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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温已然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阴凉和海水的潮湿。海水一遍遍地把浪花轻轻送上细软的沙滩然后又回去。一阵阵凉风吹拂着沙滩,也吹拂着岸边的一切。
岸边的两个人聊得很愉快,但总不能在这里过夜的。于是陆建辰提议,送严雅欢回去。
严雅欢倒也不矫情,欣然接受。只是她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包包什么的都还在付云泽那里,所以只能请求陆建辰先把自己送到付云泽那。
两人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陆建辰下车之后,绕要副驾驶门外,想要重复之前抱她上车的动作。不过没等他动手,严雅欢直接裹着外套,跳出了车子。
“喂!严……”陆建辰无奈地看着她跑走的背影,锁好车,跟了上去。
严雅欢看前台服务员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接撒欢儿一样地跑进了走廊。脚上没穿鞋,有些凉,所以跑起来像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得。
陆建辰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不免失笑。这丫头,不愧被付云泽称作“奇葩”。
到了VIP06包房门口,严雅欢只得停了下来,等陆建辰——因为她没有门卡。
陆建辰轻哼了声,“进不去还跑那么快。”然后拿着刚从前台要过来的门卡,直接刷了下门。不过并没有想象中咔擦的一声,而是直接推开了。
“怎么没锁……”陆建辰一边疑惑着一边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正前方沙发上躺着的付云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了高分贝尖叫,“啊啊啊啊啊……血!!!”
“你晕血么?”陆建辰问。
严雅欢摇了摇头,笑了笑,“我就是条件反射的喊一下而已。”
然后直接冲了过去,把瘫在沙发上的付云泽扶了起来,“付云泽?醒醒啊!”
那种情绪在陆建辰看来,叫做紧张、担心。
“啊啊……”又是一声尖叫。
陆建辰被她叫得心都跟着得瑟了一下,“又怎么了。”
“他的手……”
陆建辰过去扳过来付云泽的手,掌心上镶嵌着“美美”的酒瓶盖儿。“呵呵,挺漂亮的嘛,今年新款?”
“喂,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那东西是不是应该拿下来啊!”
“我当然知道要拿下来,只是,我们没有消毒的药品,又不专业……还是叫120比较靠谱!”
趁救护车还没来,严雅欢进了里面的房间,简单洗漱一番,然后穿戴整齐,拿出了自己的包包。
“喏,你的外套。”严雅欢把换下来的外套递给陆建辰。
陆建辰看了看外套,没有接过去,“给他吧。”
严雅欢看了看沙发上死尸一般的付云泽,无奈地走了过去,帮他搭在了身上。
此时,付云泽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意识模糊的缘故,反正在嘟囔着,“滚,都给我滚……”
“他说什么?”陆建辰离得远,没有听清,只是隐约听到他低吼着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梦话吧!”严雅欢帮他简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可能是因为瓶盖陷得太深了吧,还是会有鲜血涌出来。
没多久,救护人员就赶来了。
这可惊动了整个会所上下。要知道,会所里面有人叫救护,多半是要牵扯到会所的,不负全责也要负连带责任的。
可是当他们看到被抬出来的是付云泽付少的时候,就更不淡定了……
“付少这是怎么了?”一个服务生问道。
旁边跟着凑热闹的回道,“不知道啊,之前不是组织了好多人聚会么,然后有个女的满脸是血的被拖出来了。不知道付少这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玩什么S-M的?”
“不会吧,那场聚会好几个小时之前就结束了吧,人都走没了,听说就剩付少自己来着,难道是自残?”
严雅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没多想,随即跟着上了救护车。
“哎哎哎,那不是付少未婚妻么?”
“难道是妻管严,被家-暴了?”
“得了吧,只有付少家暴她的份儿,哪轮得到她动手虐付少的啊!”
很快,救护车消失在了会所前,好多闻讯赶来的机车没能拍到一张有用的照片,就被驱散走了。
“哎,麻烦问一下,付少这是怎么了?”有好事儿的记者跑进会所里面打听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了解情况,如果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要关门了。”
“竟逗,会所哪有关门的道理,你们有什么小消息就说说嘛,我保证不会把你们供出去的!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撵人啊!喂!”
记者被无情赶了出去,不过这并不能打消他抓住这次事件大做文章的积极性。
付云泽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严雅欢和陆建辰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着。因为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好通知家属,只是,当护士拿过来手术单子需要签字的时候,两人茫然了。
“要不,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吧……”严雅欢有些焦虑的样子。
这时,陆建辰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不可以么!”
“什么?”严雅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陆建辰直接问护士,“病人的未婚妻,可以签字么?”
“可以。”护士回答着,把笔递给了严雅欢。
严雅欢反应了几秒,然后接过来笔,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好了自己的名字。
“不错啊,还会写中国字呢!”陆建辰调侃着,“我还以为你要签英文名呢!”
严雅欢笑笑,“我又不是去美国几年回来就失忆了。”
里面手术继续,不过难度系数有些大,瓶盖的齿轮出已经深深嵌在肉里,想要拿出来着实要费一阵子工夫,稍有不慎,恐怕这只手就废了。而且付云泽此时还发起了高烧,这更是令主刀医生焦头烂额。
手术室里,护士医生忙里忙外。手术室外,严雅欢陆建辰焦急等待。
几个小时过后,只听“啪”地一声,手术室的提示灯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