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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手。”扣儿忙伸手一把捏住卢尧菱的手掌,掏出绢帕压住了伤口,一边不禁诧异地嘟嚷道:“小灰这是怎么了?”
“这该死的,看我不好好收拾它。”卢尧菱恼怒地说道,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下踉跄了几步。
“小姐,你先坐着,奴婢这就去唤凌公子。”扣儿把卢尧菱扶到长榻上,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卢尧菱扶着额,渐渐斜倒在长榻上,失去了意识。
“你家小姐被蛇咬了?”凌川边说边走了进来,“她怎么会被蛇咬的?”
“奴婢也不知,小灰从来不会咬小姐的,可刚才小姐想要去摸摸它,它突然就是一口。”扣儿跟在后面纳闷地道,“不过小姐刚刚也挺奇怪。”
凌川轻轻地将白色药粉撒在卢尧菱的伤口上,又用棉布条将手掌仔细地包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卢尧菱抬起头,幽幽地问道,又低头瞧了瞧包扎好的手掌。
“小姐?你不记得了,刚才你被小灰咬了。”扣儿担心地看着卢尧菱道。
“被小灰咬了?”卢尧菱伸手捂着自己的头,“我知道了,扣儿,刚才的我是不是很不一样。”
“好象是的。”扣儿支唔地说道。
“我刚才还做过什么吗?”
“小姐刚才让奴婢去寻来婴儿的尸体,云飞已经去了。”
“婴儿的尸体?”卢尧菱蹙着眉沉吟的片刻,喃喃地自语道:“她的想法还真是.....疯狂。”
“扣儿,你继续给小雨擦身子吧,我没事了。”卢尧菱看着扣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静静地站了天井里。
“小蛛,你觉得小灰的蛇毒对她有用吗?”
“小灰感觉很准,至于它咬了之后是不是就会让她消失,这还说不准。”
“你在想什么?”突然身后想起了凌川的声音,“扣儿说,你刚才有些奇怪。”
“凌神医,你听说过一个人的身体里两个魂魄吗?”卢尧菱侧过头,神情凝重地问道。
“两个魂魄?从未听过,你是在...说你吗?怎么可能?”凌川惊讶地道。
“是我自己把她逼出来的。不过现在她越来越强了,刚才出现的就是她,自然与我不同。”卢尧菱苦笑地道。”看来凌神医也束手无策。”
“本神医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还真是有趣,“只见他转着卢尧菱好奇地转了几圈,手中的扇子一拍,”等等,我去翻翻古书。”便转身兴冲冲的走了。
快天黑的时候,云飞终于回来了,在他怀里有一个黑布包裹。
“小姐,属下找来了。”
卢尧菱伸手接了过来,“这是谁家的孩子?”
“属下在城外的一个沟渠里寻到的,周围还有一男一女的尸体,看情形是昨晚遭抢劫被杀死的,属下已经将那对夫妇埋了。”
“帮我打些温水来吧,我帮她洗洗。”卢尧菱掀开布包,只见里面是一个早已没了呼吸,浑身冰冷,僵硬,满脸黑泥的小女婴。
“小姐,她才刚出生吧,好可怜。”扣儿不忍心地道。
“就让她好好地再入轮回吧,这个不过只是具肉身罢了。”卢尧菱低头擦拭着冰冷如铁的女婴的身体。
“话虽如此,奴婢看着她,还是觉得难过。”
“把她做成傀儡娃娃?”卢尧菱轻轻抚过小婴孩腊黄的脸,喃喃地道:“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另一间屋里,洗干净的女婴穿上了一套白色的小袍子,平放在了地上,下面铺着毯子,四周摆满了燃着的檀香。
卢尧菱也一身白衣盘腿坐在婴孩的面前,双手摆在腿上,闭上双眼,轻念着经文。
凌川伸手摸了摸骆雨的额头,“还是有些热。扣儿,你用冰水浸过的汉巾放在他的额头,一盏茶后再换一张。”
“好的,凌公子。”
“你家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呢?屋子里也不点灯?”凌川望了望斜对面的房间道。
“小姐说要先给那个孩子超度,让她的魂魄可以安心转世。”
“那你好生照看着骆雨吧,本神医继续去翻医书了,”凌川转身往外走,“对了,晚点再喂一次药。”
第二日天光大亮,卢尧菱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朝着马车唤了一声。
“云飞。”
只见云飞从马车里跃了出来,“夫人?”
“这有份清单,帮我去准备这些东西。”说完递了张折起的纸条给云飞。
卢尧菱便走进了对面骆雨养病的房间。
“扣儿,小雨怎么样了?”卢尧菱看着一夜未眠的扣儿道。
“小姐,小雨的烧降了,可是一直没有醒,不会有什么事吧。”扣儿担心地说道,一双水灵的眼睛透着倦意。
“扣儿,你会歇会,我来守着。一会你再来换我,不然你们都得累倒了。”卢尧菱拍了拍她的臂膀。
“那奴婢一会就来。”
卢尧菱走到床头,坐下来,俯身轻轻摸了摸骆雨的额头。突然一惊,手又仔细地在额头上细细地摸索着。
她慢慢的停了下来,一边睁开了眼睛,一边迅速爬到骆雨的身边,轻轻唤着:“小雨,小雨。”。
好一会,只见骆雨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皮抬了抬,又轻轻合上了。
卢尧菱不禁松了口气,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婴,却丝毫没有变化。
“看来一缕魂魄起不了什么作用。”
此时,大长公主府里开始人仰马翻了,连大街上都知道大长公主要生了。
一大早她痛得起不了身的时候就被抬进了产房,几个产婆们一直守在产房里,生怕大长公主出个什么差池,她们小命也保不住。
姚嬷嬷立即差人去找卢尧菱,却去骆家大宅扑了个空,便一群人开始满京城地找人,终于找到了太白楼。
卢尧菱唤醒了扣儿,交待了她两句,“云飞一会回来,让他到大长公主府来找我。”说完,便抱起床头包裹着女婴的襁褓,跟着大长公主府的人上了马车,直奔大长公主府而去。
“啊!”产房里传来大长公主撕心裂肺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