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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看得正起劲呢,眼睛就被人捂住了,这简直跟在电影院看4D大片突然断电了一样。
尽管这比喻有些不大恰当,毕竟在眼前的与巨蟒大战的不是道具,而是活生生的人类,但对方的目的与他们一样,也是来抢夺两生果的,她绝不可能把乔峥的救命果子让出去,届时兵戎相见,仍免不了一场厮杀。
与其他们来杀她与冥修,不如让他们被蟒蛇所杀。
这就是个生杀予夺的世道。
没什么好同情的,如果是她死了,想来那两位剑盟弟子也不会感到丝毫惋惜。
乔薇抓了几下没把姬冥修的手抓开,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能听见,她听到了剑盟弟子的惨叫:“师兄”,也听到了巨蟒的惨叫,刀剑时而砍在树上,时而砍在大石上,飞鸟扑哧着翅膀,从林子里簌簌飞起,附近的野兽发出了害怕的声音。
等姬冥修终于松开手时,一场大战已经平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是巨蟒赢了,然而巨蟒赢得并不轻松,雄蟒被砍断了尾巴、戳瞎了右眼,雌蟒被割破了肚子,蛇血流了一地。
剑盟的师弟倒在血泊中,师兄身首异处,状况十分凄惨。
乔薇想了想,若是没这二人打头阵,他们的下场恐怕也不会比他们好上多少。
巨蟒体力耗损严重,又受了伤,战斗值锐减,对付起来便没那么困难了。
姬冥修拔出短刀,在两条巨蟒中选择了受伤较轻的雄蟒,他不能使用内力,只得以招式相搏,他悄然靠近雄蟒,在雄蟒给雌蟒用蛇信子舔舐伤口时,握紧匕首,一个跃起,刺向了雄蟒的头顶。
虽说打蛇打七寸,但乔薇刚刚观察过,这两条巨蟒的弱点并不在七寸,也不在腹部与尾巴,所以冥修攻击它的头顶,应该是正确的打法。
蛇的视力不大好,一米之外基本就是盲区,蛇没有外耳、中耳、鼓膜等东西,无法接受空气传导的声波,所以听力也不行,但蛇颊窝处的神经末梢,像个天然的热能量探测仪,能感知周围温差的变化,当恒温动物靠近它们时,它们能准确无误地辨别出对方所在的位置。
姬冥修靠过来时,巨蟒显然发现他了。
可巨蟒狡猾,当做没发现的样子,等待姬冥修的靠近,当姬冥修举起匕首刺向雄蛇的脑袋时,雄蛇忽然把上半身一偏,躺在地上的雌蛇张开剧毒獠牙,朝姬冥修凶猛地咬了过来!
看着它这般龙虎精神的样子,乔薇明白中计了,这条雌蟒根本就没有受到重创,它被划破肚子不假,但对它这种体型的巨蟒而言只是一点小伤,它故意躺在地上装残,是因为早感知到了自己与冥修身上的热量,想用个苦肉计骗他们上当。
好狡猾的蛇!
“当心!”
乔薇大叫。
几乎在她叫声响起的同一刹那,姬冥修握着匕首的手忽然分开,匕首也离奇地一分为二,一把匕首插进了朝他咬来的雌蟒的喉咙,那匕首看着普普通通,入喉的一瞬刀刃蓦地一转,从刃中爆出无数薄如蝉翼的、轻如鸿羽的刀片,每一片都如夺命的符咒,将蟒蛇的生机夺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另一把匕首,插进了雄蛇的“七寸”。
七寸通常是蛇类心脏的位置,但巨蟒体型巨大,心脏的位置当然不可能真的堪堪在七寸之下。
剑盟的弟子尽管武艺高强,却对这些兽类的了解过于稀少,攻击巨蟒时,找不准它真正的“七寸”,全砍在了肚子上。
雄蟒被扎了心脏,当场毙命。
雌蟒见同伴死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奈何刀片一入喉,它的吼叫只会让刀片插得更深。
它使用浑身的力气,扬起蛇尾,朝姬冥修狠狠地拍了过去!
姬冥修已经解决掉了雄蛇,要躲过这一击易如反掌。
然而就在乔薇以为他能轻松躲过时,他却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硬生生挨了巨蟒一尾巴。
他的身躯微微震了一下,表情浮现了一丝痛苦,却很快地抓住巨蟒的尾巴,一匕首斩断!
雌蟒浑身抽搐了两下,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乔薇怔怔地站在那里,良久回不过神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真正地见识到他出手,她看得出他没用内力,但那股快、狠、准的杀气,让她整个脊背都凉飕飕的。
还觉得自己在装淑女呢,明明这个男人才是装的最厉害的一个。
一点都不像个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也不像个只会油嘴滑舌的官场老油条,他像个修罗。
姬冥修正要去取回巨蟒身上的匕首,感受到乔薇的目光,身子僵了僵,目光朝乔薇看去,却在离她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嘴唇微张,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姬冥修用帕子擦了匕首,将匕首与染血的帕子收好,对乔薇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采两生果。”
乔薇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姬冥修道:“这里需要人放风,等素心宗的弟子来了,我想分你一颗两生果都不能了。”
素心宗,素心宗,半句不离它!
你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分我一颗果子怎么了?他们还能管到你——
家里去。
混蛋。
乔薇撇了撇嘴儿,移开视线,望向丛林的另一边:“你去吧,我放风。”
姬冥修进了蛇洞,巨蟒的洞府自然非寻常蛇洞可比,不仅宽敞开阔,十分干净整洁,看来只有它两口子居住,并无其它同类,穿过洞府,是一个被山石环绕的小园子,正中心便盛放着一株类似白玉兰的植物,却是冰蓝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精致如幻。
花瓣中央,是一颗拳头大的白色果实。
姬冥修将果实摘下,转身出了洞府。
太师府的乌篷船靠岸了,因许永清只对太师说自己要找一味伤药,并未言明是两生果这么贵重的东西,太师便没派遣侍卫尾随,船夫将船停靠岸边后便没再陪同,只恭恭敬敬地守在原地。
除二师姐与李钰外,其余弟子均下了船。
一个小师弟问:“这就是太师府的岛啊?看起来不大嘛,真的会有师父需要的药材吗?”
小师妹就道:“你别看我外公的岛很小,但岛上药材很多的,我娘说,她小时候还在岛上挖出过人参呢!”
人参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能被师母挖出来的人参,想必是数百年的老参吧,小师弟于是没再质疑,随众人一同往林子里走去。
五师兄对众人道:“师兄应该也上岛了,待会儿大家别只顾着找药材,也找找师兄。”
小师妹点头,药材没了,可以再找,师兄没了就追悔莫及了,所以比起药材,她更在意师兄的下落:“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能更快地找到师兄。”
五师兄想了想,点头:“也好,我和小师妹一组,六师弟,你与大师妹、三师妹一组,七师弟,你与八师弟、四师妹一组,五师妹,你留下,万一四师兄比我们先回到船上,你记得给我们发个信号。”
小师妹不太理解五师兄的做法:“为什么要五师姐留下?跟我们一起不好吗?多个人找,就多个发现师兄的机会。要是师兄真的比我们先回到船上,有船夫嘛,让他告诉师兄等我们便是了,反正师兄又不会丢下我们先走。”
五师兄正色道:“小师妹,你可是忘了那个厨子?”
小师妹恍然大悟:“你原来是在防着她呀,你怕她对二师姐不利?”
五师兄道:“我可没这么说,我是怕四师兄放走了她。”
“五师兄……”
五师兄打断她的话:“别说了小师妹,赶紧去找吧。”
一行人兵分三路,进入了岛屿深处。
乔薇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谈话声,心知八九是素心宗的弟子来了,正要前去催催冥修,就见对方从洞口出来了。
姬冥修递给她一个白色的果子。
乔薇去拿,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二人的眸光都微微地顿了一下,随后乔薇若无其事地拿过果子:“这就是两生果吗?”形状大小与猕猴桃相似,只不过是白色的。
姬冥修淡淡地嗯了一声。
乔薇眉梢一挑:“你那颗呢?给我看看。”
姬冥修淡道:“怎么?怕我把大的吞了,把小的给你?”
乔薇小嘴儿一撇:“我可没那么说。他们好像来了。”
姬冥修听到动静了,不过,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从剑盟师兄的怀中翻找出了地图。
乔薇觉得奇怪,都已经得到果子了,还留着地图干嘛?
随后,乔薇看见姬冥修将剑盟弟子的尸体拖拽到湖边,抛下了湖水,兵器则遗留在了原地,之后又带着乔薇从另一条路返回剑盟弟子掩藏盔甲的地方,将盔甲也沉入了湖底。
做完这些,姬冥修才最终带着乔薇上了船。
五师妹一见姬冥修,激动地迎上来:“四师兄,你没事吧?”
姬冥修与巨蟒恶斗一番,自是有些狼狈,语气疲倦地说道:“我没事。”
五师妹又看到了他身后的乔薇,脸色瞬间不好了,这个伤了二师姐的女人,怎么没被食人鱼咬死啊?四师兄也真是的,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救的?
五师妹拿出了信号简,要通知五师兄他们,被姬冥修冰凉的大掌扣住了手腕,姬冥修一用力,她半条胳膊都麻了,信号简掉落在地,她疼痛地说道:“四师兄,你弄疼我了!”
乔薇旁若无人地自她身边走过,仿佛没看到似的,一脚踩在了信号简上,啪的一声,信号简成了碎片。
“四师兄……”五师妹着急地看向姬冥修。
姬冥修松开她的手,与乔薇上了船。
素心宗的弟子找遍了整座小岛,都没找到姬冥修与两生果,只找到两条死去的巨蟒,也不知是不是姬冥修干的,纷纷返回了上船的地方。
船只停靠在河岸边,但姬冥修与乔薇已经不在船上了。
……
“师父。”
太师府的凉亭,姬冥修见到了许永清。
许永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捋起他袖子就要给他把脉,却发现他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疹:“这是怎么了?”
姬冥修道:“可能碰到什么花花草草,过敏了。”
许永清不疑有他,给他把了脉,眉心一蹙:“你受了内伤,可拿到两生果了?”
姬冥修眉间浮现起一丝怒意道:“原本是能够拿到的,我已经将巨蟒制服,但不知从哪儿来了两个剑盟的弟子,趁着我与巨蟒缠斗之际,拿走了两生果。”
许永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剑盟的人怎么会出现?”
“我也很诧异,他们比我们的消息更精准,有一份岛上的地图,地图上清楚地标明了两生花所在的位置。”姬冥修说着,从宽袖中拿出了从剑盟师兄身上搜刮出来的地图。
许永清仔细看了地图,脸色越发不悦:“我就说剑盟的消息一贯灵通,怎么这次却没了动静?敢情一早得了消息,想趁着太师府的寿宴浑水摸鱼,真是其心可诛!”
姬冥修道:“要是我没受伤,应该能把两生果追回来。”
许永清叹了口气:“你不该擅自行动的,我昂你师弟师妹们下山,就是要助你得到两生果,有他们在,两名剑盟的弟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得逞。”
姬冥修没有说话。
许永清又道:“船上的事我听说了,你冲动了冥修,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与你二师妹为敌的,你放走了她,你二师妹势必迁怒于你,不好收场啊!”
姬冥修神色平静:“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许永清却道:“你说的轻巧,自己处理,可你知道你二师妹是谁吗?她是南楚神将府的千金,她祖母曾侍奉过一名隐族的弟子,这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
神将府的身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祖母居然有隐族的背景。
尽管这背景有些牵强,但也够神将府在南楚扬名立万了。
许永清语重心长道:“那弟子不过是随手给了她祖母一本兵书,她祖母的废柴儿子便成为了南楚神将,你现在得罪了她,万一她祖母求到那弟子名下,可知后果有严重?我劝你,把那女人交出去,别让你二师妹迁怒于你。”
姬冥修云淡风轻道:“那弟子不过是偶入俗世,早已归隐,别说他们家早已找不到那座靠山,便是找到了又如何?让那人放马过来。”
“你……”许永清与这徒弟说不通了,“你可知两百年前有个九阳宫?剑盟与素心宗联手都不是它的对手,但就因为得罪了隐族,隐族派来一位弟子,一夜之间,将九阳宫灭了门。”
一人,灭了九阳宫满门,这等实力,许永清自问望尘莫及。
可许永清看着自家徒弟,却发现他丝毫不为所动,他真是苦恼又无奈,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且永远不受人威胁,你要与他说谁谁谁多么强大,你要避着他,他是绝对听不进去的,但你哄着他要说谁谁谁多么柔弱,你要怜悯他,他也是绝无恻隐之心的。
他的心,硬如磐石,软硬不吃。
良久,许永清深深地看向了他:“你与师父说实话,那个女人是谁?”
姬冥修顿了顿:“是恩伯府的大乔氏。”
许永清就是一愣:“那个与你有婚约的女子?”
“正是。”
“她不是被……”许永清话到此处,忽然打住,摆摆手,“罢了罢了,个中细节你不必向我言明,你二师妹那边,我去说吧,但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否则,就算我是你们师父,也管不了你们两国交恶。”
姬冥修微微颔首:“徒儿记下了,多谢师父。”
……
姬冥修离开后,五师兄从侧面的小道上走了出来:“师父。”
“如何?”许永清问。
五师兄把从现场发现的兵器放在布帛上,呈给了许永清:“确实是剑盟的兵器,徒儿发现兵器时,上面有不少水迹与水草,他们应该是渡水而来的,徒儿觉得很困惑,湖里养了食人鱼,他们怎么可能游到岛上?”
许永清道:“穿上厚重的盔甲就能抵御食人鱼了,可有找到盔甲?”
五师兄摇头:“岛上并无盔甲。”
“一个残片也没有?”许永清问。
“没有。”五师兄肯定地说:“师父为何这么问?”
许永清摆手:“没什么,你退下吧。”
五师兄蹙眉道:“师父,两生果被剑盟的人拿走了,让徒儿带人去把两生果追回来吧?两生果本就是太师府的东西,您是太师府的女婿,您猜有资格处置它,旁人别想染指!”
许永清道:“此事不宜闹大,否则天下皆知,就不是我们两家的争夺了。”
却说姬冥修告别许永清后,另一边,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乔薇与容老板收拾完东西,带着两生果出了太师府。
容老板自是不知自己的二当家又险象环生了,一个劲儿地与乔薇说着太师府的人多么多么大方,不仅付了宴席的银子,还每人都打赏了五十两。
乔薇揣着五十两回了山上。
一日又过完了,两个小包子等娘亲等得昏昏欲睡,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小脑袋彼此靠在一起,小鸡啄米似的,一垂一垂。
乔薇心疼地把两个小包子抱进怀里。
二人已经困得不行了,睁开眼,看见是娘亲,餍足地打了个呵欠,歪在乔薇肩头睡着了。
乔薇把二人放到床上,与罗大娘与碧儿说了会儿话,二人也各自回去歇息了,她拿出两生果,开始研究怎么给乔峥入药。
是直接吃,还是需要点别的药引子?
乔薇翻开了乔峥的手札,希望能找到两生果的记载,但乔峥记录的全都是自己这几年的行医实录,他没碰到过两生果,自然也没留下任何资料。
“唉。”乔薇叹了口气。
忽然,一只小黑爪从桌子底下慢悠悠地探了上来。
眼看着就要去拿盘子里的两生果,乔薇抄起一本书,对着那小爪子拍了下去!
“吱吱——”
珠儿疼得大叫!
乔薇把她的小尾巴提起来:“小丑猴子,又想偷我东西!”
珠儿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副我绝对没想过偷我只是想摸一摸摸完了就还给你可是你好不讲理冤枉我、弄疼我、欺负我的幽怨神色。
能从一只丑猴子的脸上看出这么多表情,乔薇觉得自己也是厉害了。
乔薇把珠儿从窗子里丢了出去。
很快,又一只小爪子探向了两生果。
“你又来?!”乔薇一把抓住那爪子,提起来一瞧,咦?居然是小白!
小白这货,不知从哪儿弄了块黑布,缠在爪子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珠儿的手。
学会嫁祸猴了,厉害了啊我的貂。
乔薇将它提起来:“好的你不学,竟学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罚你三天不许睡床!”
小白的小爪子捂住心口。
乔薇:“……”
这不是珠儿的招牌动作,西子捧心么?
一只貂为什么越来越有猴样了?
……
两生果对于兽类的吸引是致命的,不仅珠儿与小白本能地想要得到这枚果实,就连小白养的那些蛇宝宝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东西不能久放,再久一些,指不定附近的老虎狮子全都引来了。
第二日将孩子们送去私塾后,乔薇便坐罗永志的驴车去了镇上,又从镇上雇了关师傅的马车前往京城。
“我正想去找你呢,兰苑有几样家具修复不了,我寻思着买套新的,问你要什么样子。”四夫人正要踏上马车,就看见了乔薇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乔薇道:“兰苑的事稍后再谈,我有别的事找你。”
“何事?”四夫人问。
乔薇就道:“府里可有什么好的医书?”
四夫人想了想:“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这几天我收拾兰苑,确实看到了几箱书籍,应该是你爹娘留下的,你要去看看吗?”
“嗯。”乔薇点头,与四夫人去了兰苑的书房。
四夫人让丫鬟打开了箱子:“你爹爱读书,这几箱书都是他平时常看的,你娘留了些方子在库房,不过已经被二老爷拿走了,你要是需要,我去找他要回来。”
“要吧。”虽然不觉得那些方子里会有两生果的记录,但终归是大房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乔薇在箱子里翻找了一圈,要么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医书,要么是乔峥自己的医疗记录,是不可多得的医术瑰宝,却解决不了两生果的难题。
“夫人,这个盒子收到哪儿?”丫鬟抱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子问。
乔薇看了看:“这是什么?”
四夫人笑道:“你不记得了?这都是你小时候画的画,你娘收着呢。”
“给我看看。”
“是。”
丫鬟将盒子呈给了乔薇。
乔薇打开,确实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涂鸦,但为什么会这么重?
乔薇掂了掂,又扣了扣,眉心一蹙,用力一掰,掰开了盒底的暗格,里头,竟压着一本金色的小册子。
“这是什么?”四夫人纳闷地问。
乔薇把盒子递给四夫人,自己翻了翻册子:“我娘留的书吧?”
用金纸做的书页,啧啧,她娘是多有钱。
四夫人瞅了一眼,没细看,她还算识趣,不会去打听不该打听的东西,笑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让人把这里收拾了。”
“多谢四婶。”乔薇道。
四夫人拍拍她的手:“自家人还这么客气?”
乔薇捧着金书在园子里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啧啧摇头,她娘一定是个超级败家子,不仅纸是金纸,上头的图画也是用真金白银勾勒的。
这本书若是拿到市面上去卖,能卖出一栋小别墅吧?
“玉兰草是什么东西?防风浆又是什么鬼?”
里头记的全都是乔薇不认识的。
乔薇自问阅读了那么多医书,不说学识渊博,大部分草药还是能够辨别的,可这上头记载的,她简直听都没有听过。
不会是她娘闲来无事,自己杜撰的吧?
很快,乔薇翻到了一个熟悉的果子,白白的,拳头大小,果身有小麻点。
这不就是两生果吗?
看来不是杜撰?
“治内伤者,切薄片,晒干,以生姜烹煮……治病痛者,捣碎成浆,辅以四季桂晨露,即食之。这么简单啊,不会是坑人的吧?”乔薇摸下巴,决定信那素未蒙面的娘亲一次。
四季桂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容记酒楼就种了一株。
乔薇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去容记的四季桂上采集了一小瓶晨露,按照书上记载的方子,将两生果捣碎,滴入晨露,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了乔峥。
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醒,就看乔峥的造化了。
比起终于得了救命稻草的乔峥,姬冥修就没这么幸运了。
从太师府归来,当夜便倒下了。
燕飞绝将张太医请了过来,张太医痛斥他们给姬冥修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过敏如此严重,还不及时治疗,又受内伤,这是想找死。
燕飞绝讪讪,他与十七都曾和素心宗的宗族有点不可言说的过节,不便与素心宗的人碰面,这次便让姬冥修独自去了,但他打包票,姬冥修原本是不必受伤的,他给姬冥修的兵器,足以杀死十条大巨蟒,谁知道这货又干了啥?
张太医给姬冥修开了药,好歹把过敏症压下了,但内伤他无能为力。
海十三进屋时,张太医已经离开了,海十三担忧道:“少主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一次不看着他,他就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燕飞绝咬牙,“你查得如何?少主到底干嘛了?”
海十三把乔薇被请去太师府做菜,被二师姐打伤,又把二师姐扎伤,随后跳入养着食人鱼的湖,紧接着少主也跟着跳下去,又紧接着二人从岛上出来,先上船离开的事与燕飞绝说了。
信息量有点大,燕飞绝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所以,那丫头得罪素心宗了?”
“然后,那丫头投湖自尽了?”
“再然后,那丫头被少主给救了?”
“最后,他俩拿走了两生果,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燕飞绝啃了一口苹果:“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海十三扶额:“重点不是素心宗,是两生果没了。”
“什么?两生果没了?”燕飞绝炸毛了,两生果没了,少主的命还保个屁啊?!
两生果二十年结果一次,一次一颗,错过这一颗,再等下一颗,就得二十年,谁能保证少主体内的内力能够安分二十年?
也不用二十年了,燕飞绝觉得少主这一次就挺不过去了。
燕飞绝委屈道:“我才活了四十,没活够呢。”
海十三叹道:“如今别无他法,把姬无双放出来吧,只有他有办法控制少主的伤势。”
燕飞绝切了一声:“这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他的命令,谁把姬无双放出来,谁就是个死,反正是死,我懒得去,要去你去。”
海十三也不敢。
要是易千音在就好了,他最会顺少主的毛儿,可惜那家伙接连施展两次易容术,反噬严重,已经回去闭关了。
二人看向抱着宝剑发呆的十七。
燕飞绝轻咳一声:“十七,少主让你把姬无双放出来。”
十七不动。
海十三道:“十七啊,去把姬无双放出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十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他们的话毫无反应。
“还有一个法子。”燕飞绝道。
海十三问:“什么法子?”
……
乔薇给乔峥喂了药,正要回房歇息,就被一道暗影拦住了去路,她单臂一抖,就要亮出匕首,却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神色一顿:“燕叔叔?”
燕飞绝苦恼道:“丫头,我找你找得好苦。”
“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待燕飞绝开口,乔薇就道:“如果是你家少主的,那就免谈。”
呃……
燕飞绝的话卡在了喉咙。
就知道是那家伙的事,乔薇莞尔:“所以燕叔叔现在是没事了?”
燕飞绝的眼珠子动了动,看见正在房间玩布偶的小包子,大声道:“十七受伤了!好严重好严重!快死了!”
望舒哒哒哒哒地跑了出来:“十七哥哥受伤了吗?”
燕飞绝一脸悲痛:“是啊,腰部中了剑,快要不行了,我是来叫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望舒巴巴儿地望向娘亲,眼圈都红了:“娘亲,我们可以去见见十七哥哥吗?”
就这样,母子三人被燕飞绝“拐”去四合院了。
燕飞绝将乔薇领进十七的屋子:“你进去看看他吧。”
望舒与景云也要去,燕飞绝一手一个抱了起来:“你们娘亲会医术,先让她给十七哥哥治个伤,治好了你们再去。”
二人乖乖地点头。
乔薇进了屋,来到床边,她真以为是十七的,可当她看见床上那张熟悉的脸,才惊觉自己被骗了,她转身就走!
床上的人却忽然探出手来,扣住了她手腕。
乔薇真是讨厌死他这招了,动不动就拉她手,她同意了么?还让燕飞绝把她骗来,真是过分!
“放开!”
乔薇的肩膀已无大碍,体力也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用尽全力地一甩,应该能甩开他才是,然而令乔薇感到诧异的是,他的手劲比平时更大了好几倍,如铁钳一般,扣得她整条胳膊都无法动弹。
“你到底想……”
话到一半,乔薇回了头,冷不丁撞进一双漆黑得仿佛看不见眼白的眸子,暗涌无边,魔气涌动。
乔薇瞳仁就是一缩:“冥修?”
姬冥修没有反应,只是魔怔地看着她,那眼神,如肆虐的风暴。
乔薇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家伙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燕叔叔!你过来瞧瞧!燕叔叔!燕……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