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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靖见那两辆囚车中分别囚了一男一女两个僰人,第一囚车中囚禁的正是一年前去过羽山的寅哥,后面一辆囚车囚禁着一个僰人少女,云靖不识。
眼见着一队官兵押着囚车进了城门,云靖扭头问那王大汉道:“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汉小声道:“肯定是官兵灭了僰人的部落,那两人肯定是部落首领,被捉了,明天可能就要被斩首的!”
云靖点了点头,跟随着王大汉朝城门涌去。
那王大汉与官兵果然很熟,稍一打点,云靖便顺利地进了城。
进了城,云靖在王大汉的指点下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在与王大汉分手的时候,云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王大哥,一般斩杀僰人会在什么地方呀?”
“哦,就在东门外,你要是喜欢看热闹,辰时去,一般就在那个时辰。”说完,那王大汉捏了一下口袋笑眯眯地离去了。
云靖进了客房,稍作查看,休息了一下,见时候还早,便起身上街去了。
他这次到苍珙城来,主要目的是想打听一下羽人部落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羽人部落的具体位置。
路上,孙长老将这次任务简要地交待了一下,就是云靖半年前译制的那部典藉,引起了宗门高度重视,宗门要求法书门尽快找到并破译《般若心咒》,而且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于是文掌门不得不派孙长老与云靖两人出来寻找。
云靖心里自然嘀咕,这六艺宗做事向来坦荡,一般不会做些神秘兮兮的事情,难道这《般若心咒》还涉及到更大隐情?
云靖忍不住问了孙长老一次,孙长老并没有喝斥云靖,自从云靖完成了那部典籍的译制任务后,孙长老对云靖也刮目相看,对云靖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孙长老只是皱了皱眉说道:“此事重大,日后你会知晓,当前还是竭尽全力找到般若心咒再说!”
云靖只好作罢,一路上只想着怎么才能找到《般若心咒》的事。
可典藉上只记述了羽人部落的事,地点仅说在十万大山之内,那十万大山绵延万里,在这茫茫大山中去寻一个近乎传说的上古部落,没有具体方位,岂不等同于大海捞针?
云靖同孙长老商量,首先到离十万大山最近的苍珙城打听一下消息,毕竟这苍珙是进出十万大山的关隘,说不定会有人遇见过羽人,或者留下一点传说资料。
如果能打听到消息更好,打听不到,搜集一些资料也说不定能分析出一点端倪,这总比一无所知瞎碰乱撞要好。
本来,云靖打算在苍珙探索不出消息后再去僰人领地找到阿巴鲁帮助探寻消息,可没想到在入苍珙城时竟碰上俘虏了寅哥的车队。
当时情况并不清楚,云靖也不能立即施法救人,于是跟了车队进了城,斟酌了一番,决定先搜寻一下羽人信息,待明天辰时再救寅哥。
这苍珙城本就不大,云靖转悠了一会,便找到一家专售典籍的书铺,进去一看,见一伙计正在柜台后瞌睡,几排书架上零乱地摆放着一些书籍,灰朦朦一层。
云靖进了铺子,那伙计浑然不知,云靖只得咳了一声,那伙计一惊,跳了起来,忙道:“欢迎客官光临小店,小店是苍珙唯一书铺,所有典籍一应俱全,客官要什么尽管挑,包您满意!”
云靖哂然一笑,道:“所有典籍一应俱全?那有十万大山的详细地图吗?有十万大山的异族的介绍吗?”
“这,”伙计一时愣住,顿了一息才道:“客官说笑,这十万大山乃远古荒蛮之地,凶禽猛兽无数,凡人哪能进入,哪又能有什么地图,至于异族那只是传说罢了,我在苍珙几十年可从没见过!当不得真!”
云靖听了,欲转身回去,这时伙计又道:“客官要查这些奇事,可找僰人,他们居十万大山外围,说不定会有些见闻,不过僰人凶残,你还是不去的好,省得丢了性命!”
云靖怔了怔,正欲走出书铺,楼上却走下一中年文士模样之人,叫道:“客官且慢!”
云靖听了,又停了下来,那中年文士道:“客官,我这有本僰人文字的典籍,似乎与十万大山有关,只是我们看不懂,不知客官是否有兴趣?”
云靖一听,点了点头道:“拿过来看看!”
这中年文士从书架拐角找出一兽皮卷,递给云靖,云靖打开一看,这兽皮卷内的文字与他所习僰人文字不太一样,一时也看不懂,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下带回像胥堂再仔细研究。
“掌柜,这要多少钱呢?”他问道。
“这卷典籍也没人要,你随便给吧!”掌柜说道。
云靖于是掏了一两银子递给掌柜,转身走出书铺。
掌柜兴奋异常,连说:“客官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见云靖走远,掌柜转身对着伙计一通训斥:“怎么这么蠢,你看那垃圾不是卖了一两银子吗?以后要学机灵些……”
云靖从书铺出来,又在城内转了一圈,毫无收获,见天色己晚,便转回了客栈。
夜深时分,云靖打开神识袋,取出一玉质小壶,对着小壶将白天情况讲了一遍。
这小壶也是六艺宗特有法器,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一片冰心在玉壶’,其实就是起传音作用的壶。云靖讲完,以神识封了玉壶。
青丘山顶,孙长老正打坐吐纳,猛然间其神识袋中的玉壶一阵颤动,孙长老心随意动,那小玉壶飞出神识袋停在他耳边,云靖的声音便响起。
听完后,孙长老微一点头,小玉壶又飞回了神识袋。
第二天辰时不到,云靖便早早地转到东城门外,而看热闹的人真不少,云靖夹杂在人群中等候囚车到来。
不一会,几匹快马奔来清了道,后面转出一队人马,为首的相貌魁梧,听边上人说这就是城主了,再后面才是官兵们押着两辆囚车朝城外走来。
到了城外刑场,那城主在高处落了坐,众官兵将寅哥及那僰人少女分别推至广场中央的刑台前,城主见准备就绪便站起身宣布了僰人的一通罪行,然后,一挥手示意行刑。
当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时,忽然传来一声低嗤之音,两刽子手头脑一阵刺痛,手中鬼头刀不由自主的掉落身下,一时间竟傻傻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城主觉察到异样,大喝了一声,刚准备起身应对时,天空中突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吹得官兵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接着,一只双头双身且红蓝双色的怪鸟自天而降,两只利爪,一只抓起寅哥,一只抓起那僰人少女,稍一盘旋即冲天翔去。
待城主及官兵们醒悟时,天空中只留下怪鸟的黑影。
城主气急败坏地大喝快追时,那怪鸟已失去踪影,官兵们一阵茫然。这时,城主才又想起刽子手的怪异,大喝一声:“快封锁现场,抓奸细。”
当官兵呼啦一下包围住现场人群时,那城主站在高处,却看见一青衫少年正飘飘然地向青丘山走去,“抓住他!”城主一指那青衫少年吼道。
一队官兵又纷涌着追向那青衫少年。
当他们呼啦一下围住那少年时,那少年面带暖暖的微笑,步伐依然不紧不慢,就那么从容地从他们包围圈中迈步跨出。
官兵们一愣,呼啦一下再次围上,刀枪棍戟齐向那青衫少年挥去,可那少年依然面带微笑,不紧不慢,从容地跨出包围圈,而官兵们的刀枪棍戟全都落空,这一下,官兵们有些胆寒了,没敢再围上去,而是纷纷取出弓箭,一阵箭雨朝那青衫少年射去。
那少年依然不紧不慢,衣袂飘飘,箭矢在他身旁呼啸而过,可没有一支箭矢能沾上他的衣角,箭雨没有阻挡他半分。官兵们傻了眼,愣愣地不知所措。
这时,天空中翔落一只奇异的鸟,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光,那青衫少年竟一步跨上鸟背,一声清鸣,仿佛一团淡青色的光晕,一人一鸟瞬间消失。