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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魅还没转身,但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不是没见过母亲热情、亲切的时候,忙生意待客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的。不过那都是为了生意,而现在……
她没转过神去看罗淮秀和安一蒙,而是继续看着不远处的薛朝奇。
只见他停下脚步也看向他们,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凌厉如剑。
罗魅微微扬头,冷着脸毫无惧意的同他对视。
而薛朝奇绷着脸怒瞪了几眼后,突然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尽管他显得挺有自知之明,可罗魅还是忍不住皱眉,盯着他背影的眸光越发冷漠。
如果她没看错,薛朝奇眼中有着很深的恨意,不是厌恶,而是愤恨。
呵!
想到什么,罗魅唇角扬起冷笑。
他凭什么恨?就因为母亲有了新欢?别告诉她这人还喜欢上她母亲了?
如今他妻子樊婉还在狱中,他不去关心妻儿母亲,反而把她们母女盯着,这样的人,渣得简直让人无法形容。
转过身,看着罗淮秀搂着安一蒙的手臂,脸上虽然是假笑,可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母亲娇柔妩媚,她身旁的安一蒙虽威严冷肃,可高大健硕,这么一看,竟是如此得般配!
“娘?”她皱眉唤了一声。她也想母亲能早日看开、早日为自己找个好归宿,可安一蒙那种性子,母亲就算真的想倒追他,也不一定讨得到好。
“乖宝。”看着薛朝奇走远,罗淮秀瞬间收住脸上的假笑,甚至没多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放开他的手臂就打算带女儿闪人。
“站住!”一直紧抿着薄唇未出声的安一蒙突然开口,还突然抓住罗淮秀的手腕。
罗淮秀扭头看着他,又扯出一抹假笑,“安将军,刚刚真得多谢你。”
安一蒙阴沉的瞪着她,“怎么,打算过河拆桥?”
罗淮秀瞬间拉长了脸,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我乖宝在这里,你要是敢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一蒙抓着她的手腕紧了紧,目光更沉,“利用完老夫就想走?”
罗淮秀咬牙,脸色都变黑了,“你还想怎样?之前利用你的事我已经做了赔偿。”
安一蒙冷哼,“那这次呢?”
罗淮秀恨恨的瞪着他,“我睡你那是对你的补偿,可是你反过来强迫我那么多次,这次是你对我的补偿!”
安一蒙脸色瞬间比她还黑,同她一样几乎是磨着牙说话,“罗氏,你还能再无耻些么?”
罗淮秀挣扎了一下,想将手抽回,可对方力气大,她只感觉自己手腕都快被他捏断了。
大街上拉拉扯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女儿还在,她若是再同他多说下去,等会儿都不好向女儿解释了。
看着一身威风冷冽的男人,特别是他阴沉的目光,她咬牙做了决定,“你先放手!我让乖宝先回去后再去找你。”
闻言,安一蒙这才将她手腕放开,阴沉的目光带着几分威胁,“可是你自己说的?那老夫回府等着。”
罗淮秀又恨又气的瞪了他几眼,这才转过身朝女儿走去。她转身之时脸上就已经换上了笑容,上前拉着女儿就往蔚卿王府的方向走,“乖宝,走,我们先回府,你看他们都下朝了,王爷肯定也回府了。”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侧脸,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全都卡在喉咙口。母亲到底和安一蒙是怎样的关系?她到底要不要开口问清楚?
而就在这时,罗淮秀突然停下,罗魅又抬眼朝前望去,再次意外。今日天气一般,为何全都出来了?
前面不远处,南宫司痕背着手正带着墨白朝他们走来。
他已经换过便袍,明显是回了府才出来的。修长挺拔的身躯在黑色的锦袍下显得异常冷酷,深邃立体的五官俊美迷人,走在大街上频频惹来路人回头,特别是那双黑眸,微微眯着,狭长的眼角带着一丝冷傲,不怒而威的气势在他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次换罗魅上前了。走到他身前低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司痕冷眼睇着她,不答反问,“为何出来?”
罗魅抿了抿唇,虽然觉得他这问题有些霸道无理,但还是做了解释,“娘说不放心酒楼的事,所以我陪她出来看看。正打算回去呢。”
南宫司痕将她肩膀搂住,没好气的朝某个岳母大人瞪了一眼。
罗淮秀正想着把女儿支开的办法,没想到南宫司痕突然出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女婿在怨她偷偷把人带出来,可那又如何,她何时在乎过女婿脸色了?
懒理那张冷冰冰的脸,她笑着朝女儿道,“乖宝,既然王爷也出来了,不如你陪王爷去逛逛,娘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突然想起酒楼里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我这就回酒楼再看看。”
罗魅皱眉,“娘……”
罗淮秀摆手,“不用管我,真的,我忙完酒楼的事很快就回府。”
看着她当真朝酒楼的方向走去,罗魅眯了眯眼,朝不远处的安一蒙看去。
但安一蒙却并未跟上去,而是朝他们走来,还拱手同他们打招呼,“王爷、王妃。”
罗魅面无表情。主要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面对这人。说他是母亲的男友,可是他们并未向外面宣布彼此的关系。说他是母亲喜欢的人,那是假的,她都看出来了,母亲刚刚对他热情不过是为了刺激薛朝奇而已。说他喜欢她母亲,那更不可能,她没看出他对母亲有半分情感,就那么一副冷肃的摸样,恐怕连好感都谈不上。
“安将军今日可真有空闲。”南宫司痕微微勾唇,眸光淡淡的瞥向罗淮秀离开的方向。
“老夫见今日天色不错,所以出来走走。”安一蒙回得一本正经。
“……”罗魅掀了掀眼皮,抬头望天。今日阴沉沉的,这都快午时了,连太阳的影子都没看到,不知道这人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的,这也叫天色不错?
“既然碰上了,不如安将军随本王去府里坐坐?”南宫司痕突然开口相邀。
“不了,王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府里还有事,老夫也该回去了。”安一蒙拱手婉拒道。
“既如此,那就只能改日了。”南宫司痕再次扬唇,似有些可惜。
“王爷、王妃,你们随意,老夫告辞。”
“安将军慢走。”
看着安一蒙带着随从向另一个方向离开,罗魅扭头朝身侧男人看去,皱眉问道,“你想撮合他和我娘?”
她不是傻子,当然察觉得出他的用意。明知道安一蒙同娘关系不正常,他还出口要人家去府里做客,这不是摆明了要给他们相处的机会么?
南宫司痕搂着她肩膀的手臂收了收,对她抬了抬浓眉,“我不过是想试探他而已,你也看到了。”
罗魅无言以对,是,她是看到了。安一蒙拒绝了!
这说明他对母亲并不上心!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母亲也是逢场作戏。
“走吧,回府。”南宫司痕搂着她转身往回返,也不在乎路人用何样的眼光看他们,“再过两日宫中会举办盛宴,到时我会带你入宫面圣。”
罗魅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他侧脸,“宫里有喜事?”
南宫司痕对她点了点头,“北阳国太子作为使节出访我天汉国,对皇上来说,这算喜事吧。”
罗魅蹙眉,“可我什么都不懂,进宫不会替你丢人么?”
南宫司痕停下脚步看着她,“我知道要你学那些繁礼是有些委屈,可规矩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罗魅打断,“我学就是了,没关系的。”
她是排斥跟陌生人相处,也不喜欢主动迎合谁,但身为他的王妃,有些事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从成亲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有些事会变得身不由己。
要说委屈,也没那种感觉。就学学规矩、礼仪,能有多累?以前她是不感兴趣,母亲也没要求她要如何知书达理,但现在她反而挺羡慕母亲那样的,什么都懂,随时能应万变。
南宫司痕没看出她有半点勉强,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宠溺的揽着她肩膀继续往前走。
……
罗淮秀回了一趟酒楼,见工匠们都各自忙着,她到楼上坐了差不多一刻钟,然后偷偷摸摸的打算从后门离开。
从后门出去,是一条小巷子,见左右没人,她还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打算过拐几条路回蔚卿王府。
可她没想到的是,某些人早就摸透了她狡猾的一面。刚刚走完小巷,就被两名穿着打扮相同的那人给堵住了去路。
“夫人,我们奉将军之令在此等候,还请夫人随我们去将军府一趟。”其中一人开口说道,随神色冷肃,但言语还算客气。
“卧槽!”罗淮秀黑着脸爆粗。这安一蒙也太无耻了,居然派人在这里堵她!
……
安府——
还是那间房,罗淮秀被人领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有数了。
说实话,她是挺意外的。没想到安一蒙表面看起来严肃正经,骨子里却是这么‘骚气十足’。说通俗点,就是他和其他男人都一样,美色当前,他依然管不住下半身。
最让她意外的是安一蒙居然不嫌弃,要了她一次不说,还想要第二次……
她是不是该为此感到骄傲?看来自己还真是有魅力的,一个残花败柳的身体居然能让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惦记着。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点都没意外,安一蒙已经坐在床边等她了。
看了一眼他只着里衣的样子,她关上房门,自觉的走了过去。
对他的心思她已经清楚,自然没必要再多问。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她自觉的把身上衣物全脱了,光溜溜的爬进了被窝——
……
一番*,数次*跌宕。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总算罢了休,可罗淮秀瘫如死水,连爬的气力都使不上,更别说离开了。
整个过程她不是没享受到,说实话,空虚寂寞的日子过久了,这样的激情对她来说犹如干旱已经的荒田被雨水滋润,而且还是一场大暴雨,她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太不正常了。
她这样的年纪,早以没了那些羞涩,毕竟女儿都那么大了。至于愧疚感,那更没有。她单身,他也单身,两人怎么搞都不影响彼此的家庭。
只不过……
看着还在自己身上喘息的男人,她苦涩一笑。
那一晚光线不好,她没看清楚。但刚才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对自己只有欲、没有情。
不过想想,这样也好,感情那些玩意儿她本来也没有……
“时候不早了,将军大人还是快起吧,我也要回蔚卿王府了。”闭着眼,她推了推他沉重如牛的身子。
“为何要搬去蔚卿王府?”
“我喜欢。”罗淮秀掀开眼皮,不冷不热的回道。
“是担心有人找你麻烦?”安一蒙沉着脸继续冷声问道。
“这同安将军应该没多大关系。”罗淮秀淡笑。恢复了些体力,她用力推了推他,“别再压着我了,要了好几次了,也该够了。”
安一蒙脸色更加沉冷,但这次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翻身将她放过。
罗淮秀忍着身子的酸痛下床,背对着他开始一件一件的把衣物穿上。
“安将军,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尽量不利用你。”都怪她之前想得太简单,现在后悔得只想捶胸顿足。
这死男人也太贪心了!帮她一次忙就要她好几次,要是天天找他帮忙,那还不得被他整死在床上?这一次两次的无所谓,她就当开个荤偶尔感受一下刺激,可要是经常搞,每次都像丢了半条命似的,谁吃得消?
不可否认,这男人身材好、体力好、有硬度、有强度……但是,不包含感情的*关系,除了刺激外,别无可恋。
“罗氏,你可想让薛朝奇对你彻底死心?”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想过。”罗怀秀微微一怔,随即回得也很干脆,他明白她的心思,自然没必要遮遮掩掩。斜了一眼身后,她不屑的轻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安将军费心。薛朝奇想纠缠我,不过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罢了。只要我跟其他男人有染,他早晚也会死心。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我清楚得很,像我这样的破鞋,最多玩玩,谁敢正儿八经的娶回去?就算薛朝奇他不甘心,但他还有个娘,就薛太夫人那性子,逼死她她也不会让我这种淫荡不堪的女人进家门。”穿好衣服鞋子,她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所以安将军请放心,我也不会利用你多久,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站住!”看着她即将要打开房门,安一蒙突然喝道。似是不满她的态度,所以声音里带着一丝很明显的怒意。
罗怀秀慢慢的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刻的她脸上平静无波,眼里除了冷漠外再无其他,“安将军,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利用了你,可我也满足了你,我们之间谁也没吃亏、谁也不再欠谁。我罗怀秀这人很现实,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同你睡了两次就要你负责。而你,安将军,也请你拿出该有的风度,得了好处就该适可而止,若得寸进尺,那就太有失你的身份和形象了。像你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也不愁没女人,我这样的破鞋玩玩就是了,别惦记着,免得被人当真笑话了去。”
语毕,她转过身打开房门,从容的走了出去。
床上,安一蒙脸色青白交错,双眼阴沉的瞪着空荡荡的房门口,一口银牙磨着嚯嚯响。
他承认,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可该死的,他却看不惯她翻脸无情的模样!
破鞋?
想到她对自己的贱称,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有一股恶气在心里翻涌……
是,他是没想过要娶她,可有些话应该是他来开口,而不是她一个女人先说!是她主动招惹他的,何时断了这种关系就该他说了算!
他安一蒙岂是她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
都快天黑了罗怀秀才回蔚卿王府。从安府出来她也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回家里洗了个澡而已。
回到自己住的房里,见女儿拉长着脸坐在桌边,她心虚的干咳了一声,然后面带傻笑的走了过去,“乖宝啊,你怎么在这里?我那个王爷女婿呢?他怎么把你给冷落到我房里了?”
罗魅冷飕飕的看着她转移话题,“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让王爷去查?”
在府里等了她一个下午都没回来,她都想去找人了,结果南宫司痕对她说让她不用担心,人已经去了安府。
她是越想越无法冷静,母亲这样背着她也太不对了!难道就不能好好同她说,她又不会反对。
罗淮秀心里本来就虚,听到女儿的话,心都漏跳了两拍。很少见女儿生气,此时此刻傻笑挂在脸上,都没敢正眼瞧女儿。
罗魅皱眉,“你还想瞒我多久?是不是要等到结婚请酒了才跟我说?”
闻言,罗淮秀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哎哟,我的乖宝,不是娘有意瞒你,而是觉得没必要所以才没说的。我跟姓安的就是玩玩而已,什么结婚请酒的,你别想太多了。”
罗魅冷飕飕的睨着她侧脸,“没必要?我娘都跟别人睡一起了,难道我应该装聋作哑?”
罗淮秀捧着她的脸吧唧吧唧的直往她脸上亲,“乖宝……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别生气了哈……娘也不过是耐不住寂寞想尝口鲜而已……”
罗魅脸黑,只觉得头顶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线。将她双手从脸上拉下,她没好气的道,“娘,你若是觉得安将军合适,你就好好同他交往,我没意见的。但我不希望你那自己身体去开玩笑,这种只图一时快乐的做法我不赞成。”
罗淮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乖宝,你真的想多了。就安一蒙那样的条件,他咋可能对我动心?别说他不会看上我,就算看上我也不可能娶我。难道你还不知道这社会的情况,他们那种大老爷们死要面子的,妻妾成群都不是问题,又怎么会选择我这种二婚的?我就跟他好了两次,真的,就两次。你放心吧,我今天都给他摊牌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罗魅都有些傻眼了,“娘……”天,两次还不够啊!
罗淮秀突然凑到她耳边,有些鄙夷的道,“乖宝,我跟你说,这人娘真的看不上,那方面太强了,而且一点都不懂情调,试过两次,我可后悔了。”
罗魅黑着脸,直觉得心肝肺都在痛。既然嫌弃别人了,那为何还要有第二次?
见事情已经被女儿知晓,罗淮秀也没再隐瞒,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交代了。
罗魅听完,除了‘崇拜’她外,几乎都找不到话来形容她了。
虽然她自己保证了不再跟安一蒙来往,可罗魅还是不放心,“娘,这阵子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了。酒楼的事我会跟南宫司痕说,让他找个人负责。反正图纸那些你已经给了工人,大不了我替你去查看进度。”
闻言,罗淮秀皱眉,“乖宝,那怎么行啊?娘不亲自看着不放心的。”
罗魅没好气的回她,“你再出去我会更不放心。”
罗淮秀拉长了脸嘀咕,“完了完了,我乖宝变了……这才嫁给南宫小子没多久,居然跟那死小子一样霸道了……”
罗魅险些吐血,“娘……”
罗淮秀赶紧比手,“好好好,我哪也不去,就在府里陪着我乖宝。”
罗魅这才放过她。想到另一件事,她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娘,丁姨娘说明早就让人把府里的账目给我看,让我先熟悉熟悉。”
提到这事,罗淮秀立马来劲儿,“乖宝,她有没有说何时把钥匙交给你?”
罗魅淡淡摇头,“娘,此事急不来的,王爷说没必要逼她。”
罗淮秀瞪眼,“啥叫不逼她?南宫那小子会不会办事?”
知道她性子急,罗魅低声安慰道,“娘,别管她什么时候把钥匙交给我,眼下还是先看看府里的账再说吧。丁姨娘这些年怕是吞了不少东西,我若接手这府里的事,总得先把账查清楚。”
罗淮秀白眼,“还用说嘛,管这么大个地方,不捞油水的是傻子。南宫司痕别的收入不清楚,仅他每年的俸禄就够人眼红了。更何他身份地位高,巴结讨好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想那些人送礼会送普通玩意儿?我要是丁红芸我也贪,说不定比她贪得还多。”
罗魅冷汗,“娘,你小声些。”虽然是大实话,可被人听去了也不好。
罗淮秀瞅了瞅房门外,跑去把房门关上后,这才拉着女儿坐到桌边,认真的给她说道,“乖宝,我跟你讲,丁红芸这么爽快的把账本给你看,那账不用说,肯定是假账。等明日啊我跟你一起看看,看她到底捞了多少。咱们也不做缺德事,但这账一定要了解清楚,否则一旦你接手,要是有死账、坏账可都得算在你头上。”
罗魅眯着眼点头,“娘,这我清楚。”就是不想替丁红芸背黑锅,她才想让娘帮忙。
关着房门,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对古今合璧的罗淮秀来说,除了懂得些经商之道外,对这家宅后院的事也是门门清,如今女儿嫁到了这种深宅大院来,她是恨不得把自己懂得东西全装在女儿脑袋里。
倒不是罗魅笨,而是她早前的保护*太重,几乎不跟罗魅提京城里的那些事,一来真没打算把女儿嫁到高门大户里,二来她自己也反感大宅里的那些勾心斗角。
可现在不同了,她就怕自己不事前提醒,万一女儿被人算计了、吃亏了咋办?
罗魅从她房里离开时都已夜深了。
南宫司痕因临时有急事处理一直在书房忙,所以她才有空陪罗魅待那么久。想到他此刻或许还在书房,于是就带着慧心慧意去书房找人。
只是刚走到书房门口时,她们三人就停了下来。
里面娇滴滴的女人声音让罗魅瞬间冷了脸,慧心慧意跟在她后面也皱起了眉头。
屋里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罗魅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那声音千娇百媚,她一个人女人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而且心里一股火腾腾往脑袋上涌。
“嘭!”只停留了片刻,她猛的将房门撞开。
“大哥,娘想着你最近操劳过度,怕你身子吃不消,所以特意让人熬了些篸汤……”女人的话说到一半,看着罗魅冷着脸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碗朝罗魅行礼,“巧英见过王妃。”
“你在这里做何?”罗魅对书桌后的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眸光冷冽的瞪着桌边献殷勤的女人。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丁红芸的儿媳顾巧英!
那晚见过她,含羞带媚的,难怪总觉得别扭,原来人家不是羞于见她,而是羞于见她男人!
“滚出去!”南宫司痕同样冷冽的开口。再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心都紧了,不是他心虚,而是他那声‘滚出去’的话迟了一步。
他以为是墨白敲门,谁知道进来的是这个女人。他专注在公文里,突然察觉不对劲,抬头看时这女人已经将端来的东西放在了他桌上……
自家女人那脸色,毫无疑问,肯定是误会了!
“大哥……”顾巧英没回答罗魅的话,而是一脸委屈的看向南宫司痕,“巧英只是来送篸汤了,没有想过要打扰大哥……”
“滚出去!”南宫司痕敛紧目光,再次冷声喝道。
“大哥……”顾巧英红了眼眶,许是被他冷冽的摸样吓住了,削瘦的身子不停的轻颤。
罗魅面无表情的上前,端起那碗篸汤闻了闻,对着南宫司痕冷笑,“还不错哦,的确是补身的,王爷可真有口福。”
南宫司痕没好气的瞪着她,这女人,就如此不信任他?
罗魅勾着冷笑,当着顾巧英的面将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扔,只听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那碗篸汤溅了一地。
随着那碗破裂的声音,顾巧英身子震了一下。
罗魅冷眼斜向她,“怎么?没听到王爷让你滚么?难道今晚还打算在这边侍寝?”
最后那两个字让顾巧英脸色发白,“王妃,您、您别误会……”
罗魅抬手指向门口,只对她溢出了一个字,“滚——”
顾巧英回头朝南宫司痕看了一眼,哆嗦了一下,随即带着委屈的哭声跑了出去。
南宫司痕脸黑的站在书桌后,被罗魅说出的‘侍寝’两字气得差点七窍冒烟。
对他的神色,罗魅那真是正眼都没看一下,顾巧英一走,她也没停留,面无表情的转身,直朝门外去。
可人还没跨出房门,腰身突然一紧,整个身子跌入一具温热的胸膛中。
“我没想到是她。”尽管自己心情也不佳,可南宫司痕还是耐着性子在她耳旁解释。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向别处。
南宫司痕俊脸沉了沉,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抬脚走出了书房。
慧心慧意俩丫鬟相视了一眼,都皱着眉头。任谁都看得出来王妃生气了,而是很生气。
见两主子走了,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房里,罗魅一直都沉默着,不管南宫司痕如何冷脸,她都跟没看到一般。
要说南宫司痕最头疼的事,恐怕就是她的冷漠了。像在榆峰县的时候,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她冷冰冰的摸样,对谁都不理不睬。而她还不是刻意装的,是那种真正能做到无视一切人和事。
“有何不满的你就说出来!”实在拿她没撤,他也只能用命令的口吻同她说话。
罗魅低着头开始脱衣,然后爬到了床里,缩进被窝中。
“……”南宫司痕哭笑不得。他能说她这样很孩子气么?
她都如此主动了,他还等什么?起身同样宽衣解带,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他火热的胸膛贴上她后背时,罗魅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身子绷得紧紧的。
南宫司痕扳过她身子,瞧着她那冷冰冰的脸,那真是一点撤都没有。低下头覆在她红唇上,见她并没抗拒,他这才大着胆子撬开她贝齿——
在要她之前,他也没忘在她耳边低声哄道,“为夫真是清白的,若不信,你亲自验证。”
罗魅虽没同他说话,但身体还是从了他。
一番*,南宫司痕无比温柔,至少他自认为已经最温柔了。
罗魅窝在他怀中,掐着他手臂总算开了口,虽然咬牙切齿的,但至少愿意同他说话了,“今晚谁在书房外值夜,让他明早来见我!”
南宫司痕哪敢说个‘不’字?搂着她又亲又啃的,“好。”
罗魅想推开他,可他却突然翻身又压在她身上。
“乖宝,刚刚疼么?”贴着她耳朵,南宫司痕沙哑的问道。
“还好。”罗魅翻了个白眼。
“既然不疼,那我们再来一次?”
“……”罗魅瞬间黑线。
……
翌日,听说了昨晚的‘小插曲’,罗淮秀匆匆赶到女儿房里。
南宫司痕早朝去了,罗魅还没起床。见自家母亲来打探情况,她也没瞒着,把昨晚看到的说了一遍。
罗淮秀证实了之后,当即就骂开了,“这小浪蹄子,真不要脸!我要是见到她,非给她两耳光不可!”
这还需要怀疑吗?那叫顾巧英的女人肯定是想打南宫司痕的主意!府里又不是没下人,就算丁红芸好心做宵夜,也用不着她来送!
罗魅没说话。看到有女人接近自己的男人,她刚开始是真气,连南宫司痕都想一起打。他这书房也算是重地了,居然能让顾巧英到书房里去。别说顾巧英是他弟妹,就是一个丫鬟近距离围着他打转她也会多心。
倒不是怀疑他人品,只是她看不惯那种现象。对他为人,她尽管了解不深,但从他生活习性上也知道他不喜同女人接触。就连慧心慧意都是成亲之后才安排到他们身边来的,据说以前都是墨白负责他的起居。她嫁过来后,墨白就退居‘二线’了,毕竟他不是太监。
对这样干干净净的他,她没有多疑的心。而且就算他要偷腥,也不可能选在书房那样的地方。她生气,只是气不要脸的人太多了。
罗淮秀可是一点气都没消,有人给她乖宝添堵,不出气她哪里能甘心的?
“乖宝,我看那顾巧英也是个*子,也不知道丁红芸发现没有。你说,这事要让丁红芸知道,顾巧英还能好过不?”
罗魅面无表情的开口,“娘,你要真让我说,我倒怀疑这是丁红芸指使的。”
闻言,罗淮秀瞬间睁大眼,压根不信,“乖宝,这不可能吧?丁红芸有那么变态?会让自己的儿媳去勾引其他男人?”
罗魅白眼,“这也说不定。”
罗淮秀忍不住爆粗,“卧槽!要真是这样,那丁红芸可就不是个东西了!”顿了顿,她认真看着女儿,“乖宝,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罗魅抿了抿唇,“直觉而已。”
……
静雅院——
看着跪在地上委屈流泪的儿媳,丁红芸非但没一丝心疼,反而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哭?”
“娘……”顾巧英捂着脸哆嗦的看着她。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丁红芸怒指着房门外,冷声喝道。
“呜呜……”顾巧英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跑了出去。
丁红芸气呼呼的坐到软榻上,越想越气。
这个儿媳她是不打算要了,废物一个,留着也没用!
本想让她做点牺牲去挑拨一下南宫司痕和罗魅的关系,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结果却被这废物给搞砸了!
她现在不是恨罗氏那母女俩,最恨的就是身边养着个没用的东西!
要是个精明点的,多多少少能帮着她对付那对母女,可偏偏养得是个不成气候的,什么事都做不好。又不是黄花闺女了,连勾引男人都还需要教吗?
现在倒好,事情没做成,反而让罗魅生了提防。
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离间他们……
……
罗淮秀陪女儿吃完早饭,听说账房那边把帐薄送来之后,立马兴致勃勃的拉着女儿去看帐薄。
对这东西,罗魅还真没她感兴趣。古人记账都是一笔一笔的,又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用表格,翻了几页,她就觉得头大。
从表面上看,蔚卿王府所有开支、进账都做得很好,每一笔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可她也知道,这越是完美,说不定问题越多。
罗淮秀看得比她认真,直到看完最近三个月得帐薄之后才说话,“乖宝,你看出什么了吗?”
罗魅淡淡一笑,不答反问,“娘,你看出什么了?”
罗淮秀白眼,“娘想考考你呢。”
罗魅将手中帐薄往桌上一扔,“都知道这东西是作假的还有什么看头?要知道真实情况,我等下让墨白去把官家找来就是。”
罗淮秀眼中一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乖宝,你是想?”
罗魅故意卖关子,“娘既然想考我,那我肯定不能让娘失望。至于我要做什么,等下把管家找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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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万更要万更!嘿嘿,所以今天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