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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笙好像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整洁,不像阿北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有的时候她的目光会在解笙的下巴上停两秒而且没由来地庆幸解笙没留胡子。
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她又没见过解笙留胡子的样子。
解笙的脖子也很好看,比脸稍微白一点点,虽然有一道棕色的疤但是丝毫不影响,而且有伤疤的男人总会让人觉得很性/感。
诶?她怎么就想起这些了?
阿北眨了眨眼,突然发现她现在就正看着解笙的下巴和脖子,这是什么角度?话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解笙拿着抱着冰块的毛巾贴了下阿北的额头:“还好没肿起来,就是不知道等上台的时候能不能把这块淤血遮掉了。”
阿北眨眨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然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枕在解笙的腿上:“唔——”
“抱歉啊,拿炉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下面的铁架给勾下来了。”解笙把冰块递给阿北站了起来,“还好这个铁架是平着砸下去的,要是被铁角磕到你就别想参加比赛了。”
“明明是你的失误不要一副教训我的样子啊。”阿北揉着自己的头顶鼓着脸抑郁地皱了皱眉。
“那今天就多做点你喜欢吃的。”解笙卷起袖子和阿北指了指沙发的位置,“你和阿尘就坐在这里等着好了。”
“那可不行。”阿北也站起来扭扭脖子,“就是要一起准备才行,只不过被砸迷糊了一下而已。”
解笙笑笑也没阻止,系好围裙后拿起蔬菜切块。
阿尘看阿北没事,坐在厨房附近小吧台的高脚椅上打开手臂:“要不要我抱抱你啊?”
“当然要。”阿北圈住小丫头揉了揉顿时就觉得头痛的感觉好了大半。
“没什么大事吧?如果头晕得厉害就带你去医院,脑震荡就不好了。”解笙熟练地拿出一把铁签递给阿北,“没事的话就把蔬菜和肉串起来。”
“知道啦。”阿北放下阿尘,将厨房台上的签子拆开,“蔬菜和肉还是不要串在一起吧,烤得时间都不一样,不过不这样的话你们更不吃菜了。”
解笙擦了下刀子偏头:“嗯?”
“我说得有错吗?你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爱吃蔬菜。”阿北毫不畏惧地指了下阿尘,“解董,跟小丫头一样。”
“你明明也不爱吃。”解笙擦好刀子后又换了其他食材继续切气力。
“谁说的!”阿北别过眼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我说的,你吃蔬菜是因为不喜欢浪费粮食而且蔬菜对身体好吧,谁会喜欢吃炒熟的胡萝卜,那种东西纯粹是为了加进去颜色上好看啊。”作为成年人的解笙将这种幼稚发言说得一本正经。
阿北是想反驳的,但解笙说得又很对的样子,不过她的事情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的内心有这么好读懂吗?
阿尘在不远处歪了歪头,其实她是想让他们其中一人把她从椅子上抱下去去院子的马场看看那匹经常被人遗忘的马的,不过又觉得在这里好像更有趣的样子:“妈妈是不爱吃菜的吗?那你以前不就是骗我的,说什么妈妈喜欢吃蔬菜才很快长大的。”
阿北假装没听到阿尘的质疑洗干净手狠狠甩了下:“解董你才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瞎猜的吧。”
“等等,快回答我的问题。”阿尘向着两人招了招手,但无奈两人似乎都把她给屏蔽掉了。
“你说是就是吧。”解笙倒也不纠结,有条不紊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真相他在和舒贝贝相处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有一次他在做早餐的时候把培根和胡萝卜分别打成碎混在面糊里做了两种煎饼,本来胡萝卜的是专门做给舒贝贝吃的,但哪想那女人把属于他的培根煎饼吃了个干净。
解笙等着她吃完了才说出她到底吃了什么,舒贝贝那时候才吞吞吐吐地为自己辩护,说什么当然是肉更美味但蔬菜也得多吃之类的话。
阿尘抱起了手臂撇嘴:“你们快把我抱下去,我要离开这里!不要理你们了!”
“你就在那边待着嘛,我不要洗手抱你再洗手再回来。”阿北拿着一碟肉块一边串着一边嘟囔。
但话音刚落,解笙就已经擦干净手走过去把阿尘抱了起来放到地上蹲着问:“去客厅看电视吗?”
“想去马槽。”阿尘对阿北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回答道。
解笙摇了摇头:“不可以,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我和妈妈会不放心,而且天气太冷了。不想看电视的话就在这里和我们聊天嘛,我想榨点橙子汁,你帮我们剥橙子好不好?”
阿尘故作沉吟了一下,还有点小傲娇地扬起下巴:“不要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问我,要我帮忙直接说就好。”
解笙抿唇笑了下:“好,那我带你去洗手,然后来给我们帮忙吧。”
阿北看到解笙抱着阿北站起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家”这个字。
解笙对阿尘怎么这样有耐心?看上去,好温柔。
分神的时候,铁签的尖一不小心扎到了阿北的手指,虽然因为很钝所以没扎破,但还是会有点疼。
阿尘这样喜欢解笙,大概也是想要个这样的父亲吧,真可惜啊,解笙如果是阿尘的父亲就——等等,她不能这样想。
阿北捻了捻被铁签扎痛的手指,继续准备食材。
新的一年在今天开始,虽然以前阿北也和阿尘这样庆祝过,但还没一次这丫头如此开心过。
解笙最后还是亲自带着阿尘出去喂了马,那匹被解笙买下的马似乎已经快十岁了,上了年纪的它对待小孩子还是展现了好奇心,甚至还温顺地让阿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耳朵。
晚上十点,阿北在把所有餐具都收拾好后从厨房走出来:“阿尘回房间了没?”
“嘘。”坐在沙发上的解笙竖起食指贴了下自己的唇,在男人怀里,阿尘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已经睡着了。
解笙瞧着阿尘的小脸笑得柔和,小声地嘟囔:“本来说要听我读故事睡的,没想到一窝进我怀里就睡着了。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可真是好。”
阿北靠近想要将阿尘从解笙怀里抱过来:“我带她去睡觉好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解笙起身,把阿尘小心翼翼地放到阿北怀里,“过几天的比赛可不要掉链子。”
“解董您不要总像个教导主任一样吧。”阿北无奈地扁了扁嘴,“那,晚安了。”
解笙抬了下手作为回答,然后就转身上了楼。
不过当阿北洗澡准备休息的时候抬头看到自己额头上的那块青紫,差点叫出声。
这个没法盖住吧!?比赛之前能好过来吗?
考虑再三,阿北第二天戴了个头巾,虽然也挺潮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型问题给她一种自己是刘姥姥的既视感。
舍柒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你要改变形象吗?短发和头巾更配吧。现在总觉得……你好像要起义之类的。”
“您可别说了,昨天磕到头了。”这里没别人,阿北干脆把头巾摘了下来。
舍柒诧异地挑眉:“还挺严重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阿北这才想到这事没法说,也只能可怜巴巴地撇嘴,“我也不想的啊。昨天看还没这么紫呢。”
“反正还有几天才比赛,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明显了。”舍柒只好安慰阿北放宽心,不过看样子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了,说不定还真的得戴着头巾参加比赛。
上午就是例行和舍柒说一些变动阿北就开始自己练歌,这个时候差不多所有歌都整理得差不多,舍柒的任务就轻了不少。
中午出来吃饭,阿北就在附近找了家定食餐厅,丝毫没察觉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喂,前天我们就没堵到她,这次一定要过去了!”
“你去吧,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再说了,这是人家的隐私吧?”
“你不好奇吗?你难道不好奇吗!”
这两人,自然就是时雨和夏青衣,自之前一别,时雨就被好奇心搞得无法抑制。夏青衣虽然说着不感兴趣,但还是跟着时雨走了过来。
“啊。”正准备走过去装作偶遇的时候,夏青衣突然皱眉。
“怎么了?”时雨迈出的步子都被吓了回来,郁闷地看着夏青衣。
夏青衣抬手指了一下:“你看阿北的额头,是不是受伤了。”
刚刚阿北一直低着头看菜单,这时候时雨才看到阿北额头上的淤青:“喔,还真的……你、你说会不会是……”
夏青衣赶忙摇头:“不可能,别瞎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说明你也这样想对吧!”时雨压低了声音没立刻走过去,“说起来那天解董带着阿北离开的时候,脸色好像很不好啊。”
“不会的不会的。”夏青衣喃喃了两遍,但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理由喂解笙辩解。
这个情况看上去,好像的确很像是——
“是那个吧,”时雨咽了咽口水攥起拳头,“解董一气之下,家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