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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漠冷冷地看着苏蕴乐，苏蕴乐在那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掌门师伯，我……我不太明白您对我的怀疑。”苏蕴乐辩解，“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师父将我收养，把我带大，教我武功。对我而言，师父恩同再造，如父如母，我敬她爱她，又怎么会伤她呢？”
她握起拳头：“师父……师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我恨不得能够立刻找出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是吗？”轻漠看着苏蕴乐的悲愤与激动，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可是我听说，你本是与轻岚共同离山，中途却单独一人抛下她到了华山，为什么？你们发生了争执？”
苏蕴乐一怔。
那个时候……她是在无意中听说了华山派囚禁和屠杀普通百姓的传闻，在轻岚不允许她单独行动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悄悄独自离开，前去拯救那些人——
虽然，那所谓的“拯救”，在现在看来，反而成了一个笑话。
“你承认这件事吗？”
“承认。可是……”
“我还听说，在山下相见的时候，轻岚很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从那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怪怪的。”轻漠冷笑，“回山之后，你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好转。据我所知，这段日子来，你几乎没有去给轻岚请安过。”
苏蕴乐咬了咬牙。
轻漠说的是事实。但……她只是在赌气而已。她气的是那个“避让三招”的不合理规则，以及轻岚的冷眼旁观不予争辩。可是她只是耍了个小性子而已，又有谁会真的认为师徒俩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矛盾反目成仇非要置对面为死地呢？
“轻漠道长，恕我直言，您现在的怀疑……过于草率了。”席轩忽然抬起头来，沉声说道。
“没错，过于草率。”陆离在一边帮腔。
“哦？”轻漠问道，“愿闻其详。”
“非常简单的道理啊。”席轩手一摊，“您就仔细想想，以轻岚道长的武功，哪怕苏蕴乐是她的亲传弟子，哪怕加上我们俩废材……哪怕再多加两个废材，也不可能是轻岚道长的对手啊。”
“就是，很简单的道理。”陆离继续帮腔。
“谁帮我封住陆离的嘴巴？”席轩问。
“对，封住陆离的嘴……嗯？”
来不及反对，苏蕴乐已经出指封住了陆离的哑穴。
“你们可以偷袭！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毕竟轻岚道长对你们没有防备。”抓捕陆离和席轩的侍卫说道。
“轻岚道长没有中毒迹象吧？”席轩忽然反问。
虚蔚摇了摇头：“没有……”
“而且事发地点也并非寝室住所。我就问一句，以我们的实力，在那种场合，究竟什么样的偷袭可以伤害得到轻岚道长？”席轩的声音提高。
“你们是杀手！你们用的是见不得光的手段！”侍卫吼道。
“是刺客！不是杀手！”席轩吼了回去。
苏蕴乐：“……”
这个时候还在纠结什么杀手刺客的称呼，你是秀逗了吗？
“刺客就刺客！”侍卫懒得纠缠，反而转而向苏蕴乐，“苏师妹你也不能否认吧……杀手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足够他们干掉武功远胜过自己的人。”
苏蕴乐沉默着……点了点头。
席轩：“……”
喂你是蠢货吗，就算他这句话本身没问题，但是联系上下句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已经承认自己罪行了啊！
“我巡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侍卫见苏蕴乐果然入套，精神一振，“刚好遇到浓郁的白雾。白雾消散后，便见到这两人在受伤的轻岚长老面前，正要下毒手呢！”
陆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想要申辩，无奈说不出话来。
侍卫心中得意，再接再厉：“我听说陆离这人进山的时候是个病恹恹的家伙。你们利用了轻岚道长的善良，让她大耗真元疗伤，再辅助以那样的道具，使得偷袭成功率大增。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白眼狼，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弥补你们的罪行！”
陆离：“呜呜呜呜呜！”
苏蕴乐心中悲哀和愤怒交织，向前两步，直视侍卫：“你血口喷人！你这些都是凭空想象，你没有证据！”
陆离：“呜呜呜……”
他想冲上前去，但立刻被另外两名侍卫按着，急得快要疯了。
妈呀你们倒是解开我的哑穴啊！苏蕴乐你傻吗你让我说话啊！
陆离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旁边虚蔚的注意。他解开陆离的哑穴，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听风阁……”陆离大声叫道，“没有能够制造那种白雾的道具！我们的‘缈烟丸’是制造迷惑人眼的黑烟，与这样的白雾毫无关系！”
“这种狡辩谁会相信啊。”侍卫不屑地说，“何况你一个低级别的刚入门门生，就敢大言不惭地说你们听风阁没这种道具。有些高级别的暗器你别说接触了，甚至压根都不可能知道吧……”
“我为我说的话负责！”陆离的神色一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听风阁御器殿殿主君痕月的关门弟子。关于听风阁所存的道具机关与暗器，我几乎都知晓……我为我说的话负责！”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我说过了，我们没有那种制造白雾的道具。”陆离大声说道，“你……总不可能比我还更加了解我们御器殿吧！”
侍卫咬咬牙。
众人纠结的点倒不是听风阁到底有没有这个道具……而是，这个看似废材的少年，竟然是君痕月的关门弟子？
在这个江湖上，无论在什么地方，那位听风阁年轻天才的名号也是足以振聋发聩的。以君痕月关门弟子的身份来此，哪怕真有一些嫌疑，在有确定性证据之前，只怕也不能对他太过无礼。
“别胡说了！我听说过你，听风阁的废材陆离，常年垫底的家伙！”侍卫大声叫道，“君痕月是瞎了眼吗收你为徒！”
“他的确是君痕月殿主的关门弟子。”苏蕴乐仰起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众人对望一眼，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