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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鹏飞与我一样,长舒一口气。
我就知道闷葫芦不会平白无故的发疯,看来他是要利用突然袭击的办法,让贾冥阳通过本能反应,快速掌握魔刀。
这时,我终于看到鹏飞缓慢的将掏出的铜钱收回,我心中很是欣慰,只是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我想现在一个简单的肢体表达胜过一万句言语。
我走到他俩中间,指着贾冥阳的刀问,你是说现在跟那座山精一样了吗?
说完,我突然感觉自己这样说有些难听,我只是想表达出他有了与座山精一样的能力。
不过,我这样说并不妨碍他们理解,闷葫芦说:“也不尽是。”
贾冥阳当啷一声将长青刀再次置倒,他说:“怎么就不是了?刚才你没看到我也可以隔空取来它?”
闷葫芦笑呵呵的看着他,似乎等着他再示范一次。
贾冥阳当然不会含糊,单手再化为主爪,探向长青刀。
可是这次,结局出乎意料,贾冥阳疑问道:“怎么不灵了?”
这次闷葫芦没过多理会他,让我们收拾下残局,准备进入第二层。
在开启第二层那青苔大门的时候,贾冥阳还在追问:“老闷,你倒说说,那招咋又不灵了?”
闷葫芦仔细在仔细研究那青苔石门,有一句没一句搭着:“我已经说过了,刚才是逼迫你的本能,你现在掌握的还不熟练,还是只能在真正遇到性命之忧的时候,由刀来指引你。”
贾冥阳啧了几声,说:“你这老闷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来闷葫芦刚才的话说到贾冥阳心里去了。
贾冥阳郁闷的用手抓起长青刀,把注意力放在这道青苔门上面,道:“用我帮忙吗?”
闷葫芦退后几步,表示可以让他试一试。
贾冥阳摩拳擦掌,正好可以试试长青刀的威力,对着青苔门就是一竖劈。
然而刀没入青苔门中像是树枝插进了豆腐,并没有很大的声音。
他将刀抽回,刀身上还滴淌着黏-湿的液体。
贾冥阳道:“这门不全是石头做的!中间夹层很深!”
听到解释,我似乎明白了那会闷葫芦为什么不让我们用长青刀过多接触这道门,看来他早就知道这里面的蹊跷。
贾冥阳又观察了会从门中带出来的东西,他挑起一小缕绿色的棉絮状的丝带,皱眉道:“我没看错吧?这好像是海带啊。”
海带?我急忙凑近,这里怎么可能有海带!
“不过这东西没有任何气味。”我凑近闻了闻,确实如他所说,气味非常的淡几乎和周围的空气混成一体。
这种黏液就好像是即将风干的营养饮料,按理说闻起来应该不会很舒服,所以显得非常奇怪。
我折叠一张紫罗兰叶子,挑起其中的‘海带’,峰子看到后说:“咦,这好像真的是海带哎。”
不见得,我道:“你见哪个门里长出过海带的,那是水汪里才会有的东西。而且我更感觉这是一堆水草。”
“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水草。”闷葫芦接上我的话,指青苔门着刚才被砍穿的位置,让贾冥阳再来一下。
这下我可来了精神。鬼门关里面的竟会有水草?莫非里面都是水鬼?
然而贾冥阳接下来这一下,更是劈出了更多东西,先是更多的那种水草从扩深的门孔里流淌出,紧接着许多黑水啵啵的流了出来。
这种水看上去就很脏,我下意识捂上鼻子,可左右看了看,大家都没事。我慢慢松手,发现这流出的黑水跟那种水草一样,也是一点气味都没有。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同时我对闷葫芦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让一个人永远敬佩你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对方永远无法了解你。之前我跟闷葫芦接触这么久,可以说我连他最外的一层都没看透。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高兴。
但是他给的这种神秘感一直都是以安全感的形式存在的,很多时候,我会自然而然的把对答案的期待,寄托在他身上,我想这就是一种真正的敬佩吧。
青苔巨门的打开,更像是我们硬生生在上面挖了个洞,随着洞口的扩充,那些黑色的液体流动加快,开始我们还尽力的躲开溢出的黑水。
后来几个人都不小心沾在鞋上,发现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才料定这可能就是普通的污水。因为大片的黑水漫出,气味终于散发出来,这种味道不闻还好,一闻才发现满是腐烂的恶臭。
这一点令我非常奇怪,为什么刚才流出一点,一点气味都没有,现在却这么强烈。
闷葫芦也忍不住皱眉,他说:“可能是因为我们身边有紫罗兰的原因。”
我回头看去,发现离我们较近的一些紫罗兰叶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子发黑发烂。
我心里打了个突突,莫非是因为紫罗兰的吸附能力太强了?刚才少量的恶臭被它们瞬间吸收掉,现在黑水大量涌出,它们再也抵挡不住。
这么说来,这些黑水中携带的东西很可能有毒,我加了个小心,又开始远离这些黑水。
看着噗噗冒黑水的门洞,我怀疑是不是挖到了一个水库的坑底,怎么尽是这些脏水,而且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闷葫芦看着黑水的冒出,一点没有着急的神色,靠在墙上慢悠悠的说:“恐怕还要等一会。”
看他这意思是在等这些黑水流干,等了一会,果然水流变小了。
这时我们身处的位置已经被这些黑水全部侵蚀,到处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现在走起路来,脚下都是piapia的水声,我离那流出黑水的洞口又近一些,不过这次,我突然又隐约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很像是福尔马林。
之前我跟师父去过医院里的解剖室,我记得那次邀请师父的是一位干了解剖二十几年的老医师。当时他遇到了一具非常难对付的男尸,尸主死于一场惨烈的车祸,脑袋半挂在脖子上,让人费解的是解剖刀划钝六七把,就是不能将他已经撕裂的肚皮再划开半分。
当时跟在老医师身边的几位学生吓得脸色惨白,说不会是因为死者的灵魂未定吧。
我师父笑了一声,把闹鬼说的这文雅,还是头一次听到。
师父也不跟那几个学生较真,让他们退下去,只留下了那位老医师。
那位老医师跟师父打过多年交道,否则也不会专门请师父来这里。他见学生退走,话语不再隐喻:“老张,你说这次跟上回是不是同一个情况?”
师父摇了摇头,表示不一定。
最后师父还是找出了那男尸怨气所藏之处,他将憋在死尸胸口的那口浓烈怨气用符化解掉,一经解除,那尸体的胸口立即坍下一大片。
在这个过程中,解剖室里的福尔马林散发出的那种特殊的酸味让我记忆犹新。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突然联想到这里的原因。
我刚刚想到那老医师最后终于剖开那男尸肚子的画面,贾冥阳突然吆喝一声:“得!水停了!”
再一瞅那青苔门上的孔洞,果然没有那种黑水再溢出来。
闷葫芦掩鼻咳嗽了一声,他将手电在墙壁上磕了几下,原本昏黄的光芒逐渐甩亮。他让我们让开,光在那门上晃过几下,随后道:“可以进去了!”
这脏水刚流完就进去?我还没来及道出疑问,闷葫芦已经身先士卒的钻了进去。这家伙还真是不怕脏啊。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那丑陋的三个字---鬼门关。只能咬牙紧跟着进去。
我原本以为钻进这门洞之后,会掉入一片水位仅低于开洞位置的水域,可不曾想,除了在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潮湿,进去之后竟然落在了一块非常干燥的平地之上。
闷葫芦手电的光还在前面晃动,我得机可以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我们进入了一个类似旋转阶梯的地方,高度不一,上下都通着路,前后十几米均是一个拐弯。拐弯的地方还被黑暗包围着,我并不能看清楚。
可是我心中的疑问随之而来,这里这么干燥,刚才那么多的黑水,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归是在墙里面?在门里面吧!
正当我苦苦寻找水的源头时,我前面的手电光开始往上移动,峰子叫上我,说不要掉队。
我小声说,你说奇不奇怪,这里没有发现一点有水的痕迹。
峰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闷葫芦,说:“我觉得他才奇怪呢,一进来只往楼梯上面瞅,咱们下面的位置他看都没看。”
看来想解释清楚刚才的黑水是从哪来的,还得从闷葫芦身上问出来,无奈我俩只好继续往上爬。
这阶梯的间隔都很大,而且很宽,大概要两步半才能迈上一个台阶,走了十几步前面的光突然一暗,看来闷葫芦已经到了拐弯的位置。
手电光突然又出现,这次闷葫芦向我俩这里晃了晃,道:“你俩快跟上。”
又迈过七八个长阶,成死角的弯才被我拐过去,前面又是长长的一段阶梯。
不过这次出现的阶梯是直通上面的,似乎在不算太远处停止了。
咬着牙又往上爬了一段,突然闷葫芦的手电停在离我三个阶梯的位置,突然的一静,接连的水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好像是水撞击墙面发出的声音。
嘶~水在这里!可离得也有些太远了吧!
我们加快脚步爬到了最后一个长阶上,随之出现的画面让每一个人都惊在原地!
我们所处的最后一个台阶极其的宽长,而它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如游泳池大小的水域,水电光照下,大家的冷汗刷刷的就往下掉。
漆黑的水面上,竟然竖着漂满了尸体,要知道!尸体能在水中站立,均是枉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