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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到了大头的声音……宫肆昂起头来向一个方向望去, 然而,那里只有一片黑暗,和四面八方的情形一样。
自己也得加快进度了——心里想着, 宫肆抖抖手,抖灭拳头上的火焰,然后继续向后走去。
在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 地面上横躺着一头庞大的黑色野兽。
躺在地上就像一座黑色的小山, 那是头看起来又像狮子又像老虎、身子却像蜥蜴一样披满黑鳞的勐兽,蛇一样的尾巴如今已经被斩断,一端仍然在野兽身上, 另一端却在地上,仔细看,赫然当真是一条蛇的模样!还有蛇牙!
当然,此时那蛇牙也掉了,躺在地上的野兽嘴里的牙齿也碎了, 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看不出对方是死是活。
哪怕身上的衣服是为器特别定制的也不行,宫肆一旦动用了火系的力量,身上的衣服总会被烧坏,哪怕他已经尽量只将双手变成火了, 可是难免在躲避对方攻击的过程中躲闪不及只能将即将被攻击的部分化成火, 这样一来, 他身上的衣服便看起来破破烂烂简直媲美乞丐了。
好在只是看着狼狈, 他身上并没有受伤。
显然, 他刚刚遭遇了一场恶战,对战的另一方就是对面的那头野兽,至于恶战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宫肆赢了。
赤手空拳,靠着火系的力量和格斗技巧,他硬生生把那头黑色的……姑且叫他狮虎兽吧,揍翻了。
对方也是器,可以通过撕咬和咆哮发出吞噬的能量,宫肆就眼瞅着被他撕咬过的空间裂开一个黑色的大口子,而他咆哮出来的能量波所到之处也可以溶解空间!
还好在宫肆现在可以更加灵活的使用火系的力量,他的本体原本不是剪刀,是火系熔炼的力量使然、加上他自己媲美催眠的意念,这才硬生生将自己变成剪刀了的,如今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剪刀,然而随着对能量的掌控力日益提高,最主要还是曾经和大头融合过一次,如今宫肆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部分变成火,没错,就像打个响指可以飞出火点燃炉子炼器那样。
也幸好如此,倘若他仍然只能变成剪刀,那现在就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蹦跶,虽然他不会被怎样,可是那种困坐愁城、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怕是能把宫肆闷死。
而他现在则完全不同,不但可以将对方揍趴下,他还可以冥冥中感受溪流的方向,吸收溪流传来的力量,通过吞噬空间的方法,一步一步朝溪流的方向走去——
没错,吞噬空间。
宫肆现在有点明白大头为什么可以神出鬼没的忽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了,大概就是他们内部使用的能源是“吞噬”之力吧,他虽然觉得自己还是难以从理论上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使用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可以从地下的某个方向感受到溪流的气息,更确切的说是感受到溪流能量的气息……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一旦分开,宫肆一旦使用起能量来立刻就会觉得能量的消耗异常快,而随着他能量消耗的越多,溪流能量的味道也就越明显,简直就像放在冰箱里的炖鱼!虽然隔着层层阻碍,可是炖鱼的鲜美味道终究是难以隐藏的!
舔了舔嘴唇,宫肆觉得自己越来越饿了,伸出手去,用掌中的火焰在那里烧开一个黑洞,他随即向下跳去。
“炖鱼”的味道更浓郁了,他和溪流之间的距离也更加小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他找到溪流,就在下一层空间中,宫肆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一个女人,看到他的瞬间,那女人一笑,然后瞬间变成了无数黑沙一般的小飞虫!
宫肆的战斗又开始了。
而溪流的战斗则一直没有结束。
和宫肆一样,他也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中,这个空间里有他,还有亚登。
就在他落在这里没多久,亚登就出现了,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就像两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他们在仅凭体力和技巧打架。
唔……姑且就叫打架吧,说好听点是格斗——溪流想。
他没有宫肆,对方也就没有用腰间的枪,对方腰间除了枪以外还有一把b-i'sh0u,然而也没有用。
此时,这个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男人依旧是面带微笑的,头发仍然编着麻花辫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可是此时上面却没了之前装饰用的戴小花的藤蔓。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你的器也比我想象中难搞,答应萨兰托拖住你们这件事贸然应下来,现在看来已经是亏了。”额头微微冒汗,亚登笑道。
“你是被萨兰托雇佣的吧?他给你多少钱,我付你双倍,把我们放出去如何?”眯了眯眼,溪流对他道。
亚登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听上去很难抗拒的诱惑呢……可是,还是得拒绝,做我们这一行的,得讲究契约精神,我收到的任务是在他们计划顺利开展前拖住你们,那我就要拖住你们,毕竟我是先和萨兰托签约的。”
“那我稍后聘请你们帮我杀了萨兰托呢?”溪流道。
“价格合适的话,倒也无妨。”亚登笑道,说着,握紧双拳在胸前摆好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他打算开始下一轮的攻防战了。
“我觉得我们俩的身手好像差不多,继续这么打下去搞不好要打很久,我看你有两把武器。”溪流说着,指向亚登腰间的b-i'sh0u:“不如这样,你用你的枪,这把b-i'sh0u让我用如何?”
亚登脸上的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行呢,我用器,你却用普通武器的话,不公平吧?”
这回轮到溪流笑了,眼睛从那把b-i'sh0u上转移到亚登的脸上,溪流诡异道:“恐怕不是不行,是不能吧?”
“她,和他,都是你的器,不是吗?”左手轻点亚登腰间的枪,右手仍然指着那把b-i'sh0u,溪流一脸笃定道。
亚登怔了怔,再次笑了:“服了你了,一边和我战斗,一边还想了这么多吗?”
“因为我觉得很奇怪,既然能够将我和我的器分开,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呢?使用器对付我的话,应该很容易吧?”溪流看着他,慢条斯理道。
“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你现在也不能使用你的器,我们两个是被迫公平的。”
“两个都没有办法使用器的男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仔细观察着亚登的表情,溪流笑了。
“你恐怕不是支配者级的使用者,对吗?你的器也不是只有两把,至少有四……不,五个。”
“这把枪,b-i'sh0u都是你的器,之前困住朱诺的藤蔓也是你的器,除此之外,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仍然是你的器,如今既然你的人在这里和我对战,想必我的器那边你也派了相应的人过去,照你的性格推断,你派过去的八成也是你的器,那么至少还要再有一个器。”
“我说的对吗?”溪流问。
双手从防御姿势放松下来,认真看了溪流一会儿,亚登半晌鼓起了掌:“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只一个器,我也不只是支配者。”
“你的力量被用来全力供给你的器去了,所以才用普通人的方式拖住我,不是吗?”溪流看着他:“毕竟,你也怕我继续这样坐在这里,持续输出能量供给我的器。”
亚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身体下潜,双手再次成拳护在身前,见他如此,溪流也摆了一个差不多的姿势,短暂的交谈过后,两个人即将进入下一轮对战!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溪流没有躲开亚登的第二下攻击,因为他失神了,脑中一声巨大的、奇特的嘶吼声,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被亚登挥过来的拳头击飞了。
不过亚登也并没有落下好处,就在他刚刚把溪流击飞的瞬间,他也被重重击飞了,被忽然从外面冲进来的庞然大物!
那家伙太大了,大到亚登一开始都看不清袭击自己的是什么,没办法,对方的脸太大了!
直到被撞到角落,吐了口血爬起来,亚登才发现那是一条无比巨大的鱼,如果那真的是鱼的话……
头上煳着一坨金属液体,头顶上还顶着一顶马上烧没了的小黄帽,胸前挂着一个收音机,一个gps导航仪,还有一张烧了一半的小女孩的照片,伴随着“您的外卖到了,请开窗查收”的广播声,大鱼撞破空间而入,一双媲美大圆桌的双眼扁扁的,还泪眼磅礴,眼瞅着自己闯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它先是转动了一下因为眼泪而模煳不清的眼睛,很快的,它注意到了旁边的溪流,这下可好,原本要掉没掉的大泪珠彻底囤不住了,“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板上,当时就把地板烧穿了。
“大、大头?”看到大头用这副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哭唧唧的,短暂的失神之后,溪流可心疼坏了,他赶紧站起来向大头的方向飞去。
大海的水呀,大头的泪——
看到了溪流,大头的泪腺就彻底关不上阀门了,一颗一颗很要命的往下砸着,眼瞅着溪流走过来了,它很委屈地向溪流的胸前撞去,换做以前大头的体型,这最多算个有点冲击力的代表委屈的蹭蹭吧,然而如今的大头身长二十米,于是,被大头一头顶弯了腰,溪流感觉自己差点窒息。
由于这个动作,大头又破坏了更多的空间,于是,没多久,伴随着破裂的空间碎片,宫肆的声音从上方过来了:“这是……大头?溪流?”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群黑压压的黑色飞虫,虽然数量已经比之前少了一半,然而仅剩的这一半仍然追着宫肆不放,宫肆落下来,她们也跟着追了过来。
让宫肆颇为头疼了半天的飞虫攻击在大头这里就不是个事儿,甚至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大头看到宫肆,脑袋一晃,两大坨眼泪随即甩过来,伴随着大头一声委屈的“咻哟”,那群黑色飞虫瞬间融化,仅剩几只,眼瞅着不好,迅速飞开了。
宫肆稳稳地坐在了大头头顶上,一屁股坐下来,刚好把小黄帽上的火扑灭了。
“大头,在往上一点,就是上面那个空间,我看到贝拉他们了,所有人都在。”宫肆随即为大头指路道。
“咻哟!”大头随即咆哮一声,将溪流也甩到自己头上,大头随即向宫肆所说的方向撞去。
已经不用宫肆指路,撞破空间重逢的一颗,大头和宫肆自然心意相通,不仅心意相通,他们还再次融为了一体,就在宫肆坐在大头头顶没多久之后,宫肆的身影就消失了,而原本黑黝黝的大头身体内部则再次涌出火焰,随着身体体积暴涨,他身上原本的焦黑色层层褪去,最后变成了一条火焰燃烧而成的大鱼!
“祝融——”大鱼身上的火焰倒映在亚登的眼睛里,手里抓住从前方疯狂逃窜过来的小飞虫,他轻声道:“时间到了,我们和萨兰托约定的时间到了,撤!”
使用腰间的b-i'sh0u划开空间,他的身影随即消失,不仅是他自己消失,黑色飞虫、奄奄一息的黑色狮虎兽……乃至困住他们的黑色影牢,全部都消失了!
已经不需要大头继续碰撞,包括贝拉在内的失踪人口忽然出现在空中,大头勐地一窜,张开大口将他们稳稳的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哇——”好不容易从影牢中脱困出来,就被一条火焰大鱼直接吞掉了,贝拉只能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天空中倒转的炼器厅,从天而降熊熊燃烧的炼器之火,以及被这大火炼制着的蒲州大地。
“不……阿蒲……”一双幽紫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两行热泪忽然涌出来,贝拉瞬间泪流满面。
“这……阿蒲这是怎么了?”怔怔的,她带着哭音问。
有坏人想要和阿蒲定契,他们利用宫家的炼器厅,不知道在新能源里做了什么手脚,总之,现在是想把阿蒲重新炼制一遍,这些火里就有对方的金系能量在里面,阿蒲已经支撑很久,眼瞅着快支撑不住了。自己知道的结合大头知道的情报信息,宫肆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贝拉以及其他失踪者。
“阿蒲啊!”
“阿蒲啊……”
“居然有这么坏的坏人!”
刚刚被救出来的蒲洲人立刻愤怒了。
“怎、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不让阿蒲和坏人定契?”贝拉立刻慌了。
“怕是只有你能做到。”溪流忽然道。
“什么?”贝拉愣住了。
稍后,我和大头会变的更大,变到最大,会将整个蒲洲大陆都吞下去,虽然有点勉强,可是我们会尽力。宫肆沉声道:然后,就靠你了。
“使用祝融的力量可以炼化这世上一切污秽之物,包括这不纯的火,包括这不纯的火里夹带的金系气,祝融的火是除厄之火。”溪流娓娓道。
等到我们将这里的火吞噬的差不多,里面的金系气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是阿蒲最纯净、也是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你的主场了。
找准时间,夺得阿蒲的掌控权,让坏人无法得到阿蒲!宫肆对贝拉道。
“啊?我?我行吗?我可是一名能力很低很低的使用者……”贝拉还没反应过来。
“整个世界上,唯一能和对方争夺阿蒲的,应该只有你了。”溪流的声音再次响起:“毕竟,对方只用了十年的时间,把自己的能量混入新能源,通过宫家的炼器厅逐步炼制这座大陆以及这座大陆上的器。”
而你却从出生开始就在炼制阿蒲了。
“以统治者的身份降世,却在短短几天内能力完全消失,除了被某个人剪了一刀以外,我只能猜测那是因为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刻,阿蒲就知道自己的使用者终于降生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选择了你。”
所以,你们应该早就定契了,在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刻。
所以——
去吧!贝拉,找准时机,把阿蒲保护好!
说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宫肆和大头的身体瞬间再次膨胀数百倍,数千倍,当着所有蒲洲人的面,他们最终变成了一条几乎比整个蒲洲大陆还要大的鱼,火焰算什么,他们就是火本身,勐地张开巨口,巨鱼将蒲洲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