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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韶渊难得的一怔,看着墨千君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的幽深,“慕容告诉你的?”
墨千君傲然的将头扭向一旁,“臣女自己猜的。”
慕容慎思之前是透露了些蛛丝马迹,而且还让她觉得,他说的那些话简直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只不过,她又岂是那么容易会上当的主,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让她看不穿猜不透,并且时常因此而情绪失控的也不过一个姬韶渊而已。
济王姬韶风虽然危险了一些,但他的性格气质都太过鲜明,虽然墨千君在面对他的时候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一切的发展却都在她的掌控和预料之中,所以她由始至终都未涌出过什么害怕的情绪,反倒是从姬韶风的身上看出了不少名堂。
比如——他为什么会如此的仇视姬韶渊溲。
“猜的?”姬韶渊在墨千君的身边坐下,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道:“你能猜出本宫与济王有旧怨不难,却如何是猜出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的?”
慕容慎思在将军府对墨千君说过的话,暗卫早已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他。虽然知道慕容慎思并没有向墨千君透露过什么真正有用的事,包括他与姬韶风之间的宿怨过节,也知道他刻意暗示墨千君自己有事情瞒着她不说,是为了给自己多找些麻烦。
在她经历了被姬韶风掳走且残暴对待这件事后,姬韶渊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墨千君指控的打算,也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于她,却没想到,墨小狐狸根本就没有来兴师问罪,而是直接提到了当年他与姬韶风的旧怨恧。
墨千君笑眯眯的对姬韶渊道:“如此说来,殿下便是承认你和济王的旧怨发生在十年前了?”她眨巴着眼睛凑到了姬韶渊的面前,“殿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姬韶渊避而不答,捉住她的下巴说:“如何猜的?”
这小狐狸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奇了。难不成她也跟国师李玄机一样,懂得什么未卜先知的法子?可她不是和自己一样,认为李玄机就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对钦天监颁布的那些预言嗤之以鼻么?
墨千君看着姬韶渊不容抗拒的眼神,也没打算糊弄于他,而是坦然的说道:“臣女已经见过济王,从他的长相气质还有说话的习惯便能判断出济王的性子如何。若臣女没有猜错,庆国皇城中除了殿下,最优秀的皇子一定是他,而他也向来目中无人,当自己在一众皇子里无人能超越。”
“可惜,济王顺遂的前路上偏偏挡了一个殿下,让他既挫败又无力,虽然一直都想压殿下一头挫掉殿下的锐气,可每次都无法如愿,反倒衬得他更加失败。皇子之间的争斗一般都会摆在暗处,但济王对殿下的敌视却是人尽皆知,所以,定然是因为他对殿下的怨恨累积已久,又被一件突发的事情所刺激,然后便理智全失情绪崩塌,让他将这背处的阴暗拿到了明面之上。”
“这种叛逆暴躁又容易失控的年龄,一般都在十六七岁。引燃这种情绪失控的,一般都是追逐了许久的心爱之物被夺。济王今年已经有二十七岁,从他对臣女的态度上便能看出,他如今越发的焦急,只想快些整垮殿下,而这种阴暗情绪的堆积也一般会在十年左右的时间恶化爆发。综上所述,臣女便大胆的猜测,是殿下在十年前夺走了济王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让他对你怀有这等执念,但凡是殿下感兴趣的东西都要尝试着动手抢回来。”
可怜的济王……该不是是暗恋多年的女神被姬韶渊抢走,又被皇上对姬韶渊那毫无底线的宠爱烧红了眼睛,所以才想不开的要与姬韶渊对抗到底吧。
听说,姬韶渊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娶妻,就是因为济王用了各种手段把贤妃娘娘看上的小姐们全都给嫁娶了。
果然这六祖宗的存在即是造孽,悄悄他都把济王给逼成什么样子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优秀,这货的眼睛出了毛病,其实便是遭了天谴吧。
姬韶渊听着墨千君的解释,看着她自信傲然的神色,只觉得她的眼中像是有星辰陨落,化为了她那双黑若泓潭的清眸,让他的心底似有暖流划过,让他抑制不住的嘴角轻扬。
姬韶风自小就盛气凌人,行事风格也强硬冷厉,便是太子都忌讳他三分。
朝中百官和宫中的下人皆不敢直视姬韶风的眼睛,生怕得罪了那个煞星便会伸手异处,然而他不过与墨千君打了一个照面,还对她做了出格的举动,却不但没有引起她的惶恐,反而被她分析的如此透彻,若是姬韶风得知此事,只怕日后仇恨的对象便又要多上一人了。
想到此处,姬韶渊顿时发出一阵清雅的低笑,之前因墨千君被劫而烧起的怒火全都消失不见。
“君儿这些话同本宫说说即可。日后见了姬韶风,记得收好你的尾巴,千万别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姬韶渊捏了捏墨千君的小脸,“真若是惹急了他,本宫不确定能把你四肢齐全的救出来。”
墨千君神色一垮,一脸无语的瞪着姬韶渊,“殿下骗人,说好的你怀中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呃不对……臣女在问你十年前的旧事,殿下你不要转移话题!难不成真的如小慕容所说,殿下是觉得臣女根本不够资格,所以连这点小事都瞒着臣女么!”
虽然不会受慕容慎思的挑拨,但墨千君的心底还是有些受伤。
她都已经勉为其难的接受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了,也答应要与他完婚嫁入长澜宫了,可这货的身上还藏着一堆的秘密,衬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
她也不求姬韶渊能做到完全的坦诚相见,把他所有的老底都漏给自己知晓,但他明知那个暴力的济王会对自己出手,好歹也要把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交代清楚吧!若是她早就对济王知根知底,说不定方才也不用刻意折腾自己,毁了自己的形象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小心翼翼的应付济王,把自己害成了眼下这副狼狈又难看的模样。
身上的水渍还未干透,墨千君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一不小心牵动了舌头上的伤口,墨千君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君儿。”姬韶渊看着她唇角的血痕,双眸在瞬间变得幽深,他勾起墨千君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血色的双瞳中清晰的倒映出了墨千君的影子。
如此俊美无琢的一张脸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墨千君顿时睁大了眼睛,心脏噼里啪啦的狂跳起来。
“殿……殿下?”墨千君结结巴巴的瞪着姬韶渊,手心冒汗脑袋发晕,脑袋里千回百转的思绪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了一个纠结的念头——
他要亲我了么,他要用什么姿势来亲我,怎么亲亲多久,美式热吻还是法式深吻?
啊啊啊啊好羞涩!
而当姬韶渊温润的双唇碰触到墨千君的红唇时,墨千君所有旖旎的念头又全都被炸飞,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像飘到了云端,晕晕乎乎的迷失了方向。
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姬韶渊亲吻,但以前那几次发生的过程都不怎么美妙,以至于墨千君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对姬韶渊凑脸靠近自己产生啥阴影。但如今气氛绝佳美男在怀,墨千君顿时明白,她所有的担忧都是扯淡,六祖宗如此高杀伤力的颜值再加上那蛊惑人心的X光眼神,她便是真的有阴影也会瞬间崩塌,拜倒在六祖宗的美颜之下。
姬韶渊伸出灵活的舌尖,轻触墨千君狠心咬出来的伤口,在感觉到她为之颤抖的时候拥紧了双臂,将她整个圈入怀中,以一种抚慰守护的姿态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
墨千君被他亲的天旋地转心荡神驰,她抓紧了姬韶渊的衣袖刚要热情回应,却没想到姬韶渊竟然放开了她,在她唇边轻声一笑问道:“君儿想知道本王与济王那些陈年旧事?”
墨千君傻乎乎的点头,双眸还胶着在姬韶渊诱人的薄唇上,思索着是要扑上去啃呢还是温柔的咬呢……
姬韶渊腾出一手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淡然的瞥着她道:“你猜?”
说罢,双手一松起身朝外走去,并缓缓地交代:“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参加济王的洗尘宴了。”
墨千君目瞪口呆的望着姬韶渊翩然离去的背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裂。片刻之后,她一脸崩溃的以头抢地,神情悲愤的锤着床板咆哮道:“妈个鸡啊喵了个咪,我猜你大爷啊!”
说好的温柔甜宠呢?说好的缠绵悱恻呢?
这货就不能给她留个完美的念想,让她修复对他的印象,保留一些少女的幻想么?
姓姬的六混蛋啊!老子要跟你拼了!
*
济王府前,怒发冲冠的墨长歌杀气腾腾的一路赶来,在那烫金的牌匾刚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便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掌,直接一巴掌拍烂了济王府的大门。
门前的守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漫天的碎片砸了一身一脸。
墨长歌一步踏入府中,立刻拿出了他发泄怒火时候的特长,搬起身旁石桌的桌面,怒喝一声便朝前方的正屋扔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济王府前院的正厅顿时塌了一个窟窿,而墨长歌的脚步却丝毫未停止,一边朝前飞掠一边咆哮道:“姬韶风,你给老子出来!”
院中的侍卫虽不像门前那几位一样,刚一照面就被墨长歌放倒,但一个个皆被墨长歌彪悍的行径吓凸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墨长歌仿佛化身为恶犬,所过之处皆如狂风过境,只留下了一地的断壁残垣。
待济王府的管家闻讯赶来,看到院中的一片狼藉,脸色也黑成了锅底之时,那些侍卫们才如梦初醒,神色大变的惊呼道:“抓刺客!保护王爷!”
一言一出,侍卫们再度纠结。
他们可是看得分外的清楚,冲进府上的是深受皇上宠信的第一武将,号称当今庆国第一高手的镇国大将军墨长歌。他那疯狗一般的脾气人尽皆知,让他们去把墨将军当刺客抓起来?只怕靠近他之后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揍回娘胎了吧。
姬韶风离开京郊私宅以后便飞速的回到了王府,打算更衣洗漱然后去准备参加宫中的洗尘宴。虽然他料到墨长歌不会同自己善罢甘休,一定会因为墨千君同自己过不去,但他却没想到,墨长歌会宠爱墨千君到这等程度,真敢胆大包天的冲进济王府中,而且还对他直呼其名并且砸了他的济王府。
听到墨长歌的咆哮,姬韶风脸色阴沉的从书房出来,身子一纵便落到了墨长歌的面前。
“放肆!”姬韶风眯着眼睛看着墨长歌道:“你竟然敢——”
比金刚石还坚硬的铁拳对着姬韶风的脸便砸来,完全不等他那呵斥的话说完。此时的墨长歌显然已经理智全无,脑海中只剩下了方才看到墨千君时的场景。
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满头满身的水渍,唇角还站着一丝血痕,而她的脖子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被人掐出来的淤痕。
当他确定墨千君选择了姬韶渊后,当他知道姬韶风要回来之后,便明白他们之间的争斗一定会波及到墨千君,但他以为提早大婚可以让墨千君躲过这一劫,让她能安全的待在姬韶渊的羽翼下不受任何伤害,却没想到,姬韶风出手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让墨千君遭受到了那样的对待。
记忆中多年前的一幕与方才的场景重合,墨长歌瞬间又看到了将军府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
他挚爱的妻子在灼热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他刚一出世便没了娘亲的嫡女顶着脸上丑陋的胎记哭的无比的凄惨悲凉。
他已经失去了素素,决不能再失去素素留下的唯一的血骨。他知道那个孩子天生命苦,带着那样的胎记定得不到任何人的喜爱,所以便倾尽全力把能做到的一切全都给了她。哪怕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待见他的君儿,那个孩子也将是他无人能取代的掌上明珠。
如今,姬韶风这个鳖崽子竟然敢欺负他呵护了十八年宠爱了十八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闺女,墨长歌在离开边境回到京城之后便压抑住的血性立刻爆发,甚至将君臣之礼等级尊卑全都抛到了脑后,在看到姬韶风的瞬间便冲了上去,以拳呼之,以脚踹之,往死里揍之。
娘的,老子管你是谁,大不了就是被皇上杀头降罪!
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他一定会拖着姬韶风这个小王八一起上路,让庆国所有人都明白,动了他墨长歌的女儿,任你是天皇老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墨长歌!你疯了!”姬韶风这几年来都辗转在外领兵,虽然也知道墨长歌的脾气暴烈,却与他并无多少直接交集,还曾因京中百官对墨长歌的评价而嗤之以鼻。
他一直都认为墨长歌是在装疯卖傻,仗着父皇对他的倚重和信任妄自尊大,在京城为虎作伥不可一世,而他欺辱的大臣品阶皆不如他,所以父皇也只是象征性的罚俸,并没有实质性的降罪他。
姬韶风还曾想,当他积累的战功能超过墨长歌时,便上奏父皇废掉他镇国大将军的官制,并把将军府的势力连根拔起,取代他在庆国等同于不败战神的地位。可谁想今日一眼,他才知道——
原来这墨长歌不是装傻,他娘的这狗脾气是真傻!
连他堂堂济王都敢照脸猛锤,这只疯狗就不怕被抄家灭族么!
姬韶风虽然武功高强,在庆国也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比之这个名扬天下的墨家战神还是逊色了几分。虽然一开始几拳都被他躲了过去,但很快便招架不住墨长歌不要命一般的猛攻,俊美的脸上呯呯多了几片青紫。
姬韶风嘴角一抽,本就难看的脸色一瞬间就黑如锅底,他一边闪躲着墨长歌的铁拳一边斥道:“给本王住手!本王定要将你——”
“纳命来!”墨长歌一声怒吼,仍是把姬韶风的话当成放屁,他身子后撤一步化拳为掌,霍哈一声凝聚起了全身的功力,挥手就朝姬韶风的脑袋上拍去。
眼看着姬韶风真的要被墨长歌揍回娘胎,两道身影不要命一般的撞了过来,将墨长歌已经挥出去的双手给撞歪。
掌风偏过姬韶风的脑袋刮过,但仍是将姬韶风给拍出去了老远。姬韶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狼狈的滚了一身的尘土,那模样比之前的墨千君好不了多少。龙一和龙二上前死死抱住了墨长歌,就听龙二吼道:“将军不好了!大小姐命悬一线,在西宫别苑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
“你说什么!”墨长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也顾不得同姬韶风算账,蹭蹭两脚把龙一龙二踹开,转头又朝西宫别苑的方向奔去。
龙二拭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着墨长歌的背影长出了一口凉气。
殿下将阻止墨将军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重任交给他和龙一,他与龙一拼了老命跑断了双腿才险险的追了过来。还好墨将军没真的将济王如何,不然,他们便万死难辞其咎,没脸回去见殿下了。
龙一也看着墨长歌离开的背影,半晌后脸色青白的摸了摸脑门,转向龙二问道:“大小姐明明和殿下在一起,你咋说她快断气了?”
龙二顿时白了龙一一眼,懒得搭理这个不长脑袋的蠢货。他转身前行了几步,将跌倒在一旁的黑衣人拎起,然后飞速的扔到了姬韶风的面前,笑眯眯的道:“王爷,这是殿下要属下给您送来的大礼,说是让您下回派出些有长进的好手。总养一些耗子去听殿下的壁角,王爷何时才能扳倒殿下啊?”
说完,龙二便飞快的拽着龙一落荒而逃。
娘喂,济王那眼神是要吃人啊!
那偷听殿下和大小姐说话的黑衣人,是殿下刻意放回来给济王添堵的。结果他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墨将军追上揍了一拳,结果便口喷鲜血的人事不省了。
他和龙一不过是两个传话的小统领,可当不起替殿下背锅受气这种大罪。万一他们跑的慢点落入了济王的手中,他和龙一只怕便要同殿下永远说再见了。
话说回来,他方才还骗了墨将军去西宫,等他过去之后找不到大小姐,会不会拆了殿下的行宫然后也拉着他痛揍一顿啊!
“王爷——!”
先前守在书房附近的侍卫早已在墨长歌出现的时候便被踹飞,而前院那些追赶的侍卫和管家直到此时才赶了过来。
见姬韶风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管家大惊失色的上前扶住他道:“王爷,那墨长歌竟真的敢对您下手?”
姬韶风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的血沫子,提气便想朝龙一龙二的方向追赶,结果却胸口一疼直接岔气,万般丢人的再度倒下。
狠狠的伸手将管家推开,姬韶风颤颤巍巍的站起吼道:“废物!”
该死的墨长歌,该死的姬韶渊,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呵呵……想不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济王爷,也会有此时这般狼狈的一天呐。”傲然嘲讽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姬韶风恼羞成怒的回头,“什么人,给本王滚出来!”
黑影一闪,一人落在了姬韶风的面前,姬韶风眼睛一眯,抚着气血翻滚的胸口道:“是你?”
钦天监国师李玄机轻哼了一声,下巴轻抬看着姬韶风道:“济王爷,多年不见,你还是如以前一般输的这般难看呐。”
姬韶风眼神一冷,回头对管家等人下令,“退下。”
管家目光狐疑的看了李玄机一眼,姬韶风的身上顿时露出了无比摄人的杀气,管家心中一惊,连忙带着侍卫行礼告退,狼藉的院子中瞬间只剩下了姬韶风和李玄机两个人。
姬韶风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之前冷漠阴霾的表情,望着李玄机问道:“国师大人怎会在此时驾临本王的府邸。”
李玄机邪恶的一勾嘴角,“王爷,再次输给姬韶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姬韶风的双手猛然紧握成拳,面色阴鸷的说:“你来就是为了同本王说这些的?”
“哼,本座还不至于如此清闲,巴巴的从钦天监跑来这里看你的笑话。”李玄机眯起眼睛瞥了姬韶风一眼,“本座来此,是为了助你对付姬韶渊那个小人!只要王爷愿意配合本座,本座保证能让他再也无法翻身,但本座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姬韶风上下打量了李玄机两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钦天监在庆国地位特殊,如将军府一样深得父皇的依仗和信赖。但这李玄机也和墨长歌一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虽然对父皇还算忠心耿耿,但皇城中的皇子却未有一人被他放在眼中。
虽然不知道姬韶渊是如何得罪了这位百姓心中的神人,但若是有李玄机相助来对付姬韶渊,他与姬韶渊的相争便会更多几分胜算,却不知这脾气古怪的国师会提出什么条件。
李玄机闻言傲然的一笑,用几乎等同于命令的口吻对姬韶风说:“不许再碰墨千君,她是本座的未婚妻,本座绝不容许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那可是他保命转运的活宝贝!唯一一个能为他消灾解厄的大救星。万一墨千君被姬韶风伤了性命坏了命格,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你刚说什么?”姬韶风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岔了气,眼角一抽瞪向李玄机。
是他听错了么?李玄机竟然说墨千君是他的未婚妻,那姬韶渊到将军府去请期是什么鬼,他父皇赐婚的传言又是什么鬼!
眼瞅着李玄机对墨千君无比在意的模样,姬韶风一瞬间万般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难道如今的京城流行丑女风?貌美如花的世家千金不招人待见,像墨千君那样的歪瓜裂枣反而惹得京中两大风云人物玩命儿一样的互抢?
姬韶风原本对墨千君的失望顿时又被慕容慎思勾了起来,暗自回忆起方才见到墨千君时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那女人的身上实在找不出半点吸引人的特质,如此还能征服姬韶渊和李玄机这两个人,那就只能证明她身上藏着啥惊天的秘密或是超乎想象的价值,这才让姬韶渊和李玄机都对她势在必得。
啧,早知道刚才就不把她留下了,应该带回府中关起来慢慢逼问她才对。
“本座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李玄机嫌弃的看着姬韶风震惊的表情,哼道:“本座可以帮你去对付姬韶风,但本座决不允许你伤害墨千君。”
看姬韶渊默不作声未有应答,李玄机不耐烦的催促,“如何,本座这提议王爷答不答应。”
“你想如何对付姬韶渊。”心神稍定,姬韶风先把对墨千君的疑惑放到了一边,一脸晦暗莫名的看着李玄机问。
他与姬韶渊斗了这么多年都未讨得半点便宜,这李玄机多年来几乎从未出过钦天监,与朝中的各大派系也没有半点的联系,他凭什么如此笃定可以扳倒姬韶渊。
“本座这里有一纸卦文。”李玄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一纸只告诉了皇上一半真相的卦文。”
“白虹贯日,荧惑守心?”姬韶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看来王爷虽不在京中,对朝中发生的一切却如数家珍,本座倒是小看了王爷了。”李玄机凑到姬韶风的面前,低声说道:“王爷可知道,这卦文中的八字箴言指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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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至,满朝文武便陆陆续续的进宫,笑容满面的到风雅阁去参加宣德帝为济王举办的洗尘宴。
西域之乱平定,济王当居首功,而他此次回京,则代表京中的各大势力将面临再一次的洗牌,一众皇子的夺嫡之争也将更加激烈,亦或许面临结果揭晓的时刻。
风雅阁中喜气洋洋,但所有人的心中都各怀鬼胎,就在满目喧哗人声鼎沸之中,一道沉郁的身影在殿门外不起眼的角落里徘徊,并用无比郁结的嗓音问道:“如此声势浩大的洗尘宴,臣女拿什么身份陪同殿下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