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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装着装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宋大猛从床上坐起,低头往床榻下探去,发现原本被挖出的泥土已经被重新填了进去。再抬头看看四周,熟悉的大红喜字,熟悉的檀香木圆桌,熟悉的稠丝缎被,还有那卷起的绸缎纱帘,古色古香熟悉的陈设……
回来了……
宋大猛揉了揉额头,想到这几日自己所做下的错事,心里就后悔不已。她知道,如今她还能好好待在闲王府,若非闲王还活着,怕是她已经没命。
亦是知晓若非当时四贤赶来,她的双手早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躯。
一想到当时那刃口磨得发亮的屠刀就要朝着自己的双臂砍下来的那一刻,她又后怕得浑身颤抖,闭上眼睛,无力地回想,害怕至极。
如果不是四贤及时赶到,怕是已经……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宋大猛心里一惊,抬头看去,竟是流云推着闲王进了来,登时条件反射地拿起缎被,紧紧地将自己藏在里面,不敢再看。
“王爷,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流云将轮椅推至床榻之前,旋即便转身向外走去。合上门之际,他眉目间那点不悦显而易见。
被窝里,宋大猛听到流云告退的声音,知道闲王还在房间里,当时他中了噬心散不断从他嘴里涌出鲜血的那一幕丝毫不间断地在她大脑里回放着。心里面的那种懊悔就如万只魔爪,不断地伸向她,狠狠地在她心脏里撕扯,痛,她只感觉到痛。
这时,她死死抓着的缎被却好像被人轻易拿掉。视线里,是闲王那暗黑的玄纹锦袍。
“不要看,不要过来……”她不敢抬头,只是浑身颤抖,无比害怕地张着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嘴里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我该死,我不该那样做,求你不要过来,你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不要……”
下颚突然被他伸来的手轻易抬起。她的目光旋即便与他那冰冷的银色面具四目相对,那一瞬,悔恨交加的酸涩感即刻便涌上喉头。
可是她坚决告诉自己,记得奶奶的话,千万不能再随意流泪。
看着她眸底满满的歉意和悔恨,面具下,闲王轻叹一口气。下一刻,他突然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
一时间,宋大猛睁着一双错愕的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人。他,在做什么?来不及去思考他为何会站起来,手为何能动,她却很快又闭上了双眼,任由他的倾袭。
他的倾袭轻柔而温暖,这却加重了她心中的罪恶感。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中毒,什么事都不会有。
“谁说要杀你?”许久,这一吻终于了结。
闲王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托她的下巴。那带着疤痕的唇瓣此时微微勾了勾,问,“皇后?还是皇上?”
“……对不起。”一提到皇后,宋大猛心里又痛了。是她错了,不该听皇后的话,不该为了沈傲而让他服下噬心散那样的剧毒。
只是原本她以为只要能救沈傲,不管谁死她都不在乎。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她才发现她错了,眼前的这个人临死之状却能叫她悔青肠子甚至想要死去。
“你在替皇后说,还是在替你自己说?”这时,闲王突然松开了她的下颚,他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拂过面具,露出他那传闻中不堪入目的丑颜。只见他低垂着眼帘,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轻笑道,“宋大猛,如果是为你自己,那完全不必,本王现在活得很好,你不必感到抱歉。若是为皇后说,更没有这个必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皇后已经被父皇禁足于冷宫一个月,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你,宋大猛……”
话到此时,他突然将目光转向宋大猛,再次凑近她,轻轻用唇覆在她的额上。旋即离开,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微微一笑:“这个吻,便是你为此事所付出的代价。”
“……”宋大猛一脸错愕,还未缓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他,在他温柔的目视下,许久才憋出几个字,“为,为什么……”
“宋大猛。”他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拥在怀里,道,“因为我相信你。你若真的有心要害本王,就不会把毒茶对调过去,不是么?”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宋大猛身形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既然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因为我相信你啊!”满面丑痕,在她面前却首次露出如此暖心的笑容。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继续说道,“宋大猛,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吵架了。乖一点,不要总跟我斗嘴,有这斗嘴的时间,不如拿来好好在一起。”
“……嗯……”宋大猛重重地点了点头,上前拥住他身体,喉头酸涩得紧,“对不起……”
“嗯,不怪你。”闲王拍了拍她的背,突然笑道,“怎么,宋大猛,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本王了吧?突然抱得这么紧。”
“呃。我……才没有。”闻言,宋大猛瞬间放开了他,低下眼帘,道,“我可是外貌协会,怎么会喜欢上你,你那么丑,我才不会……”
却在这时,唇上一冷,她又呆了。
“这样呢?”他笑。她抬起眼,呆呆地看着他,“你……”
突然想到什么,旋即她瞅着他的手脚一惊一乍起来,“王爷,你的手,还有……”
不是手残脚残么?他怎么能站起来呢?还有,她记得,他刚刚是用手托着她的下巴,还抱过她的,这是怎么回事?
闲王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露了馅。即刻起了身,快速回到轮椅上,又装起了残废,“宋大猛,是你看错了,你方才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发现面具还在床上,连忙又赶着去拿,结果被宋大猛抢先拿走。
“真的是幻觉吗?”她拿着那顶银色面具,凝起眸子,“王爷,你今天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是不会把面具还给你的!还不快老实招来?”
“你要我一个残废招什么?”
这时,闲王又从轮椅上跃起,扑到她身上,硬是要把面具抢来。
宋大猛干脆把面具抱在怀里,他来,她就躲。可谁想到这家伙居然挠她痒痒,她本就怕痒,这一挠,立即笑得不要不要的。
“你再不拿过来,我就继续,看谁熬得过谁。”
“就不给,除非你……啊,哈哈哈,别,住手,停……”
“给不给?”
“哈……你若不说,休想拿到……啊哈哈哈……”
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表面上俩个人的关系看上去是好了许多,可是只有宋大猛自己知道,对于下毒一事,她心里还是感到十分懊悔,觉得对不起他,差点就把他害死。虽然此时的他看上去已经像是没事人般,可是有些伤痕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就像他面上那凸起不堪的胎痕。
就在二人你夺我躲之时,流云突然在外敲了敲门:“王爷,沈御医说要见您。”
房门外,沈傲紧抿着唇,眉头深深蹙着。
他来这,已经有一会。却没想到,里面的气氛是那样的欢乐。打心底里不想相信,与闲王欢愉着的那个女子竟是宋大猛。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额上青筋暴起。一直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心却不时颤抖。他知道,非说不可了。
放里边,听到外头流云的禀告,俩人这才停了下来。
宋大猛心里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方才的欢笑瞬间消失开来。与闲王关系进一步好了后,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傲。想到沈傲可能就在门外,那种背叛人的感觉更如漩涡般吞噬着她的心。
“叫他走!”
听说是沈傲过来,闲王亦是没了方才轻松的表情。他微微蹙了蹙眉,粗暴地对着门口沉声低吼一声。
流云回头看了看沈傲,一脸无奈。沈傲却打定主意一定要见闲王,站在那里,冲里面喊话:“您若不出来,那臣就进来了。”
他果然就在门外。
他的声音是那样熟悉,却透着那样冷漠的气息。
“该死……”
闻言,闲王看了一眼已经迅速藏身被窝的宋大猛,冷斥一声。一想到沈傲就要推门进来,连下了床榻坐到轮椅上去,戴上面具,这才对门外的流云吩咐进来。
房间不是谈话的地方,况且他根本就不想见沈傲,更因为宋大猛就在房里,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相信沈傲要说的亦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流云推着他出了房门,便让沈傲移步书房。
离开时,沈傲回头看了眼房门,想到方才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跟闲王在一起那么开心,心头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感觉。
书房内。
流云退了出去,合上房门,按闲王的要求,离得远远的。
“你有何要事要与本王说的?”闲王语气十分不善,说话直接,“本王还有事要忙,没功夫在这与你闲聊。对了,听说是你把本王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本王真是多谢了你的好意,从今往后,本王希望你乖乖待在神医居,闲王府,不再招待你。”
他向来是有话就说,即便是对他的父皇也是如此。
沈傲站在门边,一双透着凛凛寒气的眸眼此时死死盯着闲王的双腿。听闻闲王一席话,他却是朝他走去,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王爷,你不是手残脚残么?你不是绝世丑颜么?”
“你果然会说话!”
闲王心下一惊,这沈傲居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面上却保持冷静,道,“本王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当个哑巴,没想到,这就忍不住了。”
“是啊,为了我心爱之人,我当然不能再忍。”
话到这时,沈傲已经到到案前。他突然伸出手臂,毫不犹豫地去到闲王面具的边缘,下一刻,面具被他揭下。
但沈傲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
面具摘落,掉落在地发出一记“嘭”的声响。
闲王眼见着沈傲的手伸了过来,知道他并不满足于揭下他的面具那么简单,而是在摘下他的面具后,他的手又迅速来到他耳垂下方,却没有想过闪躲。
下一刻,只听“撕”的一声,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竟被沈傲那手狠狠一扯,旋即露出一张美到极致的俊颜。
“……”亲眼瞧见那张妖冶绝伦的容颜出现在眼前,虽然早就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但第一眼瞧见的那一刻,沈傲心里还是被震惊到。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张俊颜,他突然冷笑起来:“残王?丑王?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枉我与你相识二十几年,如今才瞧见你真正的样子,真是讽刺,呵呵。”
“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与本王说这话么?”闲王一把将沈傲手里的那张人皮面具夺了过来,冷冷看了眼沈傲,亦冷笑道,“有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哑巴,难道这不讽刺?”
“呵呵,我讽刺,有人比我更加可笑!皇上恐怕至今都还不知道他宠爱至极的残儿真正的样子吧?”沈傲不理他的话,笑得更加冷了,“这么急着夺回这张假皮,难道是又要把这假脸戴在脸上?”
“本王若猜得没错,你出了这书房一定又当回了哑巴!”对沈傲的句句讽刺,闲王哪里会怯步退让,即便是自己的真面目被沈傲揭露,哪怕是他的秘密被当场揭穿,他亦镇定自若,除了同样还给沈傲讥讽的冷笑,剩下更是丝丝鄙夷,轻笑,“沈傲,沈御医!还真是谢谢你了,让本王终于能以本王真正的面目面对你。本王不丑,不残,大概沈御医是失望了,才会如此愤怒。看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本王心里真是高兴啊!”
“呵呵,我生气?我生什么气!我高兴都还来不及!”袖下,沈傲一双拳头紧紧握着,面上却不肯承认,他看着闲王的脸,继续笑道,“话说王爷,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此绝美的一张脸,却被你日日用假面具遮住,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多谢沈御医操心!一点都不可惜,呵……”闲王站起身,与沈傲正面相对,赤色的瞳孔里散发出凛冽的寒光,“沈御医,你来我闲王府,莫非只是一睹本王的真面目?恐怕这并非沈御医你真正的来意吧!”
那种冷度似如万年冰山快要崩塌,叫人心悸。仿佛一个恍神,就会被他眼中的那抹危冷冻伤。
沈傲大概没想到这闲王站起来的时候,那样高大挺拔的身躯竟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来,从那一袭墨色如稠的玄纹锦袍包裹住的身形来看,亦知他身体竟比谁都健硕,身手比谁都要轻便,那伟岸的高蜓身姿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藐视着眼下的一切。沈傲心下为此着实震惊,加上还未习惯闲王那如此美如妖孽的容颜,登时就被逼退几步。
“说罢!究竟有何要事!”这时,闲王一拂长袖,回到案前坐下,目光冷冷地瞧着才刚站稳的沈傲。
沈傲稳好情绪,即刻走到闲王对面,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张台案,看上去虽十分平静,却是十分清楚的,两边如火如冰,暗涌波涛,不相融合。
“休了王妃!”
他突然开口,可是此时此刻才发现,与闲王相比,他沈傲是多么的渺小。
“你说休就休?”闻言,闲王心下一惊,面上有些不悦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王休了王妃?”
“就凭我知道你的秘密!”沈傲不断握着拳,在闲王面前,他一直是紧绷着脸的状态。
闲王不以为意,“呵,那又怎样?”想威胁他?绝不可能!
“你若不想你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就休了王妃!”沈傲冷道,额上却冒出颗颗汗珠。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冒死要求闲王,亦知自己事实上一点胜算也没有,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你说的,本王可是一点都不会在意。”
案前,闲王坐在那里轻笑,绝美的魅颜看上去是那样的惊艳。他的容颜,简直可谓是惊为天人,他简直就是神之手的创作物。
“一点都不在意?那宋大猛呢?”见闲王仍然无所谓的表情,沈傲也轻笑起来,继续说道,“她若是知道了你一直在骗世人,在骗她,又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要说她是你的王妃,王爷,比起我,你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宋大猛。她平生最讨厌被人欺骗,而你,却一直在欺骗着她。如果我告诉她你的秘密,真的一点都无所谓么?”
“你……”闲王憋着一口气,怒视着沈傲,“沈傲,休不休王妃是本王的事情!不用你在这替本王担忧。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不待沈傲回话,又拉高了声音:“流云,送客!”
流云推门而入,对沈傲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御医。”
“你就继续戴着你的假面具吧,臣祝王爷的假面具永远都不被人发现,呵呵!”沈傲自知闲王已经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有流云在旁逐客,只能将气往心里憋。
在沈傲转身时,闲王冷道:“多谢你的关心。本王也祝愿你永远做个哑巴。”
“哼!”
二十多年的友谊,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沈傲是带着满腔愤怒离开书房的,若非流云,他真想去到那个房间,将宋大猛带走。可是流云一直在旁,不将他送出王府大门外是绝不离开。心里对闲王是又愤又怒,时而咬牙切齿想着一定要去告诉皇上事实的真相,时而又寻思着要在某个人群众多的时候当众揭穿闲王的真面目。
更想着要不要去告诉宋大猛,她嫁的王爷一直戴着人皮面具示人。
一切的一切,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愤恨。他为什么不能跟自己所爱之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为什么他只是个御医?为什么那个废人无论哪哪方面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难道这真的是弱入强食?身份卑微,就真的只能屈居在人下?
不,他不甘心!
他面色紧绷,拳头紧握,咬牙切齿,想到那满满的愤恨,便赤红了脸。
一定要揭穿他!
一定!!!
……
皇宫,御书房。
沈傲再次推门而入,他决定对皇帝全盘托出。
……
宋大猛下了床,未穿上外衣,便一身白色睡衣走出房门。
她呆呆地抬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王府,带着点灰色的天空,还有……远处正朝自己过来的闲王。
心里面纠结至极。
她该怎么办?刚刚,沈傲来了。
与闲王所发生的事情,她又该如何对他解释呢?
似乎一切问题都找寻不到答案,可是冥冥之中答案又若隐若现。
她低下头,眸眼低迷,心里面隐隐的已经知道自己作出了决定。
“王妃,你起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会?”闲王关切的话很快到来,她抬起眸子,对闲王露出浅浅的微笑,“嗯。起来了,房间里太闷了。老待在房里,有点不太舒服。”
目光不经意间瞟到推动轮椅的流云时,心下猛地一怔。她分明看到,流云看向她时,眼里惹出的那一丝不悦。
“出来走走也好。”这时,轮椅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闲王轻抬下巴,对身后的流云吩咐,“流云,去房里拿件外套给王妃披上。”
流云瞥了宋大猛一眼,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去了。拿出一件闲王的蓝色锦袍直接塞到她手上,便转身告退。
大白天里,闲王也不好起身为她披上,只好坐在轮椅上,道,“大猛,随本王去走走吧。”
“嗯。”
忽略流云眼里的那抹不悦,宋大猛随意将袍子披在身上,尔后便去到闲王身后,负责推动轮椅。虽然心里还挂着沈傲,可是见到闲王时,心里却并没有排斥。
甚至想起方才在房里他两次下来的吻,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大猛。”
假山下,她停了下来。而这时,他恰好也开了口。
许是方才俩个人都一直在纠结该说什么,一路走来都很安静。直到现在,才有一方首先说了话。
“嗯?”
宋大猛应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你还记得在宫里时,是谁救了你么?”他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人说是你家乡的朋友,是这样么?”
呃?
宋大猛怔了一下。回想起来,才想到当时救她于危难的四贤。可是她醒过来时,四贤已经不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是这样的。”面对闲王期盼的目光,她只好点头,道,“他名叫冷四贤,确实是我的朋友。怎么了?”
“再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寿宴,父皇说让你在那日把他也带过去见见。”
“什么?”宋大猛睁大眼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冷公子把你带回府里后就走了,父皇找不到他,就让本王与你说说。”说这话时,闲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向别处瞥去,“所以 ,你,记得把他带过去。之前不是正好被父皇问到你那日夜不归宿么,那日撒下的谎,这次就靠你来圆。何况,何况那冷公子确实是你家乡来的朋友,挺好的。”
“不是吧?”宋大猛顿时就要抓狂了。她连冷四贤住在哪里都不清楚,要怎么去请他过来?
不过闲王说的也不无道理,在皇帝面前,还是小心为妙。她之前本来还纠结着上哪去找个所谓的“家乡来的朋友”,没想到这时,正好可以让冷四贤来充当充当。
可是她怎么老感觉怪怪的?
说到冷四贤,这闲王操什么心,那么迫不及待把冷四贤提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大猛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半带疑惑地瞅了瞅他,她总觉得,有古怪!
可这闲王不吃她那一套啊,她看过去,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别的地方。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好像真的有什么猫腻。
算了!管他什么猫腻不猫腻的,还是想想该上哪去找冷四贤吧。
皇帝的寿宴,应该挺隆重的吧?真不知道到时候冷四贤那个妖孽出现后,现场会是什么状况。
……
噬心散一事过后,闲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皇宫后院也安宁了不少。因噬心散以及绑王妃一事,皇后被皇帝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至少思过一个月才能被放出来。
日子过得清幽洒脱。
然,关于正事,宋大猛却一点都不敢忘记。
她时常去厨房以及厨房附近瞅瞅,看看能不能挖出冷四贤的影子。可是几天下来,除了她自己,以及一些做事的丫鬟下人,她连冷四贤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没看到,几次都失望而归。
而闲王却奇怪得很,只是跟她提了一下她那家乡来的朋友,却也没急着要她带过来先让他瞧瞧。看他如此不上心,她心里有时候居然会有一点点失落,说不清为什么,每次见着他,心里就暖暖的。会有一种十分安全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要挟的感觉,自然,他能走能动一事,她也未向任何人问询或提起,她知道,这是他的秘密。
眼看着马上便是皇帝的寿宴,这天,正好吃过午膳,闲王跟她说了句去宫里见皇帝便走了。宋大猛一个人走在王府的琅琅道道,不知不觉又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厨房。
厨房里,此时竟空无一人。偌大的厨房里,就只有她一人,心里着实觉着奇怪,昨天以前这个时候,不是还挺多人么,怎么这会儿却没人了?
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看到冷四贤的。就算踩个狗屎运也好啊,说不定万一能碰上他呢?
但意料之中的是,她在厨房里坐了一会,左等右等还是没见冷四贤出现。叹了叹气,心想那家伙应该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吧,哪会时常冒险跑到闲王府?于是便垂头丧气地起了身,正准备离开,然而却在她前脚还未踏出门槛之时,眼前突然一白,旋即她整个人便栽到那片白中,反应过来,抬起头,却见是她找了好些天的——
“四贤!”
见到四贤那张脸,她的心旋即便像开了的开水,沸腾起来。
“小大猛,想我啦。”四贤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住,一直将她抱到桌旁才放下,那魅惑的赤眸像谜一样,深幽却充满了柔意。宋大猛小脸禁不住一红,后退两步,道,“妖孽,谁会想你!”
“是吗?”四贤低下头来,一股特殊的天然体香扑进她的鼻,她想逃,却被他一手摁住肩膀,“这几日是谁天天过来这里,还说没有想我,真是不乖。”
“喂,你干嘛。”
眼看着那薄薄的唇瓣就要朝自己过来,宋大猛一顿惊呼。他长得那样,谁抵抗得住他的勾引?天啊,这家伙真是……
“干嘛?找你算账来的。”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四贤这才放开她,来到桌子的另一旁,坐下后,漂亮修长的手轻托着下巴,一脸鄙视地瞧着她道,“那日在宫里,本公子冒死救某人,结果某人是怎么做的?皇上来了就知道装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们俩如此深厚的友谊?嗯?”
原来是为这事过来的。
“对不起啦,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呀。”想到那事,宋大猛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事确实是她不对,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又连上前,各种好话说尽,“你就大人不计美人过,就不要跟我这个弱女子计较好不啦?”
“我才是美人好不好?”冷四贤翻了翻白眼,道,“看在你认错及时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哦!”
“好好好,下不为例,下次我肯定不会再这样做了。”宋大猛点头哈腰,奉上笑脸。
看他那柔亮滑顺的三千青丝,心里各种羡慕。这么好的头发,竟然是个男人的,特别是他的脸,简直是天下少有的绝世尤物啊!
“别看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想我就直接说。”见宋大猛眼冒红心的模样,冷四贤一掌就拍到她的背上,道,“说罢,你这么急着见我,真的不是因为想我?不会有别的什么事吧?”
“当然……是有别的事了。”想到正事,宋大猛连一反方才的态度,转身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刚想继续说,却见他起了身,一脸不悦,“居然不想我,我走了。”
“别啊,谁说不想你了?”她连起身将他拉住,好话连篇,“我真是想死你了,吃饭想,睡觉想,连上茅厕都忍不住想。”
“真的?”
“真的!”
“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冷四贤这才再次坐了下来,“那好吧,看在你那么想念我的份上,我就不走了。说吧,除了想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这样的……”见状,宋大猛也坐了下来,将皇帝要见他的事情添油加醋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说道,“总之,是皇上想要见你,明日就是皇上的寿宴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参加?只要露脸就行。”
岂知冷四贤十分自恋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这么美,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的。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是良民,我心里就只有你,我的美只给你欣赏,你那么大方,也别把属于你的美送到别人眼里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类个去!
肚子里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是是是,但是我现在真的遇到难题了。”宋大猛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继续对冷四贤各种撒娇各种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嘛!皇上要见我家乡的朋友,我上哪找去啊,我就想到你,何况那天皇上正好也见到你了,拜托拜托了!”
“哎。”瞅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冷四贤佯装无奈,“看你这么真诚,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你真是个大好人!”
见他终于答应下来,宋大猛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面上笑米米的,心里却咬牙切齿咒骂,冷四贤,过了皇帝的寿宴,老娘再一脚踹了你!
“好什么?”四贤瞟了她一眼,道,“我帮你可是有条件的,你可别以为天下能掉张馅饼下来。”
“什么条件?”宋大猛立即竖起了耳朵。
如果这家伙提的条件太过分,她保证不会把他打死!不过想想,还是得忍到过了皇帝的寿宴才行。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时,他突然起身,“好了,我要走了。等会被王爷瞧见,指不定会给我一百种死法让我自己选。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差点被做成人彘,走了,别送了,明天一早我会来找你。”
“好,慢走不送。”
笑米米地目送冷四贤离开,待到他不见,宋大猛转瞬就变了脸。臭四贤,就算闲王不给他一百种死法让他挑,她也会!
冷四贤离开没一会,进宫面圣的闲王就回来了。
见到闲王,她马上就跟他透露明天冷四贤会过来的好消息。闲王只轻轻回了个“哦”字,但是当时嘴角噙笑,让她感觉十分古怪。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不过,至少,冷四贤已经答应了明天会帮她。
床榻上,她闭上眼,此时,闲王熄了灯,过了来,躺在身侧,半抱着她。
“明日便是父皇的寿宴了,王妃。”
“嗯。是啊。”
“有个重要的事情,本王会在明日,昭告天下。”
“什么重要的事情?”
“明ri你便知道了。”
“……”
明天,闲王究竟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明日,一定相当有趣。
因为会有——
冷四贤。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