所以说,这太平不会太久。由杨家引出,自往后各处就会乱了起来。”
何媗说道:“还有那户部硕明,此甚贪,虽住的寻常院落,但于们铺上购置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已超过他的月俸数倍。这还只是一角,这处有个书画铺子,他家的一副藏画受了潮,拿去了那处,就只那一画就够这半年的经营。”
褚时序闭眼笑道:“竟然知道那滑头贼精。当真姓了个好姓,若硕鼠一般……”
而后何媗要再听了褚时序说话,却未料褚时序竟再没了言语。待何媗低头一看,却见褚时序竟就此睡了过去。
何媗低头看了褚时序容貌依旧是好,凤眼薄唇,面白如玉。睡时,如孩子一样微嘟着嘴。何媗不知他是一贯这样睡着,还是只她面前这样。何媗伸手摸了摸褚时序的脸,未敢再动,只靠着靠枕,也合了眼睛。
不知觉的也睡了过去。
待何媗醒了过来,已躺了床上,搭了条薄被。何媗起来寻了一圈,未见到褚时序,方知褚时序这时醒来走了。不知怎地,何媗心里微微有了些失落。
等何媗走到那棋盘那里,看棋盘上已满是棋子,黑白交错着,如两军交战一番。何媗看了棋盘的左上角有一处黑子,估摸着这该是忠义王的旧部。而后又看右下角,一群白子的包围中,有三枚黑子。这该是刘翼、柳涵、何培旭。似乎褚时序也为这处烦恼,一枚黑子胡乱压了一群白子上,竟似要落子竟不知从何处落的样子。
何媗心思一凝,又皱起了眉。
待芸儿与春燕觉出何媗醒了,便进来伺候何媗梳洗。只一见到何媗,这两又笑了起来。何媗不知是个什么缘故,春燕与芸儿未答,只拿了镜子给何媗看。
何媗一看,原是她的头发上插了一朵早春开的桃花,这事该不是旁做的,只能是褚时序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