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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让小周的面颊通红,身子也有几分摇曳。
看她好像要站不稳的样子,文瑶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小周,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大伟的心脏配型成功的,他的器官捐赠,也是他舅舅签的字,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是我害死了大伟?!"
"不是你个贱人还能是谁!"小周恶狠狠地看着文瑶,说道,"文瑶,别以为你做得隐秘,就可以不为人知,你那些龌龊的勾当,我早就知道了。说带我去检查,实际上却是做基因鉴定,孩子是白宇的,你就对我百般献媚,为的不就是让白宇支持你,巩固你付太太的地位!"
眼睛瞪大,文瑶没料到小周居然会知道DNA鉴定的事。
看着她悲愤的眼,她决定说出实情。
"白宇有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做鉴定,只是为了判断孩子的情况不好,是不是因为是他的缘故!"文瑶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害怕你会伤心!你知不知道,他在鬼门关走了多少回!他不想你因为他难过,也不想你因为孩子的事伤心,他为你真的做了很多,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面临几次急救,但只要神智清醒,他都是在惦记你啊。"
话说出口,小周好似被定住一般。
她怔怔地看着文瑶,随即恢复了之前冷傲的模样,断言道:"你说谎。"
没有料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小周却依旧觉得自己是说谎,文瑶心里的无力感愈发深重。
三分钟,为什么会这么长,她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天台上,突然又多了个人。
身形佝偻,穿着病服的白宇,面色铁青,呼吸困难地看着小周,说道:"小惠。"
原本要站出身来拦住他的警察见原本气焰嚣张的小周看到白宇以后,表情突然凝固,便放下了手,但还是免不了叮嘱:"先生,现在她的情绪很激动,还请你不要靠近。"
白宇置若罔闻,他伸出手,对小周说道:"小惠,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我接着你。"
"哦?"小周挑一下眉,说道,"你来的正好,能一次送两个杀人凶手去死,想必大伟知道了,也会夸奖我的。"
明明有了一丝松懈的她,此时又是这般六亲不认的神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捏了把汗。
还有半分钟,就半分钟。
文瑶看着白宇的脸色,咬咬牙,说道:"小周!最对不起白宇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还去伤他的心?"
"哈!文瑶,你可算是暴露你的本性了。"小周说道,"你看,你的主子来了,你马上就变了脸了,不是我的好朋友么?怎么现在帮着白宇说话了。"目光倏地一冷,她说道,"你,真让我恶心,快去死吧你!"
嫌恶的表情,就像是一把箭,穿透了文瑶的心脏。
可是为了最后的十几秒,文瑶却依旧坚持着:"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站在了这里,小周,你清醒过来吧,难道一定要所有人都死光了,你才高兴么?你认为你做得这些,大伟就真的会欣慰么?大伟那么善良,他一定不会愿意看你手上染上鲜血的。"
翘起唇角,小周说道:"谁在乎,我只在意一个结果,那就是让你们去死。"
原本口口声声拿大伟说事儿的小周此时这般表现,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寒。
另一头,白宇已经无法支撑才动过手术的身子。
单膝跪在地上,他连咳嗽,都无法用力。
"小惠,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个人吧,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自私,我想跟你在一起走到最后,都是我做的。你让文瑶走吧!"无声地喘息几口气,白宇抬起眼,乞求道,"我本是该死之人,只因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做了最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我愿意自己去死,我做什么,都跟你无关,你下来吧,让文瑶也走吧,一切的一切,就让我一个来偿还!"
盯着他的脸,小周的五官好似扭曲一般抽搐。
一只手按在胸口上,她另一只手,按在了太阳穴上:"不许出来!你不许出来!不许、不许..."
身子一软,小周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下就朝后仰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文瑶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小周掉了下去。
"小周!"文瑶伸出手,想去抓住小周。
"小惠!"白宇手脚并用地想站起身,可无奈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只有满面焦急。
楼下围观的人,也是一阵惊呼,然而片刻之后,却爆发出一阵掌声。
原来在小周身下,已经有人系上了安全绳,在小周坠落之际,把小周给抱住。
松了口气,文瑶转身打算跳下天台,去看看白宇,只是不等她下来,就感觉到肩头一痛。
一个石子落地,文瑶被突如其来的石子带动,身子也开始朝后倾。
"昊天...救我!"心里冒起这个念头,文瑶紧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老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身子。
睁开眼,文瑶看着眼前的付昊天:"老公..."
不过是喊了一声,她的眼泪一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明明刚才都还那么坚强,可此时的她,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不停流泪。
"乖,别怕了。"额头上冒出青筋,付昊天柔声安慰道,"把你的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文瑶想抬起另一只手,可是,那只手被石子打中,动一下都疼的刺骨。
尝试几次,都没能成功,手上的冷汗,让摩擦力变得越来越小,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点点下滑,文瑶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再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了。眼里都是泪,她看不清眼前的爱人,却坚持望着他:"老公,我好想多爱你几天。"
"才几天,不够。"付昊天大半个身子都支出了窗外,"我说过要带你回家,我说过要保护你!你信我,老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