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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司痕做梦都没想到,刚把一情敌送走,这才几日居然从天而降另个情敌。一回府听说来客人了,他还纳闷着是怎样的客人,结果到大厅里一看,那俊脸就跟喷了墨汁般,唰得就黑了。
他没忘记在榆峰县的事,这个叫青云的男人,对他女人的那一脸温柔和深情,那真叫一个刺眼!
“司痕,你回来了?”见女婿回来,罗淮秀赶紧招手示意他过去。虽说这是在蔚卿王府,可她却比在安府还随意,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客。
“青云见过蔚卿王。”见他回来,正和母女俩谈话的青云站起身,拱手拜道。年轻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浅笑,像阳光般和煦迷人。尽管他没有显赫的身份地位,可举止优雅、不卑不吭,尽管那一身灰蓝色长袍显得极为粗糙和寒酸,可他举手抬足之间也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特别是他那双眼,清透如碧波,潋滟迷人,细看之下,还有一种不染世俗的味道。
“嗯。”南宫司痕顶着张黑脸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随即径直走向主位,霸道又不失威风的落座。
“呵呵……”罗淮秀笑着招呼道,“青云,你别如此客气,又不是外人,干嘛这么拘礼。我们司痕虽是亲王,可没有那些王孙公子的架子,他可随和了。”
“……”青云眼角狠狠一抽。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哪次他不是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莫非是他眼花?
“咳咳!”就连罗魅都差点失笑。
南宫司痕先是剜了一眼某个岳母大人,然后再瞪向自家女人,俊脸黑沉沉的,就差头顶冒黑了。
罗淮秀不是没看到他对青云的敌意和厌恶,但也懒得理他,自家这女婿是啥德性她还不清楚?他知道江离尘喜欢乖宝,对江离尘都是横竖看不顺眼,更何况是她乖宝的师兄了。这种爱吃醋的男人她家还有一个,习惯了就好,甭理会,醋死也是活该。
她朝青云笑道,“青云,你刚来京城,恐怕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和乖宝在京城还有住小院空置着,等会儿我带你过去,你就别住外头的客栈了,暂时就住那小院吧。”
青云赶紧的对她拱手,“多谢罗姨。”
罗淮秀嗔道,“谢什么谢,你这么说就显得见外了。你是乖宝师兄,等于是她兄长,难得你来一次京城,我们怎么舍得怠慢你?行了,啥都别说了,罗姨现在就带你去,需要什么我也好立刻派人去准备。”
她说着话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又对自家女儿挑了挑眉,“乖宝,要一起去吗?”
罗魅刚准备开口,突然旁边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咳咳!”
她回头一看,对那张臭脸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不得已,她只好起身对青云道,“师兄,我还有些事要同司痕说,你先同我娘去,待我空了就去找你。”
青云对她微微一笑,清涟的眸光里也尽是温柔和宠溺,丝毫不在意某个男人的脸色,“魅儿,你有事就忙,不用管我。”
罗魅点了点头,“那我就不送师兄了,你慢走。”
青云还是那般温柔的浅笑,只不过在转身之际,无人可见他眸底闪过的失落。
当初她们母女说要到京城来找这位蔚卿王算账,可他没想到的魅儿还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过得很幸福。而且刚刚还听说魅儿有了他的孩子……
看着罗淮秀兴高采烈的带着别人离去,南宫司痕脸色更臭。到底谁是她女婿?简直太不把他放眼里了!那座别院可是他送给她们母女的,居然都不同他商量就让其他男人住里面!
罗魅转过身,冷眼睇着他,“一回来就摆臭脸,耍酷是不是?”
好歹那是她师兄,哪有像他这样对待客人的?
南宫司痕紧紧抓着扶手,一出口全是酸味,“难道还要我像你们一样笑脸相迎?”
罗魅皱着眉头,“你这是又打算无事生非的节奏?”
南宫司痕指着厅外,“本王何时无事生非过?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待客难道还要看人脸色?”
罗魅眯着眼,听着他自称的口吻,心里少见的想发怒。沉默了片刻,她转身漠然朝厅外走去。
“站住!”南宫司痕低吼,“没本王的允许不准你同他见面!”
“南宫司痕,你是不是非要如此不讲理?”罗魅扭头怒视着他。太气人了!她青云师兄只不过来京城看她们,他不施以好脸就算了,还如此霸道不讲理,跟个神经病一样!
“你试试去见他?”南宫司痕似乎没看到她眼里的怒气,反而是心里无端的醋火让他越发激动起来,眸光又沉冷又危险的瞪着她。
“你真是不可理喻!”罗魅怒道,甩袖就走。
“你!”南宫司痕起身,抬脚迈了一步突然停下,双手握着拳头冷眼剜着慧心慧意,“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跟上去!”
“是,王爷。”两丫头赶紧撤退,手心里都还捏着汗呢。她们也不明白王爷怎么就发火了,好像王妃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坐回椅子上,南宫司痕依然怒气难消,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好像情敌在他手中一般恨不得将其脑袋拧下来。
不怪他醋火横生,看到青云的时候他脑子里顿时就想起在榆峰县的事,那张自以为温柔深情的脸真是像针一样刺得他浑身难受。他是男人,绝对不会感觉错的,她那个师兄对她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
回房之后,罗魅让慧心慧意把门闩上了,她就坐在床边不打算出去、也不打算让人进来。
慧心偷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才小心翼翼的道,“王妃,您别生气了,否则王爷会担心的。”
罗魅气道,“他担心?他是担心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慧心慧意相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罗魅看了她们一眼,“别乱想,你们王爷不过是吃醋罢了。”
闻言,两个丫头突然掩嘴低笑起来。
慧意还忍不住笑道,“王妃,您也别同王爷置气了,王爷只是太在乎您而已。”
罗魅叹气。在乎是在乎,可他在乎有点变态了!她和青云之间只是师兄妹关系,就他脑子会胡思乱想,只要是个男人靠近她,他都能把对方想成挖墙脚的。
平时他都挺稳重的,就是在这种事上跟个孩子一样,幼稚得可笑。
本想回房冷静冷静,可坐了一会儿罗魅就想吐,心情不好,似乎连孩子的情绪都影响到了,直让她胃里翻腾难受。
“呕……”她卡着脖子对着地上干呕。
“王妃!”慧心慧意赶紧上前紧张的替她抚背,她们伺候过罗淮秀,知道害喜是怎回事。慧心朝慧意递了一眼,慧意赶紧说道,“王妃,奴婢去给你熬点酸梅汤。”
不等罗魅发话,她撒脚就跑去开门,然后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没多久有人冲进房内,不过不是跑去熬汤的慧意,而是绷着俊脸难掩紧张的某爷。
“王爷,王妃这次害喜比以往都严重。”慧心见到他,赶紧禀报情况。
“嗯。”看着地上的秽物,南宫司痕脸色更不好看,不是嫌弃,而是紧张正吐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罗魅几乎倒空了肚子,后面吐的全是酸水,这都还不算,鼻子眼泪都跟着出来了,看到他来,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她不是那种爱哭的人,从小到大哭得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可是自从怀孕后,她就跟受不了打击的小女人一样,有时候太情绪化,甚至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南宫司痕坐到床边,将她捞到自己腿上,拿着手绢就开始替她擦脸。
慧心见她好多了,赶紧出去喊了两个丫鬟进来收拾屋子。
他把自己脸擦干净了罗魅才开始推他,“谁让你进来的?不是要吵架吗?我没跟你和好!”
南宫司痕还是那张臭脸,但双手却将她搂着得紧紧的。
罗魅也没再说话了,被迫靠在他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生闷气。
慧意把酸梅汤送到了房里,南宫司痕亲自喂她喝了一些,然后把两个丫鬟撵到了门外。
夫妻俩还是没说话。但罗魅闷着闷着就想打盹,怀孕初期有反应是最磨人的,吐完一次就跟被抽完气一样,浑身无力。
许是知道她累,南宫司痕稍微松了些劲儿,还为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自己怀中躺得更舒服。他没有要放她上床的意思,明显就是要她在自己怀中入睡。
罗魅脸靠着他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闭着眼突然开口,“我师兄只是来京城看我们而已,你别想那么多,本来我跟他之间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你这么一闹就跟我同他有什么似的,你这不是自己找难受吗?”
南宫司痕没说话,只是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罗魅皱眉,“你是想勒死我不成?”
南宫司痕又松了松双手。
罗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语得不想理他。
许久都不见她说话,南宫司痕眸光沉了又沉,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眸光顺着她翘挺的鼻尖往下,最后落在她轻抿的红唇上,喉结滚了滚,他突然低下头覆住,趁她一点防备都没有,长驱直入霸占她的檀口。
“唔唔唔……”罗魅睁开眼,双手拍打着他肩膀,不愿配合。讨人厌的,他们可是在冷战、在冷战!
南宫司痕抓住她双手,逼她抱着他腰身,然后一手搂着她一手扣着她后脑勺,一边深吻着她一边往床上躺了下去。单脚压着她两只膝盖,半压着她更加疯狂索取。
敢不理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就是不要她去想别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师兄他也不许,她只能想着他!
许久之后,罗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捧着他的脸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继续,“南宫司痕,你是不是非要这样?”
这疯子,又亲又咬,真快受不了了。偏偏他除了这样什么都不做,她感觉在他口水下都快变成一坨糖了。
南宫司痕黑着脸把她双手拉开,这次没对她嘴巴下口了,而是去吮吸轻咬她脖子。
罗魅扭着身子被他弄得都想哭了。他什么都不做,就‘动口’,她不相信他一点都不难受!
“南宫司痕……你别……别这样……”睁不开他的压制,她只能缩着脖子求饶。
“那你还同我置气吗?”南宫司痕总算停了下来,冷冷的语声并不能掩饰他喉咙里的沙哑。
“……”罗魅差点吐血。他这种行为是真的纯撩火,撩她不说,连对他自己都这么狠!
“说话!”南宫司痕突然翻到她身上,不过有刻意避开她肚子,垂在她上方,眸光冷飕飕的瞪着她,深黑的眸底有怒意,也有炙热的*。
“你让我说什么?大醋坛子!”罗魅翻白眼。知道他不会动她,所以也不怕他。他自打她怀孕后就一直禁欲,就像现在,哪怕他撩火撩得再疯狂,他还是压抑着身体的渴望。
“说你不跟我生气了!”
“我没生气!”
“你有!”
“我没有!”
“有!”
“没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四目相对,自己都觉得接不下去了。
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南宫司痕突然道,“你说的你没有生气,再给我摆脸色,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罗魅快吐血了,“……”
绕来绕去,她居然把自己绕坑里去了!
……
安静的小院里,罗淮秀热情又好客的招呼着人,“青云,快进屋,这地方虽然空置着,但我平时有让人来打扫,你啊就暂时委屈些住在这里,缺什么就说,罗姨让人去准备。”
站在庭院里,打量了一遍四周,青云感激的对她道,“罗姨,这地方极好,我都不好意思在此借住……”
罗淮秀忙打断他的话,“别说这么见外,你大老远来京城,我跟魅儿已经慢待你了,要是你连住都住不好,罗姨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行了,别说那些生分话了,赶紧进屋吧。”
周晓已经去厨房煮茶了,青云盛情难却,只好跟着她进了厅里。
这地方虽不大,可是环境好,格调精致雅气,家什摆件都很有特色,一看就是用过心修建的房子。
见罗淮秀在客椅落座,青云笑着在她对面落座。
他眼里的惊艳罗淮秀看得出来,于是笑着解释道,“我们刚来京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是司痕为我们准备的。”
青云点了点头,难怪如此精致……
抿了抿薄唇,他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问道,“罗姨,蔚卿王对魅儿好吗?”
提到女婿,罗淮秀脸上就笑得跟花一样,真不是一句‘满意’就能形容的,当着某女婿的面她是肯定不会夸他的,但在别人面前,她是真忍不住夸赞,“好好……好得很呢!青云,你别被他表面欺骗了,他那人性子就是如此,外冷心热,其实人很好的。我跟你说,他就是一只纸老虎,在魅儿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青云抽着唇角,可以说根本不相信她说的那些。他横看竖看,就没看出那叫南宫司痕的男人有一丁儿怕女人的样子。
就在他俩刚说上话不久,突然大门被人拍响。
罗淮秀起身朝外看去,只见周晓已经去开门了。敲门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老穆。
“老穆,怎么了?”罗淮秀拧眉问道,其实心里猜到是如何回事。
“夫人,老爷让小的来接您回府。”老穆恭敬的回道,见厅堂里有一俊美的年轻男子,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嗯,我知道了。”罗淮秀拉长了脸。这两日她跟姓安的也在闹矛盾,就是为了生孩子要闺女的事。看了一眼身后的青云,她朝老穆吩咐道,“你先回去跟老爷说一声,就说我这里有客人,待我招呼好了客人再回去,让他晚饭也别等我了,自个儿先用就是。”
“这……”老穆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老爷派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有些生气了,说夫人出去好几个时辰了也不回府。现在夫人还要在外头用膳,他就这么回去能交差?
“没事的,老穆,你就回去对他实话实说,等我这边忙完了再回去给他解释。”罗淮秀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老穆也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实在没法,只能独自先回安府。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青云起身走向她,拱手道,“罗姨,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能自己料理,不劳烦您费心了。”
罗淮秀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就一个管家而已,别理他。来,我们接着聊。”
青云哭笑不得。他不是怕那个管家,他是在意那个派管家出来的人。
她们母女的事他都听说了,她们身后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青云,你们师父呢?他老人家现在在哪?”罗淮秀拉开了话题,开始问起正事。之前为了给南宫初明医治双手,南宫翰义向让人找她乖宝的师父,虽然她故意指了一个过世的师父,可后来南宫翰义还是打听到了榆峰县祁老的存在。就在她担心祁老会被带来京城时,有消息传回来说他们师徒一夜失踪不知去向,南宫翰义派了人去,可是影子都没捕捉到。
青云看着她,脸上始终带着干净纯和的微笑,“罗姨,不瞒您说,离开榆峰县是师父他老人家决定的,我也觉得突然,后来同师父离开榆峰县我才知道京城里出了事。我原本想来京城找你们,可师父说你们不会有事,所以我才忍着没来京。”
对他们那个师父,罗淮秀虽然见过,可始终觉得那老头子古怪。别的老年人到他那岁数都在养老了,可那老头儿却成天想着游山玩水。开个药铺还总是把生意丢给徒弟,一年四季就没露过几次面。也不知道他一把老骨头能跑哪里玩,反正给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神秘。不过呢,听她乖宝说那老头儿医术真的很高明,也很会教人,跟他学一日能顶跟其他师父学一年的了。
“青云,那他现在在何处?可找到落脚的地方?过得好吗?”虽说那老头儿怪兮兮的,可是他是她乖宝的恩师,她也是怀有感激之情的。
“罗姨,您不必担心,师父他老人家挺好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罗淮秀好奇,“难道他又把你丢下跑别的地方玩去了?”
“那倒不是。”青云笑着摇头,“是这样的,罗姨,半年多前师父他老人家外出遇到一名受伤的女子,因她伤势严重,师父就将她带去了深山里替她疗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师父听说京城里有了变故,所以让我连夜离开榆峰县。”
“哦。”罗淮秀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她也顺便问了句,“那女子好些了吗?祁老他何时有空能来京城?”
青云叹了口气,“那女子的伤势一年半载恐难痊愈,师父他说暂时走不开,正好他说自己玩累了也想过点清静日子,所以就把我打发到京城来了。”
听着他的话,罗淮秀哭笑不得。可怜的娃,又被他师父抛弃了……
……
从别院离开,回到安府的时候都快子时了,罗淮秀直接回房,一点都不意外某人锅底一般的黑脸和那刀尖似的目光。
“还知道回来?”
“那我不该回来?”罗淮秀没好气的反问。
“去哪了?”安一蒙咬着牙问道,浑身冷气直朝她扑面而去。
“没去哪,就我自己家里。”罗淮秀走到桌边坐下,因为今日心情好,也不介意他审问。
“跟谁在一起?”
“一个年轻的美男。”
“你再说一次?”安一蒙突然从床边起身,铁青着脸朝她走去。
罗淮秀起身,不甘示弱的迎向他满身的冷气,挺胸瞪眼,“咋的,就是年轻的美男,我就是跟他吃饭、聊天到现在才回来!”
安一蒙突然停下,怒指着她,“罗淮秀!”
看着他快炸的样子,罗淮秀主动朝他走过去,挺着胸部撞他,“叫什么叫,比嗓门大啊?有脾气你掐死我啊!”
安一蒙怒瞪着她的挑衅,突然将她扛到了肩上,转身就朝床边走。
罗淮秀还配合的叫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要耍流氓了!”
安一蒙差点跄踉,铁青着脸把她往床上一扔,不顾她摔疼的屁股,怒指着她,“你今日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你休想好过!”
罗淮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眼前的他真是把她给气乐了。不等他扑上来,她突然自己扑了上去,八爪鱼一样双手缠着他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对上他吃人的目光,她捧着他刚毅冷硬的脸颊,对着他紧抿的薄唇吧唧了一口。
“我说你这人,为了一个晚辈吃醋值得么?真是不怕人笑话的!”
“……”安一蒙还是冷冷的瞪着她,火气没怎么消,但双手却将她身子托住。
“行了,我就只是想气气你而已,现在气着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罗淮秀不怕死的在他肩膀上开口。
“你!”安一蒙呕血,只觉得心肝肺都颤着痛。
“我什么我?”罗淮秀抬起头瞪着他,“我这把年纪了,你以为人家年轻小伙子真看得上我?就你稀罕而已!”
“哼!”她这自嘲自损的话让安一蒙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依然对她不满。
“呵呵……”罗淮秀抱着他脖子摇晃起来,“一把年纪了还整日里吃醋,安一蒙,你是不是太幼稚了?青云你在榆峰县也该见过的,就是那次来送我和乖宝的小伙子,乖宝的师兄,你忘了么?”
虽说这几日他们为了讨论生二胎的事有些怄气,但罗淮秀还是有分寸的。了解安一蒙性子后,她也摸到一些治他的门路,气他归气他,但气完了也还是要给他点甜头的。跟他吵架,多少要给他留个台阶,否则别指望他会示弱。
“王妃的师兄?他来做何?”安一蒙沉着脸问道,语气明显好转。
“来玩呗。”罗淮秀耸了耸肩,“他们离开了榆峰县,现在他师父祁老有事要忙,没空搭理他,那孩子没个固定的居所,所以就找到了京城来。”
“嗯。”安一蒙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对人家的过往和去处不怎么感兴趣。
“老安,不是我吹,这小伙子可是个人才,你可别小看了他。我乖宝只跟祁老学了两年,他可是从下就跟着祁老学医的。”
“祁老?”安一蒙拧了拧眉,表示没听过这人。
“他们那师父啊?哎呦,你还是别打听了,那老头儿神出鬼没的,我都没见过几次。”
安一蒙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冷幽幽的瞪着她。
“怎么了?”罗淮秀眨眼。
“何时给我生女儿?”
“我去!”罗淮秀翻白眼,没有榔头,要不一榔头打晕他!两个儿子百天都不到,他就嚷着要女儿,知道的是明白他心急想趁年轻多生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嫌弃两个儿子呢。
同他冷眼对视,她心里又有暗火,一整日的好心情又被他给破坏了,于是脱口恼道,“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也要看你够不够能力的,你要有本事再让我怀上,我保准生下来!”
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是怕她反悔,“真的?”
罗淮秀脸黑,“不真的难道还煮的?”
安一蒙嘴角划过一丝笑,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这几日来的郁气是彻底没了……
……
翌日,罗淮秀趁安一蒙早朝未回,又带着周晓去了别院。
但一进院子就听到有人说话,除了青云温和的嗓音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最让她不解的是这个声音还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她带着周晓径直朝厅堂走去,这一进厅堂,看着椅子上坐着的老妇人时,她整个脸瞬间就变冷了。
来人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罗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