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内宫事端(四)

橘子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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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拓斜着眼儿,一脸鄙夷,“你?行吗?这玩意可也要讲究专业手法。别到时一顿棍子没把我怎么着,反倒牺牲在你的毒手下。”

    赵f气结,“安安心心躺你的吧。上个药还难不住我。本以为你会有气无力,想不到还挺活蹦乱跳,早知道就不嘱咐行刑的侍卫手下留情,真让你狠狠挨上一顿板子。”说着,从桌上拿起药膏,拔开瓶塞,从中挑出不少。

    “不能这么说,咱俩谁跟谁啊……唉唉唉,说你吧,这东西贵重,据说价值千金,哪儿有一次用这么多的,一点就够,一点就够。怎么说着还不听。还来?太多了!我看还是让崔公公来吧……崔公公……哎呦!”

    赵f挥开赵拓的手,把他老老实实的压在床上,将药膏尽数涂抹在了他臀部,细心的一点儿一点儿轻揉化开。崔彰虽先一步与行刑侍卫暗中通过气儿,但眼见指下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红肿,就算知道并未伤筋动骨,却还是不由的心疼。心疼赵拓的伤,但此时他却更气恼史弥远,更气恼自己这个太子当的窝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拓是因他而受的罚,而他非但保不住他,甚至还要赵拓反过来处心积虑的帮他打掩护。他这个太子,又有何用!

    赵f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给赵拓涂着药,手下的动作却无比轻柔,生怕有一点弄疼了他。那原本光嫩的臀部此时却青紫一片,伤痕累累。腿根的僵痕更是高肿得吓人。若不是早先的那件皆是血渍的小衣已被处理,只怕他心里还要不知怎么难受。

    赵拓知道他心里所想,却绝不愿他为此难过,乃至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原本之前“丘陵”上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喊得跟杀猪似的,而此时反倒要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有点紧至,赵拓咽了口吐沫,脑袋里转过了几百圈,却偏偏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好岔开思路。突然,赵拓眼角瞥见椅凳上堆着的那摞东西,想起早上来人的嘱托恳求,“嗯,阿f……”

    赵f轻轻“嗯”了一声,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怠懈。

    “那个……今早子沁派人来看我……”

    赵f手下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哼,她来做什么?”

    “你看你,我都没说什么,你却和一个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女娃娃生哪门子气?再说这回也不是人家的错,她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想借此讨好皇上,好能让你多陪她玩会儿,谁知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赵f未答话,脸上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赵拓自顾自道:“子沁心里现在也是很不安生,今儿一大早就派了贴身侍女跑来,”指了指椅凳,“呐,还带来那么多补品。”

    “可是她来找你向我求情?”

    “呵,呵呵……不是咱俩关系铁吗。我因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语遭了罪,她这不是怕你怪罪她吗。别看年纪尚小,但人家对你可是……”呲牙咧嘴的感到臀部上的手指加大了力气,赵拓果断的将要说的话跳过,“对了……”

    “什么?”手上的力道再次恢复到先前的轻柔细腻。

    “呵,那啥,她后台比较硬,你……还是照顾着她些更好。”

    “……我自有分寸”

    赵拓见此不太好再说什么,眉头一皱,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那个……报纸之事,最后怎么样了?”

    赵f苦笑,“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叫史弥远收入囊中。对这个东西的作用他到和我瞧的一般清楚。”

    “那……”

    “不过放心,总归咱们手里还是有两三家。小虽小,但总比竟处被收去了强。……好了,这几日可要按时敷药,尽早把热毒淤血化开。”赵f拽过一旁的织锦缎被,替赵拓盖上。随后又端来桌上凉着的汤药,喂给他喝。见他皱着眉扭曲着脸,小口小口的硬往下咽,不由好笑,“没这么苦吧?看你,脸皱得跟包子似的。”

    赵拓分外怀念前世的药丸,摇头道:“有本事你喝喝看。我怀疑开这药方的人和我有仇。你继续说。”

    “还能说什么,不久那样了。要真说起来,到可惜了这些刊物。像当年,虽说王相的变法也存在严重不足,但若是能有此辅助,在民间大力宣扬其变法的益处,想来也不会轻易被一丝不留的废除。”

    “噗……咳,咳,哎呦!”赵拓一口汤药没咽下去,尽数喷了出来,更丢脸的呛到了气管儿里,面红耳赤,咳嗽不止。激动之下,又扯到了臀部的伤,顿时疼得只顾哼哼。

    赵f急忙拿帕子帮他擦拭,同时顺着他的背,“你说你,喝个药,至于吗。小心伤口。”

    对王安石变法赵拓还是略有了解的,当年会考必考科目。是中国变法中难得的自上而下的改革,闪光点也很是不少。可惜,太过激进,且老王的脾气坏了点儿,喜欢刚愎自用,其间又用人不当,造成不少有害于民的事,更触犯了当时封建保守旧势力的利益。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违背了客观经济规律,以至于最后不得不被废除。

    赵拓青面獠牙的摆摆手,调整半天呼吸,才道:“以报纸辅助变法?还弄得世人皆知?阿f,平日看你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如此不开窍?!什么是变法?就是要改革!势必会扫除掉许多根深蒂固,尾大不掉的积弊。而这些却恰恰是许多权贵最重要的利益来源。倘若你偷偷摸摸的进行到还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即便是被那些人察觉,你只要说‘一时起兴,并为深思’就能推脱责任,过后还能换个头衔照样进行。你倒好,上来就将自己放到了明面上,这不勤着叫人联合抨击你吗。不将你往死里整才怪!”

    “啊……”赵f怔住了,在他看来要改革,势必就要昭告天下,没想到如今被赵拓这么一说,这反倒是最笨的举动。的确,如此一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摆在了明面儿上,而阻力势必也将加倍而来。

    “这真没看出来,小六子,你可是大智若愚啊!”

    赵拓气结,“水!拿水来!说的我口干舌燥。合着我费了这么多口舌,你就来了这么一句?你确定你不是在损我?”

    赵f哈哈一笑,“放心,我绝对是在夸你。我相信你的。”说到后面这句,却很是正经。

    这回反倒是赵拓有点拿不准。说起来他也只是想着抱棵大树,好今后混吃混喝。却不想,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见赵拓有些发愣,赵f起身来为他倒水。却又瞥见他桌上的课业,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六子,你这字倒还算有点长进。比以前狗爬似的好多了,总算不再缺胳膊少腿儿。”

    赵拓接过水,眼角一阵抽搐,心道,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从简体字再返回到繁体字的痛苦经历。

    “去去!都和你说了,此乃一大划时代破长空的重大发明,叫做简化字。什么缺胳膊少腿儿的,又成心气我。”

    赵f宠溺一笑,不再逗他,却从怀里取出两块半个巴掌大小,雪色透亮,洁白温润的玉佩,道:“上次见你在藏珍阁似很喜欢那块玉石,我便叫人做了两块玉佩,分别刻有你我之名。”

    赵拓很是惊讶,上回他与赵f一同进藏珍阁挑选东西,见里头有块玉石胚,通体洁白,色泽圆润,无一丝瑕疵,还不时闪过流光溢彩,不由看的有些入迷。只是他知道这藏珍阁的东西,都价值千金,便只是过过眼瘾便罢了。没想到赵f却暗暗记下,并命人寻来,制成了玉佩。

    就见上头并无繁复的雕刻,只在中央一个刻了个“拓”字,一个刻了个“f”字。只是这样,却越显玉佩的不凡。

    赵拓一时间倒不知说些什么了,接过玉佩,在赵f的注视下,趴在床上默默把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