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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
金永泰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面无表情道:
“我金家之人可以骑在他人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但决不允许他人对我金家之人指手画脚,尤其是断我金家之后,因为金家有我,因为我是金永泰,那个厨子张一鸣惹怒了我,就要承受我金永泰的怒火,哼……。”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金立:
“哼?哼是什么意思?”
掀开被窝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二哥”,“啪”的一声狠狠打了一巴掌,气的怒骂一声:
“你大爷的,快站起来啊……。”
金永泰复又来到大厅,看到足足能有四百多斤的大哥,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站起来都费劲,就是一阵蛋疼,将那句“大哥,你能不能再和嫂子要一个?”生生又咽了回去!
良久,金百万醒来,擦去嘴角的口水,看到一旁的二弟,正自闭目养神,叹了口气道:
“二弟,你说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金永泰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精光闪现:
“大哥,此事不用你出面,一切交给二弟来办!”
“唉,二弟,大哥在商场混迹多年,深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私下里,早就将这个厨子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可以说,这个厨子不简单呢?”
“奥?一个做饭的厨子而已,插上鸡毛还能飞上天不成?”
“二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张一鸣是张家堡的人,张家堡里可都是一群变态,厉害的邪乎,连土匪都不敢招惹张家堡,真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这个张一鸣却是他们的村长,在村里教过书,名扬县府的糖葫芦就是出自这个张一鸣之手,还会酿绝世美酒,闻名遐迩的琼酒就是这个张一鸣的杰作,县府的首富早已不是为兄了,应该姓张才对,而且据说这个张一鸣和二公子李世民走的很近……。”
金永泰脑中灵光乍现:那次二公子献给国公爷的绝世美酒,好像就是从一个叫张家堡带出来的,自己离得远,但则隐隐约约听到“张一鸣”三个字,这么说来,这个厨子还真是不简单?
哼,不简单又如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老金家一条“命根子”,那就要用命来换!
“哦,原来还是个会酿酒的厨子!”
“是啊,如果能搞到酿造琼酒的配方,那咱可就发了……。”
“大哥,钱乃身外之物,挣再多的银子又如何?给谁?能再让小立重新硬起来吗?金家的香火已断,你我兄弟二人日后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好男儿志在四方,应当做一番事业,二弟在国公府大小是个将军,跟着国公爷,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还怕没银子吗?”
“嗯,言之有理,二弟,你不是说此番是陪着大公子一道而来吗?还是保护大公子要紧,此事已然这样,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反正那个下贱的厨子张一鸣的老窝就在县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公子有事已经先回太原郡了,再说我早已向国公爷告过假了!在县府待几日也无妨,正好把此事一并了结!”
“二弟,你,你打算怎么办?”
“哼,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死个人就跟死条狗似的,不稀奇。”
“二弟,人命关天,此事须从长计议!”
“嗯,我心里有数,大哥,你该减减肥了……。”
……
县府最近出现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每逢夜半三更,总会传来狗的惨嗷之声,声音撕心裂肺,如泣如诉,凄惨至极,让人听后毛骨悚然。
翌日,大街上便会出现不少狗的死尸,遍体鳞伤,而且恐怖的是每条公狗的狗鞭全部离奇“失踪”,令人心惊胆寒。
张府的二狗同志听说后,老实了,从此闭门不出,一心养伤,没事就跑到小翠的窗台底下朗诵,偶尔还唱几嗓子……。
……
不知怎的。
最近,张一鸣的右眼皮子直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不会是有人惦记上自己的万贯家财了吧?或是哪个女土匪看上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自己,要把自己抢上山头当压寨夫君?亦或是小妖精要对自己实施惨无人道的恶性报复?
……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谨慎起见,张一鸣吩咐张氏族人加紧巡逻,尤其是库房重地,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
张一鸣买了不少胭脂水粉,拿到武胜男的房中,认真道:
“小武同志,那天的事情本公子有责任,处理的方式不恰当,对你的肉体和心灵造成了伤害,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很内疚,一直在反省,现在向你做深刻的检讨,诚挚的说一声sorry!”
武胜男一听,气坏了:
“说谁骚呢?你才骚呢?你全家都骚?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呃,本公子的意思是说向你说一声抱歉,也就是对不起的意思,你应该说一句没关系才对,唉,爱之深责之切,希望那天的事情你莫要太放在心上,而且做人要光明磊落,小武同志,你又是一个女侠,可千万不能背后搞小动作,否则有损你女侠的名声!”
说完,张一鸣径直走了出去,然后又返了回来,握住武胜男的手:
“握握手,咱俩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吧?”
看着张一鸣的背影,武胜男娇羞无限,满脑子都是那一句:爱之深责之切……。
这个大色狼终于发现姑奶奶的好了,又买了这么多胭脂水粉,又“摸”了自己的手,是不是在向自己表白?
……
张一鸣最近都是晚出早归,而且张一鸣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总有人在跟踪自己,有一种“总有妖孽想害朕”的感觉。
张一鸣冷不丁的回头一看,空空如也,走几步,又是一回头,还是没有可疑之人,再走几步,复又回头,大吼一声:
“何方妖怪,鬼鬼祟祟的,我早都看见你了,还不现身出来受死!”
张一鸣身后的一个挑担子卖鸡蛋的老头吓坏了,“噗通”坐在地上,两篓子鸡蛋落地,滚的到处都是,碎裂了不少,蛋清蛋黄撒了一地。
老头惶恐道:
“俺不是妖怪,俺是好人,家就住在蛤蟆镇乌龟村狗熊岭,俺叫刘老四,有个儿子叫刘老五,八辈贫农,身世清白,俺就是想卖个鸡蛋补贴家用!怎么,卖鸡蛋还犯死罪不成?”
张一鸣尴尬了,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急忙把老头扶起来:
“哎呀,大爷,我叫刘老六,说起来咱们还可能是一家人呢……。”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金永泰露出了半个脑袋,看着张一鸣远去的背影,目光如炬:
“警惕性挺高,那又如何?巧舌如簧,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摇头晃脑,一个做饭的厨子,装什么文人?哼,过了今晚,你的脑袋在不在你的脖子上还在两说呢?”
突然,金永泰感觉脚底湿乎乎的,低头一看,一条黑色的流浪狗,翘起一条狗腿,正撒尿撒的正欢,不偏不倚,正好都撒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金永泰的眼珠子红了,怎么看怎么像小时候咬自己“泥鳅”的那条狗?
自那时起,金永泰和狗的关系就如同猫与老鼠一般。
飞起一脚,这条还在惦记着下顿饱饭在哪里的“旺财”,如一道黑线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