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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胜利,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以弱胜强,也是历届天道大会中,小宗门选手第一次正面击溃南音弟子,标志着天道大会朝着多元化的方向蓬勃发展。
只是胜利者并没有想象中的意气风发,反倒是多了些,忧愁?
诚然胜利是好的,所有人都渴望胜利,然而那个不知所谓的“最弱王”称号到底是个什么鬼?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怕陆昭的发挥并没有周的轻松写意,也没有文诺的惊心动魄,却并不妨碍陆昭人气徒然飙升。
小宗门出身,以弱胜强,打败“大魔王”南音,这简直就是话本小说中的主角模板啊!
于是乎,好事群众越来越期待陆昭的下一场比试。
回到天道大会的比试中,问水宗傅锦文对阵韦之道。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看台上大半女性都露出了鄙弃、厌恶的表情,看傅锦文的眼神宛如在看渣滓。
面对这样的高压气场,傅锦文丝毫不惧,反倒是八面玲珑地与周围的人打招呼,快乐地像个孩子为什么会有集龌龊、情a色、下流无耻、丧心病狂等万般缺陷于一身,还如此恬不知耻的孩子。
在人民的呼声下,韦之道轻松地取得胜利,将无耻之徒傅锦文淘汰,于此,问水宗的人渣全线溃败,结束了他们的天道大会x日游。
第五场,万剑宗易剑行对阵普陀寺海胥。
比试前没人看好易剑行,随着天道大会第二轮的比试火热展开,小宗门的颓势逐渐显现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第一轮能战胜慧普,是因为他的灵机应变与抗揍。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名中带剑的易剑行,在第二轮中便展示了他精妙绝伦的剑道修行。
依旧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却比之前强了足足一倍,饶是海胥防御惊人,也在易剑行的剑招中露出破绽。
最终海胥中门大开,易剑行以直捣黄龙的剑势奠定胜局。
第六场,怀袖对阵普陀寺海正。
第一轮她没有出手,众人只觉得是傅当归没有骨气,若是舍得一身剐,还说不定胜负如何。
直到见识了她惊鸿一剑后,再也没有人轻视这位圣女殿下。
不出三剑,海正的正面防线彻底溃败,内息循环尚未构建完成,就被怀袖的剑尖直指脖颈。
苦笑的海正认输,怀袖头也不回地走下比试台,飞一般地离开场内。
众人望着少女宛如天仙的背影,怅然若失。
她与文某人非同寻常的关系,已经被大部分人了然。这么匆忙地离开,一定是去找文某人去了。
一时间,海正心中无比复杂。
他的失败,就像是怀袖买菜回家的途中,顺便踩死一只小蚂蚁。
我堂堂普陀寺海字辈选手,在她眼中居然只是一只小蚂蚁?
由于怀袖获得胜利的时间太少,临时决定加赛一场。
第七场,青衣门黄伦凯对阵禅宗慧空。
晋级第二轮的选手,以玄武门,南音,普陀寺,禅宗四个宗门为主,光头选手占据了小半江山。
因此导致了观众几乎看了一下午的秃头。
禅宗的实力毋庸置疑,能出现在天道大会上的选手,无一不是从万千光头中精挑细选后,最杰出的几个,也是最亮眼的几个。
他们并非讨厌光头,只是这些和尚剃头也就罢了,居然还给自己的光头做保养,那叫一个油光晶亮,珠圆玉润。
最近这几天还都是晴天,阳光灿烂,风和日丽,再加上这些和尚罡气全都金光璀璨,造成极其恶劣的光污染。
在眼睛几乎要被灼瞎的时候,比试分出胜负,由光头慧空战胜了有着茂密体毛的黄伦凯。
一天的比试也因此告一段落。
......
陆昭焦躁地来回踱步。
顿住脚步,上前准备敲门,心间一颤,如遭电击般收回手,开始新一轮的来回踱步。
看上去就像是与女神共赴云雨的红花男,水到渠成后,准备闯入门扉,却又唯恐自己的精悍高效引起女神的不满,心间犹豫不决。
直到,一名幼女,啊不,周的到来。
“小昭子,你怎么又来了?”
红花男陆昭闻言后,如同受惊的青蛙,弹到一旁,警惕地四下张望,看到周后才长舒一口气。
“你走路怎么连声儿都没有?”
周脸上带着些许红润,娇嗔道,“我提醒你了呀,只是你自己。。。反应那么大而已。”
陆昭叹了口气,没注意到周的异常,“今天下午文诺没来看比试,心里有些担心。可是他现在与圣女殿下同居一室,我。。。”
还没等陆昭说完,周就走上台阶敲门,做了陆昭大半个时辰都没完成的举动。
周朝惊恐的陆昭甜甜一笑,随后陆昭认命般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怀袖打开门扉,微微笑道,“你们是来探望大师兄的吧?”
周嘿嘿一笑,就从怀袖的肘下钻了进去,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陆昭嘴角蠕动几下,红着脸点了点头。
怀袖敞开院门,轻声道,“先进屋吧。”
院中的布置没有什么变化,跟在周和怀袖身后,走进文诺的屋中。
坐在床上的文诺看见周和陆昭,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道,“哟,稀客啊。”
“文哥哥~”周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陆昭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文,文诺,你没事吧?”
正在沏茶的怀袖狐疑地看了陆昭一眼,脸上透出些许红霓,随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自己怎么能想那些龌龊的东西,大师兄和陆昭是普通的友人,决计不会与安陵龙阳一般。
一时间,沏茶的少女被夹在妄想与自责中。
“轻伤而已。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坐吧。”文诺朝椅子指了指,示意陆昭随便坐。
陆昭这才缓步走到椅子前,端正地坐下。
怀袖心跳徒然加快,连忙说道,“我去加点水。”
也不等回应,匆忙离开。
望着还留在桌上的水壶,文诺不由陷入沉思,师妹的修为确实已经可以隔空取水,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于奇怪?
“对了,陆昭,你的比试结果怎么样,赢了吗?”
周抢话道,“小昭子赢了!”
言语中有些得意,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淑淑输给你不冤枉,对她也不算什么坏事。”
陆昭羞涩地挠了挠头,“侥幸而已。”
“侥幸?”文诺轻轻一笑,“在我面前,就不用过分自谦了吧。”
“嘭”。
刚走到门口的怀袖手指一抖,凝在空中的水泡徒然炸裂,水花四溅。
“对不起。”
少女捂面逃开,只剩下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
文诺满脸疑惑,难道是师妹最近又破境了?一时半会儿无法熟悉地掌握新层次的力量,所以才会这样漏洞百出?
恩,让她好好休息吧,稳固境界最重要。
周歪了歪头,“文哥哥,你现在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啊。”
文诺揉了揉周的脑袋,“你个小丫头片子,就喜欢抖机灵。”
见陆昭也担忧地看着他,只好无奈地解释道。
“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经脉上有些损伤,安心疗养就行了。”
陆昭瞬间想到,文诺曾经内府崩塌修为全无,与这个相比,经脉损伤确实是小问题。
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看着文诺。
文诺眯着眼,随意道,“白徵玉是通过禁忌之术获得的伪踵息境,即使如此,实力上的差距也摆在那里,我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战胜他。再说了,我只是经脉受损而已,他恐怕这辈子都完了。”
“为什么呢?”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周适时提出问题。
“通过献祭根骨和寿元获得伪境,最后还不知好歹地献祭浑身精血,最终功亏一篑,现在的他只是个废人罢了。”
周恍然大悟道,“难怪最后他只剩下一线生机。”
“你连这都能看出来?”
“嘿嘿,是啊。”
“厉害了周。”
“一般般啦。”
一唱一和间,小女孩得意地笑起来,将文诺身体状态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一直沉默的陆昭没有忘记,他插嘴打断两人的对话。
“那你。。。之后还能参加比试吗?”
文诺微微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陆昭皱起眉头,“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吗?”
文诺洒然笑道,“我在天道大会的征程已经结束了,虽然经脉的损伤在逐渐修补,但是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到巅峰的状态,无法发挥全部实力,所以下一轮比试随便打一打就行了。至于和你的约定,只能说一句抱歉啦,等我恢复完整后,再好好切磋一番吧。”
陆昭心中虽然遗憾,却还是点头道,“身体要紧。”
“据说咱们仨现在是那个什么‘三大你绝对想不到的弱鸡强者’,你是‘最弱王’对吧,这个诨号真的帅爆了。”
周激动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好帅!”
陆昭猛烈地咳嗽起来,脸涨的通红,恨不得一头从大雪山上跳下去。
......
故园,玉莲门别院。
陈莹珠阴沉着脸,走进白徵玉的房间,伸手打了个响指,一道青色的结界将房间隔绝。
床边上放着一盏灵气灯,火光摇曳,勉强将屋子照亮。
躺在床上的白徵玉,两颊下线,眼睛凸起,脸色惨白,曾经英俊潇洒的公子哥,现在与风干的尸体一般不二。
眼皮颤动,虚弱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地叫道,“陈。。。陈长老。”
陈莹珠嗤笑一声,“废物。”
白徵玉瞳孔微缩,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陈长老说的是。”
“玉莲门倾其所有培养你,结果呢,连一个内丹境八品的小喽都解决不了。亏得兄。。。那个人对你青睐有加,结果到最后沦落成这个鬼样子。”
陈莹珠尖酸的话语,就像无数把尖刀,扎在白徵玉的心头。
他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喃喃道,“师父,对不起。”
“哼,幸好我没有将宝全部押在你身上。”
白徵玉愣住了,玉莲门的弟子已经全部被淘汰,陈莹珠还有什么后手?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能,能杀文诺吗?”
“区区小喽,顺手杀了便是了。”
白徵玉咳嗽起来,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那就好,那。。。就好。”
“哼,就凭你这样的眼界,也能被那个人相中?简直笑话。”
“师父,对不起。”
陈莹珠刻薄地讽刺道,“事到如今,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还能活过来吗?本来想让你亲自报仇,将禁忌术法传授于你,没想到你不但把自己搭进去,还没能完成目的。果然废物就是废物,成不了大器。”
白徵玉不甘地挥舞手臂,却牵引到身体的伤势,整个人瞬间痉挛作一团,眼泪鼻涕口水齐流。
“呵呵,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不过在你临死前,我可以让你亲眼看一眼他的尸体。”
白徵玉徒然瞪大了眼,望着风韵犹存的陈莹珠。
“真,真的吗?”
陈莹珠不答,转身走出房屋,随后白徵玉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却被青色结界隔绝。
上官仪迈着蹒跚的步子跟在陈莹珠身后,满是皱纹的脸挤作一团,“陈长老可真是狠心啊。”
“狠心?再狠能狠得过你这个老东西?”陈莹珠不屑地笑道。
上官仪也不恼,“老朽已经一无所有,垂死挣扎罢了。”
“你那个徒弟也是可有可无咯?”
浑浊的眼中瞬间放出一抹精光,随即又迅速恢复原状。
“周还小,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陈莹珠脚步一顿,悠然转身,冷笑道,“与她无关?你以为一句与她无关就能让她置身事外吗?”
“再怎么样,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童,不知者无罪。”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想想你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门众,可有活下来的?”
上官仪笑道,“老朽不是活下来了吗?”
陈莹珠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你的底牌?如果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你婆罗门还能留她苟延残喘,老东西果然是老东西。”
“未战先虑败,老朽向来如此。”
“哼。”
陈莹珠不屑冷哼,随后推开房门,策南坐在阴暗处。
“他们已经来了。”
上官仪闻声后,慢悠悠地走远,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