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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朝堂之上,丞相位空空荡荡,百官面面相觑,不是都说凤卿已经回来了吗?而且一夜之间血洗了天牢。
白烨冷然的站在高位之上,足足过了半个刻钟,他不开口,百官连大气都不敢喘息,白澄没有出朝,告病居宫。
“丞相凤卿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百官回首,苏白官服加身,出现在朝廷门口,神情冷傲如高山之莲,胡跋眼底有不可置信闪过,他分明派遣了重兵在凤栖府附近,凤卿如何能那么轻易出来?
胡跋抬眼看到高位之上的白烨,有种不好的预感渐起。
这几日闹的京城沸沸扬扬的巫师一案被重翻出来,甚至有百姓自发组成队伍游行抗议,白烨不详之胄曾被驱逐的事实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人们的脑海。只要白烨稍动心思,就能查出幕后之人是谁,查出凤卿轻而易举,为何如今却要助她?
他就是笃定了白烨会对凤卿置之不理,才如此放心,而现在……
胡跋猛然惊醒,天牢重兵把守,光靠凤卿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劫狱,其中肯定有白烨的默许。
苏白走至胡跋身侧,唇笑眼冷道,
“胡大将军,好久不见。”
“乱国之臣,你也敢再走进朝堂?”
“可你看看,这一路上,有谁敢拦了我?”
苏白浅笑肆意,看的他心惊,苏白走上前伏首,
“臣有事要奏!”
白烨清幽的目光投向她,“讲。”
“胡跋将军滥用兵权!夜袭我府!滥杀数条人命!”
旁臣附和,
“禀王爷!王爷失踪期间,胡将军暗杀我朝官员以至于人心惶惶!”
“臣等附议!”
一排大臣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苏白身后,那些都是白烨的势力,铲除胡跋,于她是快意恩仇,于白烨,是免除麻烦。
“胡跋老将军开国大臣之后,五世忠良,还望王爷明察!”
“是啊!老将军戍守海关,尽忠职守!当中一定有蹊跷!”
苏白冷笑了一声,看向那几个驳议的大臣,
“你这么说意思是我全府上下的眼睛是瞎了吗?夜袭当晚,百姓围看,铁证如山,胡跋既无圣旨也无文书,就擅自夜袭我凤栖府,若非机缘巧合,怕是我也死在他剑之下!兵权在手,无视皇权!饶他是代代忠良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那又何况他一个将军!”
句句问话掷地有声,胡跋抬首,眼眸泛着蓝光,
“据老臣所知,丞相也未必光明磊落,早年第一个大案临州案老臣远在塞关也有所听闻,听闻当时接管此案的就是丞相大人,可那临州非但没有接到朝廷的粮草共济,将士拦城不放,导致饿殍遍野!这数万条性命你又如何算?”
“将军何必提古稀之事?是已经变相承认了你无旨杀人,还是如何?”
“还是说将军是受人之命,委人之托?可据臣所知摄政王不在,太子尚未成年,谁有那个胆子敢命你去做如此之事?”
胡跋色变,白澄交付他的是密令,若他说是奉太子之命,那么则是目无白烨,擅自下令,居心叵测。
苏白朗声道,“我记得那夜,将军口口声声说是奉太子之命,我为太子太傅,感情深厚,不如让太子来对质一下,以查明事实真相!”
步步紧逼,不留喘息,苏白呈上一卷名单,
“禀王爷,这是胡跋在王爷失踪时,谋害的朝廷大臣名单!论功绩,御史半生清廉!郎中令领兵出战,战功显赫!宗正侍奉皇族,鞠躬尽瘁!等等这些人却被诬告贪污国银,还未及申辩就被胡跋灭口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