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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不要脸的。
看着墨千君得意洋洋的表情,姬韶渊唇角一扬,伸手便敲向她的脑袋,墨千君飞速的闪开,绕到另一旁道:“殿下,大礼还未完成,你这么带我离开,太子一行人又要借机生事了。”
一提到太子,姬韶渊的眼底再度有寒光闪过,淡然的回答:“本宫身体不适,伤口有崩裂之嫌。宫宴有父皇和母妃在,用不着本宫操心。”
说着,他便扬声唤道:“桂朝卿。”
扬手将床帐放下,遮住了墨千君此时的模样,听到传唤的桂朝卿也飞快的进来,带着一脸的郁闷问道:“殿下有和吩咐?溲”
偷眼向前看去,却没有看到墨千君,只看到殿下身侧的床帐后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桂朝卿撇了撇嘴。
哎,新科皇妃果然是荒唐,这还没行洞房礼呢,就关起门来占起殿下的便宜了恧。
“去禀明父皇,本宫操劳过度旧疾复发需要休养,传聂同过来。”
桂朝卿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临行前还无语的瞥了姬韶渊一眼。
他咋看不出殿下有半点旧疾复发的模样,一看就是想逃避宫宴好同皇妃待在一起腻歪。
哼,殿下被皇妃给带坏了。
桂朝卿走后,姬韶渊将墨千君从帐子后拖出,将她头上繁琐的发簪一根根拆下,悠然道:“父皇知本宫身子孱弱,大婚前便交代过本宫,一旦身体不适,可立即回宫修养,不用在意那些虚礼。”
身体孱弱?
墨千君默默地瞥了姬韶渊一眼。
若论起脸皮的厚度来,如果姬韶渊称庆国第二,只怕是每人能越过他称第一。
是谁刚才在风雅阁想抽刀砍死太子来着?然后又带着她跑的像兔子一样。他哪里看得出半点孱弱的模样。
看着墨千君一脸腹诽的神情,姬韶渊莞尔的勾着嘴角,脸上的笑容无比惬意。
待她头上的发饰全部卸下,长发倾泻包裹着巴掌大的小脸,清灵的眼睛又不时的瞥到他脸上,姬韶渊心底微微一热,揽着墨千君的纤腰凑到了她面前唤道:“君儿。”
墨千君心底一颤,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拂过,撩的她耳根子泛红身体发软。她眼睫一垂移开了视线,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恶声恶气的问道:“做什么。”
姬韶渊将她的下巴勾起,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而后低头朝她的唇瓣上吻去。但不等她碰到墨千君,姬韶渊的神情突然一变,松开手闪身就朝寝宫外掠去。
墨千君微微一愣,将手上的镯子摘下便也朝外奔去。
守在宫门外的太监宫女连连对墨千君行礼,墨千君皱了皱眉头问道:“殿下呢?”
宫女伸手指了指上方,墨千君抬头,就见姬韶渊此时正立在房顶,红色的喜袍迎风摆动,而聂同此时也立在他身侧,面上的表情无比的凝重。墨千君心底咯噔一跳,李玄机说过的话像是附骨之疽般在她脑中响起,她有些惊惶的扬声唤道:“殿下!”
姬韶渊原本正脸色微沉的握着一样东西,听到墨千君的声音后右手一勾,飞速的将那东西藏入了袖中,然后从房顶上跃下,揽着墨千君便回到了寝宫。墨千君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问:“是不是将军府出事了!李玄机他……”
“君儿。”姬韶渊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紫苑和绿瑶在宫内,秦管家也一直跟在岳父的身边,以岳父的武功,有谁能在青天白日下轻易伤了他。”
“那殿下方才……”墨千君微微咬唇,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将军府无事便好,她还以为是李玄机那句鬼话应了,老爹他们真的遭到了啥暗算。可心头有一丝阴影却挥之不去,墨千君又问:“难道是府上的其他人出事了?”
“没有。”姬韶渊揽着她坐下,“将军府内一切安然无虞,君儿不必庸人自扰。”他捏着墨千君的下巴轻轻一晃,似笑非笑道:“本宫交代过你的话你从未放在心上,李玄机的鬼话连篇你倒时时都惦记……”
他往床边一靠叹了口气,“君儿不信本宫能护住将军府?”
墨千君摇了摇头,伸手按在了胸口,“不是不相信殿下,只是我一直都有股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姬韶渊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颤,眼底也有一丝冷光闪过,他摸了摸墨千君的脑袋说:“放心,聂同方才来不过是告诉本宫,太子和皇后去未央宫见了皇长兄。单凭李玄机和太子的确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若是加上皇长兄——”
姬韶渊墨眉微拧低头看着她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叹气,“你这丫头当真不让本宫省心。”
“皇长子?”墨千君眨了眨眼睛,“淮王姬韶祈?”
“嗯。”姬韶渊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又道:“将刹那芳华的解药服下吧,既然已经被他们看到了,日后便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他轻抚着墨千君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是穆姑娘给你的?”
“小师妹说,这镯子是流轩阁的老阁主亲手做出来的。”墨千君将小脸一侧,然后将镯子取下,等胎记恢复原样后又再度套上,“殿下你看。”
“曼陀罗?”姬韶渊此时才发现,墨千君脸上的胎记还有这种奇特的变化,不由得眼神一深,掩在袖子中的手再度抓紧了他方才藏起来的东西。
“这镯子应该是我娘拜托流轩阁的老阁主弄出来的。小师妹说要回去询问这镯子的秘密,结果到现在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想等大婚之后去拜访一下穆老阁主,问问他这镯子到底有什么用处。这胎记的秘密没有解开,我哪里敢轻易服下刹那芳华的解药。反正带着这镯子便同吃了解药一样,暂且就先维持原样吧。”
“流轩阁那里本宫自会差人去询问。”姬韶渊轻笑道:“你便安心待在长澜宫,做好你的六皇子妃少惹是生非便可。”
墨千君立刻不满的抗议,“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
都是各种麻烦莫名其妙的找上她好不好。
清雅的嗓音里多了一丝幽沉,姬韶渊看着殿门外道:“只怕今日的大婚还会横生枝节,一旦皇长兄出手,本宫便无法预料事态的走向了。”
“淮王那般难对付么。”墨千君有些惊讶的看着姬韶渊。
就连面对多年未抓到的月王,他也从未露出过这般慎重的神情,她还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能和他匹敌的对手,却没想到宫里竟藏着一个让他忌惮的人物。
“十个姬韶风加李玄机也敌不过一个皇长兄。”姬韶渊的眼底划过一丝惋惜的神情,“若非他身患顽疾,连聂同都说他病入膏肓药石罔效,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姬韶鸿来坐。”
这么厉害?
墨千君凑到姬韶渊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问:“难道殿下也斗不过那个淮王?淮王的武功和智计比殿下还要高么!”
他可是暗帝!
这么逆天的身份要是都敌不过姬韶祈,那姬韶祈岂不是庆国最大的外挂,那得聪明到什么程度才能比得过姬韶渊这个阴险腹黑的老狐狸。
看着墨千君兴致盎然不掩期待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姬韶渊顿时一阵无语,他眼睛一眯捏着她的小脸道:“君儿似乎很期望看到本宫败给皇长兄?”
“怎么可能!”
墨千君的脑袋瞬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一脸坚定的道:“臣女可是一直站在殿下这一边的,臣女只是担心,若是淮王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暗算了殿下,或者是殿下一不小心栽到了他的手里,那臣女岂不是要心疼死么!”
无赖的往姬韶渊怀中一钻,墨千君抱着姬韶渊的腰说:“臣女还想和殿下长命百岁长长久久呢,哪里舍得殿下伤在那些小人的手里。”
不着痕迹的收紧双臂,墨千君敛下双眸在心底叹息。
若是真能平安无事长长久久……那她此生便在无所求。
姬韶渊也抬手环住了墨千君,懒洋洋的回答:“无妨,若是斗不过皇长兄,本宫便带着君儿逃出京城,凡是皇长兄所到之处本宫皆退避三舍绕着他走便是。”
“啊?”墨千君愕然的抬头,满脸黑线道:“殿下……丢人不……”
丢人么……
姬韶渊笑而不答,藏在眼底的情绪却越加的寒凛。
袖子里的东西划过手心,姬韶渊收紧了手臂将墨千君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被他藏起来未让她看到的是一缕青丝,包裹着青丝的绢帕上染着斑驳的血迹,帕角上绣着一个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