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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直摸自己肚子,罗魅突然朝他手背拍打,“有何可摸的?痒死了!”
南宫司痕凑到她耳边,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邪气,“哪里痒?”
罗魅只觉得耳朵突然发烫,羞窘的瞪他,“你说呢?”
南宫司痕搂着她肩膀,伏在她颈窝里闷笑,“可是要为夫带你回房替你好好看看?”
罗魅额头上淌下一溜黑线。这人……身体上占不得便宜,开始学会嘴上占她便宜了?
他大手依然在她肚子上轻柔的抚摸着,她也没推开他,放软了身子窝在他怀里。自从昨日他故意躲着她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想起来还是难受无比。她承认,她没有安全感,特别是他丢下自己不管之后,她没有安全的感觉越发强烈……
听着她突然抽泣,南宫司痕身子一僵,抬起她下巴,这才发现她眼眶居然是红的,眼里装满了晶莹,还倔强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怎么了?”他心口蹙紧,幽深的眸底布满了紧张。
“……没事。”罗魅吸了吸鼻子,再次把脸埋到他肩膀上。
南宫司痕沉着脸,一脸不解,抱着她轻颤的身子,心里一阵阵闷痛,这样的她无疑是反常的,他们成亲至今,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他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原因,而正是如此,心里更像被针扎一般。他刚要开口,只听她带着抽泣的声音从肩头传来,清晰入耳,“南宫司痕,如果你真要放弃我,请事先同我说一声,好吗?”
没有人能明白她心里的难受,那种被人弃之不顾的感受……
先有她的父亲,如今她的丈夫……
她不想生命里只剩下母亲,她更不想像母亲那样独自承受养育孩子的责任,她没有母亲那么坚强的心……
“我……”南宫司痕双手收紧,她的话像一记闷锤狠狠锤打着他心口,钝痛得无法形容。幽深得眸光敛得紧紧的,眸底一片深沉晦暗,溢满了无法表达的自责和懊悔。回过神,他低下头脸颊紧贴着她有些冰冷的侧脸,沙哑的低喃道,“我从未想过要弃你,也不可能会弃你,我没有离开过你身边,一直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随着他温声低哄,罗魅也逐渐的平静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明确的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她不想假装坚强……
没听到回应,南宫司痕欲抬起她的头,却被她先一步抓住了手。虽然没看到她正面的神色,可他依然发现了她此刻在别扭,顿时不由得扬起了红唇,继续贴着她耳朵说道,“不过是同为夫说知心话而已,有何难为情的?”
罗魅摸到他腰间,狠狠掐着。
南宫司痕想笑,可眼下又不敢放肆。昨日的事她没同他计较已经算她大度了,要是再惹毛了她估计今晚不是他不回房,而是她不让他回房。
感受着她在自己腰间下的劲儿,他眼里始终带着笑,笑中饱含着对她无尽的宠溺。
平日里她是有些冷冷冰冰,甚至不怎么依赖他。可她也有小女人的时候,只不过她小女人的样子只会对他展现,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的……
“乖宝……”他继续在她耳边呢喃。
“嗯。”
“要不今晚我们试试……就一次……”
他前半句话罗魅没反应过来,但后面三个字一出,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抓着他腰间的腰带,她脸烫的反问道,“你确定不乱来?”
“不会。”南宫司痕很笃定。
“你确定你今晚有空?”罗魅拿手指了指书桌。
“……”南宫司痕顿时无言。
罗魅忍不住在他怀中闷笑。
“那别等晚上了,就现在!”南宫司痕突然扣住她后脑,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准确而快速的覆上她红唇。
“唔唔……”罗魅双手在他腰后敲打着。
……
翌日,罗淮秀再次到蔚卿王府,还是一早就来了。
她知道这个点南宫司痕不会在府中,听说女儿还没起,她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女儿卧房。
罗魅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捏她鼻子让她没法呼吸,她从被单下伸出手朝那扰人的爪子拍去,眼都没睁,不满的嘀咕道,“讨厌死了……”
“哈哈……”
耳旁传来熟悉而夸张的笑声,罗魅猛的睁开眼,顿时一头虚汗加黑线,“娘……”
“哈哈……”罗淮秀坐在床头边抱着肚子猛笑,边笑还不忘打趣,“哎呦,讨厌死了……哈哈……乖宝,娘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也会发嗲啊?”
“娘!”罗魅又羞又窘,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还这么子捉弄她,拉住被单猛的把头蒙上。
“噗!”罗淮秀想忍住,可是又忍不了。真的,她乖宝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子同她说过话。她真是又吃味又好奇,南宫那小子怎么调教的啊?
见女儿躲被里不出来,她干咳了好几声才把笑意压下,扯了扯被单,佯装正经道,“乖宝,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罗魅这才把头露出来,也不知道是憋了气还是其他原因,两侧脸颊红彤彤的。
罗淮秀眼尖的看着她脖子,立马捂住了嘴,差点又喷笑。
罗魅都快被她笑哭了,“娘……”
罗淮秀闷笑了几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太夸张,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乖宝,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要让司痕多节制,他年轻气盛我能理解,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要不然出了事,你俩就哭吧。”
罗魅脸颊红得跟煮熟得虾皮一样,无言以对。还‘方式方法’……
起床后,罗魅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听她说话。其实她今日来也没多的事,就是想看看这对小夫妻怎样了。看到女儿赖床撒娇的样子,她已经彻底放了心。至于别的事,她都只是几句带过,随口说给她听听罢了。
但罗魅还是抓住了重点,忍不住插嘴问道,“娘,你确定罗明旺不会狮子大开口?”
罗淮秀无所谓的耸肩,“傻宝,他狮子大开口也没用啊,我能力有限做不到就做不到,他又能拿我怎的?”
罗魅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对。母亲看似是要帮他们,其实不过是敷衍罢了。罗明旺无非就是想从她们身上得到好处,可是她们只是女人,能力有限,能给他们多大的好处?最多给他们百八十两银子……
用完早膳,母女俩又去花园散步,太阳刚刚冒头,正是一日最舒服的时候。
不过母女俩刚走进花园里就见一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王妃,罗明旺罗侍郎在大门口求见,说是来找夫人的。”
闻言,母女俩都拉长了脸。
罗淮秀表示很生气,“这人是死了脸不成,居然跑到这里来找我。”
罗魅默了默,心里也有数,罗明旺来找母亲多半都是来谈条件的。既然来了,那正好,她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要什么。母亲一个人对付不过来,她还能帮衬着。
于是对那侍卫道,“去把罗大人请进来,带他去大厅里,本王妃和夫人稍后就到。”
侍卫应声退下,“是,王妃,小的这就去。”
他一走,罗淮秀拉起女儿手重返卧房,“走,乖宝,娘陪你梳妆打扮去。一会儿见到那罗明旺,你可别把他当你舅,不用给他脸色,该拿出派头的时候就一定要有派头。这种人最擅长欺软怕硬,咱们母女都不能让他小看了去。”
罗魅没表示,跟着她回了房。对罗家的人,她是真没一点感觉。
……
罗明旺再次找来,跟昨日相比,罗淮秀觉得他比昨日要顺眼多了。昨日到安府去的时候,他可是带着架子的,自认为是兄长,对她半点礼数都没有。
今日见到罗魅,他还规规矩矩的行了拜礼,“下官参见蔚卿王妃,见过安夫人。”
罗魅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面无表情的回了句,“罗大人免礼。”
母女俩一个坐在主位上,一个坐在客椅上,但谁也没招呼他入座。这是罗魅第一次跟他见面,不见面也没好感,见了面更没好感。这个所谓的‘娘舅’对她们母女也不显亲近,都说相由心生,人瘦高瘦高的,可脸上两团横肉,怎么瞧都不像是善类。
就罗淮秀俩上挤着几分假笑,“罗大人,想好了吗?”
罗明旺也在暗中打量这个侄女,除了年轻貌美以外,他也没看出这个大侄女有何特别的地方,要说有,那也是她一脸的冷漠。一袭华服衬托出的不是她的高贵,而是少见的冷艳,那双眼清冷无波,彷如什么东西在她眼中都如过眼云烟般,入不了她的眼。
听到罗淮秀的问话,他垂下眼,故作思量片刻之后才开口。
他说的时候还是极有底气的,毕竟不是他自己来的,这条件是罗淮秀自己提的。只不过听他提出要求后,罗魅沉了脸,罗淮秀也忍不住冷笑,“呵,罗大人,你不觉得你这要求过分了吗?”
罗明旺抬头,目光有几分不满,“二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以答应我们罗家一个要求。”
罗淮秀嘲讽道,“我一不是罗子航的导师,教不了他知识,二不是主考官,不负责监督他们考试,你让我保罗子航当状元,呵呵,你觉得你这要求我能做到?我也说过,你们所求必须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做不到的始终做不到,你们说再多也是枉然。”
罗明旺沉下了脸,余光扫了一眼静坐再主位上旁观的罗魅,“二妹,恕我直言,这些事也并非要你去做,你只需要开个口就可以了,何须把自己说得如此无用?”
罗淮秀‘呵’了一声,“开口?跟谁开口?皇上啊?罗大人,你把我想得太高大了,我至今为止都还没机会见过皇上呢。”
罗明旺看向罗魅,“据我所知,这次秋试皇上专派蔚卿王全权负责,我想各地的荐举名册应该已经在蔚卿王手里了,谁人高中、谁人落榜,想必这些事对蔚卿王来并非难事。我承认,我的确是有私心,想靠捷径为小犬谋取功名,但这在世人眼中不过是稀疏平常之事。不管如何蔚卿王同我们罗家也是姻亲关系,能与别人方便,为何不能给自己人行个方便?”
听到这,罗魅都忍不住冷脸,当真是看不下去了,“罗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皇上推行科举是在为国选拔人才,你把科举当什么了?”
罗淮秀眯着眼瞪着他,心里已经后悔跟他讲条件了。这该死的东西,居然打这种主意!
罗明旺已经说出了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见罗魅开口指责,他也不甘示弱,“王妃,应试科考的确能为国选拔人才,可历年来也不乏投机取巧之人,但凡有点能耐的,谁不独辟蹊径?更何况,罗家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娘家人,帮扶自己的娘家难道不应当?”
“罗明旺!”不等女儿开口,罗淮秀拍桌而起,听他说完,头顶就快气冒烟了,“枉自你身为朝廷命官,竟说出这种鲜廉寡耻的话!你以为科举考试是为你家办的?”
罗明旺脸黑,眼里带着怒,“二妹,罗家生你养你,到头来没靠半分,如今不过是要求你帮扶以下罗家,你何以把话说得如此难听?放眼当下,但凡有点能耐的女子,谁不希望自己娘家壮大?我们罗家要是强大起来,对你们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后相辅相成,不管是安将军还是蔚卿王,在朝中也能多一人相助,岂不是皆大欢喜?”
罗淮秀脱口骂道,“欢喜个毛线!谁稀罕你罗家相助了?罗明旺,收起你的自大和野心,我们安家和蔚卿王府还用不上你这等滑头小人。你当镇国将军和蔚卿王是靠投机取巧才走到今日的?”
罗明旺脸色难看,“你!”
罗魅冷眼睇着他,眯了又眯,“罗大人,我娘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你这要求太过,恕我们办不到。不说投机取巧,就说实际情况,我和我娘也不过是居住在后院的女人,朝中政事岂是我们敢过问的?你也不是第一天在京城里做官了,我们王爷是何性子想必你也清楚,他做事何时受人摆动过?你这要求看似不过分,但却是在让我们母女为难。行了,你也不必说了,收回这些话,我们也就当没听过。”
罗明旺目光沉沉的瞪着她,“依王妃的意思,这忙你们是不打算帮了?许我们罗家的条件也只是唬弄我?”
罗魅面无表情的点头,回答得也干脆,“不帮。至于条件?罗大人,我娘也说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们,而不是让你把心思放在我们身后的男人身上。凭我们母女的本事,能为你们罗家做到的事不多。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年也攒了点银子,如果罗家有难,我们资助个几百两给你们度过难关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其他事,还请你慎重开口。”
听到此,罗明旺脸都青了,有一种被人深深戏耍的感觉!看着眼前丝毫不给情面的母女,他真是恨从心生,无以形容。
“好,既然你们有心戏耍我,那我也不多留。告辞!”咬牙切齿的说完,他铁青着脸转身,狼狈而去。
目送他离开,罗淮秀坐回椅子上,脸色也很难看,“我还真是小看了他们,这种要求他们也敢提!”想当状元,那也得凭本事啊,有能力就好好表现,没能力就算做皇帝也是个草包!
罗魅轻蹙着浓眉劝道,“娘,你也用不着为这种人心烦,本来我们也不欠他们,是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罗淮秀抿了抿嘴,“乖宝,这次科考真是司痕负责?”
罗魅对她也没隐瞒,“皇上刚登基,想着重培养能让他信任之人。就是因为担心科考会不公,所以才把这事给司痕负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也看到了罗子航的名册。”
罗淮秀点了点头,“这是大事,的确出不得差错。寒门学子本就不易,若是都让一些自以为是的人钻了孔子,不仅对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不公平,对朝廷更没一点好处。看得出来南宫泽延当这个皇上很用心、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很多,所以才让司痕去做。”
罗魅认同她说的。别说她们反感罗明旺的要求,就算她们愿意帮忙,也不见得南宫司痕就会点头。他那人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平日里最反感阿谀奉承、偷奸耍滑之人,她嫁他这么久以来,见过不少来求他办事的,但却从来没见他私下给人方便过。
……
罗明旺回到府上,罗太夫人和朱佩玉依然翘首盼着消息。
但今日同昨日一样,结果扔让她们大失所望、愤怒不已。
罗太夫人气得直捂心窝子,“那不孝的东西,她居然如此戏耍我们,当真是该死啊!”
朱佩玉怕她出事,不停的为她揉胸顺气。失望透顶,她也忍不住抱怨道,“二妹怎能这样对我们?太不应该了!谁不盼着娘家人好,这点举手之劳她都不愿为我们做,真是伤透我们心了。”
罗太夫人起身,一脸怒容,“不行,我要找她们母女说说去。”
她脚受着伤,走路都还是一拐一拐的,罗明旺和朱佩玉哪敢让她出门,赶紧将她一左一右搀扶住,“娘,您先歇气,这是我自会处理。”
罗太夫人瞪向儿子,“你处理?那不孝女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你又能奈她如何?她是铁了心要同我们罗家断,除了我你们都拿她没撤。我去找她,我就不信了,她难道还要对付我这个做娘的!”
眼下,能去找罗淮秀的人也真的只有自家老娘了。罗明旺虽不反对,可还是劝说道,“娘,您先别急,待您脚上好了再说。反正科考还有两月,我们有时间说服她们母女的。”
朱佩玉点头附和,柔声道,“娘,您就听明旺的吧,待您脚伤好了再说。”
罗太夫人这才歇住怒火,“好,等我脚伤好了再去找那不孝的东西算账!”
在丫鬟搀扶下,她离开大厅回房去了。
留下夫妻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脸失望。
朱佩玉连连叹气,连连摇头,“唉!就这点忙她们都不愿意帮,可见她们母女是多无情。我们子航又不是没有能耐,不过就是想向他们要个保证而已。”
罗明旺坐到椅子上,沉着脸没说话。
朱佩玉突然抬起头,失望的脸上突然付出许多担忧,“老爷,依照她们母女俩如此态度,这次子航科试不会出现意外吧?你说他们会不会从中……”
她话虽然没说完,可罗明旺脸色却难看了起来,紧紧的抓着扶手,咬牙切齿道,“她们敢!不帮忙就算了,要是敢从中作梗我死也不会放过她们!”
朱佩玉揪心不已,“这可难说了。薛家沦落到京外,薛太夫人和薛泽的死都同他们脱不了干系,她们对薛家如此狠,对我们罗家……老爷,如今蔚卿王府监考,难保二妹和罗魅不会从中使坏,万一……”
听到这罗明旺眼里杀气都有了,咬着牙恨道,“她们真敢如此,我一定亲手杀了她们!”
子航是他们的长子,更是罗家未来的希望,他们罗家能否光耀门楣就看子航这一试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子航的前途!
……
热闹的大街上,青云带着小厮从一间铺子里走出,正准备回别院。罗淮秀已经把这两间铺子交给了他,他刚看过,一切都很满意。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边,车夫跳下马车走向他,言行举止很是恭敬,“青公子,我们夫人有急事要找您商议,特命小的前来接您去将军府。”
青云看了他一眼,又朝马车看了看,客气的点了点头,“有劳这位小哥了。”
车夫恭敬的邀请,“青公子,请上马车吧。”
青云眸光微微闪烁,绯红的唇角勾着得体的浅笑,朝他点了点头后,优雅的踩上他安放好的脚踏,进了马车内。
坐在马车里,他从小窗口看向自己带出来的小厮,温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见就回来。”
小厮躬身应道,“是,公子。”
马车缓缓驶出热闹的街道,开始驶向僻静的小道。
看了一眼小窗外,青云轻轻摇头,莫名哑笑。难怪师父说俗世多险恶,他这刚入京城连脚都未踩稳,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