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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些吃惊，你比我想象的要老许多啊。”
“我本来就不年轻了，三十岁的老男人，又能有多年轻？”文一贤对年龄的事情并不在意，“比起这个，你要知道，在过去的两百年里，我一直都比你年轻，那具身体我倒是很喜欢……呵呵。”
“杰克的身体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文一贤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真是没想到，我还有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有些意外啊。”
“我看你不太像古人。”
“我是现代人，只是在副本里过了两百年而已。”
“你也不太像现代人。”
“像神仙是么？”提到这个，文一贤似乎有些激动了，“普通人只能活几十年，可我却活了两百多年，所以你觉得格外崇拜我是吧？”
“……”果然是在副本里呆久了容易脑子有问题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就对了。
文一贤要在迟玉这儿暂住是肯定的事情了，闪电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却像人一样好奇心浓重，不用迟玉多吩咐，他便自觉地跑去卧室里，开始了他的分析研究。
“那东西应该不是玩家吧？”望着闪电的背影，文一贤露出了缺德的笑容，“我只是曾经听说，在不久前，系统遭遇过一次小规模的攻击，或许会有其他维度的东西趁机钻进来，没想到还真的有啊。”
“攻击？”迟玉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时候？”
文一贤“呵”了一声，道：“说起那个时候，你一定有印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那个时候，共有1001名玩家在闯关新手副本，因为那一次攻击，只有一个幸运儿活了下来，那个人……”
“是我？”迟玉皱了眉头。
“你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观测对象。”文一贤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着，“但我肯定是观察你最久的那个人。”
“……”原来老子是小白鼠？
事情到了今天的份上，似乎逐渐串成了一条线，也许，这条线很快就会到终点了。
……
晚一些的时候，闪电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的双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像是被硫酸烫伤。不过他却不觉得疼，只是走到了迟玉跟前，将手里紧握着的东西交给了他。
“碎片？”迟玉望着那酷似玻璃碎片的尖锐物体，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你研究了一下午，就弄来了这个？”
闪电一脸委屈：“我的哥们，你以为这东西很好弄吗？这可不是玻璃，这是……”
文一贤凑了个脑袋过来，好奇地观望了一番：“是灵魂能量的具象化产物吧。”
还是这位活了两百多年的大叔比较有见识。
“灵魂能量？”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魂核的存在，那么，理解灵魂能量的概念，应该不是很难吧。”文一贤倒是没有要抢东西的意思，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普通人的灵魂能量很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又往哪里去，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见那俩人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状态，文一贤表示很满意。
他是个孤独的神学家，一直在研究这些鬼神类的东西，也一直不曾为人所知，如今终于离开了那一方狭隘的土地，来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他当然希望能获得更多人的敬仰。
不过，迟玉现在正在想的事情，可与敬仰没什么关系。
人类的灵魂，自然不是什么轻薄的东西，说不定，改变这一切的力量，还得从它的身上取得。
“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关于魂核的事情，却也不敢说完全了解了它。
人活了几百年，几千年，投胎转世，又死亡，又复生，有很多东西是无法带走的，独有这些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会随着灵魂一起，存在千百年，乃至上万年。
形成魂核的前提，就是能将灵魂的能量聚拢起来，这个过程恐怕要比蚌结珍珠还辛苦呢。”
迟玉问：“那这东西有什么实在的用处吗？如果只是用来摆着观看的话，我想也不过是块烂玻璃了。”
“你看看他的手。”文一贤抬起头，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区区的能量产物，就可以灼伤入侵者，要是真正的魂核，又会如何了呢？”
“喂，你没必要把我叫做是入侵者吧！”闪电不满道，“好歹我也没干过坏事啊！”
文一贤又哼了一声：“你也没干过什么好事。话说，这东西你还是尽快扔了吧，已经没什么用了，留着也是个祸害。到现在，你们也不知道杀死亨利的是谁，万一又是个难缠的家伙，这玩意儿早晚能把人吸引过来。”
这么说来，迟玉确实还不知道亨利是怎么死的，从文一贤这真诚的表情上来看，他也似乎是没有说谎，看来亨利的死与他没关系。
话又说回来了，文一贤在那个副本中藏匿了这么久，连副本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能了如指掌，却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副本里有哪些玩家，这就好像有些奇怪了。
“文一贤，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我记得在副本中，你曾暗示我，系统对玩家的数值评估不仅有善值，那么……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除了善值，到底还有些什么？”
“想知道这个，你需要去参加监管者的选拔。”文一贤在抠耳朵，这中年大叔确实很邋遢，“你要是能够成功活下来，或许会知道很多内幕。啊，当然了……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
迟玉正想发脾气，却听得文一贤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说起来，监管者的选择是有前置条件的吧？好像是要善值达到……60？好像是60。”文一贤挠了挠头发，假装很努力地在想，“当然了，这个前置条件就已经筛选了相当一部分人，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见过60点善值就已经被系统抹杀了。”
“就算是进入了那个选拔赛，也会有相当的风险。风险是来自两方面的，一方面是系统，一方面是玩家。”说到这个，文一贤突然转了话题，“能给我来支烟吗？没有烟，我很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