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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我就想帮她。”祝无眠生怕男子不同意，又连忙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人哭得眼睛的都红肿了。”
莫尘边吃饭边有些冷漠的说：“哦，那你去帮就好了，跑来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自个儿肯定不行呀。”祝无眠说完之后稍稍停顿了几秒，冲埋头吃饭的男子嘿嘿笑了两声，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完成了两条缝，“你不是挺热心肠的么？之前听到有人喊抓小偷你都会把车停在路边，跑去帮忙，怎的现在，却不愿意了呢？”
莫尘没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是从前。”他只简短的说了四个字。
自从妹妹死后，他甚至对自己一直坚信的观点和人生信条产生了怀疑，遇事就帮，真的是对的么？倘若他没有被掺和到梦境交易所的一系列事情之中，留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妹妹，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
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
祝无眠不解的皱了皱眉，疑惑的问：“从前和现在有区别么？”
“有。”这个答案莫尘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从最蹦出来。他自始至终都想要好好的保护妹妹，可如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死了，他甚至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祝无眠心下一愣，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答案，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他毕竟是已经答应了那位中年妇女，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顶着头皮说：“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马上做出选择。”他快速的说着，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莫尘抬眼朝蹲在茶几边手中拿着寻人启事的男子瞥去一眼，垂着的眼帘轻轻颤了颤，他继续吃着饭，一言不发，表面好似平静无风的海面，心里却波涛汹涌。
客厅陷入了一阵沉默，祝无眠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仔细的看着寻人启事，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妇女说过的话，莫尘吃完饭，却没有起身，而是怔怔的发呆，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妹妹的尸体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处置，医院曾给他打过电话，询问是否要把器官内脏进行捐赠，拒绝的话本来已经在嘴边，马上要脱口而出了，他却犹豫了，到最后只说：“给我些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
林姑苏还昏睡不醒，一打开卧房的门就有热气扑面而来，进去待着不到两秒就会出汗，祝无眠出去买饭的时候他打开门进去瞧了瞧，发现蜷缩在被窝里的姑娘还是浑身发抖。
“还是冷么？”
他这样想着，把温度又调高了一番。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林姑苏头上的两个小角，惊讶的发现小角散发着的光变得更加微弱，他心下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不知道林姑苏是什么时候消失，巴巴托斯又是什么时候变做林姑苏的模样，更不知道林姑苏在离开他之后遇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莫尘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心头好似被压了块儿重石，沉闷的很，心里的愧疚感恣意生长，几乎要把整颗心斗都占满。
如果他让林姑苏回楼上等他……不，没有如果。
莫尘叹了口气，怕外面的冷风跑进卧房，缓缓关上门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祝无眠回来，本想着可以和对方商讨心中的疑惑和想法，不曾想一进门，递给了他一张寻人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