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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诺,你看着我。”苏放把我扳正,半蹲在我面前,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回来以后我才发现你的不正常,每次谈到感情的事你都风轻云淡,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正常女孩子不是这个反应。即使是分手难过,她们也不会掩饰得如你这样好。”
我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晃动,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就像一堆无顺序的字一古脑地钻到我的脑袋里钻,我清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又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要哭就用力哭,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哭出来能好很多。”他继续说着。
我不知道眼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的,一滴一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形。
紧接着,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那种熟悉的清淡的男人香味味让我有点安心,眼泪虽然止不住,却哭着安心起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以后在床上,在他怀里。
我们和衣而睡,彼此间的动作却亲密无比,两具身体紧紧贴合着,毫无距离。我稍微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
“醒了?”苏放没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温和地问早安。
我点了点头,自己去摸床头的,准看一下时间。
“今天我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他又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咄咄逼人没有了。昨天晚上执意要问为什么的人,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和。
“不行,手里还有一堆的事儿呢。”我掀起被子起身,然后跑到鞋柜上去拿自己的和包包。
紧接着冲到卫生间洗脸刷牙,一切搞定以后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准备换上就走人。一回头,发现他还靠着床头半躺着,双手抱在胸前,眼光一直追着我来来去去。
“你干什么?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有点不知所措,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事,我送你上班。”他也从床上下来。
这是一居室,除了卧室就是客厅,当着他的面儿我还真没办法换衣服,抱着衣服准备去洗手间。
“我去洗脸。”苏放说。
他主动让出了卧室,我反手锁上门,换衣服。
等我来到客厅时,他已经把自己收捡干净,眼睛里的红血丝依然有,只不过浅了不少。
“走吧。”我扫呼他。
他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到了楼下,我说:“你不用送我了,我上班很近,走过去就行了。”
“我闲着也没事儿。”苏放说,“送你过去,我放心。”
我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哭得很厉害,后来把他哭得连声的哄我,再也不敢追问发生过什么没有,再后来我就睡着了。什么时候到的床上,我一点也不记得。但是从今天早上的这些迹象来看,我们只是那么亲密地抱了一夜。
这是什么,纯聊天?
苏放是什么样的,他有着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我再清楚不过。他这样做,很出乎意料以外。
到了公司楼下,他抬头看看我们大厦和外立面,退后两步向我摆手。
我一个人进了电梯,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大家说得对,哭是渲泻负面感情最好的方式,大哭一场以后,我心里轻松了很多。只是不记得昨天晚上,哭到神智不清的时候,有没有把那一场噩梦说出来。
看苏放的表情和反应,我应该没说吧。
忙一天下班,才一出门我就被苏珊再次堵在了公司门口。
我是与周梁一起下的楼,二人有说有笑出了旋转玻璃大门,周梁走向路边等着的车子,我准备右拐进胡同,步行回家。
我们二人差不多同时到了马路边,苏珊拎着小包穿着数寸高的细跟鞋拦住了我的去路,就像从天而降一样。
“你,找我?”我叹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形,在谁都眼里都会以为我是故意的。苏珊又是一个恋爱中的,智商几乎等于零的女人,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
“对。”苏珊说逼近一步,“真看不出来,你玩男人还挺有一套,当时奥斯特对你就神魂颠倒的,如今换成了苏放。”
“有些话我说你未必肯信,昨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至于苏放为什么对我有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说。
“那你对他呢?”苏珊反问,“你敢在我面前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张了张嘴,这句话说不出口,特别是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一夜以后。
“那天晚上,你们就在一起了吧。”苏珊冷笑道,“你这种故作清纯,惹人爱怜的样子,倒是让男人喜欢。”
“苏珊,你说话干净一点儿。”我说。
她一向有修养,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马路上拦住我,问关于谁喜欢哪个男人的问题。
“干净?”她冷笑了一声,“你就是你们这边现在网上天天议论的绿茶婊。”苏珊越说越难听。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没骗过你,至于苏放喜欢不喜欢你,我管不着。”我也来了火气,莫名其妙被人堵在公司门口大骂一通,谁也忍不下去。
苏珊冷笑一声,猛地扬起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我一个耳光。
她打我这一下,完全没有预兆,我一点防备也没有,正好被她打了个正着,我捂着脸冷冷看着她半分钟,忽然间觉得一个嫉火中烧的人没办法讲道理,准备绕过她就走。
她是疯狗,我总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何况现在,人来人往,我不想在大街上演猴戏给大家看。如果那个好事的再录成视频,传到网上。我就出名了!
“你别走……”
“你是谁,耍什么横啊!”周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说起话来口音很有特点,每一句都带着可爱的小卷舌,我听出是他就回头,然后我就看到了周梁扬起手,一巴掌把苏珊打得差点坐在地上,高跟鞋不知怎么崴了脚,她摔倒了。
周梁看也不看,上前拉着我就往他的车子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没长手?别人打你左脸,你还准备伸出右脸也让她打一下?”
周梁力气很大,一把就把我塞到车子里,回头对还半坐在地上的苏珊说:“刘诺是我的你,不管你因为什么,想要动她,也得在这四六城里打听打听我是谁。”
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对司机说:“开车。”
车子驶离了公司门口,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苏珊满脸通红,眼神恨恨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害怕。
周梁不经意地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里面的苏珊问:“情敌?”
“算不上,我没拿她当过情敌。”我捂着脸,被她甩了一个耳光,此刻有点火辣辣的疼。
“看你就有我的风范,不值得拿这种女人当情敌。只要你说你在帝都喜欢上谁,我帮你搞定。”周梁听了我的话,得意洋洋。
我却没他那么乐观,真不知道苏珊下一步会做什么。本来想着收敛一点,少得罪几个人的,不知不觉苏珊算是被我彻底得罪了。
车子路过一个小卖店,周梁让司机停车下去买了两个老帝都冰棒递给我说:“冰敷一下,十几分钟就好。”
“嗯嗯,谢谢。”我接过来冰棒往外面一看,车子正沿着长安街一路向西,两边的街景我已经不熟悉了,忙问,“我回家就行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西山潭柘寺,我老爹今天去那边办事,刚才打电话说车子坏了,让我去接他一趟。”周梁说。
“那我就近下车吧,不耽误你办正事儿了。”我忙说。
“没事,我一个人觉得路上无聊,带着你有趣,反正车子够大,等一个多个老头子,也能宽松得很,就是大概不能车震了。”周梁嘻皮笑脸地说。
“周少,也太奔放了吧!”前面的司机开口了。
“说好当司机的,有你插嘴的地方么?”周梁伸出手,弹了前面司机后脑勺一样。
我这才听出来,前面开车的居然是个女人。
“我现在还开着车呢,真不怕我公报私仇,把你撞到山沟里去啊。”司机又说。
周梁说:“不怕,你垫背,也值了。”
他说完才向我解释说:“前面开车的是我堂姐周妍静,也是赵瑜的未婚妻,今年十一举行婚礼。”
“周梁,你有完吗!”前边的人终于回头了,我看到一张带着几分英气的脸。
“你好,我是刘诺,周总的下属。”我向周妍静打招呼。
她微微一笑说:“不能和你握手了,我听周梁说起过你,说你挺能干的,被抢走的业务都能生生再抢回来,是他的一员虎将。”
“周总夸我呢,我哪有那么厉害。”我也笑了笑,“今天你们是去接叔叔,我跟着去不合适吧?”
“没什么,叔叔也说要见见你,周梁开了这个公司,赚钱的没干几起,这算是比较成功的一个案例了。”周妍静说。
“咱们公司的营业额在业内不是排名挺靠前的嘛?”我想前面试时,周梁给我分析的市场情况,有点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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