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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轩感到苏蕴乐软绵绵地靠在自己的胸口,连呼吸都软绵绵的。席轩从没有见过苏蕴乐这样,有些慌乱:“女魔头,你真的没事吧?你没有骗我吧?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赶紧说出来,我们去找张殿主……”
“你烦不烦啊。”苏蕴乐怒道,“我都说了没事没事,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还怎么休息啊?”
“但现在也没地方让你休息啊……”席轩看了看四周,为难,“总不能让你坐在雪地里……”
“抱我。”
“嗯好的……什么????”席轩吓得身子一抖,差点把苏蕴乐推倒在地,“你你你你说什么?”
“少废话,我现在真气空虚,站都站不稳了,如何调息?把我抱在怀里,我才可以没有顾忌的……”
“女魔头你到底是要调息还是调戏啊?发音准不准啊!我这么纯情的人不接受调戏啊!”
吴诚看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我来抱……”
话音未落,席轩已经用公主抱的形式将苏蕴乐抱在怀中,一闪身便离吴诚远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吴诚:“……”
苏蕴乐闭眼,缓缓呼吸。
席轩低头看着苏蕴乐,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席轩微微叹了一口气:“女魔头,你真的有空慢慢调息吗……”
因为,就在他们四周,更多的尸人又钻了出来,慢慢围了过来。
席轩环顾四周,疲惫和恐惧在门生们的脸上交织。原本安全的听风阁内忽然遭遇袭击,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位巡守先生出面,敌人却源源不断似是无穷无尽,这种恐惧在缓慢地蔓延。
最初的时候,他们依靠愤怒和因慌乱而短暂激发的勇气战斗。但在打退一波敌人后,在那足以喘息的间隙时,他们反而开始思考现下的处境,由是越想越吃惊,越想越惊慌。在敌人下一波攻击袭来的时候,他们反而……正在逐渐失去继续抗争的勇气。
席轩抱着苏蕴乐的双手又收了收。
苏蕴乐似乎非常信任席轩。刚才的“星河陨落”让她消耗过度,如今闭目凝神,回气复血,很快便到达魂游天外、物我不知的境界。
其实对苏蕴乐而言,这也是冒险的举动……若不赶紧恢复,她连普通的柔弱女子都不如,迟早也得被尸人们吃掉。倒不如冒险入定,早一刻恢复,多一分逃脱的希望。
“傻瓜……”席轩喃喃地说道,“这个时候把你拐卖了,你都不会知道的吧……”
他的头抬了起来,眼里忽然多了一抹坚定。
“大家不要慌!先集合!围城一个圈!把受伤的同门保护在中间!”
可他的声音在拼斗中被淹没了。人人都在自保,无人顾及这位废材少年。
“你……你们……”
“大家听好了!”吴诚朗声喝道,“靠拢来!围成一个圈!把受伤的同门拖过来,保护在中间!”
他用上真力,声音盖过风雪和呼喝声。门生们愣了愣,稍微冷静了一下,觉得这个安排似乎有点道理,于是且战且退,围了过来。
席轩抱着苏蕴乐也站在中间。见大家逐渐围在一起,暂且没了被单独隔开击破的担忧,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道:“我们聚在一起,向东北方向去!大家小心点,互相照应,宁可走慢一些,也不要让同伴掉队……”
吴诚:“你是害怕自己掉队吧。”
徐涛有些不解:“为什么是东北方向?那可不是回卧房的路啊!而且那边有很多树林,进去后地势更加复杂,反而不利于我们一群人集体行动……”
“无妨……你们忘记那个地方经常是我们门生互相竞争的地点了?”席轩说道,“我可记得很清楚,进树林后向前十五步,再向右边走十步,有一条小道。但那条小道上,被不知道你们中间的谁,布置上了巨大的陷阱‘捆仙索’呢!”
沉默片刻,一位门生持剑刺穿眼前尸人的胸部,回头喊道:“是我布置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席轩认出来,那是个头矮小的少年是同为一年门生贾齐。
“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废材,光观察外在,压根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席轩顿了顿,“但陷阱都是人布置的。我认不出陷阱,但可以偷窥人啊!那天晚上你布置陷阱时候闹出这么大动静,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呢……”
“得了吧。”贾齐嗤之以鼻,“我不可能被你无声无息跟踪的。能够偷窥到我并且告诉你们情报的,除了秋寒不会有别人了。”
被贾齐一口说破,席轩的脸一红:“总而言之,这些尸人看上去不像是有脑子的样子。那些陷阱虽然困不住我,但一定能困住他们……”
“不,如果没有秋寒帮你,你和那些尸人一样没脑子。”贾齐说道,“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布置那个陷阱可不是困住一两个人,而是想找个机会将那群家伙一网打尽呢……”
“哪群……”
“你不用知道。”贾齐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过去……”
“别着急!”席轩却阻止了他,“贾齐,徐涛,吴诚,你们三人走在前面,以贾齐为尖,呈锥形向前突围。只对正面拦路的尸人挥剑,不求伤敌,不做颤抖。徐岩,谭海林,你们各带三人分居贾齐他们三人两侧,护卫侧翼。其余保持椭圆形状,护住中间的伤者,紧跟突前的同门,一起向树林进发!”
“很简易的‘锥形阵’呢,不过现在用来,倒是适合突围。”吴诚握紧手中的剑,“席轩同门还学过一些兵法?”
“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
吴诚:“……”
徐岩虽然照做,但是不情不愿:“切,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废材来发号施令了?真是越活越倒转了……喂,谭海林,我和你赌十文钱,就赌我们到底出不出得去!说吧,你选哪个?”
谭海林:“……我选择死亡……”
“你不选?那我先选了。我觉得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席轩:“……你这是想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不过徐岩拿着刀就往前冲:“怕什么呢,我们选择做刺客,本来就是赌命的勾当啊!脑袋悬在脖子上,随时都会送命!可别当个窝囊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