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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是砸在那游轮上的一片血红!
张林喜的身子砸在游轮上,一下子却是滚落滑入那滔滔的黄浦江中,迅速下沉没了踪影。
伴着那游轮上无数声尖叫,游轮却是接着开了过去。
激荡的江水带起张林喜的尸体送向游轮后方的螺旋桨处,啪的一声,张林喜的身子自腰部以下便自被绞成了两截,冒出一抹黑色迅速上涌。
上半截的身子又被那螺旋桨的涡流所带动扯到了另外一个螺旋桨处。
“啪!”
一声听不见的声响起处。
张林喜的顿时身首异处,断成了三截。
直到这时候,游轮的螺旋桨终于停车,顺着惯性慢慢向前。
在游轮之后,一辆观光船快速接踵而来。
观光船带起的江浪推着张林喜的半截身子又回到了游轮螺旋桨下。
鬼使神差的,张林喜的半截身子一下子插在螺旋桨桨叶上。
跟着,那半截身子又被那尚在惯性运动的螺旋桨绞成了无数截。
随着螺旋桨的不停绞动,那半截身就像是切片机一般,不停的绞,不住的绞,一直绞到螺旋桨彻底停下来。
这时候,螺旋桨上只留下一根一米来长的大肠。
桥下的江面上,惊呼声不住的响起。
桥上,一帮子特勤们站在栏杆处,呆呆的看着桥下,半个身子都瘫了,吓得几乎晕厥。
滔滔滚滚的江面上,不时的有一两件尺寸不等的零件冒上来,随波逐浪起起伏伏,径自奇迹般的向岸边靠拢。
而水面上的血团仅仅冒起几朵便自消失不见。
桥下的岸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静静牵着一个半百男人的手静静的站在那桥下静静看着水面上,
那小孩手里拿的赫然是被黑叔叔杨聪聪抢夺的同款冰激凌。
他静静的抿着冰激凌,直直的看着那兀自飘荡着几丝鲜血的各种零件,神色平静得不像话。
他那小小的眼瞳深处,没有丝毫的胆怯,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孙叔。他们龙虎山结婚就不看日子的吗?”
猥亵的神州第一命师孙庆新叼着烟淡淡笑说:“肯定要看日子。结婚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少天师结婚。”
冰激凌小孩脆生生的问道:“那为什么他会死得这么惨。”
“你说过,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死无全尸。死后连魂魄都聚不齐。”
“张承天是不是看错日子了?”
孙庆新蹲在地上,烟蒂轻轻杵着地面,轻声说道:“这个日子肯定是要看的。普通人家结婚订婚都得选黄道吉日。更别说龙虎山。”
“张承天一代道尊,比谁都懂更比谁都信。”
“只不过,张承天看的日子,不是给张林喜看的。”
“这日子是他看给自己的。”
孙庆新啃着捏着自己发黄的指甲嘶声叫道:“对于张承天来说,今天是个绝好的日子。只是,对于张林喜来说,今天是大凶红纱。”
“也是他的毙日!”
冰激凌小孩眨眨眼,轻声说道:“什么是大凶红纱?”
“现在不能教你。”
正说间,一艘小型的观光船鸣了一声汽笛,两个湿漉漉的男子出现在观光船的船尾,手里拎着两个蛇皮口袋。
孙庆新嘿了声爬将起来,吐出燃烧完结的烟蒂,双手拍拍自己的屁股,轻声说道:“你憨包叔叔他们得手了。”
“走吧。”
“这回,发大财咯。”
“张林喜身上好东西可不少。”
“……嘿嘿,他的脑袋最值钱。”
“嗯。不对。他的那个八卦镜最值钱。”
“待会就给你戴上。”
孙庆新背着罗震轩艰难的一步步走上百级长梯,跟一帮子的特勤和消防战士擦肩而过,费力的走上岸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太阳依旧明媚,悠悠的黄浦江依旧不知疲倦的奔流向前。
江面上吹来了一阵阵刺骨的阴风,冷彻骨髓。
每一年都会吞噬无数生命的黄浦江里又多了一条自寻短见的生命,但对于全国全世界来说,这一条生命却是微不足道。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这种新闻就宛如大海里的一滴水,连一朵指甲盖的浪花都翻不起来。
轰轰隆隆的阅兵结束的四个小时后,金锋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都城饭店。
在和教科文组织一帮领导同事渡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金锋亲自送他们登上自己的787客机。
飞机起飞过后,金锋则被天杀现任大队长李晓东、科特、战狼几个战队的主要负责人‘陪着’到了特科的总部,接受例行询问。
“我不知道。”
“我没参与。”
“我不清楚。”
“我以我的人格和信仰以及双院士的名誉担保。我绝对没有指使六大战队做过任何事情。”
“这种指控是对我的不信任和诋毁,以及对六大战队全体指战员的不信任和诬蔑。”
“对于这样的指控,我坚决不接受。我也为六大战队全体指战员感到强烈的愤慨。”
“我认为龙四上校已经对张林喜手下留情了。如果我在现场的话,对于张林喜这样的人渣,我一定把他废了。”
“车子是我借给李晓峰先生的。这是私人之间的友谊。”
“行。我记下了。以后,这车我不借给任何人就是。”
“开什么玩笑!?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出现包办婚姻这种荒诞不羁的怪事?”
“我跟梵青竹确实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梵家跟张家联姻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我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去搅散我好朋友的婚礼。”
“这是对我人格的诬蔑。”
“我真要搅散的话。何必等到今天。”
“今天一天我一直都在天都城。国际刑警组织和教科文组织的同事都可以给我作证。”
“因为国际刑警主席巴博莱塔对我提出的建立东半球分部的建议很感兴趣,今天特意过来实地考察。”
“所以,我没有参加观礼。”
“金男确实是我的徒弟。她跟梵青竹女士的关系一向极好。”
“对于她的遭遇我很愤怒。我要求严惩凶手。”
“是。我当然知道张林喜跳河了。但现在张林喜的尸骨没打捞起来。我怀疑龙虎山正一教用了李代桃僵的计谋,找了一个替死鬼代替张林喜去死。”
“这事我会亲自跟进,给我的徒弟讨一个公道。不能因为他们姓张就不了了之。这个世界有公平也有正义。”
“我对梵青竹女士婚礼仪式上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我跟柠汀大师素来不合,跟云海遇大师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对于我指使佛门斗道门的诬蔑,我坚决反对。”
“各位首长——”
“你们该不会怀疑,也是我指使邵建会长以及张士朋大院士跟张承天先生窝里斗吧?”
“邵建会长和张士朋大院士不就在外面吗?请他们进来问话不就完了。”
“那不行。我明天要去第一帝国看望张学良先生的儿子赵老先生。”
“是!”
“我在天都城待一周。随时听候传唤。”
“一周之后我必须去第一帝国。”
“请各位首长尽快查个水落石出,还我金锋一个清白!”
“也还我徒弟一个公道。”
“不然,这事没完。”
“不能因为张林喜失踪了,我徒弟就的耻辱就白受了。”
“我可以受侮辱,我的徒弟不能。”
“对了!”
从特科的机密大会议室出来,跟邵建擦肩而过,互相不理睬。到了门口的时候,又遇见了张士朋。
从张士朋身边走过的当口,一脸沉穆的张士朋低低说道:“用得着那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