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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火曾经暗示, 刘永岩或有不忠。黄一衍一句都没听进去。
刚才, 刘永岩直指宁火陷害, 她同样不相信。
刘永岩说的那么多话,她就认同那句:“你就是恋爱脑。”
黄一衍给宁火发了微信, 诚实地告诉他:明望舒说,我三了你们。事无巨细地向男朋友汇报,这才是恋爱脑嘛。
过了一个多小时,宁火回复:三她妹妹。
黄一衍偷偷笑了一下。说他前任的坏话固然不好, 可见他如此维护,她无比窃喜。
她终究也是个俗人。
半个多小时之后, 宁火打了电话过来,“明望舒找你了?”
“刘永岩到工作室和我说的。”
“你又和他见面?”宁屈屈不痛快了, 上次勇斗歹徒的事, 他还没算账呢。
“一个圈子,见是见得到的, 不理就是。”见不见刘永岩是次要的,黄一衍担心的是:“我们和前任的关系,太危险了。万一曝光, 我批准你对外宣布我们离婚,一定要和我撇清关系。”金黄组合再出名也不出圈, 如今江飞白黑红一片, 在家只有紧闭门窗。
“嗯。”他轻轻应了声,“我和明望舒谈谈,你别见刘永岩。”宁火差点用“人渣”来形容刘永岩。那是黄一衍爱过的男人, 宁火只得改口说:“他再纠缠你,你直接找我,你是我的女人。”
“好。”黄一衍刚才是窃笑,这时满脸的欢喜藏不住。
她是他的女人,他就是她的男人。他们都是属于彼此的。
这句话可真中听。
关于柳芽的事,黄一衍正在想要不要追问宁火。
宁火那边和现场的人应了声,才在电话里说:“导师又在喊我了,他几分钟不见我就抓狂。”
“去吧。”终究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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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火给明望舒微信:方便讲电话吗?
好。
他拨了她的号码。以前明望舒在通讯录是三a置顶,现在只按拼音字母排序了。
响了不到一秒,明望舒接起了,她笑:“宁火。”
“明望舒。”
这一声,听得她想落泪。她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稀世之宝。
“分手至今,我很多话不跟你说,是因为,你从大三开始,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经常胡思乱想,但想又想不通。”宁火说起过去,非常平静。就如江边眺望远方,浪花再浮沉,都是对岸了。“我们为了改变僵局,各自做过努力,和平落幕。真心相爱一场,我不想说重话。但分手仅仅是我们自己的事,和她没关系。我对她产生兴趣,是和你分了之后。”
“她向你告状了?”明望舒保持笑意,“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我和你分手,没说过你坏话。你和年轻教授的事,我也没有讲。你的同学们指责我甩了你,我不反驳。明望舒,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明望舒一颗心像是系上秤砣,他每说一句,就加一块重量。
宁火继续说:“同样,和她离了婚,我不允许有人用莫须有的借口攻击她。”
明望舒喃喃道:“我们爱了五年多——”
他打断了,“我们各自有了新生活。你应该尊重你的丈夫,有事说给他听,不是我。”
明望舒有了哭音,追问道:“宁火,为什么我们会分手?”
宁火笑了下,“你饱读诗书,见多识广,却总爱在感情里钻牛角尖。你回忆一下,高中时你多么洒脱,勇敢无惧。”
那时的明望舒是一道灿烂的阳光,却不想,后来成了角落的煤油灯。
宁火说:“你过上了向往的生活,更要学会释怀。如果你至今还走不出上一段感情,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有时候……好想回到过去。”譬如,午夜梦回时。
“你被自己骗了,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固执。假如没有我的消息,你过得很好。你以为,我离开你,一无所长,生活比你糟糕。可你发现我好好的,心理不平衡。你所有的偏执,都是在见到我当明星之后。”他轻声叹息,“明望舒,我真的不愿意把话讲得这么明白。”
“我……”明望舒有些慌了,她编造了许多理由,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可是宁火一针见血,拆穿了她。
“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了。你再兴风作浪,我不会客气了。”宁火语气冷然。
“宁火——”
他绝情切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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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湖山庄,2幢大堂的两个保安聊天。
一个神秘兮兮,“听说我们这儿住了一个明星。”
“对啊。”另一个接话:“在小高层区,有记者到管理处查业主名字。”
走出电梯的黄一衍正好听到了,暗自庆幸,以前宁火很少住婚房,管理处登记的是她的名字。
不过,这房子成烫手山芋了。
房产证上的是夫妻二人的名字。车辆行驶证,挂在宁火的名下。
黄一衍懊恼的是,千算万算,仍然走错了一步。拿到离婚证时,她应该立即办理房产和车辆过户。拖到现在,夜长梦多了。
念头乍起,立即成形。
黄家大女有一位律师朋友,和黄一衍见过几面。听大姐说,那位律师是可信之人。
黄一衍找到了律师的电话,打电话咨询离婚财产分割的流程。
律师很有耐心,一一解答了她的问题。
了解清楚之后,她笑:“非常专业,谢谢。上回大姐就推荐你,想找你代理我的离婚。”
律师愣了下,才说:“钻空子的太多,邬山镇不让代理离婚了。前阵子警察捣毁了街口办假/证的窝点。邬山镇更新了规定,出证时,双方一定亲自到场。而且增设调解过程,需要双方二次签字。”
“……”黄一衍的细眉打结了,“什么时候的规定?”
“六月初还是六月中颁布的。过渡期,有律师还能代理。七月开始,就一律禁止了。”
黄一衍沉下脸色。她和宁火的离婚证是七月三日办的。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金边花园8幢503的木门被玻璃胶堵了,她没地方住,搬回了永湖山庄。宁火开车回邬山镇办离婚证,很晚才回来。
他很少开车,车速慢也说得过去。
可又处处透处着不寻常。
黄一衍心绪不宁。如同去年,见到柳芽时骤升骤降的心跳。同时,更多的理智也告诉她,宁火和刘永岩不一样。
黄一衍从2幢的车库走过去,穿过半个地下室,偷偷回到婚房。
她的离婚证就放在抽屉,和宁火的一起。她太相信他了,完全没有怀疑过真伪。
离婚之后,结婚证上需加盖作废章。
她这时又发现,两人的结婚证不见了。
宁火那天拿回来的,只有离婚证,以及她的其他证件。她当时没往心里去。
现在仔细一想,那一天充满了不对劲。她出租房的门被糊了。依宁火的性格,他担心她的安全,不会离开她。哪怕她赶他走,他也会拖上她一起走。
可他去了邬山镇,很晚才回,完全不担心黑子再对她不利。
黄一衍放下了离婚证,喃喃低问:“难道又遇上妲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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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一衍打电话去邬山镇民政局查询离婚证号。
对方告知:“此证号已离婚。”
她再问:“妻子是姓黄吗?”
对方说:“妻子不姓黄。”
黄一衍明白了,证号是从别人的离婚证抄下的。
窗外,阳光明媚。她想,如果将宁火烤熟了吃,滋味如何?
脑子再乱,彩排还是要继续。黄一衍练到很晚,才回到2幢1602。
窗帘紧闭,一室漆黑。
黄一衍开了灯,感觉到前方有一巨大黑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之所以说是感觉,因为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
她眼前一黑,就被吻住了。
憋了近十天的宁火凶猛地啃噬她的嘴唇,托着她后颈的五指按摩她的颈背,不敢太重,却又急躁。既克制又饥渴。
过了好久,他松开她,粗哑唤道:“老婆。”
黄一衍差点喘不过气,睁眼只见他勾人的眼睛。理智归位,她用力推他。
“老婆?”
听到这个称呼,不免想起离婚的大骗局。她气愤难平,不想理他。
她的表情不如十天前亲呢,宁火顿了下,低问:“怎么了?明望舒又烦你了?”
黄一衍不说话。
宁火轻声哄她,“谁欺负你了?”
还有谁能欺负她?
“说话,有事就说。”
“我问你。”黄一衍抬眼,“是不是你怂恿柳芽勾引刘永岩的?”
“哦,闹半天,是因为他。”宁火放开她,半坐半靠沙发扶手,嘲弄说:“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赖我了?”
黄一衍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无理。
“那个叫柳芽的,我和明望舒一起时,跟她吃过几次饭,其他一概关系都没有。她想找我约炮,我看不上。”宁火挑起一抹笑,“刘永岩艹粉是我拿刀逼的?再说了,他需要我怂恿吗?我以前顾及你的面子,话不好说得太直接。现在我实话实说,柳芽是和他有关系的第三个粉。之前两个,我有提醒你,你自己当放屁不听。”
黄一衍倒真不知道刘永岩还有前两个,“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都过去的事了,你问什么。他从一月艹还是二月艹,有区别吗?”
的确没有。她不说话了。
宁火讽刺一句,“他用这么蹩脚的话坑你,把你当智障吗?”
听到他这话,她又想起离婚证了,“你个大骗子!”
“又怎么了?”
“离婚证是怎么回事?玻璃胶糊门又是怎么回事?”
宁火起身,想去拉她,“你听我解释。”
她挣脱了,“分明是你把我当智障。”
“可你就是信了啊。”
“……”她为什么喜欢上这种男人了?气得她转身往卧室走。
宁火刚刚那话是脱口而出,这下又知道说错了,一下子拦住了她。“老婆,我不想离。”
她冷冷瞪他,“你不想离,你就骗我!”
“但你想离。”
“无赖!我真以为是黑子糊了我的门。”她狠揍他一拳。没敢打脸,而是捶在了他的肩上。
宁火免疫她的攻击,“我请假出来的。时间不多,只有这个晚上,你别和我吵。”
“不吵,我回房了。”
他一把擒住她的腰,“按照流程,吵架之后要冷战,但我忙,没空陪你冷战。”如果闲得蛋疼,他也可以陪她玩玩情侣间的小摩擦。
黄一衍皮笑肉不笑,“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不和你离,你无法放下戒心。”没有那张离婚证,她只会越走越远。她就是个死别扭性子。
“你一肚子坏水。”她抬脚想踢他。
宁火扣住了她的腿,“我知道你个性好强,也愿意哄你、宠你。可你要是过分倔强,我就不妨告诉你,我们之间,谁才是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应该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