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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李玉阳并没有听从辰土的话,跟着他回金县去调理身体,而是赶去了旅顺口,想要搭船去天津卫,然后再坐火车改道北平。
不去金县,一来是因为怕给人家添麻烦,毕竟他们俩人的身份和目的很是耐人寻味,二来也是因为思乡心切,并且怕心里的那股子冲动按耐不住,再惹出什么事端来,那就点闯大祸的意思了。
辰土听了胖子的这番话之后不由得滋生出了一种很是恼怒的情绪,在他看来,胖子他们俩还是对他记恨的很,想要回北平的想法就是对他的身份不能释怀的体现,要不然也不会连金县都不想回去了,而是想要直接搭船回天津卫。
可他的这个想法却被胖子他们俩人摸了个通透,此时此刻只能一脸苦笑地对其说,他们可不是因为不想交他这个朋友才想着尽快回去的,而是因为这次出来见到的事情太多,现如今心乱如麻,实在是归心似箭,所以才想要回北平去看看,当然了也有着一丝的逃避心理。
辰土听了这番话后也只是点头哀叹,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金县,而是把胖子他们俩送到了船上,看着他们俩飘然离去,心里头也不禁唏嘘不已。
回想还未上船时,胖子对其说过的那番话,让他记忆犹新,那股子烦乱也随之在心里头跌宕不已。
胖子说了,那个乱葬岗子的怨气已成规模,现如今就连他都不敢对其轻举妄动,怕自己一个失手真的酿成大祸,那就真的是后患无穷了。
当然了,胖子还刻意去提醒辰土,让他没事的话尽量不要接近那片乱葬岗子,并且还给塞给了他几张符纸,让他回家之后,把这些符纸贴到那小洋楼里所有的阴暗处,虽然这不算是什么保命的法宝,但最起码在出事的时候能够抵挡几下,也许就是这短暂的一瞬就是逃出生天的关键。
自打俩人从天津卫开往北平的火车下来之后,俩人的脚下就像是没根一样,有些略微的发飘,这可不是因为坐船不适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俩走的时候誓言坦坦说要北上猎头行那个刺杀之举,可现如今他们俩竟然迫于一种微妙的形势灰溜溜地回来了,这可让他们俩怎么去面对人家王大善人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他们俩起五经爬半夜的回到了北平,那他们俩就不应该龟缩在自己的狗洞里舔伤口,而是要先去看看人家王大善人,毕竟这老爷子可是真的很担心他们俩人的安危。
打定了主意之后,俩人就雇了辆黄包车直奔王成英王老爷子他们家,可还没等他们俩坐上车呢,那个拉车的伙计就是一脸的差异,并且询问起他们俩和王成英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伙计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让俩人的心里头没来由的升起了一种恐慌,时下他们俩连忙询问起这拉车的伙计这么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是王成英家出了什么事不成?
一听这话,那拉车的把式一连呸了好几口,瞧他的那个架势,很有可能是因为胖子的那番话说出来后,让他心里头抵触得很,不想接这单子买卖了,可看了胖子他们半晌,却觉得这俩人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这才稍显惋惜地叹了口,让他们俩人先坐到车里,才问都没问地拉起了车来。
"哎,王老爷子是个好人啊,这四九城里的穷苦百姓哪家哪户没受过他们两口子的恩惠,可现如今这老北平变天了,好人留不住哇,被这北平城现任的侦查队长给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躲去上海避祸去了。"
"走了?去上海了?师傅你这是听谁说的啊,我可告诉你,我和老王叶子可是忘年交,你要是敢说瞎话骗我,小心我明天去火车站砸烂你的车!"
李玉阳一听王老爷子竟然南下了,这心里头的火一下子就升起来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知道王成英的脾气秉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可是位很恋旧的老人如果不是有人逼迫的太狠,甚至已经到了能够威胁到他家人的性命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远走他方,抛弃这个自小养育他长大的故土的。
"这位爷您说哪的话,我就是说谁的闲话,也不会昧着良心说王大善人什么,王老爷子确实是走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信一会到地方了您自己去看,就冲您是王大善人朋友的份上,这车钱我给您免了,我都这样了,您总该是信了吧。"这车把式一听李玉阳的口气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了,时下为了彰显自己并没有说谎,咬牙忍痛才免了李玉阳他们这单生意,打算用此举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位师傅,您别误会,车钱我们一定给,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王老爷子的近况,毕竟我们都好长时间都没见过面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俩很难接受。"
一看自己的徒弟竟然怒火中烧了,胖子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要压一压他的火气,毕竟现在这北平城里极其的不安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啊。
"师傅,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您刚才说了,王老爷子是让人给逼走的,那人谁啊?"在怒火稍显平息了之后,李玉阳当头就问,而此时此刻的他说话的那种口气也极尽的藐视,连吐出来的那些字也带着一丝异样的阴冷。
"谁?嗐,您别提了,不就是前几年在咱四九城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那个韩瘸子的手下人嘛,好像是叫个什么,什么赵..."
一听胖子说这单生意并不白跑,那车把式此刻也忘了之前李玉阳质问他的那种口吻了,连忙想要掏心挖肺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车上的两位,可在迎面走过来几个不三不四地小混混后,他的声音就越压越低,最后估摸着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不过李玉阳他们可不是傻蛋,他没说出来是他的事情,而这个人是谁却让李玉阳猜个八九不离十,一定是那个赵狗蛋,因为这人最是无耻,而且也最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是个只要有了好处,连自己的爹妈都会出卖的主。
不大一会的功夫后,这辆黄包车就已经到了王成英家的大门口处了,而等他们俩人一下车之后,就举目四望仔细去分辨,这一走之下这么长的时间,这个宅子可真是变了,再没有往日的那种门庭若市的生气,有得就只剩下斑驳的古墙,和一些杂乱无章趴伏在墙头上的烂树叶而已。
俩人注视这那扇漆红的大门良久,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而那个车把式也像是要歇息一会似得,用那毛巾不住地擦着头上的汗水,看那情形就好像是在等些什么,可是又因为自己先前的那番话而变得不好开口而几近踌躇。
末了,李玉阳终于幡然一笑,痞里痞气地走到他的面前,歪着脖子询问他怎么不走啊,不急着去拉下一单买卖了?
而这车把式却满脸赔笑地央求他说:"这位爷,您看我这累了半天了,您不是答应了把车钱给我吗,我这也是在等赏钱呢。"
虽然李玉阳知道他心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而他也确实是从怀里头拿钱出来了,可他的话却极尽嘲弄,把那车把式弄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直到那十几块银元仍在了他的手里,他才一脸赔笑地千恩万谢,暗自怨愤地灰溜溜走了。
"胖子,王老爷子现在都去上海了,那现如今咱俩接下来可咋办啊?"原本还有些打算的俩人一下子没有目标了,李玉阳这个没有主见的人又询问起了胖子,可还没等胖子说些什么呢,王老爷子家的大门忽然开了。
一看这扇们开了,俩人也再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而是连忙凑到近前,打算把心中的那点疑惑询问清楚,可这扇大门开了之后,俩人却有些目瞪口呆,因为从打里头走出来的竟然不是看宅子的王家人,而是一位气质拔群并且不怒自威的老道士。
"两位一定是张真人和李先生吧。"一看他们俩现如今的那个呆滞的样子,那老道士微微一笑就打开了话匣子询问了起来,而他的这一笑却让他的气质迥然又了一个质的变化,就像是忽然之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那股子威仪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一抹让人舒心的亲近感。
"我们不是,我们就是路过,随便看看而已。"一看有道士问他们俩事情,李玉阳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在随口说了几句之后,就拉起了胖子的胳膊想要从这条胡同里离开。
可他的手还没抓到胖子衣角呢,谁知道他身边的胖子却忽然掐了一个子午决,而他的这种做法却让那个老道士笑容满面很是满意,随口吐出了一句话,却让李玉阳他们俩人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神来。
"我师弟刘存延他们过得还好吗?我想有机会的话,应该去北上看看他们,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是个了结的时候了。"
*子午决道士间的礼仪,有人叫它太极阴阳子午决,分阴抱阳和阳抱阴阳抱阴是右手大拇指掐在右手的子位,左手大拇指穿过右手虎口掐在内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