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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辰此时隐蔽的并不远。只在饭铺旁边的树上。既然这“玲剑双侠”在这里。那么血刀老祖就不会太远。

    汪啸风尚在连声叹气之中。那水笙这时问道,“风哥,你怎么了?”

    汪啸风抬头看着天叹道,“唉,我生平觉得年青一辈之中。你我已是绝对翘首。今天看到那个人的身手之后……唉。”

    水笙初时也很害怕。但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她爹毕竟是中原武林中的四大奇侠之一。平时习惯了,这时也劝说,“他武功再高。又能高过我爹吗?我们只要好好练,将来也必然能超过了他。”

    汪啸风闻言勉强笑了笑。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师父就是天。但此时却不免有些动摇了。但这种话又不肯真的说出来。所以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倒也是……”

    他二人这时也没有心思再进那饭铺吃饭了。一起骑着马慢慢的顺着石板路往前走。

    但两人几乎都不说话。今天受了惊吓,虽然两人都在心里宽慰自己,但却总是放不开。

    水笙最后说道,“不如,我们去跟爹爹汇和吧。他们这时想必已经跟花伯伯他们都到了。”

    汪啸风点了点头。两人调转马头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说了句,“小姑娘长得倒是不错。”

    这是个苍老的声音,而且离两个人已近在咫尺。以两人的武功居然全没发觉。

    两人一齐吃惊回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穿黄袍的老和尚。那和尚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

    汪啸风一见他身上的僧袍脸色猛的一变,“你是血刀门的银僧!!”西藏血刀僧的一派,多有恶举,作为中原南四奇之一水岱的弟子,自然是知道的。

    这时老和尚离得已近,旁边的水笙尚未反应,汪啸风已在拔剑。剑锋尚只拔出一尺。他猛觉右手肘弯中一麻。已被打中了穴道。他手中软软的垂了下来,剑已是无论如何拔不出来了。

    那老僧身形如风,欺近身来,一掌将汪啸风推落下马,右腿一抬,竟在平地跨上了旁边白马的马背。旁人上马,必是左足先踏上左镫,然后右腿跨上马背,但这老僧既不纵跃,亦不踏镫。一抬右腿,便上了马鞍。

    水笙这时已反应过来拔剑回头,要砍人。那老僧见到她秀丽的容貌,赞了一句:“好美!”手臂一探,点中了她腰间穴道。

    水笙一剑砍到半空,陡然间全身无力,长剑当啷一声落地,心中又惊又怕,忙要跃下马来。突觉后腰上又是一麻,双腿已然不听使唤。

    那老僧抓住白马缰绳,双腿一挟,白马便叮当叮当、叮玲玲。叮当叮当、叮玲玲的去了。

    汪啸风躺在地下,大叫:“表妹,表妹!”眼睁睁瞧着表妹被老银僧掳去,后果直是不堪设想。可是他全身酸软,竭尽平生之力,也是动弹不了半分。

    张辰轻功极高。这时远远的随在后面。

    那老僧纵马一路西行,尽拣荒僻之处驰去。向晚,到了江畔山坡上一处悬崖之旁。见地势荒凉,四下里既无行人,又无房屋,才停了下来。

    他将白马牵到一株大树之下,系在树上。又向水笙上上下下的打量片刻,笑嘻嘻的道:“妙极!老和尚艳福不浅!”这才盘膝坐定,对着江水闭目运功。

    张辰悠悠的跟在后面,此时也已跟到。这和尚的江湖经验极丰富,太靠近了恐为其发觉。所以张辰远远的在附近的树林里找了一颗大树的木冠暂作停留。

    这血刀老祖可能是多年留下的习惯,每天到时间就练功。所以此时居然练起功来。到他练完功。

    走到水笙旁边,对她说道,“你老子水岱自居名门正派,说是中原武林中的顶儿尖儿人物,不自量力的要跟咱们‘血刀门’为难,昨天竟杀了我的一个徒弟。他奶奶的,想不到他的大闺女却给我手到擒来。嘿嘿嘿,咱要教你老子丢尽脸面,剥光了你的衣衫,缚在马上,赶着到一处处大城小镇游街,教千人万人都看个明白,水大侠的闺女是这么一副模样。”

    那水笙躺在地上尚且动弹不得,此时听得血刀老祖这样说,她吓魂飞魄散。

    这时忽听得血刀老祖笑道:“说起曹操,曹操便到,救你的人来啦!”

    嘿嘿,一共有十七骑。”

    伸手腰间,一抖之下,手中已多了一柄软软的缅刀。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的蛇一般。月光之下,但见这刀的刃锋上全是暗红之色,血光隐隐,极是可怖。

    张辰在树上看了,暗喝了一声,“好刀。”他现在的主要武器是剑,但宝刀宝剑,多了总不是坏事。

    血刀老祖道:“这柄宝刀每逢月圆之夜,须割人头相祭,否则锋锐便减,于刀主不利。你瞧月亮正圆,难得一十七个人赶来给我祭刀。宝刀啊宝刀,今晚你可以饱餐一顿人血了。”

    水笙听得马蹄声渐渐奔近,心下暗喜,但听血刀老僧说得十分自负,似乎来者必死,虽不能全信,却也暗自担忧

    又过一会,月光下见到一列马从山道上奔来,果然不多不少是一十七骑。但见这十七骑衔尾急奔,迅即经过坡下山道,马上乘者并没想到要上来查察。

    水笙这时哑穴已经冲开,提高嗓子,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那一十七骑乘客听到声音,立时勒马转头。一个男子大声呼道:“表妹,表妹!”正是汪啸风的声音。水笙待要再出声招呼,血刀老祖伸指一弹,一粒石块飞将过去,又打中了她哑穴。

    群豪中有七八人奔在他的前面。月光之下,但见山坡最高处血刀老祖衔刀而立,凛然生威,群豪奔到离他五六丈时,不约而同的立定了脚步。

    双方相对片刻,猛听得一声呼喝。两条汉子并肩冲上坡去。一使金鞭、一使双刀。血刀老祖武功高他们太多。双方交手不到三招,两人就已死于非命。

    群豪齐声惊呼,向后退了几步,但见那血刀老祖又重新将那柄软刀悬在嘴里,刀之上鲜血滴滴流下,嘴角边也沾了不少鲜血。

    群豪虽然惊骇,但敌忾同仇,叱喝声中,四个人分从左右攻上。血刀老祖向西斜走,四人大声叫骂。发足追赶,余人也是蜂拥而上。只追出数丈,四人脚下已分出快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血刀老祖忽地停步,回身急冲,红光闪动,先头两人已然命丧刀下。后面两人略一迟疑之际,血刀及颈。霎时间身首异处。

    张辰在树上看了,心说,这血刀老祖刀法不错。但破绽极多,不过用来对付这些人倒是不错了。

    其实这时的汪啸风一边担心师妹。一边也在心里揣测,“这血刀老祖的武功,不知道比之今天白天那个公子如何……”

    此时血刀老祖被人阻住了,虽然杀人很快。但一时顾不到汪啸风。所以他立冲到了拴马的地方。也找到了水笙。只少年人的心性。见了面之后,居然还抱在一起抒情。

    张辰在附近树上看到汪啸风找到水笙,原本在想这剧情是不是要改。水笙对于张辰来说是重要的诱饵。此时若真被汪啸风救走。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结果一看他俩抱着抒情。心说这也真不挑地方。然后血刀老祖就又杀回来了。

    刚刚这一会儿的时间追上来的17人已经死了六个。剩下的十一个人,已不敢迫得太近。

    那汪啸风此时是救老婆,血刀老祖回来了,就抡到他拼命。男人到了要救自己心爱女人的时候,战斗力立即爆增。他师父也只跟血刀老祖差不多。此时的汪啸风拼命猛打,乒乒乓乓的居然跟血刀老祖对了二十招,没分胜负。

    这种局面,连追在后面的十个酱油众都看得呆了。

    这种事,张辰在要对上也看得头疼。其实血老祖的功夫真的不能算太强。对付个汪啸风都得打这么久。如果不是其诡计多。早已死了多时了。

    而就在此时,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长声叫道:“落——花流水!”跟着西方也有人应道:“落花——流水。”“流水”两字尚未叫完,西南方有人叫道:“落花流——水。”这三人分处三方,高呼之声也是或豪放,或悠扬,音调不同,但均是中气充沛,内力甚高。

    那血刀老祖听了这几声,心惊不已。他为了报复水岱杀徒之仇,掳走水岱的女儿。听到这几声,自然知道对方就是南四奇。

    他手上一快,那汪啸风就已险象环生。

    而此时旁边原本被点软在地上的水笙看到师哥危急。居然不顾性命的爬起来,拿剑帮汪啸风。这两人原本双剑合壁此时,两个合力要败就不容易。

    血刀老祖一看情形不对,居然大吼一声,右手使刀,左手空手去抓铃剑双侠的长剑。那手竟是不怕剑锋,或弹或压,或挑或按,竟将他两人剑招化解了大半,这么一来,汪啸风和水笙立时险象环生。

    后面的群豪中一个老者瞧出势头不对,知道今晚“铃剑双侠”若再丧命,余下的没一人能活着离开此处,大叫:“大伙儿并肩子上,跟恶僧拚命。”

    此时,猛听得南边又有一人高声叫道:“落花流水——”这“落花流水”的第四个“水”拖得特长,声音滔滔不绝的传到,有如长江大河一般。这声音更比其余三人近得多。

    群豪中有人喜道:“江南四老到啦,落花流水!哈……”

    他那哈哈大笑只笑出一个“哈”字,胸口鲜血激喷,已被血刀砍中。

    只听得四人齐声合呼,“落花流水”之声,从四个不同方向传来,只震得山谷鸣响。

    血刀老祖,一听这种情况,已经不肯再战。

    一个使杆棒的大胖子叫道:“不好,恶僧想逃,我去阻住他。”挺起杆棒,便向狄血刀老祖追去。

    这老头儿,手指弹处,铮的一声,面前水笙手中长剑被他弹中,拿捏不定,长剑直飞起来。

    右手回刀。血刀挥处,那扑上来的胖子连人带棒,断为四截,余人见到他如此惨死,忍不住骇然而呼。

    血刀老祖原是要吓退众人的牵缠,汪啸风追砍过来,被他一指点在剑上,右腿出时,一脚正中右胸,汪啸风被整个踢飞出去五六步远。

    血刀老祖再回头时,长臂一下将水笙点倒在地。拦腰抱起水笙,撒腿便向白马跑过去。

    水笙急叫:“恶僧,放开我,放开我!”伸拳往他背上急擂。她剑法不弱,拳头却出手无力,血刀老祖皮粗肉厚,给她捶上几下浑如不觉,长腿一迈便是半丈,连纵带奔,几个起落,人就已到马旁。右手刀挥,斩断缰绳。

    右手回刀。血刀挥处,那扑上来的胖子连人带棒,断为四截,余人见到他如此惨死,忍不住骇然而呼。

    血刀老祖原是要吓退众人的牵缠,汪啸风追砍过来,被他一指点在剑上,右腿出时,一脚正中右胸,汪啸风被整个踢飞出去五六步远。

    血刀老祖再回头时,长臂一下将水笙点倒在地。拦腰抱起水笙,撒腿便向白马跑过去。

    水笙急叫:“恶僧,放开我,放开我!”伸拳往他背上急擂。她剑法不弱,拳头却出手无力,血刀老祖皮粗肉厚,给她捶上几下浑如不觉,长腿一迈便是半丈,连纵带奔,几个起落,人就已到马旁。右手刀挥,斩断缰绳。

    人已在马上,这正要上马时。

    那马忽然倒在地上。

    他心里吃惊。心想这马好好,怎么可能突然倒地。

    起身时,不远处已经有个蓝衣青年站在那里,“走了,就不好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