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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一路,谷东都要疯了。(格格党)
狗屁的十八岁的美貌大长腿,瘦啾啾的小刘灵两条腿又细又长,就跟两条麻杆一样,多看一眼,谷东就觉得辣眼睛。
“小祖宗,我求你了,你回去行不行?”谷东只差要跪下了。
刘灵可不愿意,把弟弟刘获的屁股往上抬了抬说:“不是你自己说好的开房,吻我的红唇一千遍,你忘了自己是咋写的了吗?”
谷东立刻连着抽了自己两耳光:“你还说你自己十八岁呢,你有十八吗?“
“你还说你二十八,是个连长,有独立的营房,啊呸,你就是个草兵蛋子,吹牛批。”刘灵呸的一口,吓的谷东差点没跳起来。
……
“开房,然后先给这家伙搞点吃的,他哭的我都快烦死了。”刘灵说。
谷东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拉着刘灵去招待所开房间。
俩人一前一后,刘灵俩只怨毒的眼睛时时盯着他,只看他走的不快,或者有逃的意识,立马就得来一句:“你的信我可全收着呢,敢不开房,我就举报到军区,说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谷东还能怎么样,自己的嘴巴都快搧肿了。
这边,刘在野盘问了金贵和宋福一番,确定边疆下来的兵就他俩,啥也不说,指着俩人脱鞋子。
当然了,穿过胶鞋的脚,那叫一个臭气熏天。
还需要再确定吗?
只看了宋福的脚一眼,刘在野瘦津津的身子,直接拎起拳头就砸下去了:“你个王八蛋,还敢诱拐我家属,不要命了你。”
宋福在部队上早就给训乖了,刘在野又是公安,要不是金贵拦着,宋青山俩夫妻赶到的及时,就得给刘在野敲成猪头。
等再一确定,发现宋福居然是宋青山的侄子,刘在野顿时搧了自己几耳光,把脑袋都冲着宋青山抵过去了:“宋青山,这他妈太丢人了,老子的家属居然差点被你侄子拐走,行了,你割了我的脑袋,然后你们一家煮了当猪头肉吃掉吧,欺负人也没个这样儿的啊?”
宋福傻了吧叽,半天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经过金贵的指点才明白,一直站在角落里,气的脸色发白,看起来挺年青漂亮,但是已经有四十多岁的那个女人,怕就是给自己寄羊毛袜的笔友。
不愧是当过兵的小伙子。
那边刘在野还在上窜下跳的闹着呢,宋福几大步走过去,跪下就是几个响头:“婶婶,我自幼没了妈,从小就是满脚的大冻疮,但就今年没生过冻疮,那是因为您的袜子。我要说我当了十年兵,有九年冬天都给冻疮冻的流眼泪,还差一点就抱着枪逃出军营,要给关进监狱里去。要我说是您让我一年没长冻疮您可能不信,但这几个头,您必须得受,我还得喊您一声妈。”
宋福特敞亮的就喊了一声:“妈!”
常丽萍当然不可能像电视里一样热泪盈眶的哎一声,但也忍不住要红眼眶,因为宋福两只手上全是冻疮,可见青藏的天气有多冷。
“叫声常姐就行,甭把我给叫老啦。”常丽萍小声的说。
有点遗憾的是,这种事情应该上报纸出个风头,可惜现场也没个记者,没人帮她拍张照片。
一场闹剧,就这样随着刘在野的目瞪口呆而结束了。
家里头再没别人,就阿克烈烈和不想参于抓奸热闹,执意要在家看电视的小北岗俩。至于才三个月的小天山,等阿克烈烈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见他在北岗的怀里,以一种极为搞笑的样子,头朝墙的躺着呢。
“北岗,宝宝可不能这么带,快把他放下来。”阿克烈烈赶忙说。
北岗可没阿克烈烈那么小心翼翼,手脚并用就把小天山推开了:“一边玩去。”
阿克烈烈正在护犊子的年龄,任何人轻轻碰一下孩子,她都怕磕了碰了,北岗这么粗鲁,她又怎么能高兴?
“这是你的小侄子,你得轻点儿,不能这么重的对他。”阿克烈烈拉下脸说。
北岗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我小时候,我谷东哥待我可比这粗鲁多了,用他的话说,他从小就背着我在院子里四处转悠,我还不是好好儿的,大嫂你这是病,得治。”
阿克烈烈也是偶然想起,自己跟东海俩谈恋爱的时候,小北岗还是小小一丁点人儿,似乎一直是谷东带着他的,就谷东那么粗鲁,也能带大个孩子?
“还没上一年级的孩子,你懂个啥。”阿克烈烈说。
北岗这就不服气了,小二郎腿一撬:“大嫂,我已经二年级啦,手下小弟少说七八个,甭跟谈什么小孩子不小孩子的,我北岗不但考试科科一百分,就你和我大哥的关系我也看的很明白,你现在有钱啦,嫌弃他。”
这孩子一句话说的阿克烈烈眼睛都睁圆了:“你才六岁,怎么可能上学?”
但人北岗还真的两年前就上小学了,没办法,幼儿园的孩子太幼稚,而北岗又亟需小弟,虽然苏向晚一再不愿意报名,但人家自己背着小书,四岁的时候就坐到一年级的教室里去了。
要说谷东的性子里还存着憨的话,北岗有的就是狡黠,可惜他小,别人发现不了而已。
“你觉得你自己有钱,我哥在科研机关当不了大老板,没有别的大老板那么风光,但你想过吗,要不是有我哥那么一个重工科研所的专家罩着你,北京城里怎么就没有像我这样的老大去欺负你,难道他们的眼睛都瞎了吗?我哥可不是受欺负的小菜鸟,他要下了决心,你有得后悔呢。”北岗扭着脖子,一副老而在在的样子说。
阿克烈烈对于宋东海的爱没有变过,对于他的崇敬和仰望,也从来没有变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一直以来舍不得东海熬夜带孩子辛苦,才想把那份辛苦转加到苏向晚身上。
但是随北岗的话,她突然就打了个机灵。
东海是多孝顺的男人啊,她是心疼东海,但是东海心疼的是他妈,她要真的再闹一闹,东海要对她像郭晶晶、陈小丽那样翻脸无情的时候她怎么办?
抱起儿子,阿克烈烈突然就心一横,心说谷东都能带大个孩子,人家北岗还那么聪明,四岁就上小学,自己雇个保姆又怎么样,可不敢再作了呀。
再说这边,宋青山和苏向晚俩口子到门上的时候,还在忍不住的笑。
阿克烈烈到底民族不同,有点显老,等苏向晚打开门的时候迎门一看,心说怪不得公公要生气呢,你看婆婆跟东海、宋福、金贵几个走在一块儿,就跟他们几个的大姐姐似的。
反而是自己显老,东海还那么年青帅气,再闹,闹没了这个丈夫,她还那有好日子过?
“这俩就是宋福和金贵吧,咋你们也回来了,要嫂子给你们煮汤圆吃吗?”阿克烈烈站了起来,赶忙说。
宋福和金贵俩顿时脸就红了:“大嫂好!”
“都到沙发上坐着去,我煮饭去。”阿克烈烈立马就把围裙围上了。
“宋天山没人管喽,正在咬我的脚丫子呢。”北岗一声嚎。
阿克烈烈在厨房里说:“让他咬去,磨一磨,说不定还能早生牙齿呢。”她咬着牙,心里头说,谷东都能带个聪明孩子出来,我就把眼睛闭上吧,不求天山四岁就能读小学,将来比谷东聪明就行了。
站了满满一屋子的兵哥哥,宋天山两只眼睛都睁圆了,给这个大手搂一搂,又给那个大手抱一抱,丢给这个又丢给那个,把孩子乐的,在金贵的怀里尿了一大泡。
当然了。
宋青山还得问问自己这俩原来不怎么成器的侄子,看他俩在部队上表现怎么样。
当然了,俩人都还混的不错,宋福嘴巴毒,天生不会巴结人,只是个技工。人金贵从小就会钻营,现在已经是个连级干部了,就连老婆都讨到了,据说是个女军医,条件足够好。
宋青山觉得宋福再当兵可能也没啥出路,正好最近宋老三卷烟厂挣了钱,想在秦州开个大修理厂,他心里想着,要不就让宋福退了伍,回来帮他爸算了。
正想着呢,一听宋福说宋老太病了,毕竟母子连心,一下眉头都挑起来了:“我前两天去看她还好好儿的,你们哪听说她病了?”
宋福嗫嚅着说:“发的电报,说快死了。”
宋青山只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毕竟老太太的人品他知道,逢年过节了,想孙子们能回家给自己撑撑场面了,于是谎报军情,又在诈死呢。
不过也是,部队就这点,毕竟边防要人守,当兵的难回家,就谷东要考学,政策不允许,宋青山没办法,也是借北京的老太太身体不舒服给喊回来的不是。
宋福和金贵在大舅家一人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毕竟想家,而且人家家里太干净,俩人不太好呆着,给宋青山就送出来了。
一出门,正好有个青藏那边的团级干部来找宋青山紧急汇报工作,一看宋福和金贵俩都愣住了。宋福还好,草兵蛋子没人认识,但金贵是个连级干部,大家都还算脸熟,谁能想到一边防上默默无闻一呆就是十年小伙子,能是司令员家的亲戚?
这边等大家都忙活完,苏向晚就开始拿脚踢宋青山了:“洗碗去。”
平常雷厉风行,只要一声令下就会立即执行的宋青山也闹起别扭来了:“我这还有点工作。”
“你家孩子闹出来的碗,自己不洗让谁洗?”苏向晚也不甘示弱,就想看看这老公公在家,要怎么竖自己的威严。
宋青山做为老公公,一米八几的儿子,那么年青的儿媳妇在家,也不可能跑厨房里去洗碗的嘛。
左看看右看看,宋青山还没有酝酿出如何施展自己的权威呢,苏向晚的揶揄又来了:“行了,我看你也是要学你爸,遇事三不管。”
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宋青山刚站起来,就见阿克烈烈提着拖把从楼上下来了:“妈,爸,楼上的地我已经拖了两遍了,你们上去看看,干不干净?”
苏向晚没说话,宋青山探头进厨房里一看,就连墙面都擦的干干净净,一点水渍都没有。
“拖吧,把我们卧室也拖一下。”宋青山于是说:“也不是说你偶然回趟家,我们做长辈的非得赶着你干活儿,一家子,有力出力,有心出心,大家伙儿的心往一起使,不便不倚才能过好日子。你疼东海,我们一样疼,你疼孩子,我们也疼,但疼爱也得讲个度,北岗是我的老来子,我可没赶着让东海和西岭几个疼过他,跟疼爱比,公平更重要,国是如此,家也如此,明白吗?”
阿克烈烈红着脸,咬着唇点了点头,进厕所淘拖把去了。
宋青山趁着儿媳妇出去,见苏向晚还在那儿挑着眉头直乐呵,一把就掐她腰上了:“还幸灾乐祸,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不过这公公确实比他爸宋大爷当的可公允多了,威严多了。
这不转身该睡觉了,苏向晚都没想起来,宋青山突然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谷东那儿我是拍的电报,他应该跟宋福和北岗一起回来的,他人呢?”
对啊,今天应该有三个兵,回来了俩,谷东呢?
恰恰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苏向晚怕有什么坏消息,不敢提电话,还是宋青山一把提了起来。
当然,又是刘在野。
“青山,我家的天又塌了。”
宋青山哐啷一把就把电话给挂了。
再执意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宋青山无奈一把接了起来:“又怎么回事?”
“这回真是天大的事情,你得帮帮我。”刘在野揽着常丽萍的肩膀,说话之前还得吻她一下,当然,常丽萍也得回吻他一下,俩人表现的就是四个字,情比金坚:“我家刘灵留了封信,说自己交了个帅气的兵哥哥,然后跟那个兵哥哥私奔啦。”
好吧,这还真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宋青山挂了电话,和苏向晚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韩谷东?”
秦州总共要从青藏回来三个兵,俩个都见了,还有一个没回来,而刘灵正好又跟一个青藏的兵哥哥私奔了,答案不是呼之而出,那就是韩谷东?
恰恰就在这时,三更半夜的,谷东可算摆脱了刘灵的纠缠,回到家了。
扑到家门上,他就跟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岸一样,寒腊月的,居然透心出了一层子汗。
能不可怕吗?
想当初他幻想中那是什么样子啊?
肤白貌美的大长腿娇滴滴,害羞羞,俩人一起开个宾馆,他虽然按捺不住一腔热情,但还是要翻开自己已经磨了边儿的马列、毛选和邓选出来,然后激情澎湃的,跟小天使讲一夜自己的理想和胸怀,以及誓要扛枪卫国,保卫边防的热情。
当然,以小天使对自己的迷恋和崇拜,以及他这张帅气英俊的面庞,她不可能不动心,招待所都是三张床,到时候他要离小天使远远的,最好中间隔着一张床,有点距离,才能显示出他的成熟和威严感来。
甚至于,为了表现的自己像二十八岁,他还特地模仿过宋青山的走路说话,就为了让自己像个成年人。
当然,幻想中,小天使肯定得主动扑到自己身上,他甚至连威胁她安分一点的话都想好了。
可是他面对的是什么?
奶瓶,奶粉,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儿。
刘灵甚至连奶都不会喂,要不是他抱着,颠着,给刘获喂奶,招待所的老板就得把他当成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给抓起来。
刘获也远没有小时候的北岗可爱,一哭就是满脸的鼻涕,因为着了冷风还在攒稀,刘灵居然连拉肚子的药是啥都不知道,害的谷东三更半夜跑出去买土霉毒,搀在奶粉里灌给刘获。
等把刘获搞定,谷东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偏偏刘灵又给了他一个更大的噩梦:“韩谷东,我没发现你带孩子带的挺好的呀,以后这孩子咱也带到青藏去吧,气死常丽萍和刘在野,咱俩把他养大,就当他是咱们的孩子,怎么样?”
谷东差点吐血三升:“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来呀,韩明是第一书记,宋青山是司令员,还有个谷北在公安部,你掐死了我,他们仨全得倒大霉。”刘灵在床上跳着蹦子说。
她越跳,谷东就越生气:“不要再跳啦,你要再敢跳,我打烂你的屁股。”
据说有一阵,全秦州的孩子们都怕谷东,刘灵可不怕他。
这小丫头厥着屁股,使劲的往上撸自己的裤子呢。
谷东一看她腿都露出来了,果然给吓坏了,抱着刘获就躲到了窗户边儿上:“你你你,你想干嘛?”
刘灵在雪白的床单上刷的来了个金鸡独立,指着自己白白,麻杆一样细的腿说:“给你看看,什么叫貌美肤白的大长腿。”
谷东当时就跪下了。
当然,也在刘灵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淫威诱/逼下,短暂达成了协议,瞒着刘灵离家出走的事情,不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刘灵在十一点的时候,才宣告他可以回家。
而谷东,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敲开家门的时候,看着温暖的灯光,就像一个迷途知返的羔羊一样,扑进宋青山的怀里,就是一阵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