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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京都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季午和季冬翘首期盼,目光停在出口。
“小伍,二姐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季冬问道。
季午想了想,笑道,“也许吧,要看二姐自己了。”
“一走就这么多年,本来一年前就可以回来的,不知道二姐怎么想的,”季冬说道。
季午瞄了眼,“一年前,二姐单位给她两个选择,留在国外当主管,或者是回来再升一级,你说二姐会怎么选。”
“我怎么不知道,”季冬转头看了眼。
“二姐和我说过一声,让我和爸妈解释,大概不想让你们操心吧,”季午说道。
“怪不得爸妈没说什么,”季冬有些了然。
这时,从出口走出来两大一小,其中一个成熟而干练的年轻女性,一身黑色衣裙,合体大衣,而旁边一位,赫然是个外国中年男性,一头棕发,鼻子高挺,严肃而古板,两人中间夹着个洋娃娃般的女娃,一头金发小卷毛,上身小西装,□格子裙,两眼圆溜溜的四处观望。
季午一见,心一顿,拉了拉身边的季冬,往出口方向示意一下,低声说道,“那是二姐吧。”
季冬顺着季午视线看了过去,嘴角抿了抿,眼神有些呆愣,“小伍,二姐她。”
“不知道,见了之后再问吧,”季午说完后,往季夏方向走去。
季冬连忙跟上,目光带着不可思议,这孩子不会是二姐的吧,随即盯着季夏和那外国中年人看了看,又瞄了瞄中间那活泼的女娃,摇了摇头,这女娃的年龄不可能是季夏生的。
“二姐,”季午迎了上前。
季夏停下脚步,而身边的一大一小也跟着停了下来,季夏眼圈红了红,松开身边女娃的手,抱上季午的肩膀,“小妹,”侧头看到身后的季冬,连忙叫道,“四妹。”
季午单手抚了抚季夏的后背,余光瞄了瞄站在季夏身后的两位,但没问什么,而是说道,“二姐,欢迎回来。”
“恩恩,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的,爸妈呢,还有大姐,三妹呢,”季夏激动的问道,目光看了眼季午身后。
季冬上前也抱了抱季夏,和季午看了眼,随即说道,“二姐,上次你说回来一趟,我和小妹就比较关注航班,爸妈和大姐在家里。”
“在家里,”季夏问道。
“在京都的家里,去年就给爸妈他们买了套房子,正好要过年了,就把他们俩接上来,估计过年的时候,季秋也会从g市赶过来,”季午笑着解释道。
“真的,太好了,怎么也没告诉我,”季夏嗔了眼季午和季冬。
季冬说道,“你太忙了,每次电话说不上两句就挂,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对了,”季夏想起什么后,转身牵起那位中年人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女娃的脑袋,笑着对季午和季冬说道,“这是我男朋友瑞斯,d国人,这是他女儿,丽莎,瑞斯,这是我的四妹和五妹,季冬季午。”
季午和季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你们好,”瑞斯彬彬有礼,打了个招呼。
而旁边的女娃耐不住了,嘟着嘴,“还有我,丽莎宝贝。”
季午和季冬听着发音比较正统的国语,脸色一变,但很快冷静下来,两人看向季夏,眼神透着疑惑。
季夏微微点了个头后,季午嘴角笑起,礼貌的伸手和对面的瑞斯握了一下,“你好。”
五人一行,慢慢往外走,边走边聊,瑞斯国语比较纯正,而那小姑娘只会说一两句,但季午和季冬却从寥寥数语中知道,季夏和瑞斯认识两年,最近一年两人才确定关系,而且这个瑞斯,竟然是个离婚人士,前妻另嫁他人,而他本人也有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季午和季冬一路上有些沉默,不知道爸妈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而对季夏这一选择,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刘巧凤和季春在厨房忙着,客厅里,季大鹏带着两宝贝外孙子看电视,王瑞已然是个小帅哥,而楚小包子只会爬上爬下,偶尔乖巧的坐在王瑞身边。
听到门铃响起,刘巧凤大嗓门的叫道,“大鹏,去开门,季冬她们回来了。”
季大鹏嘱咐王瑞两句后,就站起来,走到门厅,心中透着欣喜,虽然家里都是女儿,可孝顺,这处三室两厅的房子,季大鹏和刘巧凤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惊叹不已,而这次过年,夫妻两听了几个女儿的话,也呆在京都过年,没想到,远在国外的二女儿竟然也回来了,双喜临门啊。
可打开门的季大鹏忽而楞住,看着陌生的一大一小,心中透着疑惑,想起什么后,目光盯着季夏看了看,连忙说道,“二丫头,你可算回来了,先进来,先进来。”
“爸,”季夏激动的喊出口。
而厨房里的刘巧凤和季春也安排妥当,急忙走出来,看着门口的季夏,连忙迎了上去。
刘巧凤伸手就点了点季夏的额头,“你个二丫头,一走就这么多年,再不回来,你妈我都老了。”
季春看着也说道,“妈,别激动,还有其他人呢。”
刘巧凤这才回过神,看着季夏旁边的一大一小,有些蒙,刘巧凤可不是季大鹏,连忙问道,“季夏,怎么回事。”
“妈,咱进屋说吧,我可是刚到家,”季夏笑着说道。
季午瞄了眼季春,季春点了个头,连忙拉住刘巧凤的手臂,“妈,咱先进屋,让季夏她们休息一下。”
除了季秋不在,应该说一家团圆了,刘巧凤顾不上厨房的事,严肃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一一坐下的几个女儿,目光盯着那不同于自己国家的一大一小使劲的看。
季午抱着自己家包子,低头一笑,伸手捏了捏,随即开口道,“妈,放松点,你那眼神太犀利了。”
刘巧凤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瞪了眼季午,随即瞄向坐在一大一小身边的季夏,“给我老实交代,这娃不会是你的吧。”
一听这句,季午和季冬低头抖了抖肩膀,而季春扑哧一笑,就连季大鹏也挪了挪屁股,这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娃8岁多了,季夏怎么可能生的出来。
季夏伸手抱起丽莎,揉了揉脑袋,说道,“妈,这是我男朋友瑞斯和他的女儿,我和瑞斯准备明年年初结婚。”
刘巧凤和季大鹏呆住了,这一个女儿比一个女儿厉害,季午还算好,这季夏竟然直接带着别人家女儿就回来了,开口就结婚。
季春也大吃一惊,目光看向季夏和瑞斯。
“不是,季夏,这个什么瑞的,都有女儿了,你,”刘巧凤断断续续。
季夏笑了笑,安抚的伸手环上瑞斯的手臂,随即把瑞斯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番,最后说道,“妈,他对我很好,丽莎也接受我的。”
刘巧凤和季大鹏今天喜了又惊,半响后,才有些回神。
而瑞斯一直沉默,忽而开口,“我爱夏,请伯父伯母把夏嫁给我吧,丽莎也爱她。”
刘巧凤和季大鹏没点头,也没摇头,情况一时僵住。
小包子有些忍受不住这气氛,打破平静,说道,“妈妈,小彦饿了。”
季午给了自己家包子一个爱的眼神,随即看向爸妈,说道,“先吃饭吧,这事慢慢来。”
“对,爸妈,季夏刚回来,这事不急,”季春也解围道。
一个两个说话后,刘巧凤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点了个头,看了眼季夏和瑞斯,“这事待会再说,那什么瑞的从国外来,也不容易,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季春带着小丽莎和王瑞在客厅,看着小丽莎和自己儿子两人鸡对鸭的在一旁说着话,季冬和季午两人也坐在客厅沙发上逗弄着小包子,而刘巧凤把季夏带回房间,季大鹏也把瑞斯带回书房。
“二姐来真的吧,”季冬问道。
季午和儿子玩着手指,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二姐想什么,但我感觉到那个瑞斯对二姐的确有感情,而二姐大概也是认真的吧。”
“二姐从来没喜欢过孩子,她对那小丽莎那么疼爱,我倒觉得二姐真喜欢上那个瑞斯了,”季冬接着说道。
季春看了眼两个妹妹,“估计爸妈会为难,一个离婚的,还带着个孩子,还是个外国人,哎,不知道季夏想什么。”
季午低头亲了亲小包子,想起前生季夏的选择,兜兜转转下来,季夏还是走上原路,只是两次选择的对象不一样,季午知道,有些本性永远也改不了,除非如自己这般死过再生,或许季夏的确成熟了,但却更加会运用她自身的优势,不可否认,季夏看向瑞斯的目光中带着少许柔情,或许两人的确有些感情,但最大的原因,季午觉得季夏不单单是为了感情吧。
季午这次不会再说什么,因为现在的季夏知道她要什么了,选择了就别后悔,季午能做的,只是祝福。
刘巧凤和季大鹏问过话后,又找了其他几个女儿谈了谈,最后对季夏说道,“你和瑞斯的事,我和你爸商量商量,也要慢慢考察一下,如果不急,让瑞斯和小丽莎多住些时候,我只是不放心你嫁到国外去,而且还是个离婚带孩子的,别逼妈。”
季夏心中有数,只是点了点头,“妈,不管怎么样,我都下定决心和瑞斯在一起了,我希望得到大家的同意,特别是爸妈,过完年我才会和瑞斯一起去国外,所以这段时间麻烦爸妈了。”
刘巧凤点了个头,叹息一声,“你从小就是聪明的,我也不问你喜欢不喜欢那什么瑞斯了,如果真决定下来,你以后肯定会在国外生活,你。”
“妈,这些我想好了,现在飞机来去很便利的,以后每年我有空就回来,要不你和爸去看我也一样,妈,我希望你和爸同意,”季夏说道。
刘巧凤摆了摆手,“知道了,我会和你爸好好商量的,其实,我也看出来,就算我和你爸不同意,你也决定了,哎,先看看这个瑞斯怎么样吧,要不然,我和你爸不放心。”
随着几天后,年底来到,季午每次去爸妈那边的时候,看着爸妈对瑞斯和季夏态度越来越和蔼,心中有些了然。
到季夏再次走的时候,刘巧凤和季大鹏慢慢妥协,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对小丽莎喜欢有加,也让季夏和瑞斯松了口气。
季午和季冬站在机场大厅,看着牵手的三人,目光闪了闪,在季午抱着季夏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二姐,有些事,别后悔,有些人,别错过。”
季夏一愣后,嘴角笑起,低声说道,“知道了,谢谢你,小伍。”
季冬和季午看着季夏走进检票口,叹息一声。
“小伍,你说爸妈什么意思啊,”季冬问道。
“没说什么,代表默认吧,爸妈舍不得二姐,他们了解二姐的脾气,不过,幸好在京都,如果在咱老家,估计爸妈肯定反对,”季午说道。
“也是,咱老家小地方,别人肯定会乱说的,不过二姐会幸福吗,”季冬有些叹息。
“幸福,那是二姐该想的,走吧,”季午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