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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照我已经发过去了,你看一下还有哪里有什么问题。”白媞心托着下巴,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和电话另一边的林先生说道。
“嗯。”林先生看了眼发来的文件,点点头。没继续说,但也没挂断电话。
白媞心轻咳了两声,拿起杯子抿了口水:“林先生,为什么?”
虽然没有点明真正的问题,但林先生还是知道白媞心问的是什么:“用临时工的价格雇佣到一个顶级摄影师,我为什么不答应?当然,如果你不想让我答应,我可以再辞退他。”
“算了,不用。”白媞心还是拒绝了,一边和林先生闲聊,一边接过旁边男人递来的温水,“我对这种事无所谓。”
林先生也没有再多说,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推开一直在贴着她听电话的叶顷炫:“有病啊,靠我这么近。”
“我就是好奇嘛,偶尔关心一下朋友的近况。”叶顷炫说得那是一个正义凛然,只可惜没人会信。
林先生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他俩肯定在一起。”
“喔喔喔。”叶顷炫乖巧地俯身给林先生揉肩,“你这话说得也太绝对了。”
林先生没有继续解释,窝在自己的大椅子里舒适地呼了口气。
白媞心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软弱少女,她变了太多。她不会再抱着‘为爱奉献’的想法,现在的白媞心……已经变成那种会有人在背地里说‘过分’的女人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事情会怎样发展。当年白媞心流产后舒贝贝曾经找过SJ的事情林先生也知道,SJ在得知白媞心怀孕后似乎还有点开心的样子,后来又逃婚,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时,舒贝贝提起这事还嘲笑了SJ,说那男人自作自受。
她听到这事的时候还害怕SJ回来找白媞心会让她动摇,但没想到那男人竟然直接消失了。
“已经很晚了。”SJ扯了下自己的浴袍,然后直接解开了带子。
白媞心抬起手臂伸向男人:“抱我去床上吧。”
SJ很轻松地就抱起了白媞心往卧室走:“我最近不是很了解你,你有男友了吗?”
“现在没有。”白媞心拉着SJ的脖子,合上了眼睛。
SJ的唇不着痕迹地抿了下。
“现在没有”的意思很大程度上是以前有过,这个消息并不是很令人开心。
“你能轻点吗,我今天很累了,不想动。”白媞心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在柔软的被子里打了个滚。
SJ像是男仆一样,为白媞心脱掉衣服,但一言不发。
白媞心抓住了SJ深色的头发,轻捻着他的耳朵,但眼眸中,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流露。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夜。
白媞心抱着被子,半合着眼睛。SJ则坐在旁边,靠着枕头随意看着白媞心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些服装的摆拍照:“你的确比以前进步了许多。”
“嗯……”白媞心似乎是有些困了,侧过身子说道,“你该走了,不要在我这里过夜。”
SJ拿着文档的手僵直了一瞬,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放下了文件并整理好,然后下床站起来:“你早睡吧。”
听到和上门的声音之后,白媞心又睁开了眼。
为什么让SJ留下?她其实也不知道。
白媞心其实想要的一直不是很多,但在失去一切的那一天,她开始变得贪心。
她去参加了以前一直不敢参加的比赛,得到了冠军。这还不够,她得到了名利、地位和钱,然后又得到了更多的钱,然后又得到了更高的地位。甚至得到了拥护她的粉丝和以前需要仰望的朋友。
但这并不能满足她。
她想要更多。
这些根本不能弥补她失去的那些,无论她再往上攀爬,也无法堵住她心里的洞。
可是就在刚刚,SJ再一次亲吻她的时候,白媞心的贪婪停止了。
夜似乎,又黑了一分。
新歌宣传照放出之后,不少粉丝都表达了喜欢和支持,并且期待阿北跟贺刹共同制作的这首歌。
虽然说是共同制作,但阿北也明确表示贺刹只是友情伴唱,整首歌只有一句歌词是贺刹的。
她可不想到时候有人专门为了贺刹去买歌,然后失望过来骂人。
不过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林先生就带着坏消息打开了阿北工作室的门:“骆怀枫送你车子的事情被人曝出去了。”
“您就不能给我个缓冲的时间吗?”阿北刚刚坐下,听到这消息脑袋都大了一圈。
“不光是车,他高调声明想要请你去拍他的广告。”林先生走进来,一直站在门外的舒归一也好奇地走了进来,看着林先生拿过唐雅雅手里的平板电脑打开新闻放到阿北面前,“一般这种消息只要解董不授意,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只有可能是骆怀枫自己泄露的。”
“我要不然,就答应他吧。”阿北托着下巴,手指敲打着桌子,“他摆明了就是想靠近我,就算躲了这一次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一直站在门口尽职尽责当保镖的舒归一这时候也忍不住插了嘴:“话是这么说,但你这次去了,铁定被他缠上。到时候只会更头疼。”
“等等,等等啊。你们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跟我套近乎?”阿北感觉舒归一说得很是笃定,一双审视的目光立刻射了过去。
“啊……没啊。”舒归一耸耸肩,拿出自己口袋里的耳机戴上开始装作沦陷在音乐中。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也会去问解笙。”阿北抱着手臂站了起来。
一开始因为舒归一是舒贝贝的父亲,她还对这个‘长辈’挺尊敬的。但相处时间长了阿北就发现,这个男人吊儿郎当的不像话。作为保镖,开车接送她来公司还是挺正常的,但来到公司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有时候舒归一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她工作室门口,有时候就会去其他地方休息。
而休息的大部分时间,这个男人都在撩这里的女员工。
和男员工。
舒归一撇了下唇,抓着自己的头发嘟囔:“好吧,这是你问的。是因为——你跟贝儿长得很像,骆怀枫当年很爱贝儿,所以我们都怀疑他因此对你感兴趣。”
阿北依旧保持之前的样子:“这个原因我知道。”
“哈?”这下轮到舒归一诧异了,“你、你知道?”
“我跟舒贝贝长得像我知道,骆怀枫喜欢舒贝贝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得到这样的结论也不是很难。”阿北又靠近了一步,“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们这么恐惧我跟他接触,还有其他原因吧?”
舒归一被盯得都出了冷汗,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看来失去记忆根本不会影响阿北的逻辑思维,这女人的思路还是跟以前一样清晰。
“咳,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解笙吧。”舒归一认了怂,打开门,出去,又合上了门。
阿北又将视线往林先生跟唐雅雅身上扫了一圈,这两人都躲开了她的注视。
倒是解笙,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完全没有动摇。
“骆怀枫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得到的对这个男人消息是不完整的,可能在你看来,骆怀枫只是个喜欢女人喜欢得发疯了的,变态的男人。”解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避了阿北的问题,但是也没有直接解释,“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我觉得他做了更过分的事情。比让我的孩子死掉,让我的爱人受伤更过分的事情。但我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让他逍遥在外。”
“你觉得他做了什么?”阿北蹙着眉,她并不是不能忍受现在这种躲藏骆怀枫的状态,但她需要一个理由。
“我觉得,”解笙倚在自己的木椅上,沉沉叹气,“我觉得,他夺走了许多人的人生,让他们失去父母,失去自由,失去生命。然后他将这些换成了钱。”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控诉。
阿北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很难相信,是吧?”解笙耸了耸肩,拿起盛着可可的杯子吹了吹,“我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去探寻真相,只能等待他棋错的时候,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让真正的骆怀枫暴露出来。”
“你在害怕,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吗?”阿北捻着手指,眼中尽是纠结。
“你会笑话我吗?你会希望我像以前那样去调查真相吗?”解笙伸出手,掂起阿北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阿北立刻就摇了摇头:“上一次你失去了太多,会害怕是正常的。不过我也的确不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因为我也不想害怕。不过,我也不想被动地等着骆怀枫露出马脚。”
解笙拧着眉,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呢?”
“他想靠近我,为何不利用起来呢?”阿北握住了解笙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也托起男人的下巴,“我知道我这样做你还是会害怕,不过比那种害怕要轻很多吧?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如让骆怀枫明白,我是不可任由他试探的。如果对我太好奇,会暴露。”
解笙想说出拒绝的话,但是望着阿北明亮的双眸就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被迷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