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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江吟霜这番找人的动作不曾掩饰,他可不信在魏征的府上,魏征却没有丝毫察觉。
“哦?吟霜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只是,我这一天府上事情众多,实在不知你来所谓何事?”魏征负手向前。
江吟霜眉目沉静跟了上去,“世叔。”江吟霜提醒一句:“黎先生。”
魏征脚步微顿,江吟霜一句世叔,自然让他想起了明月山庄鼎盛之时,他魏征还是一个小小的无名之士。如今他成为了武林盟主,明月山庄却早已大不如前。
从前的明月山庄不曾因为他魏征毫无作为而疏远他,如今的魏征自然也不能落井下石。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魏征自然不能再作不知。
“原来,是被你发现了啊。”他自然知道黎先生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仅仅凭一眼,江吟霜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想当年那人失踪时,江吟霜才多大啊?
“你当初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记得呢?”魏征惊奇。
“世叔说笑了,六岁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了。”江吟霜本就记忆力超群,更何况,大夫人精通丹青之术,这么多年,明月山庄的书房里,父亲的画都快装不下了。结合母亲所说的,二叔长得很像父亲,江吟霜就已经确定,那人是自己失踪了十二年的二叔江时黎。
“黎先生不肯见你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吟霜你可不要逼得太紧,免得适得其反,得不偿失。”魏征规劝,关于黎先生他也了解一些,为人十分要强,记得初来乍到,自己还不知他身份,只见他拖着一条快废了的腿,便请了大夫给他治腿。他万分感激,却对于住在这里十分抗拒,而此时的魏征早已经通过蛛丝马迹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有自己的小私心,当然不能让他走。
强留之下,黎先生自然不能拒绝他的好意,只能提出每月上交生活费,就当是租住在这里。他知道魏征知道了他的身份,可魏征不提,黎先生自然也不会去打破平静,一年以来,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那世叔可知,我二叔他在外有何营干?”既然每月都会上交生活费,那么想必在外必是有赖以生存的营生。江吟霜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二叔拖着一条伤残的腿,到处讨生活的情景。
同时,他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家呢?当初外出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在城南的一个木匠家里做细活。”黎先生在这么住了这么久,魏征当然知道他所做的事。
江吟霜掌心慢慢收紧,心中无限酸涩,本该风光无限的人,怎么就甘心如此呢?
“哦,对了,据我所知,当年那事,黎先生虽然死里逃生,但他受到重创的不止是腿,他整个人,武功全失。”魏征未曾挑明黎先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能去问他当年那事。
江吟霜的心重重一颤,习武之人失去武功无异于失去生命,这一刻,他是庆幸的,内心却涌上了戾气和仇恨,到底是何人,藏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