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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顾若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拿出手机拨打着心中最熟悉的号码,忙音不断,直到听到醉醺醺的声音。
“喂?是若惜吗?”那端的言以辞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都站不起身子,以至于电话摔在地上又捡起来的声音被顾若惜听到。
“是我。”顾若惜原来想说话的话被憋了回去。
言以辞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最近过得好吗?我爸妈没有为难你了吧?额,我的意思是,我爸妈没有再来找过你了吧?”
“没有。”顾若惜静静地回答说道。
“那就好。”言以辞长舒一口气说道。
“我都离开言家了,还有什么好为难的。”顾若惜说道,言家的那些人最怕的不就是自己去争夺言家的财产么?她都离开了,没人威胁到言家的财产了。
言以辞沉默着喝了一口酒,酒穿过喉咙中的声音穿过电话到顾若惜的耳中,顾若惜觉得心疼,说道:“别喝酒了,伤身体。”
言以辞声音喑哑地说道:“对不起,若惜。”如果不是他,顾若惜也不会受这么多罪,他没有做到给顾若惜该有的幸福。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应该接近你。”顾若惜知道言家的家庭背景,可她偏不顾这些,以至于她和言以辞在爱情的马拉松中摔了重重的一跤,他们彼此都不想这样,可无奈事实。
言以辞说道:“不,这不怪你。”
“言以辞,你能来见一见小单吗?他总是很想你这个爸爸。”顾若惜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她何尝不想见言以辞。
言以辞说道:“好。”
“明天下午两点,遇见茶餐厅见面吧。”顾若惜说完就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多和言以辞说话了,她越说心里便哽得越加的难受。
言以辞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放下手机,任由手机滚落在地上,自嘲地说道:“言以辞啊言以辞,这一切都怨你,怨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才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他不是没有想过和顾若惜一起私奔,可是退出这个家庭的他,又有什么钱去带走顾若惜,身无分文的他带顾若惜一起走亡命天涯,只会给顾若惜带来更多的不快,他宁愿就这样放手,让顾若惜从此以后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
言以辞打了个电话给楚天阔,楚天阔那边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做什么,言以辞只好拿起酒瓶喝起酒来。
顾若惜心里五味陈杂,一种说不清的味道,顾若惜看着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心也沉浸了下去。
第二天,言以辞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渣的,这才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剃干净,然后整装待发。
顾若惜拉着顾小单的手,给顾小单买了一个冰淇淋,顾小单开心地拉着顾若惜的手摇晃,问道:“妈妈,爸爸真的会来看小单吗?”
顾若惜微笑着摸了摸顾小单的头,说道:“爸爸肯定会来看我们小单的,小单这么乖,这么可爱,哪有不看你的道理啊?”
“那小单一定要和爸爸说上好久好久的话,小单在学校里也是很听话的孩子呢,小单从来都不欺负别的小朋友了,因为小单有爸爸了,再也不会被别的孩子说了,还有很多事,小单想和爸爸说。”顾小单手舞足蹈地说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顾若惜看着开心得手舞足蹈的顾小单,看着周围的目光,说道:“小单,在街上不准大声说话知道吗?”看着别人异样的眼光,顾若惜才知道把顾小单宠坏了。
顾小单这下收住自己的笑声,弯着月牙般的笑容,小声地说道:“知道啦,妈妈。”
言以辞已经在茶餐厅等着了,看了看手里的表,离两点半还有七分钟的样子,这时,顾若惜和顾小单推门而入,顾小单看到言以辞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扑到言以辞的怀里,眼里是开心的泪光。
“爸爸,小单好想你,想死你了,呜呜呜。”顾小单说着,眼泪就蹭蹭地落了下来。
“小单,爸爸也很想你。”言以辞紧紧地抱着顾小单,眼底下全都是倦意,看得出来,言以辞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过了。
顾若惜看着这抱在一起的父子俩,说道:“先入座吧,现在大家都看着,多不好啊。”
言以辞这才松开顾小单,看着顾若惜尴尬地把顾小单带到座位上。
顾若惜喝了一口茶,说道:“小单他想了你很久了。”
“是啊,小单天天都想着爸爸呢。”顾小单立马点头如捣蒜般的,在言以辞耳边悄悄地说道:“爸爸,我看得出来,妈妈也很想你,一整天,我都没见过妈妈笑过几次。”顾小单这话憋了很久了,其实他这次见言以辞,也是为了顾若惜,他知道顾若惜也很想言以辞,所以才哀求着顾若惜自己想见言以辞。
言以辞这回沉默了,以前的自己听了这话肯定会很开心,可是,如今,事情发展悉数改变,他也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开心了,他道:“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妈妈知道吗?爸爸知道,小单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了。”
顾小单这下不开心了,阴阳怪气地说道:“爸爸,你自己怎么不来照顾啊?这是你老婆啊。”
言以辞心里觉得尴尬,却说道:“对不起,因为爸爸有事啊,不能天天待在小单的身边,不能每天都照顾小单和妈妈,所以,请你好好地守护在你妈妈身边,代替爸爸,好吗?”
顾小单看言以辞真诚,这才答应言以辞的要求,可眼里全然是不乐意,顾若惜看得到。
这件事于顾若惜于言以辞都是十分尴尬的一件事,所以,双方都选择说出了最不愿意说出的非事实。
离开的时候顾小单仍旧是对言以辞恋恋不舍的,顾若惜对言以辞亦是如此,可是没有办法是他们之间必须分离,唯有分离,给彼此的伤害带来的才是最小的,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