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的孩子

沙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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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回去。”

    黄梅亲了他一下,说:“我走的话你就走不了。”

    周志平抱住他亲起来,亲得很投入,阳光下有些放肆。

    火车开的时候,周志平在心里喊:“黄梅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一年过后,周志平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跟黄梅写信了。刚回学校那段日子他基本上天天都要跟黄梅写上一封。

    第一首情诗发表的时候,第一次拿到奖学金的时候,第一次靠猛拍团委书记马屁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时候,第一次收到女生情书的时候……总之他把写信当作一个日常工作来搞,搞得很认真。

    这期间志平总共写了一百多封信,黄梅只回过一封。

    黄梅在信里这样写道:

    志平,请原谅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你是个傻瓜,但却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善良的傻瓜。我听说有的女人卖身用自己赚的钱去帮助失学的孩子,我可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帮一个我喜欢的人而已,不过也都差不多,都是婊子立牌坊,对吗?

    从你见到我时,我这辈子就已经完蛋了,刘勇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我这一辈子就是给他毁了的,我不能再让他毁了你。

    你好好念书,我会每月给你寄学费的。

    不要再给我写信了。

    从此后黄梅再也没回过一封信,也许黄梅有想过要回,还是拼命忍住了,从此天涯各一方,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周志平不知道,他走后,刘勇的歌厅在扫黄中被关了,刘勇开始让黄梅接客了。

    一开始,周志平可以说是很痛苦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他感觉心里的疼痛没有那么明显了,特别是在校花曹丽有事没事老跑来找他的时候。

    人心,很多时候就这么回事,你不能怪周志平。

    当然曹丽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志平自己爸爸是干什么的,而志平常常没事就跟曹丽讲黄梅,说黄梅是他在东莞打工时碰到的一个好心的女孩,如果不是黄梅,她不可能再重回学校,坐在课堂上,漫步在桂子山上,当然也就更不可能碰到曹丽了,他一边讲一边泪水涟涟,搞得自己也很感动的样子,其实他没意识到,他这种情绪,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内疚罢了,一边的曹丽总是不停的安慰他:“没关系,以后你没有生活费了就跟我说。”曹丽离开寝室的时候,又悄悄把钱塞到了周志平的枕头下面。

    周志平拿起钱,看了半天,就塞进了口袋里。

    这个时候周志平当然想不到黄梅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黄梅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鸡婆了,虽然她依然漂亮,但也只能说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鸡婆,这就是黄梅的人生。

    这个时候柳红一把推开想要上她的刘勇。

    黄梅力气大得惊人,刘勇被她一下子推得坐到地上。

    “你莫想再搞我了,我怀孕了。”她愤怒着小脸说。

    “你哄老子?”刘勇盘起腿坐在地上,自然就不相信。

    “刘勇,老子怀上你的种,你个龟儿子,你想不想要?”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对周志平抱什么希望了,她明白那是在做白日梦,那个人早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而这,已经是她的第二个孩子了,只有亲生的骨肉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哪个也抢不走的,走到天边也是她的。

    “哦,是吗?”刘勇看着黄梅。

    “你要男孩还是要女孩?”

    刘勇见黄梅这么认真,就笑笑说:

    “当然要男的,不然怎么去操世界,难不成跟你一样去做鸡婆?”

    “你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像牙,老子的孩子将来就不能读大学?走路撞死也不能像你样做个挨千刀的!”

    “挨千刀的?你晓不晓得老六做梦都想做我这样挨千刀的?我看你是脑壳发昏了吧?”

    “哼……”

    黄梅还想再说一句,忍住了,她还不能跟刘勇翻脸,这一世她算是完了,可是孩子还得想办法生出来,她知道刘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想要生下崽的,但同时也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当然这不能怪她们,原因是刘勇怕自己生个没有屁眼的儿子,这是刘勇的原话。

    “刘勇,你给孩子起个名字。”

    刘勇惊奇地看着这个女个,半晌才说:

    “我操!你以为老子真的不知道你月月给那个小杂种寄钱?说句良心话,你要不这样,老子也不会眼看着你混成这个样子,毕竟是我给你破的处嘛。”

    刘勇的话还未落地,脸上就先挨了一巴掌,有点辣的。

    马上黄梅挨了更重的一下,眼睛一黑昏过去了。

    刘勇一脚把她踢到墙角,她捂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冰凉的血从大腿流下。

    刘勇狼样的瞪着她,口气还是变平和的,还带点笑意:“你一个卖*的,要儿子干屌!”

    黄梅白着一张脸,呆呆地望着甩手走掉的刘勇,才发现自己是有点蠢,她的儿子确实不可能也不应该跟刘勇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她猛烈地将头撞向墙,一边还用手狠命地捶打着肚子。

    刘勇扬长出门后黄梅翻出周志平写给他的那些信,坐在地板上,开始一封一封看起来,下身的血慢慢向四周流浸,把地板都洇湿了。

    看到最后一封,只几句话:

    “梅姐,我结婚了……”

    黄梅眼泪一颗颗滴下来,字都模糊了。

    黄梅把信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出了门,走出了巷子。

    走到巷子里,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信,慢慢地撕,一路走,碎纸片撒了长长的一条小巷,像黑蝴蝶一样飘落到青黑色坚硬的石板上。

    黄梅慢慢走到巷口一个福建人开的小诊所。

    “拿套儿?”那个中年男人也不跟她客气。

    她摇摇头。

    “打胎?”

    福建人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他的眼睛像一把带钩子的手术刀,这娘们,长得倒是挺标致的,有机会说不定能免费上一次呢。

    “我操你妈的!老娘要生娃儿,晓得不?!”

    半个小时不到,小孩就生了来了,黄梅也没把福建人当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