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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卉这样疯癫失控的样子,莫允泽几乎可以想象当年的情景,她的无助和绝望,那样丑陋不堪的记忆,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我在这里,小卉,我在这里,你看着我,我就在这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对不起小卉,对不办。”,忍不住红了眼眶,莫允泽顾不得胸口的痛和脸上的伤口,紧紧的搂住失控的沐卉,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前,一遍遍的说道,声音十分的沉稳也哀痛,黑眸里闪烁着泪光,是剜心的痛。
虽然可以想象她对当年事情的排斥,但是,她这样巨大的反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他错了,不该让她见到劳拉的,这个女人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报复那样简单?
“不要碰我,不要!”沐卉用力的挣扎着,凄厉的喊着,一口咬住莫允泽的肩,那么用力,像是要将那肉咬下来一样的,凶很得像头野兽,已经毫无了理智的野兽。
“小卉,对不起,对不起。”沐卉吻住她的发顶,恰惜的抱紧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已经快要被沐卉咬去一大块肉,泪水从他的眼眶里递出,滴在她的发顶。
沐卉一颤,熟悉的温暖气息变成一点光线,照进沐卉黑暗的世界,涣散的瞳孔一分分的在恢复焦距,牙齿的力度也越来越小,血腥的味道冲进嘴里,她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赶紧松开了嘴。
莫允泽的肩已经血肉模糊,白色的衬衣上留着一个染血的牙印,看来伤口应该很深。
“对不起,我……”沐卉痛苦的捂住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摇着头。
天啊,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在做什么?她疯了吗,怎么会攻击他?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不要怕。”莫允泽摸着她的头顶,就像以前他哄着她吃下她最不喜欢的苦瓜的时候一样。
“泽哥。”沐卉含着泪,看着他同样红热的眼眶,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压抑的低泣起来。
“什么都不要想了,有泽哥在,泽哥带你回房去休息,等醒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莫允泽轻柔细语的说着。
沐卉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搂着他脖子的手又收紧了好几分。
怎么可能忘记?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莫允泽对恐惧得动弹不得的劳拉视而不见,从她的身边穿过,将她当成了空气。
劳拉也是不敢开口,不敢靠近这个时候的莫允泽和沐卉,她怕,怕一开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沐卉却在这时突然掀起了眼泪,那双被泪水洗得格外清凉的黑瞳,如索命修罗一样,死死的看着她,眼神比冰还冷,比野兽还让人心惊,也让本就心惊肉跳的劳拉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着倒退好几步,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直到走远了,沐卉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劳拉。
她要杀了她,杀了这个知道一切的女人!
莫允泽的飞机到达了本家后,莫宅里的女佣们就准备好了迎接,莫允泽一抱着沐卉踏进来,女佣们就已经排成两排,从正门一直排到了楼梯的下方,恭敬行礼,“先生,欢迎您回来。”
不过直起身后,看见莫允泽怀里抱着个女人,眼神都变了。
在家族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莫家,女佣也是有严格的等级羲分的,身份最高的莫过于大管家兰嫂,负责整个莫家的佣人;在兰嫂下面,则是那些在莫家工作二十年以上的,她们一般不会做打扫之类的事情,她们更多的是照顾莫家主人的起居饮食,和主人接近的机会比下面的佣人更多,就如同古代皇室的老姆嫉;再下一层,就是满了十年以上,却还不到二十年的,她们负责打扫房间,和他们所在的楼层;最地层的就是这些不满十年工作的女佣,她们负责一些打扫和迎送主人的工作,在大宅里的非禁地地方,包括大厅、厨房、客房这些地方。
而现在站在大厅里迎接的正是这最低两层的女佣,大部分是在莫家工作了七八年以上,也有一些是沐卉离开后才进来的,不过对于沐卉都是知道的,后进来的就不用说了,只听过沐卉的传言,不可能认识沐卉,而前面的,因为身份低,没有那种资格特别的接近沐卉,加上七年多没见了,又只有背影,也没有认出来。
而之前莫允泽又有带了劳拉和琳达这两个外面的女人先后回到本家的纪录,让莫允泽的形象已经在他们眼中有所改变,女佣们就都自动的以为莫允泽是带了个野女人回来,眼神都像刀子一样朝沐卉射去。
不过沐卉对此并没什么感觉,她整颗心都还浸在刚才劳拉出现时她的失控上,她在怕,怕自已当时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将什么东西透漏了出来,但是她又不敢问莫允泽,那是她连碰都不敢碰的禁忌之地,她不想做那种自掘坟墓的事。
莫允泽身为总裁,又是黑暗世界的一方霸主,那样强烈的仇视眼光他自然察觉到了,余光淡淡扫过女佣们,也猜出了个九分。
看来,这些人是以为小卉又是外面那种乱七八糟的女人。
或是得到了佣人的通报,莫允泽还没有走到楼梯下方,兰嫂就领着几个老资历的女佣急急的跑了下来,“先生,您终于回来了,大事不好了。”她老脸急切,带着几分哭音,不过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经过莫宅的医生们检查后,莫达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吓到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正在休息,真正有事的是琳达,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急救。
不过,一个兰嫂认为会威胁到自家小姐地位的女人,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关心,最多也就是不好向莫允泽交代。她装的这么急,也是因为下面的佣人通报说“先生又带了个陌生女人回来”这对她而言,不就等于是说又一个小姐的敌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