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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跃在军机衙门处理了一番奏折之后,累得够呛,感慨于这古代对政事处理的低效率,从奏折上看,很多事情都是一级一级向上去推,例如某地出现一个贞洁列夫守寡四十年,这种事儿也要写个奏折,再例如某地学子闹事要求惩办慈禧误国,这种事地方大员居然也写个奏折。
也难怪皇帝短命,天天处理这种政务,不累死也烦死了。
曹跃忙了一上午,回来之后先是给各国总理衙门发了一个通照,光绪皇帝劈了他的奏请,然后刚刚吃一口饭,何顺前来报告说陶模一行人从陕西赶来抵达张家口了,三天之后抵达京师。计算着日子已经过了二十天了,按照行程也该到了。
何顺说一通来的还有成俊、张荫恒、胡聘之三位大人,当然,黄然、辛洛、魏风琛、唐致尧、唐国安等人也一同前来。这次是隶属于曹跃手下的文官集团的一次升迁和******,几乎所有人都捞到了好处,有些人先得有些人后得而已。而西北作为曹跃的老家,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丢在那里,因此幕僚桑治平与曹跃手下大将冉东留在西北坐镇。
郝豹子老婆生儿子,且曹跃已经贵为中堂,因此郝豹子请示从四川回到陕西,曹跃考虑到冉东手下都是一群年轻的军校生搭成的军队架子,随后同意了郝豹子回到陕西的申请,而四川依旧由戴建龙坐镇。
护送陶模一行来的还有六千西北子弟,被冉东在西北训练了三个月,一并送了过来,带队的曹跃的另一位老兄弟李亮。李亮主管新兵训练工作,但是这工作其实没什么挑战性,他带着新兵在陕西和甘肃四处剿匪,而且这六千新军就是李亮亲手训练出来,由他带着最为合适。
曹跃很是高兴这些人能够这么快到来,尤其是文官集团能够极大地充实朝廷,也能够让曹跃尽早地掌握权力,进一步控制国家。所以曹跃笑道:“他们来就好了,我这边事情太多,没法处理了,幸好他们快来了。你安排好军营,告诉李亮,不要进入北京城,直接带着他的人向北前往山海关,接管山海关仿佛。特令,委任李亮为山海关防务统领,掌管山海关一带全部清军、绿营、八旗、巡防营、新军、练军、民团、土匪!”
“土匪?”何顺惊讶道,“土匪也能听他的?”
“他可以收编土匪,这一支部队准备用来抵挡俄国人的。”
“大哥,亮子哥带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恐怕挡不住俄国人吧?”何顺问道。
曹跃道:“先试一试再说,我们拖死俄国人,而且俄国人的战略目标也不是关内,他们最多打一打山海关意思一下。俄国人的想法是将东北变为黄俄罗斯,可是他真的就能占领东北?其他国家未必会愿意看到俄国独占利益。”
何顺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小声说道:“那个……嫂子也一起来了。”
曹跃惊喜道:“啥?你嫂子也一起来了?”
“是啊,报信的人说的。”何顺道。
曹跃咧着嘴笑道:“我还想着等京师稳定一点儿再接他们……来了好,来了好。”
“哥,那位咋整?”何顺指着后堂问。
曹跃倒是愣住了,后堂住着的是蓝祺儿格格。
这些天他也听说了,蓝祺儿家也没了,蓝祺儿的家人恭亲王府说既然慈禧太后指配婚姻,当时曹跃没有拒绝,现在你就该负责了。虽然慈禧太后“生病”不能出来主持了,可你曹中堂当初可是答应了,你要是不要我家格格,我家格格也嫁不了别人了。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当初骗我家没关系,但要负责,否则你曹跃就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然后——概不退货。
几天前孙汝祥报告说,人家恭亲王府已经把格格的房间都用了,小恭亲王溥伟娶了一个小妾住了进去,蓝祺儿格格的一切东西都被塞进了杂物间。有人说了,溥伟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位姑姑,说当初要不是她,爱新觉罗家也不会被骗。
这溥伟到底是年轻冲动,不喜欢曹跃便罢了,直接说出来,引得孙汝祥差一点派人弄死他。曹跃听了之后也是一笑置之,自己处决了载勋,下狱拿了瑞敏郡王载漪和大阿哥溥儁,在爱新觉罗氏贵族中间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溥伟倒是第一个说出来了,倒也是好事儿,不知道还谁也跳出来,免得遮遮掩掩,便于一网打尽。
但是把对曹跃的恨退给姑姑蓝祺儿格格,还把人家没有嫁人的家里房子都给霸占了,东西也扔了,这种事儿太小家子气,也要招人恨。也难怪蓝祺儿格格一门心思鼓噪自己造反,看看她家人对她的态度就能知道生于那种贵族家庭的人,对家族荣耀民族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家里人没什么亲情,所以她显得非常有目的性。
生为女儿悲哀,生为被人利用的女儿更加悲哀。
曹跃对她的野心心有余悸,同时对她的遭遇心有愧疚,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利用她的罪魁祸首之一。
经过何顺这么一提醒,曹跃反倒觉得自己是养了小三一样,心里居然满是愧疚感。可是再一想想,自己有什么愧疚感啊,自己有没有和蓝祺儿发生什么,甚至连手都没有摸过,自己是清白的,清白的——但陶悦这么看吗?自己一个大男人,屋子里养着一个娇滴滴美艳不可方物的格格,恰恰这个格格还是与自己有过婚约,或者说有着婚约的女人——陶悦能相信?不好办啊,正室来了,名正言顺的蓝祺儿也在这儿……
曹跃只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多了不是福,而是祸害。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蓝祺儿安排在别的地方住下,绝不能再住在自己的卧室了,不如买套房子,安排蓝祺儿格格住下。而熟悉北京城的,非金笃男莫属了。
曹跃一想到金笃男,便想到他用各种发自给自己捞钱,而这些钱很快被自己用在军事开销方面,如果让常国良、石顺和虞立民知道自己的这种花钱方法,非得气得疯掉不可,他笑着说:“顺子,你去叫金笃男来,我有事儿找他。”
“好咧。”何顺立即跑去刑部找金笃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