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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他们正在草原上呼吸新鲜空气,一转身很就看见一些村民在向同一家村民家里跑去,好奇的紫罗就过去瞄了瞄,大家也跟了过去。
刚走近那村民的屋舍外面,就听见里面一阵哭泣声,喝着许多人微小的哭泣声。进了屋才发觉是屋里有人生病去世了。
有相处的关系较好的邻居就会前来慰问一番,感情特别好的也就哭起来了。村子里面医疗设备少,生小病了还有能力治疗,一旦生一些比较大的病经常就不得不面临死亡,所以这里的老人很少,壮年和少年比较多,一些年轻人去世的也有很多,不过很长时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特别的不能接受。
这家死的便是一个芳龄女孩,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只是这病整整患了一年,最后还是不治而死。
遗体在房间里摆了一天,很多人都有前来吊唁,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就着手下葬了。
村里的很多壮年都在帮忙挖坟还有下葬的工作,一家子出了事,大家都赶来帮忙,紫罗他们也就在一旁看着,感受着这里的点点滴滴。
虽说生离死别是人之常事,但给活着的人带来的伤痛却是刻苦铭心的。墓碑立起来后,大家逗留了一会儿,就纷纷离开了,只留下逝者的亲人还在那里伤感。
紫罗感叹道:“凡人的生命如此短暂和脆弱,也难怪他们这么多灾多难了。”
“好了,紫罗。逝者已故,他们自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的路和何尝不是艰难的呢?各有各自看待的立场和不同,我们何必多加感慨,又不能改变什么。还是走吧!”
有些事就是那么令人不平,却又无能为力,我们能做到的最成功的事就是做好自己,因为你的前方也有无尽未知的坎坷在等着你。大家都离开了,连逝者的亲人也离开了,若非发现他们之中缺了一个人,还没人发现秋浦歌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服刚刚不经意瞟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眼神不对了。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墓碑,眼神十分地复杂,沉埋于内心的痛和惊恐,渐渐随着涣散的眼神游离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连性命也差点丢掉,但是她知道在他心里肯定挥之不去。
正要有人去把他叫回来,红服却道:“让他独自待一会儿吧。”
结果秋浦歌就一直待到了晚上,众人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准备让人把他叫回来,没想到红服毛遂自荐了。
“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他们都在等你回去吃饭。”从上午到晚上,这里一直都是静悄悄的。这是第一个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如果你想在这里待一个晚上的话,就不要让大家为你担心。”红服说完,就离开了。
见红服独身一人回来,而没有秋浦歌的身影。紫罗很忐忑地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她独自一人去了那姑娘的坟前,见他还站在那儿,就十分不解地问了他原因,可是秋浦歌什么也没说。越是在晚上,越是在那样宁静的情况下,他越是能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红服远远地站在草原上,看着紫罗和秋浦歌两人谈话的身影,他是寥寥几句,可是紫罗却显得很担心他。
一直到第二天,他也没回去,紫罗让青衣送了饭菜去看他。他是人,一顿三餐当然不可少,况且昨天已经饿了两顿。可是秋浦歌却丝毫没有动这些饭菜,不过中午的时候却回去了。
大家见他回来,想必是没事了。不然一直在那儿待下去,就算不憋出病来也要被饿死了。
下午的时候,小羽屁颠屁颠地来到了紫罗的房间,青衣白了他一眼,看他那样子,贼头鼠目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紫罗姐姐,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大哥的家是在哪里么?”紫罗一听就明白了小羽是想去找他,当初跟上他们一路走来,小羽就是一直粘着幻景轩的,准确来说,他是跟着幻景轩的。
“天阳县,是在绿漫林的外面,你知道那里是怎么走么?”小羽郁闷地摇了摇头。他一直待在抚松镇,当然不知道怎么取那么远的地方了。紫罗笑笑。“青衣知道怎么去?我可以让他带你去。”
青衣一听,吓一跳,拒绝道:“不行,主人!他这明显是贪生怕死!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遇上了很多危险,他一定是害怕了,才会想逃走,你可不要让我上了他的贼船啊!”
“青衣姐姐,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呢?”明显他们功力相当,互相根本没有威胁性可言。
紫罗就不同意了。“小羽没有义务要跟着我们,他去幻公子那里看看是去找他的大哥,有情有理,哪有你才想的那么多可能性呢!你就陪他去吧,路上还能有个照应。”看紫罗那个样子,像是已经决定了,弄得青衣哑口无言。
小羽嘻嘻哈哈道:“那就劳烦青衣姐姐了啦!”青衣懒懒地瞄向别处,当做没听见。
晚上,秋浦歌又独自去了那里。白天回去,只是因为想到了红服的那句别让大家担心他。他不想别人担心他,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他想一个人咀嚼。
“如果你对这片坟墓很感兴趣的话,大不了我带你去坟墓堆看看,或许给你的感觉会更加强烈。”红服突然出现了。
秋浦歌转过身来,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虽说确实想提醒他一下,不过自己好像真的是开了一个玩笑,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一直带着这儿不离开?”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乱了心神,在这里待着,会让我好过一点。”
红服看着他,眼神犀利起来。“如果你想要去面对,就不要自欺欺人。拖着一个思想包袱,难道就可以装作安心地上路了么?你这么优柔寡断,只能永远为之牵制。”她说完,便走了。
自从离开天山,他心里装的一直都是师父的临别时的话,可是自从遇见了红玫,似乎一切都发生地很突然,直到她已经死掉了,他用双手亲手为她挖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坟墓。
离开天山的日子,本来一切都是那么地丰富多彩,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幸福,没想与红玫的缘分戛然而止。把一切都放在了心底,原以为以后的路会继续走,没想到他还是无法完全忘记。
他望着自己的断臂,一切都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从前了。可是他的思绪却还停在从前,他是喜欢红玫的,那夜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从此她在他的心里深深扎了根。
在他的心里,红玫很美,也很可爱,可是她总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蹂躏,他不在乎这个,可是他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死于非命,这是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一道伤口。就算她不*着他发誓,他原本也是想守护她一辈子的。可是他已经发了誓了,却还是无法做到。他永远都记得她临终时的遗言,此生他只能喜欢她一人,尽管她已经死了。此生,他只能喜欢她一人……
眼前的坟墓如同里面埋了红玫一般,也许守在她的身边,也能弥补他的一些愧疚。虽然这样做确实很愚蠢。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想起红服的一些提醒,才让他三番两次不再继续做这样的傻事。
第二天,青衣和小羽告别了大家,向另一条路进发了。
意识沙漠里,塔纳托斯是少有地如此高兴,死灵母问他原因,念她还在闭门思过,本不想告诉她的,可是这好消息如果不跟人分享,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他的眼神向后挑着,俯侧着看着死灵母,得意地道:“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哈哈哈……”
看他这么得意,想必是这个“万全之策”是十分周到了,他已经胸有成竹了。“是什么万全之策?”她问道。
“以前,我总是想着把他们困住或者杀掉,然后直接夺取灯油和灯芯,哼哼!现在,我只要耐着点性子,一步一步地把他们分别打垮,只要灯油和灯芯的主人能被我控制住,就不怕拿不到这两样东西了!哼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死灵母一听,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这个死灵王开始学会动起脑子来了。以前,虽然多次设诈,但终究是太过心急,没有长远打算,所以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若能够长久埋伏,神不知鬼不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还是可以在他们的身上轻易实现的。
“那灯座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去取么?”
“我怕他们是取不到灯座了,哼哼!在他们夺取灯座之前,我会把他们都杀了!”他的眼神透出一丝阴寒之气,目光凶狠。
“可是他们一向运气度很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一路上,若是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恐怕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实现了,所以属下认为应该先发制人,先取到灯座为妙,若灯座在我们手上,就算是这个‘万全之策’没有达到目的,也能利用灯座睐牵制他们,到时候再想方设法,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
死灵王显得有些生气了。“你说什么?我的万全之策怎么可能达不到目的?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们了吧?”
“我尊敬的死灵王您先不要生气,属下这也是为了万全之想所做的假设而已,并无冒犯之意,留一手毕竟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他斜瞟着死灵母,觉得她说的也对。如果得到了灯油和灯芯,那么灯座也是不必可少的,早晚都是一样,还不如早点去拿到灯座,以免后顾之忧。可是要找谁去实行呢?
既然她这个建议是她提出来的,于是他干脆让她将功折罪,去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如果事情再有差池,不能完成,她要付出的代价可就是魂飞魄散了。
死灵母很乐意地结下了这个任务,她终于可以走出意识沙漠了。
小羽和青衣走在前往天阳县的路上,两人谁都不愿搭理谁,都静悄悄地走着。其实小羽一直没忘记他答应过的幻景轩要和青衣和好,可是青衣那态度实在让他难以接近,不只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她似乎一直都是针对自己的。
走着走着,他便觉得饿了,想要去找东西吃。可是望望周围,一片林子,其间一片片矮木丛贯穿其中,还是十分油绿的,感觉这林子应该是安全的。不过留下她一人也不好,于是故作了懒懒地道了句:“我要去找吃的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青衣见他那个样子,白了一眼,完全不领情。“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饿呢!”
小羽耸了耸肩,不饿的话,他就只能享独食了。于是,转身进了林子。
谁也不知道林子里面有什么,他一直在往进走着,那敏锐的鼻子已经闻到果子的芳香,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好几棵果树屹立在一条小溪的旁边,他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小溪的。摘了果子后,他一边吃着一边顺着小溪往下走了去,想去看看小溪是流向哪里的。
结果走了近乎一刻钟,才发现了林子里有一个山谷,小溪是流向那里了。水流贯进去,谷中传来了很大的哗哗声,感觉山谷里面是很空洞的,他就进去瞧了瞧。
青衣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小羽出来,天色渐渐变暗,她开始着急起来,心里不断地骂着他臭小子。
小羽正在往山谷里面走着呢,突然脚下一滑,那光滑的石子路险些让他摔倒了,还好及时稳住了身,他感到奇怪地嘀咕一声:“谁在骂我呢?”继续向前探去。
林子外面的青衣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一跺脚,也进了林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