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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剧烈的摔杯声。
歌云将桌上的被子用力摔下，她微微抬头，就像一头因为受到攻击而变得凶猛的小兽，充满攻击力和防备的瞪向了朱莉。
她嘴唇还在轻轻的颤抖，可是脸上一层薄怒已经如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只能强装坚强。
她不知道该依靠谁，也不知道她自己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因为无论怎么样的努力和想要改变，最终好像，都还是会失败掉……
这里的人现在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是质疑，是鄙夷，或是谴责和同情，她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她，讽刺她，嘲笑她，还是觉得她就像个不断挣扎的可怜小丑……
因为曾经的他们，就是这样看她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摆脱掉那些目光，现在却又陷入了一模一样的场景。
就如多年之前的噩梦一模一样。
林菀在教室门口大喊大叫引来了那么多的人，他们都是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就好像她十恶不赦，就好像她真的很卑劣。
朱莉被歌云突然摔杯惊吓了一下，但立刻就化为更加张狂的笑意。
李顾聿怔然，眼里深邃的光泽变得如暗夜之海，风动潮涌，一片凶骇，他感觉心中一阵怒意迭起，是从未有过的又恨又怒。
他再也坐不住了，手指一攥，就要起身，却又被歌云的声音打断。
“朱莉，我知道你看不顺眼我，可我不怕你，你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好将我踩在脚底下吗？不牢你们费事，我自己说就是了。”
歌云眼里泛着一层薄雾，但她却强行将泪咽下，嘴角僵硬着上翘一下，“我整过容，高中的时候就整容了，所以我的脸是假的。还有，我是孤儿，是林家人收养了我，但是我现在已经和养父母断绝关系了，所以现在也没有姐姐了。”
说完，歌云扬唇，泪眼轻寒的看一眼朱莉，又看向林菀，“你不就是想将我的秘密公诸天下吗？现在我帮你做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朱莉立即道，“整容？怪不得歌云你的脸这么好看，原来你真的是顶着一张假脸啊。不过整容没关系，现在人人都整容，你能说一说你为什么整容吗？”
“朱莉你不要得寸进尺！”歌云声音嘶哑的吼了一句，微微喘息着，又瞪着她道，“我整容当然是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女人的自卑，想必很容易理解吧？”
“我看可不一定。有人整容是为了名利，现在这个年头，漂亮的小三总是更容易上位，我说的不是吗？你要是没有这张脸，李校长会喜欢吗？”
朱莉丝毫没有示弱，看到李顾聿在一旁脸色铁青，反而挑动之欲更盛。
而歌云也不经意微微将目光移至李顾聿。
但仅仅一眼，她的心就凉了大截。
他一点也没有反应，无动于衷的就像是在隔岸观火。
她没有资格要求他袒护她什么，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面对朱莉的挑衅和中伤，她心底渴望着，哪怕只是一句，他只要说一句为她的话。
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等到。
这个日前还让她心中感动不已的男人，果然为了她的秘密而疏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